美艳不可方物的你[玄幻科幻]——BY:落瑾下时
落瑾下时  发于:2019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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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义八知道仇一铃很难相信,便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递给仇一铃看。那仇一铃接过玉佩,仔细看了一眼,面露讶异,态度立时转变,将那枚玉佩恭恭敬敬的交回随义八手中。
  “小女子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随大侠见谅。”
  “无妨。”随义八一笑。
  仇一铃看到随义八的笑容,微微有些出神,便是这一笑让她觉得,此人确实是名震江湖的随大侠。
  随义八还在等着仇一铃给他说为什么会出现在美艳山下,他一手在前一手负后的大侠做派摆了许久实在是有些累了。
  那裘一琳也是个脑袋灵光的,见随义八微笑着盯着自己,便主动说道。
  仇一铃:“不知随大侠可知天残此人?”
  随义八点头。心中暗道,当然知道,他俩之间的事可是众武林侠士茶余饭后都要说上一说的风花雪月。
  只见仇一铃撩起裙摆露出双腿,那双腿极为细长,被白布紧紧裹着。
  随义八本来还想着非礼勿视,看到这情景便挪不开眼了,那裙摆之下的双腿确实不是血肉之躯。看来那江湖传闻是真的,天残斩断了仇一铃的双腿,又给她做了一双木腿。
  只听仇一铃道:“我与那天残之间的仇怨,大侠应该也有耳闻。我这双腿拜他所赐,此生都不会放过他。但他隐匿踪迹许久,这几年来我遍寻不到他的藏身之处,直到今日晨时,我发现他启动了一道阵法,以方位定向,便知他藏在这美艳山中。”
  随义八惊奇:“为何他启动阵法你都知道?”
  仇一铃道:“多亏了我这招魂铃。当年我用他之发与血做了一个追魂咒附在这铃上,他做的阵法驱使之前须先血祭,是以,只要他动了阵法,我便能知道他在何处。”
  厉害,厉害,随义八心下赞许。
  “如此说来,仇女侠是要上那美艳山寻那天残报仇?”
  仇一铃一怔,点头道:“算是吧。我还没想好如何对付他,见了面再说。”
  随义八拍手叫好:“如此的话真是太巧了,我也正是要去那美艳山,不如仇女侠与我一路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好……吧。”仇一铃被随义八突如其来的欢喜弄懵了,总感觉自己掉入了什么坑中。
  随义八似生怕仇一铃反悔,热情地将她的马给牵了过来,招呼她上路。
  就这样,随义八与仇一铃来到了美艳山山脚,山门仍是失踪之相。
  “看来,天残是为了隐匿这山门才动了阵法,也不知是何人的脸那么大,竟要梅山主用阵法来阻隔他进山。”仇一铃看着那隐在浓雾中的山头说道。
  脸大的随义八在旁默默地摸鼻子,不敢接话。
  “哼,可这难不倒我。”仇一铃信手解下腰袢上的铃铛,只见她咬破自己的指尖,滴血启动那招魂铃,霎时之间,天地间一片鬼哭狼嚎之响动,以那铃铛为中心方圆数里之内一阵狂风而起,席卷之地寸草不留。随义八若不是功力深厚能稳站原地,早已被那狂风席卷上空。
  那细微铃声一时如同鬼厉一般往美艳山深处而去,如一匹锦缎裂空缠绕,风响之处如灵蛇吐信。
  山庄深处,处机阁中,一人倏然睁开双眸。
  “来人。”
  “山主,属下在。”
  “天残如何?”
  “回禀山主,山门前突生变故,是领焰山庄的仇一铃在破解风坛主的阵法,风坛主已然赶去护阵。”
  “嗯。”
  梅山主重新闭上双眸,一时之间,处机阁又重陷幽暗之中。
  来人亦默默退出,隐没黑暗。
  天残自从失去双腿,便一直靠他的四个哑仆抬着他出行。他本可以像给仇一铃装一双假腿那样,给自己也装一双。可他并没有这样做,至于缘由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当四名哑仆将天残抬上问天台时,山顶已被一个由血气凝成的大钟罩住。那是仇一铃的招魂铃。
  “这个蠢货。”天残暗骂了一句,转头示意哑仆将他放下。天残双手结阵,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无数肉眼难视的符咒自四面八方闻声而来,在他周身形成一个阵法,他的双手摆出一个念诀,将所有符咒凝成一把剑,直冲天际而去。
  在山脚观望的随义八,只听山中似乎传来了敲钟声响,无数梵音自四面八方袭来,浓雾掩盖的山头,忽然被一束剑影破开了一道口子,山顶上冲出一把利剑,将仇一铃的招魂铃直直劈成两半。
  与此同时,身前的仇一铃突然急退数步,被身后的随义八以掌力接住身体。仇一铃当下吐出一口血来,冷笑连连,猛地推开随义八,拔剑刺伤自己,在鲜血涌流之际迅速以手结印画出一道符文,口中大喝一声。
  “魂兮归来,起!”
  狂风呼啸而去,如蛟龙一般直跃山顶,只见那蛟龙之风绕着那被劈开的大钟,腾飞不止。不多时,那被劈开的大钟竟慢慢又合了起来。
  仇一铃耗费许多心神,已是摇摇欲坠,在那大钟重合之际,她跌坐在地上,望着山顶直直冷笑。
  “天残,今日你若不开这山门,我便在此与你同归于尽。”
  仇一铃的喊叫在山中回荡,久久不绝。
  随义八心中暗道,这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那天残若是对她有一丝情意,又怎会将她双腿斩断,后又躲她这么久。
  但随义八没有想到,就在仇一铃放出的狠话消失后不久,山中便传来了沉重的机括转动的声响。
  轰的一声。
  一座山门突然展在二人面前。
  这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随意八只是尴尬了一瞬便拍手大赞:“好好好,仇女侠不愧是一代女侠,便连那心高气傲的天残都要让你三分。”
  仇一铃露出一笑,微苦,只朝随义八挥手道:“走吧,随大侠。”
  于是仇一铃牵着她的马,随义八负手跟在身后,二人一马沿着山道慢慢地进山了。这是随义八第三次进山,他都快被这莫名其妙的缘分给感动了。
  仇一铃似乎受了重伤,脚程不快。随义八的轻功本就一般,要他扛着马再抱一个女人上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想招来非议。
  两人走走停停,竟是天黑了也还没走到山庄。
  在山道旁稍事休息,仇一铃倚树而坐,随义八正拿草喂马。
  仇一铃突然问道:“随大侠,你可见过梅山主?”
  随义八:“自然见过。”
  仇一铃:“他……相貌如何?”
  随义八:“不如我好。”
  仇一铃认真地看着随义八。
  随义八被那怀疑的视线盯得受不了,连忙改口:“比我好看,行了吧。”
  仇一铃又问:“武功如何?”
  随义八这下可以理直气壮了:“比我差。”
  仇一铃点点头:“也许他便是喜欢好看的容貌吧。”
  随义八纳闷:“谁?”
  仇一铃摸了摸腰袢的铃铛,淡淡道:“天残。”
  随义八:“你这意思是天残看上了那梅山主?”
  仇一铃:“否则他怎会甘愿留在这山中?”
  随义八脑壳疼,这个结论到底怎么得出来的?
  “走吧,赶紧上山,我可是听说这美艳山有山鬼出没。”随义八当然是胡编乱造,他只是不想再与仇一铃在此伤春悲秋,谈一些莫名其妙的风月。他的肚子饿得要命,这才是重点。

  ☆、我是你爷爷

  第五章
  甲乙丙丁真的没有想到,这世间竟有像随义八这么厚脸皮的人。早知他如此麻烦,还不如当初一刀杀了省事。
  随义八才不管饭桌对面的甲乙丙丁心理活动如何,只管吃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哎呀,这美艳山的伙食就是好啊,便是东门主上次请他吃的那宴席都远远不及眼前啊。
  “甲管事,你们山的厨子是哪里人士,这做的菜也太好吃了。”随义八一边囫囵吞着东西一边问。
  甲乙丙丁的目光扫过心不在焉吃饭的仇一铃,最后落到随义八身上,便成了天大的嫌弃。
  “江南的厨子,天价的工钱,随大侠出了这山,怕是吃不起这饭。”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决定暂时留在山中,便是不为别的,也得为了这饭。”
  甲乙丙丁听了猛地一拍桌:“你还要不要脸了?”
  随义八像是没有听到甲乙丙丁说的话,吃饱喝足后便擦了擦嘴站起来,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口中啧啧称奇。
  “你们山主还真是有钱,竟拿这千年老木来做饭桌,实在是暴敛天物啊。甲管事,我看这饭桌大得很,可容下十几人,能到这饭桌上吃饭的,怕除了你家山主也没几人,不如将这桌角削一块给我做把刀鞘?”
  甲乙丙丁暴怒:“就你那破柴刀还要什么刀鞘?堂堂一代大侠连把拿得出手的武器都没有,还好意思贪我们的千年老木?”甲乙丙丁简直要被这随义八给气死,江湖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大侠,毫无侠士的气节,没皮没脸又穷又酸,丢尽江湖人士的颜面。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他那深藏不露的武功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仇一铃默默吃完了饭,起身走到了甲乙丙丁面前。
  “甲管事,不知山庄里可有空闲的屋子留我住下?”
  一看到仇一铃甲乙丙丁的怒气便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有有有,我们山庄什么没有屋子最多,仇姑娘想住哪里便住哪里,当然了,除了处机阁之外。”
  随义八真的被甲乙丙丁给惊到了,男人,这就是男人!对女人如花雨般多情,对同类如暴风雨那样无情。
  甲乙丙丁斜睨随义八一眼,双手负后,仰头望天。
  “至于某些赶也赶不走的人啊,这山庄可没有他的位置。”
  仇一铃抿嘴一笑,朝随义八道:“这一路多亏随大侠照拂,若是随大侠不嫌弃,可与我共……”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一声:“不可。”
  随义八循声望去,只见四个人抬着一张椅子进来,那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男子,看他容貌不俗,只是气色孱弱,像是久病不愈。随义八再看身旁仇一铃突然煞白的脸色,心中断定进来这人便是天残。
  只听甲乙丙丁朝那天残恭敬道:“风坛主。”
  仇一铃听到那称呼露出疑色,随义八见状便在一旁悄声与她解释。
  “听闻他们山庄以风、花、雪、月四字来给四位坛主命名,想来你口中看上了梅山主的天残,已然成了他们的风坛主。你该庆幸,幸好是坛主而不是什么山主夫人。”
  “我对他才没有……”仇一铃听到随义八对自己的揶揄急于辩解,才说了一半,又觉得自己欲盖弥彰,索性住口。
  两人正交头接耳,天残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二人。
  “你千辛万苦上这山庄,不正是要寻我报仇,此刻我人便在此处,你拿了我的性命便可下山去了,不必留在山中。”
  一听这话就是对仇一铃说的,仇一铃还没怎么样,一旁的甲乙丙丁倒先急了起来。
  “风坛主,月坛主好不容易将你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你这般不爱惜性命,岂不是辜负了他?”
  “月坛主?”仇一铃断然接话,“此又是何人?”
  随义八摆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甲乙丙丁朝仇一铃说道:“月坛主便是岐山医官。”
  “是她?”仇一铃听到这名号后,怒气便再也隐藏不住了。她遂然拔出剑来,往前跃出直指天残眉心,口中说道,“你不让我留在山中,便是想与那秦离书卿卿我我双宿双飞吧?你想得美,我便是死也不会成全你们!”
  那天残无视指在眉心的剑尖,神情淡漠地望着眼前的仇一铃,仿佛在看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路人。
  便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淡漠,让仇一铃心中涌起一片悲凉,她本是领焰山庄怒马鲜衣的大小姐,仗剑江湖是说不出的恣意快活,偏偏是此人,偏偏遇到此人,从此凄苦难当,辗转反侧,满心满眼皆是这人。然而又如何,便是拜他所赐,她成了如今这副难看的模样,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甲乙丙丁突然冲上来挡在天残面前,仇一铃见到是他便放下了长剑,只听甲乙丙丁对天残说道:“风坛主,你又何必故意激怒仇女侠?仇女侠既然上到这山来寻你,你们不若将恩怨暂且放下,有什么事好好说。仇女侠便是不念其他,也会念着你们之间的旧情,说不定……”
  “住嘴。”天残冷然打断甲乙丙丁的话,他的话虽是向着甲乙丙丁说,眼睛却是看着仇一铃,“我与她之间只有恩怨,没有旧情。”
  最后一个字方落,仇一铃眸光一冷,迸出狠厉之色,一脚将挡在身前的甲乙丙丁踢开。
  剑尖触到那人的额头,锋利的剑刃在上留下一道血迹,她转动手腕,缓缓又将那剑顺着眉心划下,划过肩颈,最后到心口之处。
  那人仍是淡漠,不躲不避。
  被踢到一边的甲乙丙丁都快急疯了,奈何他不过一介书生,根本无力阻止面前发生的一切。山主仍在处机阁中闭关养伤,远水救不了近火。甲乙丙丁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竟起身去拉住随义八的袖子恳求道。
  “随大侠,你若能阻止这一战,这美艳山的饭任你吃便是。”
  随义八挑眉:“当真?”
  甲乙丙丁:“千真万确,小生不敢跟大侠开玩笑啊。”
  这态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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