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吧。”从西尔脱掉靴子,坐在了颜齐木身旁。
“什么?”颜齐木呆住,做什么?
“取悦我啊,你的告白,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剩下的你自己发挥吧。”从西尔扳过颜齐木的身体,让他面对面的同自己坐着。
颜齐木知从西尔会错了他的意,也并不准备纠正从西尔。可……他当真要陪王爷睡吗?
老天爷!他做错了什么?
“快些,无需害羞。”从西尔催促,颜齐木迟迟不见动作,是要晾他一晚上?
先脱衣服总是对的吧?颜齐木转着眼珠子,想对策。
他伸手解从西尔的腰带,为王爷宽衣。
可是接下来呢?
宁死不屈的颜齐木再度向骧王爷跪下了,“王爷,我实在……”
从西尔把人拉到自己身上。
只着中衣的王爷身上还是烫的,烫的颜齐木渐渐红了脸。
“不想负责了?”从西尔抱住颜齐木,抚摸他的后背,全是骨头。
病秧子可真是咯人。
“我……”颜齐木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他哪经历过这些啊!平日里连勾栏院都未曾去过,今日到了自己,全然不知所措。
“颜齐木,吻我。”从西尔额头抵着颜齐木,一步步诱导着他。
烛火摇曳,室内氛围良好。
颜齐木把头埋在了从西尔的颈窝,再也没抬起来过。
从西尔抱着他,相拥而眠。
翌日,骧王府。
“王爷,元狄求见。”从三敲王爷的门。
他知道王爷带了一人回来,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
“让他等着。”从西尔松开颜齐木,下床穿衣。
颜齐木把他的胳膊枕麻了,现在居然还在睡。
猪不可貌相。
从西尔洗漱完,用了膳才唤元狄来见他。
“又怎么了?”从西尔不乐意见元狄,对他态度也算不上好。
元狄是蛮夷之人,别的不说,单是这双异瞳,就够引人注意了。
皇帝知他的小动作,若是哪点触了皇帝的逆鳞,都等着被砍头吧。
“王爷,属下昨日被人挑战,败了。”元狄低头,他也知道王爷不喜欢见他。可这事……他必须禀报给王爷。
“是谁?”
“他说他叫于繁。”
于繁?从西尔只能想到一人,满京还有谁的丹青,能胜过他?
“行了,我知道。”从西尔看着元狄,突然又加了一句,“元狄,戴上眼罩,把你那只张扬的瞳色给我遮起来。”
元狄闻言抬头看从西尔,只能看到王爷冷漠的脸。这眼罩……一戴就是一辈子啊。
“是。”
“退下吧,以后少来我骧王府。”
“是。”
从三送元狄走后,拐回来复命。“王爷,这样对元狄真的好吗?”
“元狄为人行事还不够张扬?”从西尔反问,他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元狄。
莽夫。
亏他还以天下才子,文人雅士自居。
“这倒是。那我们为何不弃了他,去拉拢那位于繁呢?”
“从三,你可知道,我们为何会对丹青手留意?”
“这……属下不知。”
“这天下,但凡有些微影响力的,我们都不能放过。招揽了这些人,我们才不是只有一支军队的武夫。”
“属于明白了。”
“于繁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
“于岑寂。”
从三微怔,于岑寂。全世界最难缠的于大人。
“他若是还能归顺于我,我还会见元狄这号人物吗?”从西尔摇扇,突然有了想法。
“去把于岑寂请到王府来。”
“这……”从三惶恐,王府上下谁人不知,四年前于大人在王府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于岑寂,再踏入你骧王府一步,便不得好死!’
从三哪请的动这位爷啊。
“绑也要给我绑来。”
“是!”
于岑寂昨日画了山水画,今日也来了兴致,坐在桌前就想作些什么。
他望了望窗外,金丝笼还在,也不知道那只画眉鸟怎么样了。
今日就画这画眉鸟。
于岑寂下笔,画着画着觉得不对劲了。
他这哪是画的画眉鸟啊,明明就是那只记仇的乌鸫。
扫兴!
于岑寂还没搁下笔,就听到窗外有人调侃他。
“偷偷作我的画,睹物思人吗?”沈欢鸣趴在窗边,看于岑寂作的画。
风吹过少年郎的乌发,他今日穿了白衣,衬得更有灵气了。
“自作多情。”
“口是心非。”沈欢鸣扭头走了门,进出于岑寂的卧室,跟进自己的家一样。来去自如。
“见你画山画水画这花花草草,怎的没见过你画人呢?”沈欢鸣好奇,这么久了,从没见于岑寂画过谁。
“我不画人。”于岑寂放下笔,不欲再多画。
“为何?”
“因着没有钟情之人,所以不画。”
“若是有了呢?”
“若是有了,于岑寂便弃了这山山水水,只画她一人。”
“是吗?”沈欢鸣也无甚在意,于岑寂已经开始画他的本体了,那说明,离他俊朗的模样也不远了。
“老爷!不好了!骧王爷的人闯进来了。”于宁慌张的敲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又作什么妖?”于岑寂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沈欢鸣紧随其后。
“从三说王爷要请您过府一聚。”于宁跟着于岑寂,跟他讲前院的情况。
从三那是请人吗?他怕是带了一支军队来绑人了。
“从西尔为何突然这样?”于岑寂纳闷,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发难?
“听说是赛乐轩传出去的,说打败元狄的人是您。”于宁昨日没有跟去,没想到就闹了这一出。
“他消息有这么快?”于岑寂疾步而行,说话的功夫也来到了前院。
这满院的士兵,他骧王爷请人可真是好大的阵仗。
沈欢鸣见状,站在了于岑寂身前,还未亮出自己的兵器,就被于岑寂握住了手。
“没事,我来处理就好。”于岑寂松开沈欢鸣,把他护在了身后,自己站在了最前方。
“从三,你好大的胆子!”
“于大人,王爷有请。”
“我若是不去呢?”
“那从三只好冒犯了。”从三抱拳,端的是恭敬的样子,语气却又生硬的很。
“你今日敢冒犯,我明日就向圣上递奏折,砍了你的狗头!”于岑寂生气,阿猫阿狗都要来他于府嚷嚷,真当他于岑寂好欺负?
“于大人,得罪了。”从三挥手,身后士兵皆拔刀,冲到前去。
于府家丁也亮出棍棒,挡在于岑寂身前。
“老爷,这样不行的,他们人太多了。”于宁看的着急,从三是带了多少人过来啊。
“不碍事。”于岑寂岿然不动的站立着,看着眼前的局势。
他握紧拳头,心里却骂着从西尔。
下一刻,沈欢鸣就掰开了于岑寂的手,同他十指紧扣,仅一秒。
“我帮你。”
沈欢鸣走上前,右手向后,召唤了他的剑,直奔从三。
从三见沈欢鸣冲他来,也拔出了自己的刀。两人碰上之时,火花噼里啪啦的闪现。
“你现在撤退,我留你一条命。”沈欢鸣对上从三,剑气冲的他发丝飞扬,气势十足。
“得罪了。”从三不退却,向前之时只能感受到剑光,以及那蓝色的刺眼光芒。
沈欢鸣踩着对手的刀,跃向高空,怒吼嘶鸣。逼的一众人丢下手中的兵器,捂上耳朵,痛苦难耐。
沈欢鸣回头看了一眼于岑寂,见他也皱着眉头,才停了手。汇聚天下之气,凝蓝光再次冲从三砸去。
从三扛不住的后退,他丝毫没了招架之力,沈欢鸣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他也只能受着。
“都住手!”沈欢鸣胁迫从三站起,要他的人收手。
正在打斗的士兵都停了手,看向从三。
“撤。”从三捂着胸口,要他的人撤退。
“滚!”沈欢鸣松开从三,把他丢出门外。
“你没事吧?”沈欢鸣给于岑寂揉耳朵,刚刚局势有些乱,他忘记于岑寂不能承受这些了。
“没事。”
于宁缓缓退下,只留这两人在前院揉耳朵,唉。
“你刚刚,很厉害。”于岑寂看着沈欢鸣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称赞他。
“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从西尔:霸总这个剧本,我能拿到番外。
第11章
今日的朝堂,可热闹了。
“于大人,你可终于来了!”
“是啊,于大人,一年不见,您气色更加好了。”
“于大人,你不知道,我们可想你了。”
“对啊,于大人。”
于岑寂今日上了朝,皇上还没见到,先被一群同僚围着问候了。
“于大人。”谈渺见到于岑寂,还有些新鲜。
有些人告病,可是一年没来上朝了。
“谈大人。”于岑寂回谈渺。
“许久未在这朝堂之上相见了。”
“是,有一年了。”
“也该来了。”
“嗯。”于岑寂点头。
“圣上到了,圣上到了。”
大臣们纷纷站好,等圣上开金口。
“众卿,有事早奏,无事就退朝吧。”从荣帝看着殿下站的大臣,有些头疼。昨夜没睡好,眼睛有些不舒服。
大臣们无一人说话。
“那就退朝吧。”从荣挥手,要退朝。
“皇上,臣有本奏。”于岑寂弯腰,对圣上说。
“于爱卿,你来了。你有何事奏啊?”殿下人太多,从荣都没看到,于岑寂今日竟然来上朝了。
“臣启奏,昨日骧王爷派人去臣府上,带了一支护城军队,要拿臣过他府上。”
“还有这等事?”从荣一直留意着从西尔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他居然还惦记着于岑寂。
“有。骧王爷下属从三昨日打伤我府上下人,还重伤我的贵宾,实属过份!臣虽告假,心却系在这朝堂之上。不知臣做了何事,竟惹得骧王爷这般。”
于岑寂今天上朝就是为了此事,从西尔敢正大光明的拿人,他就敢明目张胆的告状。
“这事我知道了,过后我会诏西尔进宫。”
“是。”
“退朝。”
退朝后,于岑寂又被人围上了。
好嘛,于岑寂都不知道他何时与各位大臣这么热络了。都要拉着他去喝酒吃茶。
于岑寂本要拒绝,谁知连谈渺也插了一脚,要请他前去。
“于大人,不去可是不给大家面子呀。”
“二一楼最近又推了新的酒菜,于大人可不能错过啊。”
“还有还有,二一楼后,还新开了家风月场地。”
“走吧,于大人!”
于岑寂被人拥着走,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么热情?反常,反常至极。
大人们到了二一楼,包了雅间,没了那么多的拘谨,都向于岑寂敬酒去了。
于岑寂拒绝不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于大人,你回来的可正好。最近圣上正愁益州巡抚贪污之事,你来了可就好办了。”崔子涯喝酒上头,也是那心直口快的人,对着于岑寂就说了一通。
“贪污之事有什么好头疼的?”于岑寂眯着眼,他有些醉了。
“益州巡抚是骧王爷的人啊!”崔子涯又为于岑寂倒了一杯酒。
“对,而且传闻,益州是风水宝地,只要找到藏宝图,就能发现宝藏。骧王爷一直护着益州巡抚,多半是为了宝藏。”王大人也过来插了一嘴。
谈渺听的兴致缺缺,一群蠢货,喝多了酒就什么都说。
“奥。”于岑寂放下酒杯,几乎要瘫在席上了,他脑袋昏沉沉的,有些困乏。
“于大人,别睡啊!我们还没去风月所呢!”
“于大人!”
于岑寂起身,他要回家,才不去什么风月所。
“于岑寂,我送你吧。”谈渺没喝太多,看着于岑寂七拐八拐的,便前去扶他。结果被于岑寂一把甩开。
“别碰我肩膀。”于岑寂喝醉了,整个人就更高贵了。
谁都不能碰他,他现在浑身上下都闪着圣洁的光芒,凡人都不配触碰他。
还有些没喝醉的大臣,要跟着于岑寂,送他回家,谁知于岑寂根本不让人靠近。
“不要踩到我的影子,那是我的本体。谁踩我就把谁的头砍下来。”于岑寂睁大眼睛,恶狠狠的威胁身后的人。
这些大臣更不好靠近了。都说于岑寂于大人酒品不好,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他们跟在于岑寂身后,看着不走寻常路的于岑寂,晃晃悠悠的,生怕他一个不留意,掉进湖里去。
怕什么来什么。
于岑寂走到湖边,突然停下了。他望着湖面,感觉自己到了家。‘扑通’一下跳了进去。
“唉!于大人!”众人惊,于大人怎么跳湖了?
谈渺要下水捞酒鬼,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快。
沈欢鸣见于岑寂跳下去,就跟着跳了下去。
喝醉了不回家还在这瞎胡闹!
于岑寂跌入湖中,感觉自己一直下坠,像在沙漠里爬行一样。
他有些睁不开眼,风好大,沙子迷了他的眼。
沈欢鸣寻着于岑寂,往他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