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山风满楼
山风满楼  发于:2019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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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的说是神识一扫,便找到了这本唯一让自己感兴趣的书。
  沈意摸了摸鼻子:“我并不只是好奇而已。师尊,我一直想做个结界出来,这符咒的确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风不眠冷不丁道:“你要做结界做什么?”
  清玉也疑惑地望着他:“沈意,这符咒真的不好弄,若不是没有选择,劝你放弃罢。”
  沈意沉默片刻,斟酌着道:“我想……建一座宫殿。”
  风不眠闻言,意味深长地一挑眉,神色了然:“果然是这样。”
  清玉听着他二人打哑谜,依旧是摸不着头脑:“宫殿?你建宫殿做什么?”
  沈意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道:“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师尊,你便帮帮我罢。”
  清玉为难地看着他:“不是我不帮,只是——”
  他顿了顿,手指指尖亮起银色的灵力,飞快地在空中划出各种复杂的比划,最终形成了一只银色的小球。
  清玉指了指那小球,娓娓道来:“结界咒这种东西,须得沟通天地,兼顾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成功,所以历来必得化神境以上才能使用,这是其一。”
  他说着手腕翻转,那小小的银球微微一振,一股玄妙的感觉凭空升起,呼吸间带动漫天流云,云层之上有雷霆乍惊。
  风不眠眼神微动:“这就是结界?”
  “还不是。”清玉摇摇头,“还差最后一步——血脉供养。”
  沈意神色一顿,清玉望见他神色,轻轻叹了口气:“结界不属于天地造化,乃是结界主人自己开辟的空间,其生存与否,全凭结界主人的心血维持。若是主人修为高深,让结界维持得久了,结界便会化作一处秘境,自生自灭,与外界全不想干了。比如蓬莱岛上的玄渊剑冢便是如此。”
  沈意微微点头:“原来如此,蓬莱秘境是玄渊的结界所化么?果然厉害。”
  “玄渊已经是顶尖的修士了,离圣人境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即使是他,维持剑冢结界依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清玉顿了顿,“更何况你要建的不是一方小小的剑冢,而是一座庞大的宫殿,那就更不好办了。”
  “这也没办法。”沈意一摊手,“谁让我家大业大,有这么多人要养?”
  他神色轻松,言语随意,清玉于是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并没当真。而一旁的风不眠却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那帮人都是小喽啰,没什么用处。若你是为了安置他们才想着弄这劳什子结界,那大可不必,不值得。”
  沈意并没回答,只抬眼望了望远处的山谷。丛丛绿树中,能看到有一股庞大的黑气在山谷中逡巡。在常人比如清玉、姜夔的眼中,那不过是一团若有如无的、静谧的黑雾而已,而事实上,他们的窃窃私语、热闹熙攘,这些只有沈意、风不眠这种魔修才能听见。
  而这两人中,风不眠全然当他们是空气,唯有沈意时不时侧耳倾听着,听他们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嚷嚷——比如谁踩着谁的裙子了,谁抢了谁看上的猎物,谁迷路在山谷中害的大家去找,不一而足。
  即使沈意从储物手镯中翻出一条新裙子给了他们,手腕翻转间帮他们猎取了新猎物,又亲自去找回了那迷路的小魔修,但是每时每刻都有新情况发生。风不眠说这帮人没什么用处,这个倒是没说错。反正这些日子来,沈意只觉得他们是一群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的小孩,而自己呢,当然是倒霉的孩子家长了。
  手下蠢钝如猪,沈意无可奈何,然而听着他们叽叽咕咕地喊“魔君万岁”,又实在狠不下心来放弃他们。
  最终他无奈地想到:蠢也有蠢的好处,起码听话不是?要全都是风不眠或者沈笑笑这种的,那才叫天翻地覆。
  所以沈家长最终还是得着手处理这帮魔修的问题。头一个,便是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他把他们从帝都中带了出来,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窝在这小小的山谷里。再说了,堂堂魔君连自己的地盘都没有,也着实不像话。
  可是地盘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虽然他不在乎二十九城的城防,甚至可以不在乎秦越的进攻,但是他始终得提防一个敌人,最大的敌人,那就是天道。
  须知天下虽大,但是每一寸土地都在天道控制之下——每一寸,就连蓬莱岛那样的世外之地,也逃脱不了天道的掌心。
  难道要把魔界的根据地放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吗?那当然不行。所以沈意最终把目光投向了结界。
  他想创立一个结界,一个被他掌控而非被天道掌控的世界,一个只属于魔修的世界。
  “结界。”风不眠若有所思道,“只听从于结界主人的世界。那岂不是跟创世没什么两样?”
  创世!清玉被他的大胆吓了一跳:“风不眠!你在胡说些什么!”
  风不眠笑着摊手:“我错了阿玉,你别生气。”
  清玉无奈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看到沈意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越发头疼起来:“我真的不建议你接触九方结界咒,沈意。虽然我看不出来你究竟修为到了何种境界,但是不论是哪种境界,你都承受不了结界的压力的,相信我。”
  “是吗?”沈意微微笑了,“圣人境也承受不了吗?”
  这下连风不眠都是一惊,清玉惊疑不定地望着沈意:“圣人境?你,难道你已经是——”
  沈意蓦地笑了:“怎么可能?师尊,世上有多久没出过圣人境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清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也觉得好笑:“是我胡思乱想了,你别介意。”
  风不眠却没有说话,只定定望着他。
  他心下闪过无数个念头,斟酌着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摔碎了。
  几人都是一愣,此时姜夔从厨房的窗户探头出来,冲他们点点头:“抱歉,出了点小意外。”
  风不眠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粉色围裙:“你搞的定?”
  姜夔微一挑眉:“这是当然。”
  她顺手关上了窗户,脸上神色淡定依旧,叫几人都放下了心。
  ——然后下一秒,厨房传来了一连串的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是叮咚当啷,咔嚓咔嚓,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相当热闹。
  小院中的众人寂静片刻,随后吱呀一声,厨房的窗户又被打开了。
  姜夔从窗户后探出头来,平静地看一眼众人,平静道:“抱歉,我搞砸了。”


第62章 神微来客
  没几天, 整个帝都都知道了秦家来了个仙风道骨的老头, 算命算得格外准, 尤其是算姻缘,堪称是个感情专家。至于他似乎是个修士, 还是什么剑阁的阁主, 这些反倒不重要了。总之,秦府附近的人总是看到这老头穿一身道袍, 拎着一只小板凳往街边一坐,偶尔还扛着一杆画着阴阳鱼的旗子, 和常见的算命子一模一样, 便不再用修士、仙人之类的称呼唤他,反而都唤他做“神算子”。
  这日神算子莫之云依旧拎着他的小板凳出门遛弯, 迎面却吹来一阵飓风,抬眼看去,天边神光闪烁, 一众人衣袂飘飘, 手持拂尘、道幡、银铃等物,施施然从天而降, 惊得凡人惊叹着四下退避,崇敬之余又忍不住探出头来看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来人身上, 没人有心思找莫之云算卦, 他便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乐得清静,却不料耳边冷不丁传来个声音:“老头, 那是谁来了?”
  莫之云回头看一眼,竟然是沈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晃悠着双腿坐在树杈上,手上拎着一只小壶,嘴里还咬着糖葫芦。
  这可是个小魔修,秦越居然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莫之云心道,也不怕她就这么跑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内心的疑惑,两人耳边传来个不紧不慢的声音,正是秦越:“沈笑笑同学,你人在哪呢?听到请回答!”
  沈笑笑哼了一声:“你这样时时刻刻盯着我,我合理怀疑你对我心怀不轨哦秦越同学!”
  “你想多了沈笑笑同学。”秦越没好气道,“我只是担心你掉到酱油缸里去了,不然买斤酱油怎么买了两个时辰?嗯?”
  沈笑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抬眼望了望天上飘然而降的一众仙人,眼珠一转:“秦越同学,出大事了,我感觉有人来砸场子了!你放心!我会为秦府奋战到底的!不说了忙着打架去了再见!”
  “……那是神微宗的人,是我请来的帮手。”秦越道,“沈笑笑同学,你不准管这事,给我赶紧地回来!”
  沈笑笑权当做没听见,利落地从树上跳了下来,顺手把装着酱油的小壶扔给莫之云:“帮我拿一下老头,我去会会这劳什子神微宗。”
  她说罢扭了扭手腕,浑身魔气正要汹涌而出,却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压制住了。
  说陌生却也有些熟悉,至少沈笑笑明显感觉到那灵力和秦越、望朔同出一源。只是它不似秦越般锋锐凌厉,也不似望朔般霸道蛮横,而是平和浑厚,于不经意间便全然压制住了沈笑笑,叫她没办法动弹。
  沈笑笑微微蹙眉,只见莫之云伸手按住她肩膀,把酱油壶重新塞回她怀里:“打你的酱油去,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和。”
  他随手抚弄着自己的白胡子,看似还是那个八卦又和蔼的邻家老头,然而内里升腾起的浑厚灵力,又叫人心下一凛。
  沈笑笑这才回过神来:“差点忘了,你这老头还是剑阁的阁主,是个厉害的剑修。”
  莫之云敷衍地嗯了一声,伸手一推便把她送进了秦府的大门,转身袖袍一摆,对从天而降的神微道人们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来:“诸位终于来了。”
  那笑容叫沈笑笑觉得有点熟悉,恍然想起来那便是莫之云给诸人算卦时的表情,仙风道骨、深不可测——又有点贱得慌。
  神微诸修士自然认得他是谁,一齐微微俯身道:“见过莫阁主。”
  莫之云的高人架子撑不过三秒,此时嘿嘿笑道:“好说好说。清虚老儿呢?躲哪去了?”
  话音刚落,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都退下吧。”
  神微诸修士应声而退,人群中这才现出一个手握折扇的中年男人,正是神微道尊清虚。
  清虚摇着扇子走上前来,冲莫之云微微颔首,口吻客气:“莫老,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矍铄。”
  莫之云笑眯眯道:“好久不见啊清虚,你还是这么装模作样啊,真是跟小时候一点没变哇。”
  清虚摇着扇子的手霎时一顿,莫之云顺手掐指一算:“我看你印堂发黑,红鸾星正处危劫,想来近日夫妻生活不太和谐吧?”
  “……”清虚脸色一黑,终于装不下去了,“胡说什么呢你?”
  莫之云含笑安抚着:“我可没有胡说啊,我算算看,哎呀,你道侣跟你闹僵了?因为儿女的事——儿女。”莫之云沉思片刻,“我记得你有个女儿来着,叫什么,挽朱?对不对?”
  清虚的脸色更黑了,简直是乌云密布,叫人担心他下一秒就要咆哮出来。
  还好此时秦越翩然现身在秦府门前,微微挑眉道:“清虚前辈,您来了。”
  若是秦越还是神微弟子,这一声前辈自然没问题。只不过他早已投身剑阁,如今还是剑阁的首席兼长老,肯叫清虚一声前辈已然是十分的客气谦逊。
  客气谦逊,这词放在别人身上没什么问题,放在秦越身上就让人匪夷所思了——早在他毫无顾忌地当着宗主的面叛出神微时,清虚便见识到了他的桀骜不驯。纵使如今他身为秦家家主,不得不应酬着客气一番,但那也不意味着他真成了温文端方的谦谦君子,照清虚看,倒更像是一匹学会潜伏和伪装的野狼,叫人更加胆战心惊。
  清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越,望见他眉眼间似乎有些憔悴,却又看不真切,只看得到他脸上些微的笑意,和一双沉静如深渊的眸子。
  清虚心下一动,笑着试探道:“秦道主客气了,在下哪担得起您一声‘前辈’?”
  秦越神色随意:“道主?那不过是家父当年刻意造势罢了,您还当真了不成?”
  这名头莫名其妙在民间流传开来的时候他就早有猜测,如今秦家换他掌权,秦迁当年的动作自然更瞒不过他去。秦迁亲口承认时还担心他为此发难,觉得自己百般手段利用他,谁料秦越只一句“下不为例”,便把此事翻过去了。
  而清虚不知道秦越因为念着情分的缘故,对秦迁和秦家早年的事多有纵容。清虚只当这事是秦越和秦家联手炮制,目的就是捧出一个“秦道主”,在修仙界和俗世都称王称霸,可谓是野心不小。
  谁料此时秦越干脆利落地承认这是一种造势,并且说不必当真——可是怎么能不当真?即使当年是一种造势,如今秦越执掌帝都,又赶走魔修,道主之名早已名扬四海,谁会不当真?
  清虚默然站在原地,不由得回想起当年自己说秦越“性格浮躁,不堪大用”,一时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感慨。
  不解的是自己竟然看错了人,这少年人的张扬肆意宛如熊熊火焰,他还当秦越会葬身其中,谁料竟叫他从火焰中淬炼成了一块美玉,熠熠生辉起来。
  感慨的是这过程他用了不到三十年。短短几十年对于他这种修士而言不算什么,偏偏这几十年风云变幻沧海桑田,盛朝名存实亡,神微摇摇欲坠,就连他女儿挽朱都失踪不见了。如此巨变,叫清虚怎么能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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