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红林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别说架子上的,箱子里的金银我都。”他前世今生加一起还没见过如此多的金子。
姬水成更加疑惑,道:“喜欢为什么不要?”
何红林仰起脸,道:“你会白送,没有一点图谋。”谁信啊!
姬水成笑道:“图谋?你知道我图谋什么?”声音压低,人也向他压过来,言行举止间流露出点点的魅惑。
何红林侧过头,道:“少要装了,你从未隐藏过,我怎会不知。”他又不是傻子。
“那你的答案……”生平第一次有了忐忑的心情。
何红林道:“答案你是知道的。”当然是不愿了。
姬水成在他耳边,轻声道:“是,我是知道,但我想要的东西永远都会得到手,你也不会是例外。”
何红林轻轻皱眉,厌恶的推开他,冷冷的道:“是吗,那咱们走着瞧。”绝对不会屈服。
姬水成笑笑,并不在意。反正是早晚的事,他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
潇洒坐下,手肘搁在扶手上,支着下巴,再次问道:“这些东西你真的不想要吗?”
何红林摇了摇头。
姬水成伸出一只手,指着那些珍宝道:“既然如此,不如就毁了吧。”不信你阻止。
“什么?你疯了。”何红林赶紧握住他的手。
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毁了的话暴遣天物都不足以形容了。
姬水成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不如毁掉,多好。”
何红林扬声道:“我喜欢,我怎么不喜欢。”他就是个俗人怎么会对珍宝不动心。
姬水成挑眉,道:“喜欢怎么不要。”
何红林看着他不说话。姬水成无法,只能先将东西收起,其他的以后再说。
姬水成紧紧他的手,问道:“在这里坐会?”
何红林抽抽手,没抽出。冷着脸道:“还是出去吧,我想看看飞花阁的在干什么。”他未来的嫂子就是出自飞花阁,为了他大哥,怎么着都得去看看。
姬水成一听当即坐着不肯动,还把他拉过来,抱到他腿上,不乐意的道:“怎么,我还比不上他们?让你宁愿看他们也不愿意看我。”
何红林道:“我嫂子是飞花阁的,他们要是憋着坏,我大哥该怎么办?”
姬水成道:“我记得飞花阁近百年名声好像有些不好,你家还乐意与他们结亲。”
何红林点头赞同,道:“但我大哥喜欢,而且我嫂子人很好的。”跟他兄长一样,把他当儿子在养,每次见面就喜欢掐他脸,兄长也不阻止,就在一旁笑呵呵的看。
姬水成玩着他散在身前的长发,没说话。何红林无法,只能凑上去,讨好道:“去吧,出去吧。姬少主,姬公子。”手也顺势环上去。
姬水成低头看他,坏笑道:“想出去的话,你得给我点什么。”目光移到他浅薄的唇上,不言而喻。
想都不要想。何红林狠狠的看回去,道:“不可能。”还为了防止他偷袭将头埋在肩上,整个人牢牢的环抱住他,不让姬水成有任何占他便宜的机会。
姬水成嗅嗅他耳侧,好奇道:“你头发上的味挺好闻的,用的什么发油?”
何红林道:“独家秘制,恕不外传。”老乡送的,肯定是最好的。顾章除了送他护身符外,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送了些。还说他若是用的好,用的着的,用许愿的方法告诉他,他会着人再送他一些。
姬水成再仔细的闻了闻,奇异香味中带着一丝万年何首乌的味道,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清凉悠香的味道,但他敢肯定绝对不是薄荷。
何红林不自在的动了动,道:“能出去了吗?”
姬水成不答话,只是环住了他的腰肢。
我就不信了,你还能一辈子呆在这。抱着这个想法,何红林闭上眼,开始运行家传功法修炼起来。
何家的功法——寒冰诀,最大的缺陷也被完善。何红林修炼起来没有了以往的艰涩难懂,如滔滔江水般顺流而下,再无阻碍。
运行过几个周天后,何红林睁开眼睛,坐正身子,醒了醒神,道:“一个时辰了,咱们出去吧。”
姬水成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尚有懵懵的可爱神色,忍不住在他唇间印下一吻。
何红林强忍着打人的想法,冷静的从姬水成腿上下来,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
姬水成支着头看他,越看越觉得心里欢喜极了,他从来没觉得只是抱着一个人也能有心满意足之感。
何红林双手环胸看着他,道:“走不走?”
积水成翘起二郎腿,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神经病。何红林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走到门口,试了试果然没推开,有试了试能不能拉开,也不行。难道只有弄掉这扇门一条路吗?
何红林摸摸手腕上的红绳,导出灵力,运转功法,将整个门冻住,而后退后几步,灵力运用到最胜处,猛然握拳,将冻成冰的门整个粉碎。
“不错啊!”姬水成目睹了一切。这扇门所用的材料乃是极为坚固的玄武石,非元婴不可损伤一毫。但何红林导出手腕上护身符中的灵力再加上他自身的灵力,竟然可以粉碎此门,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这是科学的力量,化学的力量。何红林骄傲的想。
粉碎门后,露出的竟然是一方庭院,院中亭台楼阁一样不缺,花草树木繁盛无比。抬眼望去,无垠的星空仿若抬手可摘。
他们不是应当在地下吗?还是说是造出来的。何红林谨慎的摸出一个鹅卵石,扔向庭院的地面。
什么都没发生,只有鹅卵石滚动的声音在响。伸脚踩踩,地面也没有塌陷,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庭院。
何红林回过头,看向仍旧坐着的姬水成,道:“你走不走?”
姬水成伸出一只手,意思不言而喻。何红林无奈的走回去,伸手把他拉起来。
姬水成顺势把他抱了个满怀,何红林推了推没推开,气的咬牙切齿道:“你放开我。”
姬水成无赖道:“不放。”和那些女修不一样,没她们软但是抱起来很舒服。
何红林深吸一口气,并指如刀,劈向他。姬水成躲也不躲,笑眯眯的看着他。气力一下子就泄了,何红林气鼓鼓的看着他,拿他是毫无办法。最后气不过,还是掐了一下他的脸才觉得没那么气了。
姬水成假意薄怒道:“好大的胆子,敢掐我,你不怕挨揍吗?”
何红林摸摸他掐出来的印子,道:“不怕,在船上的三天我掐了你几次,你那时不揍我,现在更不会了。”
姬水成蹭蹭他的指尖,笑道:“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定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会了。”
何红林抚上他的嘴角,道:“那请你先把脸上的笑容收收好吗?姬少主。”
姬水成亲亲他的指尖,道:“不好。我高兴就想让你看到。”
真是会撩。
☆、第 72 章
姬水成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没有不信你,只是吃醋而已,你对他都没有对我这么黏糊。”
何红林道:“你和顾章不同。他是我不可替代的朋友,而你,姬仙主,我们之间算什么,你自己都不清楚。”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问题,他不想管,姬水成不想说。他这一百年来,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思想和姬水成纠缠,不去想来日,只享今时。
姬水成沉默下来,半响才道:“一直没有告诉你,在雪雾仙山历代仙主的名册上,我的名字旁边写得是你的名字。”
何红林眼角滴下一滴泪珠,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姬水成吻去他脸颊上的泪珠,柔声道:“乖,别哭。”
何红林眨眨眼,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没哭。”
姬水成抱着他坐到包厢的榻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拿出冰凉的丝帕为他敷眼。
享受着万年冰蚕吐出的丝织成的丝帕带来的凉意,何红林一边敷眼一边走神想他老乡呢?
他老乡顾章现在正和锦铄帝君沉默相看呢。
水清浅不解锦铄帝君把他拉到沧江一月船干嘛?锦铄帝君则在暗自生气。
看了半天,锦铄帝君也不说话,水清浅思考了一下,决定躺一会,
他虽然不累但还是躺着舒服,他没必要人前人后都端着。
锦铄帝君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水清浅将床榻上的枕头弄过来,垫到头下,舒服的道:“说什么?帝君给点提示呗。”
锦铄帝君怎么说得出口,他抚着额头,颦眉不展。
水清浅道:“帝君,可知红林今年年岁几何?”
锦铄帝君道:“不知。”
水清浅轻轻一笑,道:“我这个朋友今年应当在一百二十岁左右。帝君,你与他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何红林的年岁连他们的零头都没有,在妖界与魔界还是没成年的小娃子。
锦铄帝君道:“没有计较,只是看他不爽。”
水清浅抬身看他,笑道:“就像看我哥哥一样。”
锦铄帝君转头看他,嗯了一声。
水清浅眼睛一转,问道:“那帝君对继明帝君也是看了不爽吗?”
锦铄帝君剑眉一颦,不解的道:“怎会?继明他……怎的提到他了?”
水清浅闭上眼,倒回去,抱怨道:“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你已经看两个人不顺眼了,本来就没几个人,你若和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我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四方帝者件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算了,这不是他一个星君可知晓的,为了安全,他还是不要去探寻了。
锦铄帝君沉默半响,才道:“你与他实在是太亲密了,寻常的朋友不会抱到一起,也不会摸你。”
吃醋了呀!水清浅伸出手,道:“帝君,你过来。”
锦铄帝君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道:“怎么了?”
水清浅闭着眼,伸出另一只手抱住锦铄帝君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语。
短短的两句话,说的锦铄帝君心花怒放,喜笑颜开,捏捏水清浅的脸颊,道:“说的也是。”话音一转,他严厉道:“但是你和他不能太过亲密,不然本帝立刻带你回天界。”
水清浅勾着锦铄帝君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无奈的一笑,道:“不能太过亲密,那具体为何?不能手牵手吗?”
锦铄帝君刮刮他的鼻子,道:“不行,保持距离。”
水清浅一歪头,笑道:“那待会逛市集帝君也去吧,放着我们两个去,你们两个怕是不放心。”
锦铄帝君拧着眉,点头应下。他虽不喜人多,但更不喜他脱离自己的视线片刻。
水清浅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得道:“那我们现在出去?”
锦铄帝君搂着他躺下,道:“再待一会。”
行吧,你是帝君你说了算。水清浅躺在他怀里,为了防止无聊,拿出一本书来看。
锦铄帝君动动蹭蹭,嗅闻他白皙脖颈上的莲花香气,时不时的亲一口,再轻舔一下。
水清浅被他闹得没法专心,只能书一扔,自己凑上去任他为所欲为。
拒绝了锦铄帝君提供的衣服,水清浅换上自己惯常的紫衣,三千青丝用玉冠束起一半,两侧垂下金丝编制的流苏。
水清浅坐在床榻上,食指绕着流苏心不在焉的看锦铄帝君换衣服。
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服饰原本就是尊贵的代表,多层的衣物更是在昭示身份。不过,水清浅除了一些重要场合,基本上都是穿三件,都是奔着简单舒适的去的。此刻看着锦铄帝君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心里吐糟欲爆棚。
穿那么多不热吗?哦,忘了,以这个世界的温度,只要不是剧烈运动穿这么多确实不会热。而且修道之人自带温度调解,只要身上有灵力,就能制动调动,完全是个行走的空调。
正走神呢,手上就被塞入一条锦绣满纹的腰封,水清浅仰头一看,锦铄帝君已经穿好了衣服,只待系上腰封与腰间的佩饰。
这算是情趣吗?水清浅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动作,系好腰封,挂上一件件的佩饰,最后在整理一下。
抚着他胸前的金丝九转云气纹,水清浅道:“帝君,你……唔。”
又被吻了。
包厢里,水清浅闻着空气里充满了冰雪的味道,对何红林微微一笑,道:“若是身子不适,咱们明日在逛。”
何红林道:“朋友之间不要互相伤害。”目光停在水清浅的艳红的双唇上,在那上面一个牙印清晰可见。
水清浅抿抿唇,笑道:“也是。好了,接下来交给你了,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我们?何红林看向站在水清浅身后的白衣公子。
何红林点点头,道:“我知晓了。”
夕阳西下,月兔东升,他们在傍晚的人流中闲逛起来。
水清浅与何红林走在前头,中间隔着一尺远。水清浅看着成双成对的人们,感叹道:“无论何时,人类的传承总不会断绝,一代代,一年年,生命往复,生生不息。”
何红林吐糟道:“太文艺了,顾章你又不是文艺青年。”
水清浅笑着问道:“那你说我是属于哪一类?”
何红林道:“普通青年。你与我都是那种先保全自身才能回馈他人之人,简单来说就是小市民心态。”
水清浅呵呵一笑,须臾停下,对摊主说道:“这个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