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玄幻科幻]——BY:陌上殊
陌上殊  发于:2019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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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作者:陌上殊
  文案:宿臻祖宗十八代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阴阳眼,不会修道,也没有和妖怪打过交道,然而,到了宿臻这儿就全都变了模样!
  自个儿身上多出来的白色绷带且不说,日常碰到的妖魔鬼怪才是真绝色!
  还好,他有特殊姿势活下去!
1、本文是纯爱频道的耽美小说,而且是主受。现在都是清水文,攻受界限没那么明显啦!
  2、起点下的纯爱没有太多分类,这篇文严格来说,应该是现代灵异耽美,里面是有妖魔鬼怪和修行者的。
  3、这点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但还是要讲一下。
  文里涉及的一些风俗,大部分是作者老家那边的风俗,有些作者记不清的,就在网上查了一下,查不到的就是作者自己编的。
  4、作者是个单身狗,感情线的开展可能比较慢,攻在第一卷就已经出来了,但是目前还是个背景板,开启第三卷的时候,才是他们一起刷副本的时候。
  特别标注一下:本文1v1,不会有和其他人暧昧的情节。

第一章 楔子
  入夜时分,村中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入睡,只有少数人家中还亮着灯。天边圆月高悬,月光将整个村庄都笼罩在淡白色的光芒之中。
  这应该是个宁静的夜晚,平静宁和,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村子东边有家独门而居的小院,里面本住着一家五口祖孙三辈人,爸妈带着小儿子去了外地,就剩下老爷子和大儿子还住在这里。爷孙俩都是不爱说话的主,平日里很少看见他们出来走动,当孙子的那个好歹还会按天的出门上学,老爷子却真的是个实打实的家里蹲,即便是出门,也只肯到隔壁邻居家坐上一坐。
  门板开阖间发出刺耳的声音,身形瘦弱的少年从门缝中钻了出来,稚嫩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他回头看向屋内,虽然屋里没有点灯,但在月光下看去还是很清楚的,他的动作放的很轻,老爷子并没有被他惊醒。反倒是睡在堂屋里的黑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跟在他的身后。
  兽类的瞳孔在夜间发出绿色的光,哪怕狗是他熟悉的狗,看上去还是有些渗人的。
  “去,去。”
  他小声的驱赶着黑狗,并不想带着狗一起出门。
  少年一向是不喜欢和别人交流的人,白日里让他出门,他都不愿意,更不用说是让他在夜里人家都睡得正香的时候出门了。
  只是,世事无绝对。
  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是少年十六岁生日。
  睡觉前,少年刚和爷爷一起分吃了一个小蛋糕,心情还算愉悦的进入了梦乡。
  谁知睡没睡上多久,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梦给惊醒,偏偏醒来后,他还对那个梦完全没了映像。对梦境没有映像,不是什么大事情,问题是他一醒过来,就觉得村子后面的后山有东西在吸引他。
  少年对这种充满唯心主义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更没有想要出门上山一探究竟的想法。可他越是不想出门,来自山上的吸引力就越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出现失去理智的现象,要不是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连出门都不知道看路,结果直接撞墙上给他撞清醒过来的话,他还真的有可能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直奔后山了。
  心中依旧是十分的抗拒,但他又担心继续抗拒下去,还会失去理智,所以少年最后还是在房间里搜罗一圈,揣了把刀就悄悄的出了门。
  刀是削铅笔的小刀,看上去不是那么很有威慑力。
  没办法,厨房的门年久失修,一开就是大动静,少年不想吵醒老爷子,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
  小刀嘛!
  勉勉强强也能算是凶器了。
  然后他就被狗子逮住了。
  黑狗不会说话,也没有汪出声了,盯着少年看了半晌,在少年准备转身偷跑的时候,快准狠的咬住了少年的裤脚,布帛撕裂的声音,比不上开门的声音,但还是让少年吓了一跳。
  他和狗子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这是一条不肯放人的狗子。
  伸手在黑狗头上按了一把,摇了摇狗头,少年小声说道:“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好了。”
  少年其实心里还是慌得很,自家狗子跟着一起去,还能给他壮壮胆,毕竟民间传说中,道士不都喜欢用黑狗血辟邪么!
  黑狗血能辟邪,那黑狗就更应该能辟邪啦!
  少年带着黑狗穿过村庄,朝着后山跑去,一开始他还能保持理智,知道要隐藏身形,不引人注意,等到出了村,离后山越来越近,他就不是那么清醒了,满脑子都是快点找到,找到那个极度吸引他的东西,就好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完全分不出心神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寒冬腊月的后山,地上都是枯枝落叶,不同于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身后跑的黑狗,少年跑起来的时候,只有脚尖轻点在地上,动作轻盈,就好像里写的轻功一般。
  “呼哧呼哧……”
  黑狗四只爪子都快要跑抽筋了,才勉强坠在少年的身后,没有被落下太多。
  越往山里去,山间的小路就越发的不明显。
  少年的速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但他慢下来,可不是因为山间的路不好走。
  有个词叫做“近乡情怯”,说的就是少年现在的模样了。
  “呜呜……”
  黑狗用脑袋蹭着自家变得很是奇怪的小主人,它是只狗子,有皮毛不用穿衣服,但人类和它们不一样,是需要穿衣服,但是小主人今天的衣服看上去好奇怪,白白的,有点像是天上的云,又有点像是小主人先前想吃却没吃到的棉花糖。
  难道是因为没有吃到,所以才会把棉花糖变成衣服吗?
  黑狗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疑惑,歪着脑袋打量着已经停下来,没有再动的小主人,突然龇着牙,从喉间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两只前爪扒拉着地上的土,藏在肉垫里的爪子也伸了出来。
  少年身体微不可查的晃荡了一下,就看见自家狗子身上突然出现的攻击倾向,他正要安抚一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变得暴躁不安的狗子,就瞧见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他的周围莫名的多出了一圈东西。
  白色的雾气缠绕在他的身上,当他用手触碰那些雾气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没有淡淡的水汽,也没有感到冰凉,挥动手掌间,就好像他的周围空无一物。
  他试图从原地走开,可雾气是缠绕在他的身上,跟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并不是他换个地方站,就能消失不见。
  少年没能继续纠结于他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比起身上那个暂时看不到危险性的东西来说,他觉得自己更应该担心自己和狗子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
  微微隆起的小土丘,上面没有一根杂草,灰色的泥土松散的堆积在上面,仿佛只要一阵雨或是踩上两脚,就能把这个小山丘给平了。
  当然,少年没有那么想。
  他看着小土丘前面的空地,那里有半块墓碑,碑文字体被风雨冲刷的看不清原本模样,唯有凭借墓碑的形状,能判断出这是墓碑的上半截,想来看不清的字样应该刻的就是墓碑主人的名字,也就是这座看出是坟地的孤坟主人的名字。
  少年想不出一个孤坟,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总不能是有讨债鬼盯上他,非要他还债吧!
  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么奇怪的方面去,少年摸着胸口,发现刚才那种奇怪的吸引力已经消失不见了,夜色正深,一阵风吹来,少年抖了抖,拢着衣襟,弯腰揉了揉狗子的脑袋,“看样子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带着狗子到山上溜了一圈又回家的少年,成功的忘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毕竟在他说要回家的时候,雾气已经不能挡在他的眼前,而是收缩向下,缠在了他的腿上。
  不会给他带来丝毫感觉的雾气,收缩过后,存在感就变得更加薄弱,少年忽视了雾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少年回去一觉睡到天亮后,夜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他抛之脑后,自动将其归结成奇幻的梦境,没有当真。
  自那以后,少年发现他家养的黑狗及其喜欢咬他的腿,也不是真咬,而是虚张声势的那种,突然窜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腿边嗷呜一大口,明明什么都没有咬到,狗子却满脸欢喜,好像真的咬到什么东西似的。


第二章 西桥村(一)
  宿臻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恰好是傍晚,将散未散的余晖把西边的云霞染成了重重叠叠的红,他拉着行李箱顺着人潮走到出站口,本想打个出租车回家,谁知竟听到有人在站外喊他的名字。
  “宿臻哥,宿臻哥,看这里呀!”小姑娘的声音在躁杂的人群中脱颖而出。
  宿臻顺着声音看去,拥挤的人群中只看得见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根本看不到声音的主人,而且他也想象不到有谁会特地来这里等他。
  毕竟他回来的消息,除了隔壁的大爷爷以外,谁也没通知。
  要么是他幻听了,要么就是喊得不是他。
  宿臻不怎么在意的收回视线,从市里的车站打车回去再快也要花上一个多小时,不管他怎么赶,回到家天一定都是黑的。
  他还记得市里的出租车一向是不往他们村跑晚班车的,也不知道隔了几年,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有没有改掉。
  “哥,我都那么大声喊你了,你怎么不理我呀?”伴随着拽袖子动作的,还有小姑娘略带委屈的声音。
  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宿臻回头看,发现人也挺眼熟的。
  圆圆脸的小姑娘,剪了一个波波头和齐刘海,衬的小脸越发的圆润,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袖,另一只手拽着她自己校服的衣摆,不怎么高兴的嘟着嘴,像是在和他赌气似的。
  宿臻回过神来,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说:“我还以为是听错了,你现在不应该在上学么?”
  小姑娘叫宿雪,是宿臻大爷爷家的孙女,按照辈分来说,是他的堂妹。是个高三生,明年就要参加高考,现在应该正在学校加班加点的复习,为来年的高考奋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是星期五,我准备回家拿衣服,打电话回去的时候,爷爷说你今天回来,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宿雪是住校生,学校寝室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想要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放在寝室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每到换季的时候,她总要回家一趟,为了拿换季的衣服。
  毕竟她手上没几个闲钱,也买不了几件新衣服。
  宿臻点点头,带着宿雪去找出租车。
  还是和从前一样,但凡听到是往西桥村去的司机,都是摇头拒绝的。
  宿雪伸手戳了戳宿臻的手臂,小声提醒道:“出租车都是不走那边的,你应该去问那些私家车。”她指着混在一圈出租车里面的黑色小轿车,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你之前回去,也是找私家车?”宿臻皱了下眉,又问道:“大爷爷没有来接你?”
  “爷爷有空的话就来接我,要是有事,我就不回去的。”宿雪乖乖的回答道。
  她和宿臻是堂兄妹,两人之间差了七八岁,也可以说是宿臻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她最喜欢宿臻这个哥哥,同样的也最怕宿臻对她不满意。
  “小孩子总以为世界都是美好的,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你一个人的时候,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等到真的受了伤,才说是自己没有防备惹的祸。”
  宿臻一边说,一边发信息住在市里的父亲,他还在火车上就想到如果打不到车,就让他爸开车过来接一趟。
  刚才多嘴那么一问,除了想要试试看,也还有往深里打听的意思,毕竟把送上门的生意推掉的事情,还是很特别的,更别提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个例,而是惯例了。
  不过打听到一半,他突然想到宿雪还跟在他身边,如果打听不到什么,那还好,要是打听到什么消息,把小姑娘吓着了,那就不好了。
  因为宿爷爷身体不好,宿承修也就是宿臻他爸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待在西桥村,也就是今天回市里收拾东西,刚出门准备回村就收到宿臻发过来的消息,这可不就是巧了么!
  过来的接人的宿爸爸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并没有主动和宿臻说话。
  不得不说,这让宿臻感觉到了些许的放松。
  如果不是接到爷爷病重的消息,他大概还会继续在外面混日子,守着一家小店,挣着勉强维持生计的钱,绝口不提回家的事。
  宿臻不是冷血心肠的人,也没有和家里人闹什么矛盾,躲在外面也实属迫不得已。
  犹记得十六岁那年的夜里,他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带着家中的黑狗去了后山,原本他以为后山之行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然而日子久了,他才知道有些东西是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改变的。
  比如说,他身上多出来的绷带状的东西。
  外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绷带,从一开始的白雾模样渐渐凝实,最后变成了医院里常见的医用绷带模样。它从他的脚下开始,经过七八年的时间,由下而上的已经长到他的胸腹之间,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蔓延的速度似乎是加快了,也许再过不久就能长到他的脸上,也不知道他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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