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初原地?!天界公认的发源地。水清浅震惊的看着他,道:“你不是人?”话刚说完,自己先辈冏到了。
帝君应该不知道这话深层的意思吧?水清浅不确定的想,一边又小心翼翼的看他。
“我是天地正道所化,与敛晖他们一般乃是先天而生,后天而化,只是我比他们成长的慢些。”所以等敛晖他们得升天界帝君时,他还在人界懵懵懂懂的在修炼,直到想起时他已得道飞升天界很多年了。
四位帝者,三位不是人,呵呵,请给点胶水,让他碎了一地的三观粘一粘。
“这件事我主继明帝君知道吗?”应该知道吧,毕竟都是帝君。
果然,锦铄帝君点点了头,道:“知道,继明是帝君,他一晋升到帝君境界,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心疼我主。在一群非人类中混了那么久,压力一定很大,说不定成把成把的掉头发,啊,想想都心疼继明帝君。
“阿章在想什么?”
水清浅想也不想的道:“在心疼我主。”目光对上锦铄帝君不善的眼光,继续坚强的说道:“你们都欺负我们。”
锦铄帝君道:“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说着,还伸手掐他的脸,力道很轻,带着点宠溺的温柔。
水清浅理直气壮的道:“三打一。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们三个是一派的,只有我主是一个人,孤零零,惨。”
锦铄帝君笑道:“这话你敢跟继明说吗?”
“不敢,继明帝君会认为他得力下属失心疯了。”而且会狠狠的压榨他,让他多干活,没事别想东想西的,用继明帝君的话来说,都是清闲闹的。
得知锦铄帝君非人,不知为何他的心头有些五味杂陈,有轻松有沉重更多的还有空前的迷茫。
跟一个非人类谈恋爱,这是他脑洞再大也想都没想过的事,得给他点时间让他缓缓,好好接受一下这离奇的设定。
“害怕吗?”
“那倒没有。”水清浅对他笑笑,道:“关于帝君的出身我们私下也有猜测,如今知道有点接受不能,但并不害怕。”
锦铄帝君默默的看他。接受不能,这点倒也是不出他所料,但是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有点小难过。
水清浅被他看的心虚,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说道:“好端端的帝君怎会想告知我。”
锦铄帝君将他微侧的廉价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唇角勾出一个冷笑,道:“提前给你个提醒罢了。”
喵喵喵?什么意思?水清浅眨巴着秋水似的双眸,眼里的疑惑浓厚的能流淌出来。
锦铄帝君轻轻一笑,手掌按住他的脑袋,不容拒绝的逼近他的面容。
水清浅喃喃的唤道:“帝君。”声音轻柔到无,勾人心弦。
脸腻香薰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泣露光偏乱,含风影自斜。万籁俱寂,四下无声,水清浅懒懒的倚在锦铄帝君胸前,微阖双眼,似睡非睡。
锦铄帝君背倚着青竹,一手揽着人一手轻轻的抚揉怀里人线条优美的下颌,爱不释手。
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时被阴云遮住,只余下黯淡的星子点缀在夜空中,寂寥孤漠。
水清浅小憩了一会,睁开眼睛,难受的扭动身子,一身的汗水的粘腻感让他不自在的四处动弹,抱着他的锦铄帝君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水清浅摇摇头,面颊微红的从锦铄帝君怀里挪出来,坐到一边,拿出手帕擦拭颈间的汗水。
锦铄帝君屈起一条腿,以手支脸,看着他面含薄红心不在焉的擦拭,面上微微一动,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他道:“阿章在想什么?”
水清浅道:“没什么?”
锦铄帝君不信,“真的?”
“比真金还真。”认真的看着他。
锦铄帝君微微颦眉,状若西子捧心,他叹息的说道:“看样子是刚才我不够卖力。”
水清浅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哀求的喊他。
锦铄帝君朗声一笑,放过了他,上手捏捏他的脸颊,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妖界?”
“一年后。”
“明天。”
“半年。”
“一个时辰后。”
“越来越少了,讲价的没有你这样的。”
“现在。”
“唉,不行,不行,我腿软,走不动道。”
“我抱着你。”
“帝君……”
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一白一紫的身影亲密无间的相拥在一起,宛若一体。
时光还在行走,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番外8
庭院深深,杨柳堆烟,帘幕重重。何红林被姬水成拉着走在这座庭院中。
何红林不解的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庭院,这里不是地下吗?”
姬水成道:“是地下也更是一座地宫,这地宫连寝殿都有,更何况这个小小的庭院。”
这还小,请恕他见识少。何红林道:“你对这里很熟?”宝库,寝殿,姬水成对这里似乎了若执掌。
姬水成拂过一条垂下的柳枝,漫不经心的道:“山里有前辈进来过,画下了地图。”
有地图是方便许多。何红林走神的道:“下面要去哪?”脑子里来回切换着世界地图与这个世界五界的地图。
姬水成道:“你不是要去找飞花阁的人吗?”感受到拉着的人脚步慢了下来,他回过头,就看到何红林有些走神的神情,遂问道:“阿林,你在想什么?”
“啥,你叫我啥?”何红林吓得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抖抖身上骤起的鸡皮疙瘩。
我兄长都没这么肉麻的叫过我。
姬水成挑眉道:“阿林,这么叫不行吗?”
不行。何红林道:“你叫我的字吧,弄璋。”身为一个现代人,叫字的话好歹让他有点疏离感。
姬水成走过去,重新拉住他,不高兴的道:“不好,没有阿林有亲切感。”
亲切个鬼哦。何红林在心里默默吐糟,面上冷冷道:“随便你吧,反正我是不会应的。”
姬水成在船上看了他三天的冷脸,已经习惯了忽视他不想听的话,选择合意的听。
穿过庭院进入到一处高大宽阔的大厅里。大厅里排列着一排排的木质长案,看着挺像一处议事之处。
何红林用剑敲敲,长案发出沉闷的声音,灵力迸发与指尖,扫除长案上的灰尘。
以纹理来看应当是万年不朽的沙阳树,而在案角处则雕着一个繁复的纹饰。像是太阳,又像是海浪。
《南—近中古秘闻录》中曾记载:泠鸢之地,沙阳之宫,遍种奇树,食之可令长生。
何红林蹲下拿指敲敲长案,道:“这里该不会是沙阳遗宫吧?”
姬水成道:“不是。沙阳鼎盛时期横跨半个大陆,要是这里是沙阳遗宫,未免太小气了些。”
那这里东西可能是有人在沙阳分裂时弄出来的,也有可能是沙阳的弟子保存下来的,用以怀念。
姬水成忽然道:“有人过来了。”
有人过来了,自然要走了。何红林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厅里空荡荡的,并不适合藏身。
姬水成道:“庭院。”
好主意。何红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拉着姬水成原路返回,躲到他们进大厅的门洞边。
他们等了一会后,一蓝一粉两个女修拉拉扯扯的闯进大厅。
“花衣歌,你放开我。”蓝色轻纱裙的女修使劲掰扯她衣领前的手。
“放开,放开让你去找他。花衣衣,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疯了不成。”粉色轻纱裙的女修虽然人嫩声甜,但是气势很强,一看就是长大后非常女汉子的人。
花衣衣狡辩道:“我没疯,我只是仰慕他,只是这样而已。”
花衣歌讥讽道:“仰慕?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你看的他的眼神哪一点和仰慕有关,你骗谁呢?你想死,可以,现在就死,不要连累我和阿娘。”一把将花衣衣推到在地,蓝色轻纱裙沾染上灰尘,狼狈不堪。
花衣衣趴在地上,哭道:“你让我死,你让我死。花衣歌,我是你姐姐,小时候我多疼你啊,我入飞花阁是为了谁,是为了你和阿娘。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让我死,我没你这个妹妹。”
花衣歌道:“为了我和阿娘。花衣衣,别自欺欺人了,你入了飞花阁不就是不想不吃苦嘛,我和阿娘知道你嫌弃家里,当初你被选上,我们还开心你达成所愿了。”结果呢,她这个姐姐不仅没有惠及到家里,还差点害死她们,如果不是她师父偶然路过,说不定她和阿娘早死了。
在飞花阁偶然遇见时,花衣衣还装不认识她,她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想着靠着她。后来被同门挑破时,花衣衣还一脸无辜的反问:为什么不早说,她离家早,不记得有妹妹?她为什么不知道有个姐姐在飞花阁,阿娘没和她说过吗?
顾念着山下的阿娘,她硬生生忍住拆穿她的想法,说道:阿娘不让我打扰你,怕耽误你修行。
自此在外面是姐妹和睦,没有人时则是冷面相对。花衣歌几次都想说出来,但对着阿娘日益苍老的面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忍忍吧,等阿娘故去,她就和花衣衣不再来往。
花衣衣道:“开心?你是嫉妒吧,嫉妒我被飞花阁选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四处造谣生事,诋毁你的亲姐姐。害我去侍奉那个恶心的老头,要不是,要不是他我还保得住清白吗?我早就死了,我死了你很开心吧?”
花衣歌道:“你真的觉得是我造谣吗?你知道是谁不是吗?只是你奈何不了她,你既打不过她,也没有她美貌,更没有一个好身世,你只能去恨不如你的人。我的姐姐,你从来没变过,从小到大,欺软怕硬。”
花衣衣愤恨捶地,拼命否认道:“不是的,就是你,就是你说的,你嫉恨我,你嫉恨我抛弃你和阿娘入了飞花阁,不是的,不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无声哭泣。
花衣歌看她哭了半响,才道:“你小时候一哭,声震三里地。”现在哭的很美但很压抑。
躲在门洞处的何红林有点想笑。
花衣衣站起来用帕子插干净脸,道:“你不要拦我,我选的路我自己要走完。”
花衣歌道:“你若当初坚决否认我是你妹妹,现在我又何苦拦你。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身边有什么人,你没见到吗?”
花衣衣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不是我,”说未说完,她陡然动起手来。
飞花阁的功法走的轻灵一派,一举一动透露出美,而美中又透露出不可忽视的杀意。
花衣衣多年来攻于心计,对修炼一事懈怠许多,一动起手来,招招皆处在她妹妹下风,不到几十招,就被花衣歌用缚仙绳绑了起来。
花衣歌道:“你就老实呆在这,等秘境的时间一到,我才会放开你。”
花衣衣自是不肯,挣扎着扭动,口中还骂个不停。
花衣歌听得烦闷,直接封住了她的嘴,把她按坐在长案上,就不管她了,自顾自的打起坐来。
好有性格的小姑娘。何红林暗自赞叹:比起他堂姐来不逞多让。
花衣歌正凝神打坐中,耳中忽然听见一阵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她站起身来,灵力暗自凝聚。
“哎呀,这里好多灰呀?”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
一个捏着帕子,掩着口鼻的粉缎女子扭着水蛇腰袅袅而来。
花衣歌皱着眉,还是福了礼,道:“见过师叔。”
粉缎女子挥了挥帕子,嫌弃道:“秘境里怎么有这种地方,好多灰呀,脏死了,多呆一刻都难受。”眼波流转,像是才注意到花衣歌,道:“你是哪家的孩子,见了长辈还不知道行礼。”
花衣歌面无表情再度福礼问好。
粉缎女子溢于言表的嫌弃,吩咐道:“把这里打扫打扫,一粒灰都不要有,不然……”娇娇一笑,百媚横生。
花衣歌自知她话里的意思,一言不发的清理起宽广的大厅。
两刻钟后,花衣歌道:“师叔,收拾完了。”
粉缎女子坐在长案上,支着下巴,桃花眼扫过,一笑道:“不错。阿仑的弟子很不错。但是,”她站起来,白如葱尖的手指抬起花衣歌的小脸,道:“我啊,最讨厌阿仑了,装腔作势,虚伪做作,搞得自己好像是阁里唯一清净无尘的弟子。”
我师父本来就是清净无尘的修道者。花衣歌默默的在心里想,面上还是一副光尘峰祖传的死人脸。
膝盖一疼,花衣歌咬牙不让自己跪下去。粉缎女子一看,灵力横扫,将她另一条腿的筋脉也伤了。
花衣歌支持不住,缓缓倒地,冷汗直流,但一声不吭。
粉缎女子掩帕一笑,夸奖道:“真不愧是阿仑的弟子,有骨气,我喜欢。”
“你还真是讨厌,对一个小辈也下此重手,等她回去一定会向峰主搞你的状的。”一个如泉水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如一抹淡粉色轻烟自大厅门外飘进来。
粉缎女子横了她一眼道:“你才讨厌,阿江才是最讨人厌的。”
名为阿江的女子柔柔而立,道:“公子就要过来了,你还不把人挪出去,免得惹公子不快。”
粉缎女子一甩帕子,不快的说道:“什么苦力活都是我来干,哎呀,不会说话的人就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