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麻匣
麻匣  发于:201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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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我。”江适说。
“不管,我就要追。”吴丽欣任性地说,她塞给江适一罐啤酒,“陪我喝。”
“我酒量不好。”江适把酒一放,淡淡道。
吴丽欣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她不依不饶了起来,实在没辙,她又把会长拉过来诉说委屈,会长怎么能容忍自己操办的联谊有缺漏,于是和江适做心理工作,好说歹说,江适还是开了一罐。
有了第一罐,就有接下来的二三四。
男士们都把刚才江适倍受欢迎的场面看在眼里,他们不约而同地和江适干杯。
吴丽欣在一旁简直心花怒放,她看到江适动作迟缓,并且开始答非所问时,贴心地替他挡下之后的酒。
“他都醉了。”她甜蜜地说。
晚上十点,联谊总算结束。江适从KTV的包间里出来时还耳鸣了,接近三个小时的噪音荼毒让他以为自己失聪了。
他的脚步飘忽,是在场看上去最不好的。
“江适你可以吗?”会长关切道。
江适眯着眼看他,“你谁?”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会长说。
江适老实地报上住址。
“我来送吧。”
江适感觉自己被一个个子很矮的人架住了,感觉不太舒服。
“你可以吗?”会长不放心。
“他这样都是因为我,我要负责嘛。”吴丽欣笑道,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和江适一起坐进去,从窗口探出头和他们挥手道别,“我们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出租车扬长而去,和吴丽欣一个班的女生撇嘴,“真会给自己脸上贴光。你们信吗,她会和江适上床。”
“啧啧啧,太不要脸了吧?”
几个男生讪笑,如果江适失身,他们也有一部分责任。
江适大概七成醉,属于意识不清,但身体的基本反应还在,会自己开车门下车,走路踉踉跄跄,但还是能走,所以有人过来搀扶他,他总会挥开。
江适喝醉了力气没大没小,吴丽欣强行扶他还可能被他推倒在地,于是她不再凑上去,但坚持跟着他到家门口。
看到江适住的小区,她更加坚定了她要做的事,她一定要和江适在一起!
江适掏钥匙开门遇到了困难,他对不准锁孔,戳了好几次也没戳进去,弄得他不耐了起来。
“我来吧。”身边有道娇柔的声音,细软的手拿过他的钥匙,帮他拧开门锁,然后他被搂住腰“开了,进去吧。”
屋内一片黑,吴丽欣暗喜,没有家人在,天助我也。
她扶着江适走进去,在玄关好像踢到了什么。
江适挣开她,迷迷糊糊去摸灯的开关。
不像鞋子,到底是什么?吴丽欣只能看到是一条东西,具体是什么,她眯着眼想看清,然后那条东西猛地动了,她的脚踝一阵刺痛。
“啊!什么东西咬我?!”吴丽欣惊叫。
这时江适啪地一下把灯打开。
瞬间白昼。
吴丽欣看清了,在她脚边一条白蛇半直起身子,嘶嘶吐着蛇信,身体前后摆动,是进攻的姿态。
有蛇!!!
吴丽欣惊恐万分,刺耳地尖叫起来。
白蛇上身弹射而出,快速迅猛,又咬了她一口。
“啊!——”吴丽欣疼得脚软,一瘸一拐逃似的跑了。
江适怔怔地看着白蛇。
白蛇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向他,进攻姿态不改。
“也白……”江适恍如身在梦中,他颤抖着靠近它,“你……你醒……啊!”
江适收回触碰它的手,虎口处两个小洞冒出了血,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白蛇:“你……咬我?!”
第八十章
江适就算还残留几分醉意,也被疼清醒了。
他设想过千万种重逢的场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人一蛇对峙着,江适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而白蛇依旧保持着进攻的姿势,蛇信一伸一缩嘶嘶响,鳞片也泛着冷血动物的光泽,放在三年前,江适能一蹦三尺高,但现在,这条蛇在他心里首先是爱人。
江适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再用温柔如水的神态对白蛇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蛇不会说话,也不会心灵感应,它紧盯着眼前这个对它而言无比巨大的人类,它的灵智已开,懂得思考,再人类再度出手前扭身向门口滑去。
要跑!
江适反应迅速,反手将门关上,嘭的一大声吓到了这条不谙世事一无所知的白蛇,它缩了缩脑袋,身体本能地往缝隙里钻。
江适一把拽住它的尾巴,不让它钻到鞋柜下。
白蛇被提出来后,在半空扭身,一口咬在江适的手腕上。
“靠!”江适疼得松手,白蛇从他的掌心滑落,灵活地乱钻。
江适咬牙切齿,“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白蛇才不理他,缩在黑暗的角落,蛇信嘶嘶抖动,它回味了下那个人类血液的味道,腥甜,温暖,好像能和它身体里神奇的力量交融。
其实和那个人接触并不难受,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舒适。但它是蛇,蛇不能离人太近,会被吃掉的,逃避它的生物本能。
白蛇开始思索自己的处境。
它只记得自己是蛇。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那个人叫它“也白”,它什么时候出生的,经历过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它苏醒过来后,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能量在流转,在它的中腹,那里的鳞片比其他地方的柔软,似乎受过什么上,当它收缩那里的肌肉时,身体还记得那种疼痛。
为什么会受伤?
它有些困扰地把脑袋搭在蜷缩起来的身体上,绞尽脑汁地回忆着。
冰冷的石板……
绕口烦人的咒语……
十把锋利的匕首高高扬起……
还有……
“住手!也白!也白!”
……
也白?是它的名字?
模糊的画面短暂的浮现在它的脑海里,很快就算被风吹散的烟,再怎么回想也不复存在了。
这样的深度思考让它感到疲惫,虽然它刚从沉睡中醒来,这会儿又困了起来,于是它埋住脑袋准备睡觉。
唔,又冷又硬,不喜欢……喜欢刚醒来在的那个软软的地方。
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它感受到地面的震动由近到远,再由远及近,它没看到就知道那个人又回来了,但它开启屏蔽模式。
突然,一根细长的棍子甩了进来,白蛇被打了一下,小脑袋警惕地立起来。
那棍子想长了眼,贴住它用力一推,白蛇重见光明,它就这么被扫了出来。
江适就算是蹲着,也是居高临下,他冷笑着抓住白蛇,“看你怎么跑。”
白蛇尖牙毕现,闪电般给了江适第三口,这口比较狠,它的尖牙全都刺进江适的大鱼际里,像是钉在了上面。
这回江适把持住了,只是眉毛抽了一下,他甚至把这条失志的蛇提到面前,面目狰狞地说:“咬啊!怕你啊?!老子割脉救你的时候比现在疼一万倍!”
他这面目不善,像是要吃蛇的样子,诡异地触动了白蛇,它松开了嘴,却又忍不住用蛇信舔着冒血的伤口,它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舍不得那腥甜的血,还是在讨好这个人。
血液滔滔地流,渗进江适的手掌,再顺着白蛇的躯体往下流。这画面看上去血腥极了,但白蛇却舒服得找不着北,不由自主地缠绕住江适的手腕。
江适的表情出现裂痕,狰狞愤怒开始瓦解,他的目光在颤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又是喜悦,又是哀伤地看着白蛇,哽咽着开口,“你醒了……”
白蛇不明所以,还在小心翼翼地舔着他的伤口。
江适低下头,吻落在冰凉的蛇头上。
白蛇愣住,脑袋上柔软温暖的触感在它的意识里掀起惊涛骇浪,似乎要冲破堤坝。
他在干什么?他要吃了我吗?
它觉得自己变奇怪了。
因为它不想再咬这个人,反而想让他再用嘴巴碰它。
第二天,当江适起床时,又被咬了一口,这次还在肚子上,这条白眼蛇昨天半夜自己钻进他的被子里缩在他的肚子上睡觉,他都看在夫妻情谊上没嫌它冷冰冰,它竟然因为被惊醒了然后咬他!
要翻天了!
江适气冲冲地冲着白蛇吼:“你他妈再咬我!就给我滚到鱼缸里睡!”
鱼缸?
白蛇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却下意识知道那是个又窄又硬又凹凸不平的地方。
江适草草处理了伤口,出门前又对白蛇威胁道:“我下课回来后你最好给我恢复正常,不然我今晚就吃清蒸白蛇!”
白蛇钻进残留着江适余温的被子里,继续睡觉。
江适到教室后,有几个人一直盯着他看,还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他看过去,是昨天一起联谊的人,话说昨晚他喝醉了,好像有人送他回家,那人还被也白吓跑了,是谁来着?他走向那三人打算问一下。
“我靠看到他的手了吗?好激烈!”
“看不出吴丽欣原来是小野猫款。”
“昨天我加了三个女生的微信,结果没一个理我,人江适直接全垒打,真他妈人比人气死人。”
“昨天……”江适到他们面前才说两个字,便被一窝蜂打断: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昨晚你是怎么翻云覆雨。”
“兄弟恭喜抱得美人归啊。”
“他不想听我想听!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特带劲?”
江适一头问号,“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想问昨天谁送我的你们知道吗。”
“你不知道是谁?”羡妒恨一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都这样了你还说不知道?”
江适看到这伤口就来气,他抽回手冷冷道:“我不知道。”
羡嫉恨二号说:“你不会连人脸都没看清就和她上床了吧?”
“上床?”江适皱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问的是谁送我回家的,和上床有什么关系?”
“吴丽欣去你家你没和她……”
吴丽欣。
江适在心里咀嚼了一会儿这个名字,想起来了,昨天话最多的女生,好像是……经管的。
“我知道了。”江适点点头,准备找个空位坐下。
“哎!你们没那啥,那你的伤口从哪来的?”好奇三号问。
江适无奈,“我女朋友弄的。”
这一回答迅速在他们的脑海中酿成一部狗血大剧,什么原配在家苦等,小三登堂入室,二女撕逼,小三被赶跑,原配悲痛欲绝,咬手泄愤……咬手手的女生好萌啊。
江适没去注意他们荡漾的神情,他打算下课的时候去和那位经管的女生道个歉。
比较巧合的是,他所在的这间教室下节课经管就在这上,还正好是吴丽欣在的班。
江适靠在教室门口等着,他看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女生扶着墙走过来,那就是吴丽欣。
吴丽欣看到江适时,心里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害怕。
昨晚在江适家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如果知道江适养蛇,还让蛇到处爬,她死都不会去他家!
“你好。”江适率先开口,“昨晚是你送我回家吧?谢谢了,我家有蛇,吓到你了吧?”
吴丽欣心里在害怕,但面上却是嗔怪的小女人样,“吓死我了,我最怕蛇了,我还被咬了,昨晚哭了一宿呢。”
“我也被咬了。”江适也很郁闷,“不过你放心,它没毒的。”
吴丽欣嘟着嘴半撒娇半抱怨,“很疼诶,你不打算补偿补偿我吗?”
江适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是这个!”吴丽欣一咬牙,“你做我男朋友吧!”
江适皱着眉“啊?”了一声,然后摇头,“我有女朋友了。”他想了想,又补充,“他很能吃醋的,要是有人想追我,他会放蛇咬人,你看昨天你就送我回家,我们俩就都被咬了。”
吴丽欣闻言脸立刻白了。
“想活命,就离我远点。”江适好心道,“我还有课,先走了。”
下午他在回家的路上,开始认真思考也白目前状况的问题。
失去记忆这种情况,暂华没和他提起过,所以这是意料之外的事,妖的内部构造江适完全不懂,所以他不纠结为什么会失忆,而是在想也白是否还能恢复记忆。
想来想去也没有确切的结果,他只能等寒假暂华过来后再问清楚。
回到家,他找到白蛇。
忘记了什么,它都没忘了懒。这家伙居然一整天都窝在被子里。
它大概是睡得太沉了,江适戳它也没再被咬,只是吐了一下蛇信,没啥反应。
“我是谁?”江适把它从床上拎起来。
这下它不得不醒,张嘴咬人。咬的还是贴着创口贴的地方,尖锐的牙齿刺入,血色漫开。
但它很快就松开了,漆黑的小眼睛心虚地看着江适。
“我知道了。”江适淡淡道,把它放开后走出房间。
白蛇犹豫了片刻,滑下床跟上去,他是不是生气了?以后不咬他就是了。
江适来到厨房准备晚餐,白蛇则在厨房外徘徊,它虽然记忆一片空白,但潜意识里知道“清蒸白蛇”是道能吃的菜,也知道那个人现在在的小屋子对它而言很危险。
江适当然没有把它提进厨房,因为它的苏醒,他还特意买了它喜欢吃的食材。
白蛇不安地吐着蛇信,忽然敏锐的信子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好香。
厨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油炸声,那是香味的源头。
白蛇认真的思索着,这股香味也很熟悉,它之前闻到过吗?
它竖直身体看着厨房里背着它低头烹饪的身影,这一幕也很熟悉,它好像看过很多很多次……
脑子里涌出了无数画面,它走过去从那人身后抱住他,它凑到那人身边张嘴讨吃的,它在低头亲吻那人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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