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观完本[修真甜文]—— BY:气清景明
气清景明  发于:2018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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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竹望向沈抟,沈抟点头道:“有放自然有收,以后我教你。”
范洄拽着薛竹就往厨房去:“愿赌服输,烙饼去吧!”
薛竹痛呼:“八爷!你这是吃的哪一顿?!”
及至晚间,薛竹枕在沈抟小腹上,一直缠着他问:“师父,是不是你平时也是不放开气息的?”沈抟闲来无事,给薛竹结了一头极细的小辫,悠悠道:“除了唐焕然那种天地同归,阴阳平衡的,难
以收敛。大部分的修士都是不放开气息的。”
薛竹转头看他:“那你放开我看看呀?”
沈抟一笑:“你是把我当什么妖魔鬼怪了?还想通感一下吗?”
薛竹把两个枕头并被子,按位放下,看看不够,又抢了沈抟的中衣。布好方位,把帐子上的法铃一摘,镇在席子当中,左手一扣。央求道:“好师尊!求求你了,我看看。”
沈抟实在拗不过他,看了看他这不知哪来的,狗啃似的通感阵,姑且称之为通感阵。嘟囔道:“这萧秃子也不干好事,果真是让你治我的。”
说完盘膝而坐,神色微敛,仪恒流转,气息展开。薛竹初起不觉怎地,不多时,一应喜怒哀乐全无。再过一会,心似清风随云殁,身如沧海不系舟。浩瀚无边,无依无凭。赶紧一抓沈抟手腕:“好了好了好了师父,我觉得我都要丢了...”
沈抟轻轻一笑:“我还是第一次陪人这样胡闹。再玩下去,你怕是要在屋里,无知无觉懵几天。”
薛竹一把抚乱了枕头被子,扑在他胸口:“师父你说,若是拼命,我们能斗过范从之吗?”
沈抟摇头:“斗不过,但我不会让你拼命的。”
薛竹在他身上翻了翻,选了个好姿势,小声道:“我也是...”
第41章 破操魂人贵鬼何辜
谁知睡到子时,法铃又响。
此回薛竹也醒了,二人推门一看,四五个行尸围拢而来,步履蹒跚。缺头断脚,脸溃腹穿。
薛竹强忍住没出声,刚想上前。沈抟剑指一挥,南冥一剑一个,尽数解决。
二人朝范洄院落走去,里面剑声铮铮,连打带骂:“你说你们这群丧德行的王八蛋!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死得有什么意思?!就该剁碎了!”
薛竹放在门上的手顿了顿,怕他脾气一来,真个把行尸剁个稀碎,那场面真是...
沈抟敲敲门道:“范公子,与昨晚一样吗?”
不多一会,范洄打开院门,左手掐着一只行尸脖子,一脸凶暴,恶狠狠道:“让不让睡觉了?我非找找谁干的这缺德事!”说着撒开行尸,这种低等邪祟,只有本能反应。遇到攻击,自然会向来处逃匿。
薛竹往院里一探头,登时后悔,蹲到地上狂吐一阵!心说以后绝不惹这位爷!别的不必做,光这个修罗场,就叫人受不了!
三人跟着行尸,走走停停,一路跟到东市大街上。那行尸找了个店铺,站在门口不动了。
屋里传来一句咒骂:“废物!”门口的行尸抖如筛糠,身上破衣烂衫并腐烂的骨肉,抖落不少。
范洄根本等不得,一脚踹开房门,将那行尸往屋里一搡,问道:“谁的破烂?自己出来收拾!”
屋内脚步声响,转出一人,身着青袍,面目阴鸷,嗓音凝滞:“就是你们几个,闲来无事,品评人家伙计?招不招呼客人,和你什么相干?”
薛竹简直匪夷所思,上前问道:“就因为这个?竟然派行尸去杀我们?你...至于么?!”
范洄冷笑:“他这种人,眼里只有自己,肯定是看谁不顺眼就要杀谁啊!”
薛竹摇头:“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视自己如珠如宝,视别人如草芥。”
范洄一脸嫌弃:“你这就叫见识少,哪能人人跟你一样!”
两人正喋喋不休,南冥从二人中间,一射而过。往这青袍人胸口疾驰而去。沈抟两步抢进,一抬□□震符轰隆隆化符而出。青袍人对付几招,远不是敌手,被南冥指住心口,不敢乱动。
沈抟眉头挑了挑:“你们俩这嘴碎的,怎地不去说书?”又把剑尖往前探了探,威胁道:“若不说出正主在哪,封了你的鬼心鬼门。”
薛竹一脸惊讶,上下打量这青袍人,走近了才感到一阵心慌恐惧。若说是鬼,为何这么久没发现,要说是人,又确确实实阴气侵身。
范洄拍拍他肩膀道:“开眼吧,你们怀安县藏龙卧虎,竟然还有纵神弄鬼的操魂师。眼前这位,应该是他的一具傀儡。”范洄越说脸色越差,到最后,仿佛霜刀雪剑一般。
青袍人略一闪身,沈抟长剑微探,插进几许,低喝:“别动,你主子在哪?”青袍傀儡嘴里传出另外一种声音,苍老而尖细:“沈图南,你们道士管得越发宽了!我一没杀活人,二没伤生魂,你奈我何?”
沈抟声无波澜,略有疑惑:“我管不管,这标准什么时候由你来定?”
范洄突然轻喝一句:“道长,散魂傀儡。”
沈抟一剑搅碎傀儡胸口鬼心,很小的一团白烟旋转而出,夺门而走。
所谓散魂傀儡,即是操魂师散出自己一丝灵魂,埋于傀儡心脉之中。使之神思无碍,状若活人。傀儡意志泯灭,或伤或死,这丝灵魂就会提前觉醒。若有解法,便指导傀儡避难。若无计可施,即便回归本体。
范洄提剑便追。薛竹边走边问:“师父,他说的似乎没错,他又没杀人,又没敛魂。我们师出何名?”
沈抟闻言一顿,眉头紧皱,转头看他:“薛郁离!我怎么教化佩玖来?这事你自己想,若是想不通,怕是真要挨打。”
薛竹吓得心跳停了两下。朝夕相处多年,沈抟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少时课业不精,而后贫嘴恶舌,无论怎样胡闹,总有沈抟与他收场。近日通了心意,沈抟越加依从,薛竹几乎忘了他还是自己师长。此时忽然提名带姓问着,倒把薛竹吓得不敢做声。
三人兜兜转转追出几十里地,几乎天亮。马上要赶出怀安时,终于见这白烟扎进一片树林,忽地散而不见。三人各自横剑戒备。
范洄最先发觉,左手短剑射出,提气猛追。沈抟把薛竹让在中间,自己落在最后。不多时赶上,就见范洄双剑在手,与一佝偻老者对峙。
范洄上下打量一番,开口便道:“就是你这老棺材瓤子,不让小爷睡觉?”
这老者并没理会范洄,目光后视,只盯着沈抟,尖声冷笑:“沈图南,你果然有长生仙骨,我在怀安四十年来,每次见你,你都是这幅二十七八的样子。若有一个你,哪里还用折腾这些死人!”
沈抟南冥一指,带几分傲气:“仙骨在此,自己来拿。”话音未落,身形一纵,踏步上前。
范洄双剑闪烁,同样飞扑而至。
佝偻老者一抬手,树后转出六人,有男有女,各自不同。诡异的是,这六人竟表情一致,异口同声道:“今日便取了你们三个做行尸。”说完动作相同,一起双手前招。
脚下的土地似乎震了震,忽然,一只干枯的手臂破土而出,不停挖着手边泥土。马上,成百上千的手臂从地下钻出,或枯或腐,还有几个早成白骨。
所有手臂疯狂的挖掘一旁的泥土,不多时,挖出一片土丘,如群墓野坟。挖了一阵,无数行尸从土坑里跳出,抖落身上泥土。竟七人成一小组,前有领队,后有压阵。
“呸!你个操魂的,竟有脸用七星索妖阵对付我们?真他妈开玩笑一样!”范洄一脸凶横,破口大骂。
沈抟看了看道:“反阵,还就是对付修士的。看来真是想抓活的呀!”
二人未等阵成,提剑而上。
薛竹看了这一场,真真觉得人间炼狱,白日噩梦!赶忙背过身,前后两张正身符贴好,提了提心气。北辰剑上订了一张黄符,镇在地上,嗡嗡作响。薛竹回头钻入树林,绕场飞跑了一圈。
范洄边打边嚷:“我说郁离,你可别弄个阵把我关里头!”
薛竹不停的往树上,石头上,点点画画。闻言回道:“从之,你要是能让他们别碰我,我给你做一桌子点心!!”
范洄一剑斩断眼前行尸的双臂,神情一振:“一言为定!”
薛竹双手一提,身前方圆一射之地,风声顿起,无数符箓幽光两两相连,竟织起一张巨网。左手扣住,右手前后调整。众行尸得遇符光,阻得一刻,便与前人相离,七星阵错动凌乱。沈抟范洄压力骤减。
薛竹从未起过如此大阵,全神贯注于其中。他不知范洄命音,阵眼是一张愈伤护身的坎子纳身符。
千万行尸身后,六具傀儡行动表情完全一致,身形屈伸,手脚舞动。薛竹右手向外一圈,把这六位也纳入阵中。傀儡行动一缓,行尸自然溃不成军。
“嘿嘿嘿嘿,小朋友,你好俊的阵法。”一阵苍老尖细的笑声传来,薛竹不敢分神,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适才群魔乱舞,百鬼齐袭,谁也没注意这干枯佝偻的老头子躲去哪里,此时无声无息的冒出,薛竹周身空门大露,险而又险矣!
这老头又一阵哂笑:“沈图南枉为道家仙首,一方观主。我一没害命,二不噬魂,他却对我起了杀心。这业障我看他如何背。”
薛竹忍不住还口:“你觊觎他长生仙骨,直说便罢,扯这些有的没的,好没意思。你自己的业障还算不清,有心思惦记别人?”
这老头一脸得意,伸手一指:“这些尸首没一个是我杀的,废物利用罢了!”
薛竹忽然通达,骂一句:“放屁!你说谁是废物?杀人不行,欺鬼就可以了?修了些混账功法蒙了你的狗眼!人有何贵?鬼物何辜?!”
范洄高声长赞12" 怀安观11" > 上一页          14 页, :“好!说的好!郁离你不用怕他,我们马上就破出去了!”
未等话落,薛竹身后的老者身子晃动,从心口闪出一个黑影,瞬间化形。抬手一掌朝薛竹后心劈出。薛竹通感流转,觉身后一股杀意。急转身,左手紧扣,右掌迎上。双掌砰得一对,薛竹后退三步,气血翻腾。
沈抟面色死寂,血灌瞳仁,一时不得出。手一松,南冥飞射,道声:“接剑!”
薛竹稳住心神,右手一抄,刚刚好接住南冥,一招海底捞月向这黑影袭去。他与人相斗,只剩左手扣诀,阵中网线不能主动回护,沈抟又忽然失了兵刃,顿时被打中两掌一拳。
范洄见状,左手短剑收到身前三尺,右手极速隔开沈抟身前的几个行尸,问一声:“道长,纵跃身法如何?”
沈抟点头:“必不叫公子失望!”
范洄面色苍白,一脸狠辣,短剑挥砍几下,身前几个行尸应手而倒。弓步上前,膝头探出,左肩微沉。沈抟登踏而上,范洄左肩一抖,将他送出。
沈抟借力腾跃,松姿鹤骨,体迅飞凫,如梯风踏云,飞略而下。正落在极远处六个傀儡身后。下盘踏稳,吐气开声,霍得一拳,将其中一人打得脖颈断折,角度诡异的搭在肩上,登时倒毙。
旁边一人转身迎战,沈抟左手云掌一圈,往怀里一带,右膝高抬,只听得咔嚓一声,令人齿寒的骨裂之声。这第二人也滚落在地。
六断其二,沈抟牵制傀儡,薛竹紧扣法诀,行尸列阵不成。范洄左剑收回,大杀四方!
范洄和沈抟将要破出,薛竹却支撑得极为勉强。左侧空门几次受袭,若不是担心阵内二人,不肯散阵,早把符箓不要钱似的贴了对手一身!
不多时,沈抟从远处一路闯回,傀儡只剩一人,行尸七零八落。范洄杀到性起,脸色惨白,目呲欲裂,右眼下泪痣红的几欲滴出血来。两手短剑狠厉决绝,将众行尸几不斩杀殆尽,真个是碎尸万段!
沈抟几步抢出,一招通臂抹眉,把薛竹手上的鬼影接过,薛竹心气一松连连倒退,喘息两下,撤手放南冥自斗。右手拽出一张坤酉滞身符,一回身飞到那佝偻老者印堂上。
沈抟翻滚几招,两剑挑了黑影双肩琵琶,鬼物委顿在地。
范洄双剑回鞘,黑衣散发,仿若夜叉恶鬼,屠戮修罗,从一群碎烂的尸首中,踏步而出。
第42章 长生骨惹来不义徒
未及问人话,地上鬼物看到范洄,先行瘫倒,颤抖道:“八...八爷。”
范洄脸色缓和了些,还是有些阴沉。几步踱来,打量这鬼物:“炼鬼?你成了鬼,不去投胎,倒做这等邪物?真是好体面!”
这炼鬼不敢答话,只顾磕头,抖成一团。
那被符封定的老者,眼珠不错的盯着沈抟,一脸贪婪与可惜。
沈抟查看薛竹身上,都只皮肉小伤,放了心。转身打量这一人一鬼,好半晌,似乎缓过神:“你,你是...祁印?那这炼鬼...”沈抟蹲下身仔细看看,见这炼鬼身形单薄,面容青涩,道:“祁衡?真是你们...”
范洄讶然:“道长,你认识?”
沈抟长叹一声,道:“四十年前认识,我还以为他们早离开怀安了。”
祁印,也就是那佝偻的老头,盯着沈抟道:“傀儡沉不住气,不然再过几年,等你落单,我便成了!”
沈抟摇头:“当年,祁衡来时已入膏肓,我炼丹配药潜心施救,倒给自己惹了麻烦?让你偷魂养鬼,惦记我四十年?”
祁印四十年来,目标只有沈抟,根本不觉得有甚不妥:“你凭什么有此机缘,我儿便短命?这好皮囊能者得之!”
祁衡回头哀叫:“爹...你你...”
四十年前,距沈抟师门之事,已过了十几年。他一人无聊,便出外行走,遇事解事,无事挣钱。既讲到挣钱,除了卖药,就是追玄法帖。
这日行到曹州,在城门楼,见一人盯着城墙端详。玄法贴一般张于城墙左侧隐住,非修真人等看不见。沈抟走近一看,果然有张玄法贴,写城中大户闹鬼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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