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完结+番外完本[仙侠古耽]—— by:若羽君
若羽君  发于:2018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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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血无情吗,或许的确如此,但若在自己看来,他这冷血无情之下却又有着无比的情深义重。因为也正是司徒凛,可以为了救自己而割血养蛊身中剧毒,也可以为了洗清故人之冤而忍辱负重步步为营,从昔日最逍遥自在的那个二世祖,变成今日内可安九淼外可对南诏的一派之长。
也许司徒凛其人,活得就是如此目的明确,明确到眼中只有自己珍视的几人,他只可为这几人而抛却生死,也只可为这几人的执念而赴汤蹈火,倾尽一切。
而在这几人中,若司徒泠对他是至亲,如流水潺潺,自己对他是挚爱,如天光微霁,那么离彻对他而言,则应是仰止高山,是一直追逐着的至敬。
闲幽斋三条禁令之中,离彻之名放在云濯之前,这位承夜公子在司徒凛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虽私心来论自己的确是会有那么点儿嫉妒,但回忆当年司徒凛因归离一案的颓唐之姿,竟又觉如今此番也不算难于理解,甚至还因此对他生出些除情爱之外的喜爱与憧憬。
——世上为情痴者并不少见,可情爱与敬义皆重,还能活得明明白白,于所坚持之事无所畏惧百死不悔的人却并不多见。司徒凛算是其中之一,风流皮囊之下自有赤子之心,虽算不得温柔明朗,却倔强又孤傲。
而自己也真是爱惨了他这份藏在不羁之中的倔强孤傲,自小到大羁绊愈深,直至今日仍是念念不忘,甚觉与有荣焉。
心绪翻涌不止,个中情意已是不言自明,两人便这样在窗前四目相对了许久。直到昏黄烛火行将燃尽,司徒凛忽揽住云濯的腰,低声道:“七年前我曾因师兄之死而心性颓然,如今又是这般反应,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哎,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可不是什么闺阁里的小姑娘家,生你的气作甚。”
被人看穿心思,云濯却并不打算承认自己气量狭小,顺势在他怀里坐下,眼珠一转,打岔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儿想谢谢离兄,顺便还有点气他来着。”
司徒凛目光微霁,揉揉他的发顶:“哦?”
“感谢他嘛,是因拜他所赐,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你。想来这么些年你在我面前一直是副既当友人知己又当哥的姿态,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担着不告诉我,天大的委屈都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如今偶尔一见你软弱委屈的样子,倒也觉别有几分意思。”
司徒凛也被他逗乐了:“那你算是见到我软弱之态了,然后呢?”
云濯不假思索,伸手把玩起司徒凛垂下的头发:“然后?然后就想笑之余还觉得有点可爱,顺带更喜欢你了呗!”
司徒凛丝毫不恼,任由人胡闹作为,须臾又道:“那你气我师兄又是为何?”
“嗯,气他嘛……”
云濯道:“我倒也不是气他被你看得极重,而是气你分明对他这么好,他却如此不信任你,甚至还把我们给关起来了……真真叫什么,对,岂有此理!”
语罢,又意犹未尽补充道:“真是的,我凛兄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七年之间已是如此不易,他竟还要摆这副臭脸。若真是不愿心疼自家师弟,还不如交给我来心疼呢!”
这话说得嚣张归嚣张,到底是情真意切,司徒凛闻言蓦地眸色微深,旋即将人两腿一揽打横抱起:“那你要如何心疼?”
云濯继续用指尖转着司徒凛垂下的黑发,玩得不亦乐乎,对危险毫无自知:“如何心疼?这得让我想想,毕竟我刚还气着呢!”
司徒凛将人丢到床上,俯身其上一眯双眼:“那听我的。”
云濯抬眼望他,终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啊?”
司徒凛打量一番四周床褥,一字一顿:“这床挺宽敞,不知和闲幽斋里那张比起来哪个更有意趣些……”
“等等,你说什么?意趣?”
话至此刻不言自明,云濯这才反应过来司徒凛要干什么,虽说先前俩人也算是胡天胡地行过周公之礼,但此时此景怎么看都不该如此没羞没躁。
双目陡睁之际,他甚觉这事是上不合礼义下不对时宜,赶紧按着人肩膀想要将之推开:“喂喂,现在我们可是刚刚遭遇一番变故正处在紧要关头,还被离兄软禁着呢,这不太好吧?”
司徒凛毫无所谓:“反正我现在空手也查不出那案子的所以,比起干着急,还不如抓紧机会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及时行哪门子乐啊?!”
想着门外时刻有可能察觉声响前来探看的鬼将,云濯欲哭无泪:“那外面还有人……啊不对,还有鬼呢!”
“反正你我狼狈为奸已是人尽皆知,怎的还畏手缩脚怕被别人听到?”
在人颈子上冷不防啜一口,果不其然收到纠结又瑟缩的回应,司徒凛嘴角微挑:“夫君,说好的师兄不疼我,你就来心疼我呢?”
“心疼,心疼,好好好……我心疼就是。”
刚刚对方的委屈神态的确颇惹人怜,如今半昏不明光下的一笑更将人迷到心神皆乱,云濯气息一滞,只觉自己又要开始毫无原则地心软,甚至一来二去脑子犯浑,还连带着将方才死守的礼义廉耻一并抛到了九霄云外。
岂知,正当迈过了心中之坎,准备象征性抵抗几下便听之任之时,抬头偏又见司徒凛已徐徐解下绑在脑后的紫棠色发带,双手将之扯直后一圈一圈绕在自己腕子上,面上笑得意味不明。
“凛,凛兄?”
当初藏了讨巧心思的寄情之物如今竟作了此用,这下他才真真是大惊失色,脱口而出的呼叫在窜至喉咙眼儿时又被隔墙有耳的顾虑生生逼退,只能压低声音哀道:“你,你又要干什么?”
第六十七章 归离怨 其四
“你猜我要干什么。”
司徒凛慢条斯理在云濯左手腕子上缠了数圈发带,又将另一头在雕花床柱上绑个死结,笑得人模狗样:“我当然是要干……”
“停,给我住口!”
一下便猜到接下来那字是何,云濯挣扎着伸出仅剩的那只手捂住他嘴:“要做就做,别再逼逼叨叨的,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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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太行了,太行了……满意了不……”
哀叹着劫后余生的腕子,云濯气息不匀:“为,为这么句话……就,就这么折腾我,司徒凛,真有你的。”
司徒凛不为所动,就势一滚把人裹在锦被里:“你得罪我在先,怪不得别人。”
“呸。”
云濯伸着没劲的手臂怼他:“千,千不该万不该,我,我就不该说心疼你。”
“事到如今才后悔?”
司徒凛揉揉他的白毛:“可惜,晚了。”
不止这一次晚了,多少年前早就晚了。
明朗的身影也好,交缠的宿命也罢,自紫竹林中惊鸿一瞥之时就已经注定牵绊难断,所以直到如今,真真是说什么都晚了。
须臾无言,思绪乱飘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云濯忽大喇喇往司徒凛身上一靠,嘿嘿傻笑:“嘿,不过话说回来,我和你当真是天打雷劈的一对祸害吧。”
“嗯?”
难得这人云雨后还如此有精力,司徒凛低头看向他,饶有兴致。
云濯道:“你可还记得咱们当年把湛露某位长老气得半死那事儿?”
思量片刻旋即意会,司徒凛报以一笑:“自然记得。”
他说的乃是二人十五岁时前往湛露听讲习一事,彼时各家适龄弟子依旧例要聚在一处,受受前辈熏陶,顺便自明抱负。那年小少年们被依次问过,要么想当掌门,要么想当大侠,最次的也想建立一番威望,在江湖之上小有名气。于是听闻这届弟子志向颇高,长老本是甚为欢心,岂知轮到司徒凛时,他慢悠悠说了句“掌门大侠岂是人人可当,我只想跟在掌门和大侠身后混混日子。”,登时教那白胡子老头脸色一黑,点起了旁边的云濯要给他做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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