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长是我,所以由我首先切牌,然後系统掀开了一张红心二摆在中央,接著从我下家空位开始发起三份牌。
我手气挺不错,拿到梅花三搭上顺子,其他几乎都是对子,大老二也在我手中。
因为梅花三的关系,我除了可以拿回那张红桃二,还有先出牌的优势。
可荒谬的是我顺子打出去,耀连两个顺把我压得死死,接著他出了两张四,我才正高兴想终於能出清对子,欢欢喜喜地打了两张六......
伴随著Queen铁支而来的是耀胜利的斗大字幕。
我手上有两张二,剩馀的牌数也超过十张,所以输的点数必须乘三。
"......"
这一切绝对都是凑巧......
我不信邪又重开新局。
一场。
两场。
......无数场。
耀拍拍我的肩膀,边打呵欠道:"亲爱的,我们睡了好不好?"
我死盯著萤幕上耀还仅存的一张牌,企图挽回劣势。
不停地打对子,最後我剩下两张牌。
方块二和红心三。
我毅然决然按下方块二。
恭喜 耀 获得本局第一!
怎麽可能?我脑子一下子短路了。
"任天耀!!!"我转头回去掐住某人的脖子:"为什麽你留的是大老二──"
"亲爱的,你冷静......"我当然不可能真的用力,他像刚刚赢我一样轻轻松松便挣开,一个使力顺道把我环进怀里:"打到最後只剩这张,我也没办法。"
这是什麽欠打的理由......(哭)
"亲爱的,我们睡吧,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麽。"耀柔声哄我,手指在我眼睛附近和太阳穴按摩起来。
"再一局......"虽然他弄得我很舒服,但是如果不赢他一场,我真的很不服气。
在家里我已经算打牌最厉害的了,今天才见识到耀竟然是「达人」的程度。
"端,你累了。"耀继续劝说。
"所以一次就好了。"我难得用这种哀求的眼神看他。
果然他明显地吞了口口水,极压抑什麽地放开我到电脑另一面去。
我笃定,他这场一定会故意输给我。
因为很想睡觉的其实是他。
我看著一边计分版上林-6240、耀+6240的统计数字,无奈道:"耀,如果你这场又赢了......"
"如果我赢了......?"对面传来某种堪称兴奋的声音。
"我......随你处置。"
"......"耀沉默了两秒:"亲爱的,发牌吧。"
×
耀连赢总点数6250的纪录被登在这款游戏的前十名排行上。
电脑的萤幕已经暗了,房间的灯光也被切成一个小橘灯还亮著而已。
"耀......你不是想睡了吗?"我企图把那件对我而言有点宽松的衣服拉回来。
"不会啊,我清醒得很。"某狐狸露出贼笑,再度褪去我的衣物。
被他骗了!
我狠狠地瞪著他。
"亲爱的,你的眼神真火热......哈哈,乖,别打我了。"耀凑近我,那股和他的床一般让人感到安心的气息扑上我的口鼻:"我保证,我会像我的心一样爱你......"
就是他的这句话,让我不再反抗坚持,决定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这个人。
67
热。
分不清谁的身体比较热。
耀的吻如羽毛般落下,比任何挑逗更让我颤抖不已。
如果不是房里的灯已调暗,我实在无法想像自己是用什麽表情什麽姿态面对著他。
如果我是泉水,那耀就像乎逢绿洲的旅人。
近乎渴望。
耀的一举一动都来的如此突然迅速,充满著热烈的情欲。
"你等等!"当耀的手越过我腰部直往下伸去,我不禁紧张的叫出声。
"怎麽了?"
"我、我......"
"不舒服?肚子饿?"
都不是......
我泄气地摇摇头,这种时候他还给我开这种玩笑。
耀瞧了我半晌,整个人贴上来和我额头碰额头。
"我不会罢手,我不可能罢手......"
黑暗里,耀的眼睛却异常晶亮,他的瞳孔里映著我的脸。
如此深刻,多希望我能留在那里一辈子。
"那我继续罗。"耀见我不再挣扎,奸诈地一笑,准确无误擒住我欲望的根源。
欲望......是啊,光是被耀抚摸著,就足以让我心跳加速、体温上升。
套句老话来用用,就是身体已经不像自己的了吧?
我逃避似的闭上眼,却让那儿被爱抚的感觉更明确地传进脑海中。
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比暖烘烘的被子和耀的手更温暖的东西,直到那热热暖暖的感觉包裹住我的分身......
"耀!"我紧紧揪著他的头发,不知为何眼角竟泌出了眼泪。
有点麻,有点痒,还有更多的满足和空虚......
耀的唇舌若是魔法,那我就是完全没有魔法反射能力的风妖。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耀抬头一声闷笑,又俯下去,轻轻的拭咬。
简直快爆炸。
"耀......耀......"耀的嘴在我最脆弱的地方造次,而双手不知道什麽时候窜到我的腰和背脊,若有似无的撩拨游移。
"耀......不要......"我拚命左闪右躲,耀的指间一条线刮过去时,我忍不住弹了一下。
"端,你真好玩,敏感带竟然在这里。"耀坏心地故意在我那儿的顶端上响亮亮地啄了一个吻,立刻换来我羞到不行的战栗。
耀的十指又摸上我的脊椎附近,指尖滑动动去,就让我忍不住一声低吟。
他似乎玩我的身体上瘾了。
"任、天、耀!"我低下头红著脸瞪他。
耀却趁此时狠狠一个吸吮,迅雷不急掩耳的夺去全部的我。
脑子里彷佛有千万个小光点发散,最後被炸成一片空白,只能无意识地看著窗外那弯再过不久就会落下的月亮。
"端,舒服吗?"
我愣愣地点了头。
"那就好。"耀说完,把裤子的勾扣打开,然後全部褪下。
其实耀,也已经忍耐很久了。
耀......我摸著他的脸,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吻。
被子已经不知道滚哪里去,我的双脚被他高高举起,冷冷的风冻回我一些理智。
耀从床头柜拿出一瓶想也知道里面装什麽黑色小瓶,就著它,一点一点侵入我後头那难以启齿的地方。
说羞耻,绝对不是没有的,可是如果是这个人......我就有忍受的可能。
端的喘气声越来越大,我感觉他的视线就是直直的、热切的注视著那里。
我偷瞄了一下他的大腿中央,冷汗一丝丝泌出。
"我说......耀......"
连垂死的挣扎都不让我说完,耀一挺身,微微嵌进我的身体里。
"痛吗?"耀再度爬上来吻我,双手也不閒著,绕到前面去照顾我的欲望。
我摇摇头。
不晓得是耀的前戏做太好,还是一步一步的进攻太温柔,除了早就明白的一些不适感,其实是还可以忍受的......
而且......
耀听了我的话後,开始摆动他的腰,每一下都加深了撞击的深度,我和床之间也几乎也没了缝隙。
如电流般一丝一丝流窜的快感在这摩擦的动作里不断产生,我使劲抓著耀的大枕头,才能压住一些些想扭动臀部和双腿的欲念。
疯狂。
耀抱住的我的前胸,一下一下又一下地,不算温柔的对待那个地方。
贪婪。
我竟然也不愿躲避,反而高高地翘起下身,在耀强而有力的律动下忘情贪欢。
"耀......耀啊......!"
"端,亲爱的......"
我听见自己堪称甜腻的呻吟在房间里环荡著,身後的耀,偶尔会低吼我的名字作为回应。
也许我们是一对锁钥,如果不是对方,就不会如此契合。
契合到一种心快撑爆的程度。
我们的高潮同时来到,耀迅速的离开我的体内,然後抱著颤抖的我一起释放。
宛如梦境。
我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傻傻的,因为耀看著我,也笑得傻傻的。
如果不是你......
如果没有在蔚蓝遇见你......
我靠在耀的肩上,无声睡去。
68
早上十点。
"哥,你和嫂子......昨晚......"顶著一轮黑眼圈的任天光看著神清气爽的自家大哥,正边哼著歌边做早餐,他躲在装了牛奶的马克杯後,小心地问。
"什麽?"任天耀没听清楚,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嗯,吐司要去皮。
"我说,你们昨晚上床了?"见一楼没人,任天光乾脆毫不掩饰地道。
任天耀微微一愣,依旧没回头,忽然举起那罐花生酱,扬唇一笑:"吵到你了?"
不晓得端喜欢什麽口味的?巧克力、椰子、奶酥、草莓、花生?
该不会这些他都不爱吃吧?
"还好啦。"如果黑眼圈也会申诉,那任天光的鼻子应该会变长。
偌大的一楼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兄弟两人,任天耀忙著做早餐献给亲密爱人,不说话专注得可以,任天光忍不住开了电视机,让些许声音传出显得热闹一点。
"阿光。"
"嗄?"
"你还记得我很久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人吗?"任天耀谜样地笑笑。
任天光闻言开始左思右想,电视从广告跳回某综艺节目重播时,他忽然记起来。
"就是你把外套送给他的那个?"
任天耀点头,取下一个洁白的马克杯,准备倒八分满的鲜奶进去。
"我已经,得到他了。"任天耀看著乳白的牛奶在阳光下倾泄而入杯子,笑得既满足又得意,彷佛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情。
×
"早安。"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的艳阳立刻照进来,刺得我只好又翻过去把被子拉上。
怪了......我的床不是离窗子挺远的?什麽时候床移位我都不知道?
"真像孩子。"头上传来某人的取笑,然後薄薄的棉被又让人扯走,满室的光亮根本无法继续安稳入睡,我坐起来,看看是哪个人胆子这麽大吵我睡觉!
"亲爱的,早。"
"耀?"
唔......床,不是我的;窗户,不是我家那大片的;被子......嗯嗯,不是我从以前到现在用习惯的那条......不过盖起来倒挺好睡的......
而且我们家,没有一个人像他长这麽高的......
"干麻叫我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才几点?"我不满地挥拳过去。(嫁谜音:已经十点多了......)
"唔。"耀装作被我打伤退了几步,若不是真的太夸张,说不定我还会起一些恻隐之心。
开玩笑,我又不是古代什麽武林盟主,你一付快吐血的样子做什麽?
我鼓著腮帮子把桌上显然就是要给我的牛奶拿来喝,背过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亲爱的,不要生气了。"耀像小狗一样涎上来,把我靠在他身上半躺。
"走开,我有起床气。"我一口气把牛奶灌完半杯,说出违心之论。
起床气我的确是有,只要睡不饱就会很烦躁,记得每次若是睡过头迟到了,老爸老妈都会自动打电话去学校帮我请病假,因为若是来叫我我会整天顶著张臭到不行的脸,然後在上课时继续补眠。
不过,好吧,对这个人,就是烦不起来。
耀想当然不会乖乖放开我,他两手环在我腹部,担心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当我孕妇?
我横他一眼,凉凉回道:"除了腰比较酸,其他还好。"
这是实话,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身体的接受度这麽高。
耀一听,手马上开始动作起来,不过倒是挺安分,没捞过界钻进我衣服里。(嫁奸笑:莫非是你在期待?)
"你完全好了吗?"
"大概吧。"
我伸手向後摸他的额头,温度的确恢复正常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比医生还厉害,「陪睡」一晚就能让他痊愈。
"那等会就上线吧。"
"好。"耀用他的鼻子在我颈间摩挲。
"哈姆......"打了个哈欠,我推开他下床,准备去盥洗一番。
中途脚是有点小无力,趔趄了一下。
耀火速冲过来扶我,还大有想陪我进浴室的打算。
勉强将他打发回床上,进了浴室关好门,我才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把耀的房间走熟了,俨然还有一派反客为主的样子。
不由得小小地自嘲一下。
瓷砖地板上,凌晨四点多那时我和耀冲洗身体留下的水渍还没完全乾,想起早些发生的事情,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这麽爱上他了吗?
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洗手台的小架子上,比昨晚看到时已经多了一组牙膏牙刷,旁边还搁著淡蓝色格子的全新毛巾。
开了一个小缝打探外面那个随便拿本杂志来翻的人,难免有些脸红,毫无理由的,我浅浅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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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可以这样,我到疾光的房间上线,耀用他房间里自己那台,可不晓得他们兄弟俩在坚持什麽,硬是开始了搬运的工程。
基本上蔚蓝游戏机分为两种,一种是比较早期的全身型类胶囊机种,从头盔耳机到椅子扶手样样具备,第二种就是後期推出,强调轻薄短小不碍空间,只有零散的机体,必须各买各的搭配起来才行。
我家和耀他们家五个人都是以年计算的老玩家了,自然是用大台的那种。
耀和疾光合力在搬机器的时候,我则与他们的堂妹任天瑜在一楼客厅看电视。
不晓得耀的父亲去哪了,也没看见路姨。
"欸,那个......"任天瑜头总是低低的,我实在很怀疑她这样真的看得到电视播什麽?
"嗯?"从昨晚和耀真正「在一起」後,我突然有种荒谬的认定,「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看著任天瑜,我莫名其妙产生了些亲切感。
"我想问啊......"她头越压越低,都快撞到桌子了:"那个......我也要叫你嫂子吗?!"
"扑!"我不太雅观的把刚喝进口的绿茶喷出来,抽了张卫生纸擦拭嘴角时还是忍不住猛笑,其实一部分笑,也是在掩饰尴尬。
因为被红衣他们已经叫嫂子叫烂了......现在似乎变得理所当然,连听人家喊嫂子都会自动自发转头看去。
唉......这应该不算好事吧?!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喊我一声哥。"能救一个是一个啊......
"嗯嗯,那我叫你舒大哥好了。"
"咦?"
"怎麽了?"任天瑜听我咦了一声,反射性的抬起头,这也是我第一次那麽近地看清她的脸。
第一个感觉......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女孩。
乾净的五官、长顺的直发,在学校里走几步就能遇到类似的女生。
可是特别的就出在那双眼睛。
深褐色的眼眸,清晰明亮、水亮盈动,不用示出一颦一笑,就算冷著脸也依旧自然地浮动著勾人的电流。
似曾见过?
摇摇头,我微笑回应:"没事,只是有讶异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印象中,我应该没跟她自我介绍过才对。
"呵呵,那是因为天耀哥和小堂哥常常聊到你呀。"任天瑜不知在什麽时候,又已经低下头去。
她的话不禁引起我莫大的好奇心:"他们都聊我什麽?"
"他们啊......"任天瑜开始回想,疾光此时也从楼梯走下来。
"嫂子,大概都弄好了,你要上来了吗?"
"嗯。"我坐在沙发上看了疾光几眼,直到刺猬头小子从疑惑已经转为冒冷汗,我才忍不住笑道:"疾光,你在游戏外比较多话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