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柳剑————michongzi
michongzi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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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余毒未清]

“那小菜头说的没错,叶七柳的确是个混帐……”七柳放下匕首,缓缓坐在谢原顷面前,拿起谢原顷又给他满上的陈年花雕一饮而尽。
谢原顷自顾自倒了一杯:“我还以为混帐从来不知道自己是混帐,既然你叶七柳知道自己是混帐,看来总算还是有些血性的。”
“既然是混帐,自然有些混帐事情还是要办的。”七柳与谢原顷对饮起来。
“只要你不伤我悠儿性命,我管你如何混帐!”谢原顷悠悠说道。
“如若不伤他,就一定要你的命抵偿,你如何说?”七柳的盯住谢原顷的眼睛爆出寒气。
“那就……生非生,死非死,命也!呵呵……”谢原顷悠悠笑道,神态像极了前几次生死关头的小菜头。
七柳吐了口长气,叹道:“原来谢原顷也是个混帐。”
“非也,非也,谢原顷原本就是个疯颠之人。如今也是疯子,不是混帐。混帐么……是你叶七柳。”谢原顷与七柳对视片刻,二人拍案狂笑了起来。
沈悠心中暗想:原来他二人是老相识了,却不知有什么渊源?“咳咳……”沈悠干咳了两声,现身出来。径直走到谢原顷身边坐了下来,七柳站起身形,退到墙边,抱着双手倚靠在墙上。
“悠儿?你回来了?”谢原顷拉起沈悠的手。
沈悠抽回自己的手,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你肯定我是沈悠?不是小菜头?”
谢原顷点了点头。
“那……我沈家为何满门抄斩?”
“那时候,太上皇还在位,有人参了沈老王爷一本,说沈老王爷通敌叛国,屯兵造反,简直是莫名其妙、混帐加十极。你沈家从不过问朝政之事。沈老王爷吃斋念佛多年,久居家庙之中,少与我等世人、俗人来往。只与得道的佛爷和高僧品茶说话。他老人家是如来佛祖的俗家弟子,何来的通敌叛国之说?你爹爹习文尚武,也不屑去官场争名夺利。只与穷酸文人、武林异士来往,那穷酸文人只会写写文章,武林高手一个比一个孤高,长久在他身边的也就是我这疯子,何来的屯兵造反之说?可惜那太上皇混帐得很,比这叶七柳还要混帐……”说着,谢原顷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七柳,七柳挑起嘴角来苦涩笑了笑。谢原顷继续说道:“那太上……不那混帐加十极也不勘察谁是谁非,见了那本,二话不说就下了诛杀令,要诛你沈家九族。”
“灭我九族……那我……为什么还活着?”沈悠出奇的平静。
“子轩只说你师父会救下你,我不知道是你哪个师傅。你有个教你读八股文的夫子,你叫他师父;你有教你弹琴的琴师,你也叫他师父;还有个师父教你天文地理;还有教你八卦阵法的师父;还有个师父教你洋文;对了,你爷爷也给你选了个高僧教你佛法,你也叫他师父;还有教你规矩礼仪的师父;教你阴阳术法的师父……”
沈悠扶住“突突”只跳的额头,打断了谢原顷,问道:“那我一共有几个师傅?”
“二十七八个。你生性好学,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这些师傅都是教文的,你也有学兵法战略,只不过都是纸上谈兵。却不曾听说你有教武的师父。沈府被抄,这些个师父也作鸟兽散去了。这些年来我有留心一一寻访他们,不过,奇怪的是,无论你哪个师父,我都找不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一般,真是莫名其妙。”谢原顷摇着脑袋,还是想不通。
“那么……是谁参了我沈家的本?”
“你问这个干什么?”七柳和谢原顷同时开了口。
“想知道而已。若死也该死个明白吧?”沈悠皱着眉头。
“……只是听说是几个大臣联名起的奏折,我身无武艺,又无官爵,进不了皇城,无法证实到底是哪家的混帐,吃干饭闲着了……”
沈悠突然扯住谢原顷的袖子:“答应我,别走。每天都让我能看到你。”
谢原顷用手覆住沈悠攥成拳头的手,轻声道:“我不走,子轩在我心里,你随时想听,我随时给你讲,只要我知道的,都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你想知道得多清楚,我就给你讲得多清楚。”
沈悠凝望谢原顷呆了半晌,心想,他如何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他?我要问他什么?莫不是他会读我的心?他的手……这么软,也很暖,不知道爹爹的手可会有这么软?可会也有这么暖?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疯子……跟刚见面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我呢?是不是我也在变?会不会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身后七柳干咳两声,沈悠才觉尴尬要甩开谢原顷的手,谢原顷却不管不顾,只是死死拉着沈悠的双手。
……
日子天天照旧过,只是小菜头有了名字,每夜都必到暮云楼侧院的池塘边,与高宁飞与罗子峡研习他爹留下的武功心得。自不必赘述。
……
却说黄叶飘落,入了初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街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套上了棉袍,沈悠却觉得一天比一天燥热,面色也越来越红润。有了固定的收入,改善了生活习惯,不再饥一顿饱一顿的,沈悠的面色越来越健康,粉扑扑的小脸养的水嫩水嫩的像足了诱人的苹果。初冬的晚上,沈悠还是一条单被子,身上只是薄衫,好久也不见他生一回病。
神态虽然健康,但是夜里的沈悠却越来越烦躁。燥热难安。这件事只有叶七柳知道。因为叶七柳天天在沈悠的房间里盘坐打息。
七柳调息完毕,缓出一口气来,却看见沈悠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在床上辗转反侧,不一会就把被子踢了下来。
七柳叹了口气,上前把被子给他盖好,掖好被角。七柳刚刚转身,沈悠又把被子踢了下来。七柳再次给他掖被角的时候,却见沈悠睁大眼睛正瞪着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热。”
“懒得管你。”七柳把被子扔在沈悠身上。
沈悠一把抓起被子,扔在地上,眉头越皱越紧:“我热。”
七柳把被子拣起来,回扔到沈悠身上,“谁管你!”
沈悠把被子往七柳身上扔,瞪着他:“我热。”
七柳闭上了嘴,他发现和沈悠吵架的话,还不如找一头驴一起去喝酒。七柳把沈悠死死按住,把被子给他盖好:“你再闹,我就点你穴了。”离沈悠这么近,才发现他真的满头大汗,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了。
沈悠被七柳死死地按住,心中烦躁难耐,不停扭动身子,口中只说:“热!怎生这样热!我热。”汗水和眼泪不停地劈里啪啦地往下掉。七柳突然发现,这小子怎么长了这么多力气,居然要发动些真气才勉强按得住他。
沈悠顺势拉住七柳往怀里带,七柳被沈悠猛地一把拽到床上,沈悠翻身压住七柳。四脚死死缠在七柳身上,以求七柳的体温似有一丝凉意。七柳感觉身上的沈悠如火炉般的烫。伸手摸了摸沈悠额头,额头却没那么烫,却也热的吓人。七柳挣扎着爬起来:“你身上好烫,我带你去看大夫。”
沈悠喃喃道:“我不去。你嫌我脏,是么?”
七柳摇了摇头;“没有。”
沈悠把脸伏在七柳胸膛之上,正常的体温和没有一丝多余脂肪的胸膛令沈悠如此舒服,沈悠笑道:“不是?你自己算算你已经躲我躲了多久了。”
七柳把脸别了过去:“我只是有些生气。”
“生气?”沈悠蹙着眉头,轻轻亲吻着七柳的胸膛。
“气我自己,还有你。”七柳被沈悠轻轻一咬,顿时涨红了脸,“你现在神志不清,别……我不想……”话音未落,沈悠的亲吻已经落在了他的唇上。七柳感觉到沈悠紧紧贴在自己腿上的下身已经起了变化。沈悠狠狠吻着七柳。七柳渐渐放松了自己,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脸上几滴清凉让七柳睁开了眼睛。七柳看见沈悠的眼泪正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在哭。
七柳推开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清醒。”
“清醒的很……”沈悠一口含住七柳的分身,舔舐起来。七柳在他口中渐渐坚挺,直刺沈悠的咽喉,“你这里很软……硬起来以后,摸起来还是很软……”
七柳在咽喉咽下一个“嗯”字,喉头的颤动却如此煽情。沈悠贪恋地看了一眼后,扭过身去,趴在床上,哭着嘶声叫:“撕了我,把我撕了。”
七柳被沈悠的哭叫声惊醒,看着眼前红艳的脊背,圆润的臀,和被捉在他手里正在寻觅沈悠菊花的自己的分身。七柳从后面环抱住沈悠,擦拭掉他的眼泪,亲吻他的颈子,找到他的分身,轻柔地摆弄着。
“你干什么?快进来……”沈悠摆脱不开七柳的手,他紧紧攥着被角。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七柳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啊……”随着七柳动作的加快,沈悠释放在七柳手里,“进来,把我撕了,求你。”沈悠喘息着,哭泣着,乞求着。
七柳只是抱着沈悠,什么也没说。沈悠哭累了,靠在七柳的肩头,突然打起冷战:“冷……好冷……”七柳也感觉到沈悠在自己的怀里体温骤降,刚刚还是一盆火,很快就变成了一块冰,七柳问道:“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在练功,你练了什么功夫,这么邪门?还是走火入魔了?你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
沈悠蜷缩着自己,打着哆嗦,使劲往七柳怀里钻:“我是……小菜头……小蔡……不是,我是沈悠……我是……你别问了,我想不起来。”
七柳立刻点穴制住在沈悠体内乱窜的真气,先送一口真气护住沈悠的七经八脉。七柳把所有能找到的被子都盖在沈悠身上。转身出门,去拍高宁飞的房门,却见房门虚掩着,推门进去,见高宁飞和罗子峡正坐在床头,床上躺着谢原顷,谢原顷也紧闭双目,浑身打颤,一直喊冷。他身子上已经布满银针。罗子峡正在给他输入真气。
两个人忙得满头大汗,高宁飞看见叶七柳,急急问道:“小菜头是不是刚刚叫热,现在叫冷?现在和谢原顷一样意识不清,只是打颤?”
七柳点了点头:“是,所以我这才来找你问,可是最近练功走火入魔?却……”却看见这边床上躺着一个跟那个一摸一样的病人,“可是那毒?”
高宁飞点了点头:“定是那毒。不能是走火入魔。这谢原顷丝毫武功不懂,不可能走火入魔。他二人都沾了那毒。除了那毒不做其他想。”
“看来只有那人手里的解药了?”
高宁飞点了点头。
“这里还要请宁飞和子峡照应,我去去就来。”说罢,叶七柳飞身出去,在浓密的夜色中疾驰飞奔而去。

第12章 [索魂鬼手]

高二公子的银针尽得了夏塘枢的真传,加上罗子峡施以内力辅助,沈悠和谢原顷竟醒了过来,只是叫寒。江南初冬的季节,两个人已经穿上了毛皮厚棉袄。
“哎呀!”高宁飞猛然一拍桌子,“坏了!”
坐在他旁边的谢原顷和始终保持那段距离的罗子峡同时问道:“怎么了?”
高宁飞指着面前的谢原顷怒喝:“那小菜头的血,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他的血过于粘稠!你这人害死他了!我说你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居然都没死,还那么快醒来,定然是你生生受了他的毒。却没把他身上的毒解开。虽然不能保证能顺利解毒,但是我这里有一条房中心法倒可以试试拖延死期。我传授与你,你再次去与他办事看看是否有效!”
“他身上还有毒?我……刚见他的时候,恍如见了子轩,满脑子都是子轩,发觉他是子轩儿子,完全乱了阵脚,恨不得上吊死了干净,倒叫我如何继续办事?那……如何是好?”谢原顷红了脸。
“如今他已有武艺在身,且日日精进,再制住他恐怕倒难了。”罗子峡道。
高宁飞嘻嘻一笑:“制住他倒是不难。只是这毒必须要解了。再拖下去只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只是谁去呢?原顷是不行的,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弄不好就会丧命。不然,子峡你去做,我告诉你运功护他心脉的心法。”
“我不要,”罗子峡红着脸低头喃喃道,“要去你去。”
高宁飞走到罗子峡面前,嘻嘻坏笑道:“你去不去?你不去就只有我去了。若我去,谁给我们施针?你会?你就等我死了以后再来找你算帐!”
罗子峡咬着嘴唇,一拍桌子:“我去就我去!”
高宁飞瞪圆眼睛高喝一声:“不许去!”
“咱们三个谁也不行,这却如何是好……”三个人眼睛顿时一亮:“叶七柳!”七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三人身后,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解药呢?”高宁飞伸出手来。
七柳放下茶碗,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指了指外面。高宁飞和罗子峡冲出去看见本不宽裕的院子里面,多了一堆东西。在那堆东西上面,五花大绑躺着一个人,那人面色倦怠,眼睛透着邪魅。腰间挂着一条细链银钩,那钩子如鬼爪一般形状。他看着站在院子里面盯住他的高宁飞和罗子峡,和抱着手倚在墙上的叶七柳,他闭上眼睛居然笑了出来。
“不愧是叶七柳。连索魂鬼手也能绑了来!”高宁飞赞叹道。罗子峡在一边不停点头。
“我猜他该卖粽子了,没想到就这么巧,真的就碰到他了。一想干脆把他一起送过来,解药慢慢找他要。”七柳轻轻笑道。高宁飞和罗子峡看他一脸风尘仆仆便知他的一个“巧”字掩盖了多少辛苦。
这时,沈悠裹着毛皮棉袄走了出来,看见那索魂鬼手,不由一愣,随即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汤圆还有没有得卖?”
索魂鬼手笑了一笑,邪魅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原来是熟人,我改卖粽子了。汤圆不好卖。”
沈悠道:“粽子……也罢,你现在卖什么,我就买什么。”
索魂鬼手面向沈悠问道:“现在只还剩一颗会讲话、会吃饭、会杀人的人肉大粽子,你买不买?”
“这么神奇?可会打架?”沈悠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会,很会!不但会打架,而且还会使毒。”索魂鬼手道。
沈悠点头:“怎么卖?多少银子?”
索魂鬼手用眼睛斜睨着七柳:“狠狠揍那人一拳,不用银子就卖给你。”
“好办。”沈悠朝七柳招了招手,七柳走了过来,沈悠照着七柳的胃,一拳打了下去,快要碰上的时候,七柳顺势向后倒了下去,直挺挺倒在地上。沈悠笑眯眯地问:“打好了,粽子给我!我现在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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