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柳剑————michongzi
michongzi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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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魂鬼手眨了眨眼睛:“我就是那颗粽子了。”
“别玩了……”高宁飞走了过来,上下其手他索魂鬼手全身搜了个遍:“这位粽子兄,请赐解药。”
索魂鬼手闭眼悠悠道:“没用的,我身上什么也搜不出来。解药这种东西是没有的。你如何搜也搜不出来。”
罗子峡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少废话,解药!”
索魂鬼手狞笑道:“说了没有,即便打死我,还是没有。不过,我劝你莫要碰我的好,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有毒、哪里没毒。”
七柳在他们身后开了口:“这世界上有上千种方法,可以让你想死却死不成。而我,知道的不多,只刚好知道七八十种,你是不是要试试我叶七柳的耐性?”
“你除了打人还会用刑?我倒是想见识见识江湖闻名的大之侠者你叶七柳有什么歹毒的手段。”索魂鬼手邪魅的笑声令在场的人后脑一阵发麻。
沈悠上前把绑绳给索魂鬼手松开,拍了拍他的肩膀:“粽子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打的。”说着,拉住索魂鬼手的手走了出去,“打打杀杀的事等吃饱了肚子再说,你这颗粽子无论如何我是吃不下去的,所以你要请我吃好吃的正宗的云南火腿粽子,你请客,你付账,你给银子。”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七柳一把抓住沈悠的衣袖:“你知不知道你如若再不解毒,你性命堪虞!”
高宁飞和罗子峡一左一右架住索魂鬼手:“小菜头,你太不体谅叶大侠,你可知他费尽多少辛苦才捉了这索魂鬼手回来?若他跑了,如何再追?”
沈悠甩开七柳,一把抓起索魂鬼手的手,回头望着谢原顷:“你可愿意与我一起去找我爹?”
谢原顷微微挑起嘴角,缓缓点头:“生非生,死非死,命也。”
众人皆愣在当场,沈悠瞅准机会,拉着索魂鬼手出了门,一路狂奔,二人跑到街上,索魂鬼手任由沈悠拉着自己,第一次感受别人指尖传来的暖意,他看着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沈悠:“你……为什么放了我?”
“当然不是白白放开你,我有条件。”沈悠说道。
“什么条件?你为什么碰我?你不怕我身上有毒?你不怕我跑了?”索魂鬼手也纳闷起来。
“反正我也快死了,毒不毒的,无所谓了。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索魂鬼手抽出自己的手,冷笑了起来:“原来到最后还是要我给你解毒。”
沈悠摇了摇头,又上前扯住索魂鬼手的衣袖:“希望你帮我办一件事。不是解毒。毒么,无所谓,生非生,死非死,命也。可那事,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
“什么事?你不怕我跑了么?”索魂鬼手问道。
沈悠拉着他坐在路边:“你想跑的话,现在就请跑。别耽误我找别人。”
“到底什么事?为什么找上我?”zybg
“听着,我要你上皇城,查出十年前沈王府被诛灭门的来龙去脉。把众臣参沈王的那个奏折偷过来,给我。我找上你是因为我见识过你的身手,不比叶七柳差。想必这次是你失算上了那混帐的当了。”
索魂鬼手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接受?你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沈悠眯起眼睛:“我也想知道我和沈家到底有什么瓜葛……你问题还真多。不过,你好像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所以……我知道你会接受。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足够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身上所有的银子都被叶七柳拿走了,所以这顿你请客、你付账、你给银子。”
在家里迎接他二人的是五双诧异的目光。索魂鬼手居然没跑?还跟小菜头一起回来,两个人居然还有说有笑。叶七柳、谢原顷、高宁飞、罗子峡和替小菜头端了一整天盘子的、刚刚听说了全部事情的、正在懊悔没看到精彩片断的伍天行,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人会料到那索魂鬼手居然会回来。而且索魂鬼手主动留了下来。不知他从哪里抱了床被子,钻近了沈悠的房间。
沈悠回房却见自己原来的床已经被拆了,换上了白色石头床,沈悠坐了上去,却发现那石头摸起来是暖的,沈悠喃喃道:“暖玉?”
“是暖玉没错,你身上发寒,睡这个也许好些。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大的一块暖玉,做床刚刚好。”七柳闭着眼睛,坐在地上调息打坐。
索魂鬼手趴在用几张桌子拼起来的“床”上,咕哝道:“用的却是我的银子。”七柳顺手抄起一块碎玉,弹向索魂鬼手,索魂鬼手只好闭上嘴。
“鬼手,你为什么要杀人?”沈悠躺在暖玉床上,果然舒服了许多。
“只是月圆时才想杀人,难以控制,平常我都不杀人的,我讨厌血溅出来弄脏衣服。但是月圆时,我会非常想见到血,渴望见到血喷出来的样子。”索魂鬼手似睡非睡,咕哝着。
沈悠奇道:“那你每次提炼精阴之气,都不会杀死和你行房的人么?”
索魂鬼手继续咕哝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每次行房过后,我都会让对方喝下我的血,方可解毒。其实……我身上的血才是解药。”
索魂鬼手话音未落,七柳已经飞身过去擒住了他的咽喉:“原来你的血才是解药。难怪我们遍搜不到。你是要自己取些血来呢,还是要我动手?”
索魂鬼手用鼻子冷冷“哼”了一声:“既然告诉了你们,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第13章 [真相中的真相]

话说七柳擒住索魂鬼手的咽喉,索魂鬼手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告诉了你们,我自有我的打算。”
七柳浅浅一笑,手指用力压住索魂鬼手的咽喉,发出的声音让索魂鬼手都觉得发寒:“无论你有什么打算,都是逃不过我的。”
不知什么时候,沈悠走到了他们面前,沈悠拉过椅子,把手支在那用桌子拼成的“床”上,一掌打掉了七柳擒在索魂鬼手咽喉上的手:“他既然告诉我们,自然是不想我死了。现在不是月圆的时候,想必他也不喜欢看见死人。”
七柳紧闭嘴唇,哼了一声,从靴子中取出匕首,向扔在索魂鬼手扔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匕首直挺挺插入桌子约两寸深,落在索魂鬼手枕边,索魂鬼手耳鬓一缕头发悄然落下。那索魂鬼手似乎没有发觉,还是趴在“床”上,半闭双目。突然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拔起匕首在手中把玩:“你必须和我先行房,我吸回阴气,你再喝下我的血方可解毒,如何?想死还是想让我上?”
沈悠回头看了一眼七柳,闭目道:“叶大侠,请给个方便。”说着开始宽衣。七柳盯住他,目光闪动,脚跟却直挺挺地僵硬,不停使唤。像钉在那里一般。
索魂鬼手笑了起来,笑声阴冷,使人觉得后脑一阵麻痒:“你叶大侠莫不是有看人办事的嗜好?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位小兄弟怕是要不好意思了。”
七柳咬咬牙,看沈悠也不看他,只是宽衣,七柳一跺脚,闪了出去。
沈悠见七柳闪了出去,停了手中的动作,如泄了气的气球般坐了下来,叹口气道:“他……走了……定又会气我……”
索魂鬼手把手搭在沈悠肩膀上,帮他褪去脱了一半的衣物,在他耳边吹气:“那么,下面是我们两个的事了。”
沈悠躲开索魂鬼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已经走了,你还装!”
索魂鬼手眯起眼睛笑起来,“只怕还没走远。”口中这样说着,一把把沈悠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他扶着沈悠的腿,摸索着,“我觉得你很有趣,想吃了你,我很期待你的味道。”
“我可不想被一颗粽子吃掉,”沈悠一巴掌打掉索魂鬼手在他腿上越摸越不是地方的手,“要吃也是我吃你。”
索魂鬼手魅声笑了起来,邪魅的眼睛像加了迷雾般迷离,“吃我?说的好!”索魂鬼手扶沈悠躺下,自己躺在一边,用手轻抚沈悠耳鬓还未成熟的绒毛,“你看上去很好味的样子,我很想尝尝看……嗯……”索魂鬼手泯住嘴唇,用七柳的刀子在自己的腕子上割了下去,鲜血流了出来,“来,尝尝看,我的味道也不错。”说着,索魂鬼手把自己的手臂递了上去。
红色的鲜血涌出,在沈悠面前晃来晃去,沈悠的脑海里面又翻滚出红色的天,那满眼的红色,和带着腥味的刺鼻的风。沈悠的胃立刻翻江倒海地翻腾了起来,他一把推开索魂鬼手,跑了出去。
院子当中高宁、罗子峡、小伍正在陪七柳喝酒,七柳边死死瞪住沈悠的房门,边狠狠灌自己花雕。那几个人也面露焦急之色,不时观望沈悠的房间。却见沈悠的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谁踹开,随后沈悠光着上身在前面飞奔,索魂鬼手披头散发在后面狂追。
沈悠跑到河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索魂鬼手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除下,披在沈悠身上,在他身后叹了一声气道:“我有没有这么恶心,真是……”
沈悠擦了擦嘴,脑子里的影响却清晰起来,满天的血,满地的血,满眼的血,一片血色的迷雾中,模模糊糊一排人跪在那里,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凶狠异常的刽子手,每个刽子手都拿着一把邪气冲天的鬼头刀。沈悠心中焦急万分,哭喊一声:“爹爹!娘啊!” 沈悠只觉得被一双大手捂住口鼻,顿时急得气血上涌,随即,晕了过去。
沈悠醒来的时候,发现索魂鬼手又割伤手腕,正打算给自己喂血。沈悠皱了皱眉头,面露厌恶之色,拨开他的手腕:“这毒不解也罢,死了干净。”
“生非生,死非死,命也?”索魂鬼手道。
沈悠看了一眼抱住自己的索魂鬼手,不由笑了出来:“你这人记性倒好。”
“你若不喝我的血,就真的要用房中术了。房中术我只试过女人,你身为男儿我没有把握救活你,你还是喝下我的血罢,我的血做解药百分之百有效用。”
沈悠摇了摇头:“你先去盗奏折,没有奏折回来,我就死。”
“嗯?你不怕我远走高飞,丢下你不管?任你自生自灭?”索魂鬼手问道。
沈悠站起身来,直勾勾盯住索魂鬼手:“你以为我死了,那叶七柳会放过你么?那高宁飞、罗子峡会放过你么?以前的小菜头也许死了就死了。但是如今的沈家小王爷的命却好像值钱了些。现在三把看得见的刀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这样你去办事的时候也好惦念着我,不至于把我忘了。否则你真的把我忘了,我还真是会伤心的。”
索魂鬼手看着面前的沈悠,不由打了个冷战,之前买他毒丸子,只是躲在苏大小姐身后的胆小鬼,什么时候变得敢正视自己,毫不怯懦,而且如此工于心计。那个闭上眼睛,口中叫着:“生非生,死非死,命也。”毫无还击能力只是等死的小乞丐,眼睛中似乎多了一团火。让自己觉得有寒意的人已经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和沈悠对视片刻之后,浑身便布满了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索魂鬼手笑了一笑:“既然如此,我倒要尽快给你个满意的交待了。”
沈悠点了点头:“在我死前回来。”再转身,索魂鬼手已经不见了踪影。沈悠心想,但愿此子可了我心愿。
叶七柳、高宁飞、罗子峡、伍天行追过来的时候,只有沈悠一人在河边悠然坐着。
高宁飞急道:“果然还是让他给溜了么?你的毒可怎么办!”
罗子峡怒道:“卑鄙小人!”
伍天行一把抓住沈悠:“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叶七柳把自己的衣服给沈悠披上:“更深露重的,回家罢。”
沈悠笑了笑:“回家吧,几位哥哥也染了寒气就不好了。有叶大侠在我身边,几位哥哥什么都不用担心。鬼手说还差一味药做引子,他去采药了,很快便回来的,几位哥哥不必焦急。”
自这天起,沈悠气血渐渐不济,夜夜发梦,总是在梦中哭醒,惊醒。这些只有七柳知道。白天的沈悠又像换了个人似的,继续修习沈子轩留下的册子,有高宁飞银针刺穴道,又有罗子峡以内力引导辅助,更有七柳不时与他喂招,教他对敌之法,沈悠功夫渐入佳境。剑法也习得十分精湛。只有七柳知道他时不时会气血攻心,有时真气和寒毒遍体流窜,控制不住便会吐血。可沈悠一直咬牙在练。片刻也不停歇。
直到索魂鬼手拿着奏折回来的时候,高宁飞和罗子峡两个人联手都已经不沈悠的对手了。叶七柳和沈悠过招,沈悠也能拆他个七七八八。高宁飞时常赞叹沈子轩为奇才,沈悠也是天才。目前沈悠的资质还没有全开,但是依沈子轩的方法,以沈悠的目前的资质,短短几个月沈悠已经没有谁能打得过沈悠了,包括叶七柳在内,当然也包括索魂鬼手在内。
索魂鬼手把奏折扔到沈悠面前,自己把腕子再次割破,把血滴进茶碗里:“喝了它,再迟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毒发身亡。”
沈悠接过奏折一目十行,扫完那折子上的字,狠狠一拍桌子,怒喝骂道:“昏君!佞臣!”这一拍不要紧,震碎了茶碗,满茶碗的血撒在已经碎成粉末的桌子上。
索魂鬼手看那洒了一地自己的血,叹气道:“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之后拿出匕首再次搭在手腕之上,准备再次割腕。沈悠捏起残留在衣服上的碎末,射向索魂鬼手手上的匕首。只听“啪”地一声,匕首被远远地弹开。
沈悠微微一笑:“不必了。我自会给你立个字据。以后谁死谁活,两不相干。”
索魂鬼手奇道:“你练了什么功夫?难道自行化解开了那寒毒不成?”
沈悠笑道:“我只是想留着这毒,你这毒能激发我的内力,你这毒和我的内力有时在我体内会相互对抗。我想要压住你的毒便需要产生更多的内力。如果没有你的毒,我的内力也不会一下子激增这么多。所以对我还有些用处。”
索魂鬼手看那地上的碎末心中暗暗惊叹,果然是厉害!但是叶七柳太清楚沈悠得到这身功夫的代价,时间太短了,身体有时候会承受不住如此激发出来的潜能,所以沈悠有时候精神恍惚,夜夜恶梦,甚至有时候身体会不停使唤,吃饭的时候,沈悠的筷子已经不止一次掉在地上了。晚上寒毒来袭,本身的内力又在身体乱窜,让沈悠的身体有如几千棵针在身体中乱扎般痛苦不堪。沈悠又不让七柳碰他。七柳只有趁他浅眠的时候引导那些真气归位,压住寒毒。
却说这日,沈悠挑起剑花,游走在竹林之间,满天竹叶飘散,沈悠跳起,横扫一剑,竹叶片片断碎,竹子却丝毫无伤。沈悠继续练,从早上已经到了夕阳西下了,沈悠突觉喉头一甜,喷出一口浓血来。沈悠用剑支着身子,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气凝丹田,又要出招,却觉脚下一软,单腿跪在地上。
七柳从后面环住沈悠还在喘气地身子:“别练了,别逞强了。再练你会气血逆流,痛苦不堪的。”
沈悠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是痛苦还是痛快干你叶大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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