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３）

“看样子……他的确是失忆了。”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相当差异的王太医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或许是当时所看到的情景让他受了极大的刺激，又或许是头部受到的撞击过猛……”
“请问……你们是我的什么人……？”花莲生又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问道。
“天啊……天啊！”龙越冰受不了花莲生失去记忆的事实，不停地在房里转圈，“你们看看……他说话的语气多礼貌，他看人的眼神多无邪……！以前的他哪里是这样的？简直让人看了就火大！”
“小岳……你冷静点……一定会有办法的……”
“对噢……”龙越冰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扭曲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我听说治疗失忆的最好办法是让病人承受跟失忆前同等程度的撞击……嘿嘿嘿嘿……”
王太医眼见龙越冰操起了身边粗大的木棍，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你个死花生！我今天非把你打回原形不可！”
“不要啊啊啊！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再打就必死无疑了啊……！”
场面混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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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几日之后，花莲生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或许心头的怨念实在是太强烈，龙越冰这样向花莲生“灌输”了他的往事：
“你不叫花生，只是因为你以前是卖花生的，所以才会有人叫你花生，其实你本名挺好听的，叫旺财，恩……以后我们就这样喊你好了。你没亲人，一直独自生活，以前经常卖花生给我们家，结果有一次你走到我们家门口时被雷给劈了，唔……估计是以前缺德事做太多了。然后呢，你大爷我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精神，把半死不活的你给捡回来了。你看你大爷我人多好，还给你请了个全国名医把你给医活了。唉，这笔医药费估计你卖一辈子花生也还不清了。不如这样吧，你大爷我好心地收你进家里当个扫地的仆人，给你口饭你，你意下如何？”
花莲生无依无靠，而且还失去记忆，正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于是一个劲地猛点头道：
“小的愿意，小的愿意……谢谢岳大爷好意，谢谢岳大爷好意……”
丝毫没对龙越冰的话产生怀疑。
龙越冰捉弄够了他，心里总算平衡点了，同时也差点笑岔了气。厨娘好心地提醒道：
“花莲生恢复记忆后会杀了你的……”
“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恢复记忆，只要他能杀得了我，我随便他。”龙越冰继续狂笑。
“可是花莲生脸上已经消肿，如果要在家里四处走动的话，那相貌也实在太显眼了点……”
“这个简单。”龙越冰转过身，左右各给了花莲生一拳，花莲生那英俊的脸上顿时多了两个惨不忍睹的熊猫眼。
“这样就行了。”龙越冰完全不理会花莲生的哀号，微笑着甩甩手。
“小岳……你真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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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完毕后，龙越冰正式把花莲生领到了赵悠云的面前，介绍这个新来的下人。本以为赵悠云会起疑心多问几个问题，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挥挥手叫花莲生下去。
“悠云……”
这些日子一直没关注过眼前的人，龙越冰隐约地觉得对方有些奇怪。
“什么事？”
“你在做什么？”
“下月初八武林大会，我正在写英雄帖。”赵悠云的头始终没抬一下。
“那个……花莲生找到了吗？”龙越冰试探性地问。
“找到的话，现在应该就不会这般平静了。”
“噢……”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赵悠云轻轻放下笔，把桌子上写完的字帖整理好，起身堆在书架上，淡淡道，“你没其他事可做？”
龙越冰一直出神地望着他的动作。片刻之后，轻声道：
“悠云……你好像变了。”
“我哪里变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瘦了，而且你有心事。”
“…………”
赵悠云闻言，沉默不语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悠云，这几天以来，我们都没好好地说过话。”
赵悠云微微一愣，随即苦涩地回答道：
“你很忙……我也很忙，不去打扰彼此，不是很好？”
“悠云……”
龙越冰渐渐地走近了书桌。在淡淡的灯光下，二人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龙越冰并未指望过花莲生的存在能隐瞒赵悠云很久。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与我无关。”赵悠云别过头，不去看龙越冰的眼睛。
这样的反应，让聪明的龙越冰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轻叹一口气，道：
“对不起，我原本也不想瞒你，但实在是迫不得已……其实刚才那下人正是……”
“……别说了。”赵悠云蹙紧了眉头，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不想承认自己被欺瞒的事实，不想勉强对方说出不愿意说的事，不想再让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不想再看到对方离开自己身边……他要做什么，随他去吧。只要他不走，只要他留下来……
这么多年来……从来不知道爱与被爱的自己，终于屈服在了悲哀的私心之下……
自己……对他……

“悠云……”
低沉而温柔的一声呼唤，伴随着强力的拥抱。龙越冰感到怀中的身体，传来一阵让人怜惜的轻颤。
原来悠云他一直在忍耐。如果早一点发现的话，就绝不会让他难过了……
“从今天起，我发誓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了……让我们彼此信任，好不好？”
“你何必……”
“悠云。”龙越冰轻轻捧起怀中人的脸，温柔地问，“告诉我，你对我是怎样的心情。”
“我……”欲言又止。长长的睫羽缓缓地扇动了两下，然后，总算说出了让龙越冰欣喜的答案。
“喜欢……”
“我爱你……悠云。”
迫不及待地覆上那两片美丽的唇瓣，近乎粗暴地吸吮啃咬。当长久以来的心愿终于化为甜蜜的果实之时，龙越冰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强烈渴求。
赵悠云配合着这个灼热到让人窒息的吻，没有任何的反抗。口腔中的一切被对方强烈地吞噬着，甜美的呼吸声情不自禁地流泻出来。他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眼前除了龙越冰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他甚至不愿去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原来，爱与被爱，是如此美好的感觉。
（34）

窗外下起了雨。细密的雨点落在屋顶上和树枝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冷，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房内之人的热情。
窗子紧闭着，龙越冰的指尖轻轻触碰着赵悠云的嘴唇，双眼深深地凝视着对方。
“别一直这样看我，行么……”微微地垂下眼帘，躲避着灼热的视线。
“让我好好地看看你，悠云，这么多天了……”龙越冰抬起那张欲躲的脸，“我想把失去的时间补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的是……”龙越冰微笑着，又重新覆上那已经被吻得微肿的唇。这一次的动作非常温柔。
浅浅地描绘着美丽的唇形，挑逗似地伸出舌尖轻触，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直到对方进行难耐而羞涩的回应时，才渐渐地加重自己的动作，深入口腔之中展开热烈的纠缠。
不知不觉间，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顺着脸下滑到修长的颈，再掠过后背，落在腰间摩挲。
龙越冰欣喜地感受着赵悠云青涩的反应，忽然想起了吴影泽曾经嘲笑过他的小心翼翼。影泽说，以你的个性，看上了不就该直接骗上床压倒撕衣服么。为什么独独对赵悠云如此用心？……他那时不知该怎样去回答这个问题，即使现在也不甚明了。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听见一个人说喜欢自己时会感到那么高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悠云……”
呼吸随着深吻变得越来越炽热，低哑的呼唤，沾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恩……”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龙越冰知道，对方就算再怎么单纯，也应该会懂得自己的需求。
龙越冰停下了动作，目光有意地飘向一旁的大床。赵悠云的脸顿时红了，手脚都慌乱了起来。
这样可爱的反应，让龙越冰产生了想立刻占有他的冲动。
“悠云……我们……”
话音未落，赵悠云一用力，竟把龙越冰推倒在了床上。
“悠云……”龙越冰望着欺身上来的人，有些惊讶于对方的主动。
“我……我明白。”结结巴巴的语气，充分表现出了赵悠云的紧张。
“……你明白什么？”
“奶奶……也有跟我交代这些……”
赵悠云红着脸低下头，对着龙越冰就是一阵乱亲，还笨拙地拉扯着他的衣服。龙越冰就任由着赵悠云乱来，觉得好笑地问道：
“悠云啊……你要在上面？”
“你……你不是说你那个有问题吗……所以，就由我来好了……”
龙越冰这才记起以前开过的某个玩笑。他没想到赵悠云直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
“这个……”龙越冰望着赵悠云笨拙的动作，极力地忍住笑，“可是悠云啊……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赵悠云愣了一下，随即喃喃道：“不知道……”
“哈哈哈哈……”龙越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是太可爱了……”
“你放心……我有办法。”赵悠云尴尬地解释，然后从枕下摸出一本书来。
“照着奶奶给我的书上做……就一定没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龙越冰笑得更厉害了，几乎流出了眼泪。
小花啊小花……你真是会教育你的孙儿啊……不过……我们亲爱的木头，真的准备边翻书边做吗……？
“你笑什么？”赵悠云见他的态度不认真，有些生气了。
“悠云……你教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龙越冰笑着搂住身上的人，一个翻身，把赵悠云压在了身下。
“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你……你不是……？”赵悠云露出吃惊的表情。
“遇到你，我什么病都好了。”龙越冰引导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胯下，一触上那个象征情欲的硬挺部位，赵悠云的脸顿时变得更红了。
“悠云，听话……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龙越冰低喃着，埋头吻上了赵悠云的脖颈，一路细细地啃咬下去。
衣衫在二人亲密的动作中渐渐剥除，散落一地。火热的肌肤一旦贴合，便再也无法分开。此时的他们，只是急切地想要满足内心的渴望。
“啊……”
胸前的敏感被含入温热的口中吸吮，赵悠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呻吟。渐渐地，身体四处都被很有技巧的爱抚点燃了火苗，原本清醒的意识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那个人触碰，便无法抑制内心高涨的情绪……灵巧的手指和嘴唇仿佛带有某种魔力，接二连三地挑起奇异的甜美感。赵悠云咬住了下唇，不愿让丢脸的声音再次逸出。
“悠云……别忍着，让我好好听听你的声音……”
残存的理智控制着声音的稳定。龙越冰啃上对方形状优美的锁骨，抚摸着大腿内侧的细腻肌肤。然后，手缓缓地移向了那个从未被开发过的禁地。
一跟手指轻轻地探了进去，立刻被炽热的肠壁紧紧地吸附住。
“呃……”赵悠云呻吟一声，不适应地皱紧眉头。龙越冰立刻在他的额上落下数个安抚性的轻吻。
好紧……如果贸然进去的话，一定会受伤的吧……
龙越冰抽离了手指，转而抚上赵悠云已经有了变化的欲望根源。
“呀……”
受到强烈刺激而发出的抽气声，身子顿时也轻轻地一颤。
“悠云……”
拇指覆上柔嫩的尖端，缓缓地摩挲着，逗弄着，嘴唇里不断地吐出蛊惑人心的低语。
“我爱你……”
“啊……恩……”
情欲的泪水随着龙越冰手上时轻时缓的动作渐渐地蓄满眼眶。再也顾不得羞耻，不自觉地扭动着修长的身体，想要求更多。
“悠云……”
爱怜地舔去溢出的眼泪，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终于，随着一声甜美的呻吟，温暖的液体盈满了龙越冰整个掌心。
手边没有多余的物品，龙越冰就借着体液给予那里适当的润滑。手指在狭小的穴口里反复进出，直到那个顽固的部位逐渐软化下来，方才将自己的火热送入。
“啊……”被巨大物体侵入的不适感使得赵悠云身子一抖，然后用力地咬住了下唇。
阻力还是太大了……那里实在是好紧。
“悠云，腰放松一点……”心疼身下人儿的反应，龙越冰一边安慰着，一边刺激着对方其他的敏感点。
“亲爱的悠云……你可别一生气，就把我踹下床去啊……”龙越冰也不忘适当地开个玩笑放松对方的心情，“我可打不过身为盟主大人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