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飞·云无痕————亭子
亭子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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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谁能无心?」我放眼眺向流水静谧的江面,彷佛自言自语般地道,「望江水波涛平静,流水之势无非皆似过往无痕,但若被一叶扁舟划过搅乱了波纹,莫不也是许久不能平复?」
「..................」他沉默,只是垂头静静地望向江面,神情彷似毫不在意,又像全神贯注。
水流、鸟鸣、风语...填满了整个天地间的空白,远处,披著蓑衣的老翁熟练地撑著一只长竿将细薄的小舟俐落地推往河岸另一边的世界。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这份难得的平和宁静,彷佛「平常人」一般的宁静......
...半倘,他才缓缓的开口:「云.........」
「嗯?」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玄音』。」

24
『玄音』
本名似唤作『江皓』,但早被渐渐遗忘。
他不是以武功,而是以其出神入化的琴技名闻天下。
世上的人都说......
他的琴,
能令了无生趣的人们重新燃起希望。
令百鸟因汗颜而敛默。
於战场顿止干戈。
在大旱令天降甘露......
甚至能起死回生。
『世上无人能及的九玄天乐』
......因此,被世人尊称为『玄音』。
此人居无定所,经年来只以一把琴悠游各地,行踪飘忽,但所经之地莫不引来世人争相称颂。
江湖上的人总戏说,如果『玄音』用琴声叫你去死,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照著去做。
更有传闻说就连当今的天子胜上都曾派人前去游说其入京任仕,但此人生性淡泊,一口回绝。而当皇上久求不得,正欲于降尊贵的亲临拜访之际,却再也寻遍不著此人。从那时起,『玄音』便从此消声匿迹,无数的人遍寻各地只渴求能得听一曲却都毫无所获。
至今已数载了......
使得世人开始相信,『玄音』其实乃是天上乐仙下凡,现功德圆满已被接回了天上.........
却没想到,素来以憎恶战争和杀人遍知的玄音,竟会与身为刺客的如烟相识!?
离开了江畔闹市,我随著如烟缓歩走在了寂静无人的山林中。
大雪飘在落尽了叶片的枝干上,结成一层薄薄的透明冰晶包覆住本来乾枯岖嵝的枯枝,冰雕玉琢。映著逐渐西斜的微弱日光,整片山林闪烁著令人目眩的夺目光采。
我和他一前一後的走在及踝的雪地里,打从入了山後如烟便反常沉默的不发一语。静寂的空气包围了我们和整个山头,除了偶而传来松针因不堪负荷积雪的重量而微微晃动滑落的轻响和几声鸟鸣,整个银白色的世界一片死寂。
沉廖中,蓦然几个淡得令人疑惑是否幻觉的琴因自山上远处飘下,落在了无声的世界里。随著脚步的前进,那道飘邈的乐声渐转清晰,原本散落回盪在整个大地的音律逐渐结合交织成了撼动人心的曲韵在道路的正前方。
光芒,等候在密林的那一头.........
......明亮、祥和............
这是眼前的景象给我的唯一感觉。
在数目围绕著的山地上空出了一片整齐的平地,一栋简单的茅草屋静静地座落在空地的正中央。
屋旁有一口矮井,後面是一小块细心整理过的农地,几排青翠盎然的植物成了在这枯燥的银白世界中唯一的绿意。在周遭幽暗密林的围绕下,温暖明亮的阳光彷佛就只照射在这片不大的空地上。
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席地坐在门外的一只矮机前,银灰色的长发洒脱的披在肩上,舞动的纤长手指并未因外人的到来而有丝毫动摇。
琴声悠扬环绕在我们身周再轻飘飘地升往已逐渐黯淡迷茫的天际,清亮澄静,彷佛清流能洗涤人的内心却又与人一种极度宁静的奇妙感受。
我静静的立在机前彷佛被琴音震摄了般。
直到一曲终了的最後一个琴音缓缓没入了云霄,如烟才轻轻的开口道:
「皓,我回来了。」
白衣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淡逸的脸,出乎意料外的年轻。
一双与他的琴一般...
澄澈、精萃的灰色眼眸......清明,却又写著无尽深刻的阅历。
「你又出去了...」他表情平和的淡淡道。
不像是责备,反倒是说自言自语还比较贴切。
「...嗯,我带他来了,」如烟望著他道,「我想让他见见你。」
玄音的视线转向我,「你便是『云兮』?」
「是。」我道,微微颔首。
「烟常和我提起你。」他望著我笑了,笑容温暖和煦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舒服感觉,是和如烟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笑意。
「先生见笑了。」我淡淡道,略感讶异,「近年来久未闻先生的音讯,没想到竟在此驻足?」
「是啊......」他叹了口气笑道,「就连我自己都很意外。」
玄音说著,起身抱起琴道,「烟,外面天寒,快带克人进屋里坐吧。」
和刚才的静默无语完全不同,从回到了山上如烟的眼中退去了那层挥不去的哀伤神情彷佛活了起来,伸手扯著我的衣袖孩子般雀跃地道:「云,快进来,别在外边冻著了。」
「嗯。」
我随著两人歩入屋中,窄小的茅屋没有隔间,一眼便可望尽,感觉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温暖。朴实无华的屋内只简单的摆设著自制的床榻和桌椅,木桌上的一只陶壶和几只茶杯成了屋中唯一的点缀;墙边,一只矮柜安静的座落在角落,几宗竹简静置其上。
随意围坐在了屋中唯一的那张桌边我们斟著酒,聊著一些对於寻常人家来说甚至是毫无意义的琐事......像是雪地里该如何耕耘、屋顶的积雪要何时清扫等等。
如烟说的很多,玄音也出乎意料之外的健谈却不多说任何多馀的话语,一言一语间,都隐隐蕴含著深刻的意义。
我聆听著他们生动的说话,举著酒杯,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
离开时,
天色已转暗。
如烟送我到山脚下,叮嘱我路上小心。
「你还会再来麽?」他像是有些期许地道。
「会的...」我点点头道。
「什麽时候?」他开心的望著我,精灵的眼瞳闪闪发亮。
我闻言笑了笑,故意道:「没酒的时候。」
「呿。」他故作不屑的哼道,「下次叫皓不要给你酒喝......你们两个酒鬼才一下午就把我们酿好准备喝上一年的存货都喝光啦。」
「你敢说你喝的比咱俩少了麽?」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下次叫他酿多些。」
「还说呢,刚刚你才踏出门,便看见他往屋後造酒去了。」他皱眉的道,「早知道就别带你来了。」
「我会再来的。」我笑了笑,随即肃容道:「烟,你才是...要小心,没事就别下山了。」
「......我知道。」
他闻言,也收起笑容默默地道。
「快回去吧,天晚了。」我叹了口气,拍了下他的肩膀道。
「嗯...」他沉默的点点头。
我再对他一笑,转身离开,听见背後他的脚步声也迅速远去,瞬间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

25
离开了偏远的山麓
我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无人的夜幕里,冰冷的夜气和著苍白月光,呼吸间白色的雾气飘荡,彷佛将霜气也一并吸入肺里。
夜空繁星闪烁,月色明亮得有如白昼耀眼。
静寂里,我想起了玄音那不可思议的绝美琴音。
终於嘹解如烟唇边的那抹笑意...
为何会是如此的飘邈哀伤。
之前,也曾经想过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如烟这样的杀手作出如此重大的转变。
但却怎麽也料不到竟会是失踪多年的乐仙『玄音』?
从他的脚步声,我能听出他真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如烟不该跟他在一起的。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杀手必须要除去一切可能的弱点,在这种残酷的黑暗世界里......只要稍有闪失,赔的便是自己、甚或是他人的生命!
我蓦地驻足。
『弱点』!
我寒毒发作的那天,雪他......
〈滴答......〉
我低下头,望见雪地里慢慢扩散的一抹艳色,发现在不知不觉间竟握紧了双拳,指甲陷进了掌心泛起点点鲜红。
「.....................」呆望著滴落在雪地里怵目惊心的鲜血痕迹,我伸手不自觉地抚上背後碎雪冰冷的鞘身。
...我该...
.........杀了他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回来了?」
随著开门的声响,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像是略为吃惊的响起。
我倚在敞开的窗栏上仰头灌著手里壶中的酒,没有答他,连望也不愿望上一眼。
昨日回到山上的时候,他不在......
下山去了。
我抛下了长剑,连外衣也没脱便喝酒。
从客栈买回来的酒......
自屋後搬来的自制浊酒......
是香?
是涩?
是醇?
是辣?
一罈接著一罈、一杯接著一杯.........我只是彷佛若无所觉地将酒往喉里灌。
从前,陪师父喝酒的时候他便曾讶於我的酒量,而我却怎麽也不明白喝这种呛辣的玩意儿有什麽好处?
......但此刻我却希望这酒更烈、我酒量更浅。5
究竟是为了什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你...!」
那人驻足,突然像是吃惊又带著些许怒意的朝我走来,道:「发生了什麽事?这些全是你喝的?」
我没有理他,仍然仰头灌著酒,却突然手中一轻,酒壶已被抛入窗外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沉默了片刻伸手想取另一只壶,手腕却被蓦地捉住。
「...你喝得太多了。」
「放手......」我沙哑地道,胸中一阵烦躁,挣了一下,「放手。」
月光下
这个情景彷佛似曾相似.........
未料他却捉得更紧,「不要再喝了。」
「放手!」我转过头,睁著朦胧的醉眼愤怒地欲甩开他箝制的手,「不要管...唔!」一双炙热的唇瓣将我未完的话语堵在了口中。他温柔但霸道地吻著我的唇,舌撬开了没闭紧的牙关,轻易地滑入我口中慢慢吸走我的每一分氧气,在我几乎要因缺氧而昏厥时那双唇离了去,却在我才刚吸进一口气的同时再度覆上我的唇。
这.........
究竟是什麽感觉......?
我想要挣扎,却感到力量......彷佛也跟著氧气一起流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好不容易使尽全身仅存的力量用力推开他喘著气地道:「...你...嗄......嗄......做什麽...!?」
雪退後了几步,同样深深地吸著气,漆黑的眼瞳闪著莫名的光芒,「...清醒了麽?」
「你...!......」瞪著他冷静的面容,我只能大口的喘著气,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欲扶著窗栏跳到地上,触地时却突然双腿一软,往前跌去。
「啊...」
「小心!」在撞上地面之前,我跌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雪一个箭歩踏前接住我下坠的身子。
「...放手...!」顾不得是否能站得稳当,我猛地推开他一回身,长剑已出鞘。
他没有望向我手中的长剑,挺直的伫立著,面容平静。
锋利的剑刄,冷冷的在他颈边闪烁著诡谲的寒芒。
「......你究竟在做什麽!」我冷冷地道。
「做我想做的事。」他像是理所当然的答道。
「什麽?」我蹙眉,目光笔直望进他的眼里,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到底有什麽企图?」
「我没有『企图』。」他缓缓地说道,漆黑的眼瞳犹如潭水,深不见底.........
「那为什麽要那样做!」我不能控制地低吼道,指尖一震,剑锋在他脆弱的颈侧带出一道极细的红痕。
「......我要杀了你!」
我手腕才动正欲挥剑砍下时,长剑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无法继续。
竟是在我手动的那瞬间,他已再次扣住了我持剑的右腕。
没给我时间挣扎,他压住了剑身缓缓接近道,「因为......我爱上你了.........」
「什......」
他的唇再次覆了上来,隔著剑刄,我能感觉到他心口炙热的温度。
「...唔.........」
长剑不知何时脱手落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清响。
我忘记了挣扎...
.........沉伦了.........

26
衣衫在不知不觉间减少......
空气中的热度令人发狂。
他滚烫的吻狂暴地落在我身上,在每一个角落燃起熊熊的烈火烧炙著我的神经。在他的舌游移制我胸前的突起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令我不由自主地轻吟出声。
他抬起眼,眸中带著些许邪气的笑意,「...我早就想要这麽做了。」
「不......啊...」
他眷恋的啃吻著我胸前的敏感处,在意乱情迷间,我蓦地感到他的舌往下滑至了小腹处,开始有技巧的上下套弄著我半挺立的分身。
「...啊......住...住手...!」突然涌现的强烈快感冲击著我,我挣扎著,想逃开那种令人窒息的狂烈激情,支住我腰部的手却如铁箍不让我有任何退缩的机会。
「不......不要...啊啊......!」
在激情的顶点空白的脑海似有闪光掠过眼前,滚烫的白浊液体浸湿了我的下腹。闭著眼,我只能够剧烈地喘著气,在激情的馀韵下还未回过神,却突然感觉到身後传来的奇异感受。
「......唔嗯...」我不安地扭动身体,本能地抗拒著异物的侵入,却感觉到进入的手指逐渐增加了数目。
「...唔......痛.........」
「别怕...放轻松。」雪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道,一面慢慢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我不适地皱起眉,却在他触到那一点时突地轻唤出声。
「啊......嗯啊!...我......」
一种奇异的快感火烧般刺激著身体深处,我听见羞耻的呻吟声自我口中流泄而出。当高潮的快感再度袭上我的脑海,他抽出手指将我身上乳白色的浆液抹在他早已涨成了紫红色的分身上。
他伸手抬起我的双腿大大地张开压到了肩上,没有立刻有所动作,他低下头再度深深地吻著我的唇。
「...别怕,把你的全部交给我吧......!」
「.........哈啊...!」
随著他的动作一道剧烈的痛楚自身後撕裂了我的身体,我蓦地叫喊出声,身体往後弯成了弓形。我咬著牙,指甲陷入了肌肉在他的背上带出几道血痕。他停下了动作,炙热的喘息吐在我颊边,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得粗重,豆大的汗水滑下混合了我额上的冷汗。
「...你...好紧......!放轻松......我不想你受伤...」
「......呜...痛!...」我急促地喘著气几乎要晕厥过去,冷汗自颊边雨般滚落。
他不再说话,开始缓缓地往前移动,直抵到我体内的最深处再小心地往外抽动。
「...呜......!」
我用力咬著下唇忍受著那种锥心的痛楚,不愿让软弱的呻吟泄漏了心事。他低下头吻著我的泪,再痴缠地吻上我颤抖的唇瓣,始终忍耐著,缓慢的控制著动作,直到感觉我的身体已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才慢慢加快了速度。
「啊......啊嗯.........」之前被撕裂般的剧痛在动作间已逐渐麻木,一种莫名的快感伴随著痛楚流过我的身体令我不由自主地随著他的律动摆动著腰,企图渴求更多那种淫靡的刺激。
陌生的娇媚呻吟自我微启的唇边不能遏止地流入了滚沸腾的空气之中。
我们拥抱著、喘息著......
肉体交合的淫秽声响充满了整个空荡的房间,从未感受过的强烈激情如火焰燃烧冲击著脑海。
理智早已淹没,不再存在......
我任凭身体随著情欲翻腾燃尽,直到黑暗将我沉入那无边无际的无光世界............

27
刺眼的光线照在眼帘上,理智慢慢地浮出海面。
我听见远方......
雀鸟清脆的啼鸣在冰凉的空气中若隐若现。
「...唔.........」
「你醒了?」
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
是一张好看的男人面容。
「...你.........?」我茫然的望著那张近在咫呎的熟悉脸容,仍然昏沉的脑袋还未能明白眼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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