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飞·云无痕————亭子
亭子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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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像过了一辈子.........
您走了之後是过了多久呢?
我遇见了很多再也忘不了的人们,也发生了很多一生难忘的事。
.........大家都走了...............
师父、如烟、夜枫
还有.........
〈喀沙......〉
感觉到身旁有人走近,我抬起头,望见一抹飘邈淡然的身影,衣玦飘飘,白衣似雪。
那道身影在我身边伫足,低头望著伫立在地上的古剑,缓缓开口了......
嗓音温和清逸,有如一阵和缓温暖的微风飘过耳际。
「...天.........久违了......」
他低喃道,既轻、且淡的几个字,却包含了数不清的复杂情感。
「...............」
我沉默......
也或许是开不了口。
他默默地凝望了片刻,才转头望向我。
在望见他脸容的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脑中轰然巨响,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鬓边的几缕霜白及眼中难言的暖意之外,那张容颜............
「你是皓天的徒儿?」
他望著我轻轻问道,和煦地淡淡笑意始终不曾离开过他的唇角。
「......是。」我微微颔首,心中一片迷茫。
「...天走的时候,你在他身边?」
「...............」
我定了定神,低声道,「师父临终前,始终仍念念不忘这片枫林......」
「...............」他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道,「...你也见过凌枭了?」
「......见过了。」我答。
「是他杀死天的?他和你说了些什麽?」
「.........他说了许多关於你的事...」我望著他道,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麽。
「是麽.........」他闻言也没说什麽,语气平静,丝毫未感任何意外。
「你果然便是...」
「不.........」他未等我出口,打断我道,缓缓摇了摇头,「那个名字......已经不属於我了...」
「..................」
「......你恨他们麽?」他望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论是杀人,还是被杀......」
「呵呵......」
他闻言笑了,凝目望著我道,「...因为有你,天过得很快乐......」又转头望向那柄孤独凝立的古旧长剑,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低声喃喃地道,「......我听见他这麽说。」
「......师父他.........」我无言地伫立一旁,心脏像是被突然用力揪紧,一阵抽痛。
「我该走了......容儿该在著急了。」
他沉默了半晌,抬起头笑了笑,道,「告辞了。」
「...不送......」
看著那道雪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远方的雾气之中,一股复杂难言的释然情绪混合著些许哀伤,蓦地涌上心头。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麽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我身後响起,有力的臂膀温柔的环住我的腰间,「你哭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往後靠进他怀里,「......伤口还疼麽...?」
「早痊愈了。」他低声,却肯定地说道。
「...............」我眷恋不舍地听著他平稳的心跳,胸口仍然一阵刺痛。
那天雨中能够止住血流,简直是奇迹。
在雪昏迷不醒的半个多月间,我感觉自己也死过一回了............
他拥著我的手臂紧了紧,像是要驱走我心中的不安及伤痛,缓缓地道:
「该启程了......」
「...嗯。」我仰起脸,看见一双比夜更深的漆黑眼眸,其中,有我的影子。
我轻轻笑了,吻了他的面颊,
「走吧...」
*****
我们并肩朝山下走去,背上只有一只不大的麻布包袱,留下了所有的一切。
我回过头,再望了眼那片银白的枫林,心中一片平静。
师父、如烟.........
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们了
......但总有一天,一定能再相见的吧............
一道暖流自掌心流入心头,是雪握住了我的手。
「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呢。」
我用力回握住他,眨了下眼道:
「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那麽轻易就还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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