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宇初,你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到我的无奈和不易的,只能希望你别恨我。
“老大,闵南的供品应该就是前面的舰队。”一个属下忽然来报,到了海上自然要改口叫老大了。
“哦,”听到了情报,秦虎打起十二分精神,秦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一做正事,其它都不放在眼里:“告诉老方,老叹,让他们打起江南秦运的旗子,等接近了再听我的指示。”
“是”众属下们齐声道。这才是他们的头儿,即使面对最不可能的事,都充满了无比信心的男人。
大江上烟雾弥漫,秦虎一马当先杀入了重围,这不知道是他的第几次无本生意了。但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足以鉴定他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汉。人在江湖,刀口舔血,秦虎就是那么一个骁勇的硬汉子,即使大伙奉他为头儿,可是一旦要真刀真枪的冲锋陷阵,他绝对不会退缩。
满身鲜血的秦虎,狂嚣的站在船舷上,一抹胳膊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迹,抡起九环刀又杀进战圈中。
护送供品的官兵他当然不会放在眼里,秦虎一刀就将眼前的守兵劈成两半。随后豪放的大声指挥着:“兄弟们,把这群不知死的给我灭了!”做海盗就要速战速决,雷厉风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稍微一分神,肩膀上立即挂彩。几个官兵团团将秦虎围了起来,打算蚂蚁啃大象。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更是站在高处哈哈大笑:“弟兄们,谁砍了这个小子赏白银一千两。嘿嘿,小子,我到要看看贼怎么和官斗。”
秦虎豹目一闪,向身后的老叹吼道:“老叹,若我战死,你来指挥。”说罢,提刀向众人砍去。一时间,豪气冲云天,杀起兴来血雨腥风,所向披靡。
那个守船的将领到底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人;一见秦虎勇猛无比,并不和他硬拼,一记虚招仅在外围牵制,打算让属下用车轮战耗死秦虎。秦虎不由心中暗瞟,这几个围攻自己的人身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阵势却似模似样,而且自己还要时时提防守将的偷袭,实在守的不易。
但是秦虎就是秦虎,身在战场却纵观全局:几艘船的守军不在少数,想来如果强攻,自己未必能吃到好处,而且硝烟一起,如果不能在援军赶来前撤退,必定又要被夹击。秦虎一掌震退喽罗的围攻,飞身向内仓退去,竟然意外的发现押送供品的大吏躲在桌子下战抖不已。
“嘿嘿,天助我也。”秦虎一把制住官员,将他强拖出船舱:“你们统统给我住手!不然老子砍了他。”
秦虎催动内劲的暴喝不同凡响,几艘船上的官兵立即被震慑住,统统束手待命。可惜那些训练有素而且一贯跟着秦虎打劫的海盗当然不会那么乖乖停手,又狠杀了够本才停住。
守将一见秦虎制住御使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低下头忿忿的说:“放了大人,船上的宝物随你们拿走。”如果御使被杀,整船人休想活命。
秦虎哈哈一笑:“让你的手下束手就擒,我和我的一帮伙计拿了好处就走。”
守将无奈只能照做,当整船官兵都被绑了一个结实的时候,秦虎忽然豪放的大笑起来,听的守将脸色连变:“你难道想不守信用,现在下毒手?”现在所有的手下都被绑了起来,如果这个海盗头子反悔,自己不是白白害了整船兄弟么。
秦虎将御使扔在地上,一脚踏了个结实。露出他英武的笑脸:“不是我秦虎不守信用,只不过我秦虎做事情前喜欢问问兄弟。”随后他一顿:“兄弟们,你们说这个贪官该不该杀?”
“杀! 杀! 杀!”追随秦虎起义的人哪个不是被贪官污吏害的家破人亡的,自然欲杀之而后快,各个声音震天。
“哈哈哈哈!”秦虎爽朗的笑着,手起刀落,御使立即身首异处,守将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你混蛋,你,你不讲信用!”御使一死,这几条船上的人恐怕也难逃海盗的毒手,守将只能强压着怒火:“你放了我手下的兄弟,我符融任你处置!”
本来秦虎就不是嗜血好杀的人。更没有打算杀掉一船的官兵,不过既然他自己提出来,逗逗他也好:“嘿嘿,芙蓉是不是啊,好秀气的名字哦,既然你见我英雄神武那么着急想跟我,我就来者不拒。哈哈!”
号角阵阵,当秦虎将几艘船上的宝贝搜刮一空后,符融也被老叹强压上贼船。看着宝物被夺,上司被杀的情景符融心里一阵翻腾:国之将亡,非符融无用,而是无力回天啊。
是夜,满身疲惫的秦虎回到自己的寝室,惊讶的发现张宇初也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出去!”如果被娇娇的眼线看到了,就全完了。
“你受伤了?”张宇初抚着他肩膀上钝器造成的划痕痴痴的问。
“还不快回去!不要让我尴尬。”秦虎终于忍不住发火起来。
张宇初忽然啜泣起来,他委屈的看了一眼秦虎:“你根本,你根本就没有!”
“滚回你的房间去!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难缠的人他见过不少,但是他最讨厌的就是纠缠不休的人。
张宇初忽然停止了哭泣,他睁着明亮的眼睛铿锵的说:“少主贵人多忘事,你忘记了分配你的侍从,我,张宇初的房间了!”
话毕,反而到秦虎尴尬起来。是啊,一整天以来他都躲着张宇初。甚至当总管来问张宇初的房间分配的时候都被他冷眼瞪了回去。只能迫的无家可归的可人儿,找到他的房间来了。想到这里,只能叹了口气,“你今晚就留下来吧。”
张宇初乖乖的为秦虎更衣沐浴,然后将做好的饭菜端到他的面前,看着张宇初递来的玉液琼浆,秦虎食之无味:“宇初,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没什么”张宇初仿佛不把这个男人放在心上:“我是一个男人,不会那么小气的。”
忽然秦虎看到张宇初的手指满是红钟,他的心一阵颤抖,可是又不方便说破,只能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娇娇在临行的时候来找我过呢。”张宇初那里传来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娇娇都说了什么呢?”秦虎非常了解娇娇,娇娇不但识大体,而且心里除了个人情爱之外,更多了一份为国为民的豪情壮志,如果不是娇娇是女孩子,秦虎一定会拉娇娇结拜兄弟,做吻颈之交。
张宇初忽然眼泪朦胧起来:“她说的我都不懂,但是好象很有道理的样子。”
“哦?”
“她说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是纨!子弟,我的眼中有的是家族的利益,有的是如何治理国家,安抚暴民。而你,你却是这乱世中的一叶飘萍,你以你自身的实力不倒于风雨之中,甚至闯荡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娇娇说,我永远也不可能融入你的生活的,就好象你永远也不可能在宫闱中陪着我一样。”
“宇初”秦虎紧紧的抱着他,并没有反对什么。因为在某一方面他想的更多,想的更远。
“事实上有时候我们之间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能不能够。”就好象在老周极力反对下,秦虎你是怎么对我的?
“别说了。”秦虎强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将他搂在怀里,安慰着。
“娇娇说,我太幼稚了,你以前不可能接受我,因为我是王你是民,现在的你更不可能接受我,因为如果外面传言说你一个起义军的首领竟然倦养男宠,必定会让你身败名裂。所以……”
秦虎没有等张宇初说完。将自己炽热的唇吻在上他的身上,张宇初也忽然一振,激烈的响应着,如果说平时他争强好胜,那么在秦虎这个真正的汉子面前,张宇初仿佛一潭弱水,再也狠不起来,甘愿投在他的怀抱中任他抚摩。虽然他一直也不愿意承认,但是秦虎确实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以替代的位置。
秦虎将张宇初压在身下,仔细端详着:他没有如少女一样柔弱如水的肌肤,没有我自犹怜的柔薏秀发,也没有时刻吸引人去保护的可怜孱弱。但是他的阳光与健康却深深打动了眼前这个铁汉。张宇初自信的笑,刚毅的脸,以及此刻被压在身下的错愕,真的比世界上任何美丽的事物更能打动人心。
可惜如果他不是义军的首领,他绝对愿意就那么陪着张宇初过上一生一世。但是现在他无法那么私自,因为有数万的兄弟跟着他过日子。无奈,还是无奈,秦虎用他粗糙的手指抚上张宇初的眼睛,本想就那么吻下去,可是娇娇幽怨,老周的愤怒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人们长说欲成大事必须要拋开个人情感,可是秦虎今天才知道要拋弃那份真情是那么的痛苦和悲创。
“哎!”一声沉痛的叹息后,秦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张宇初见秦虎痴痴的看着自己,脸上却满布愁绪。眉头微微一皱,别过脸去:“不想上没人逼你,你起来吧。”
秦虎难道你就那么怕别人说什么么?难道我在你的心里什么都是?连别人的几句风言风语都比不过么?
“宇初,你不明白我现在有多想抱你,可是我又有多少理由不能和你再一起。”秦虎仅仅压在张宇初的身上,头枕在他的胸口喃喃的说。
“我知道,你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大豪杰。”张宇初哀怨的说:“可惜你却怕别人的风言风语。既然你那么没有种,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到你。”
张宇初愤怒起来,他咆哮着将床上的男子一顿毒打。此刻的张宇初刚毅的脸上流露出难以表露的心迹,只有秦虎才能够感觉到,他不是愤怒,也不是生气,他是太爱自己了。秦虎一把将暴躁的张宇初搂在怀中,长长的吻了下去,一直到两个都不都能呼吸为止。
大口大口喘息着的张宇初两只手还不停的锤再秦虎结实的胸口上,眉毛挑的老高:“我太生气了,生气,气的都快死了。”
秦虎痴情的看着怀中发脾气的俊俏男子,深深一拥:“宇初,我就想那么抱着你,一生一世就那么抱着你。”
秦虎发自内心的话久久萦绕在张宇初的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想那么一生一世的抱着你……”
第六章
海洋上的风虽然没有陆地上的和煦,但是那种恣意的冲撞却另有一番味道。张宇初这个界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小伙子平生以来第一次出海,虽然故做沉稳,但是激荡的心仍然引的海风在他的发迹留下淡淡的咸味。船上的水手虽然忙碌着手上的活儿,但是仍然忍不住偷偷看向坐在船舷上轻搔秀发的绝美男子。
美人儿一甩微微蜷曲的鬓丝,仰望着天空的浮云,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微笑竟然让一众看着他的人都痴了,水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融化在这一片恬适之中。
由于那晚和秦虎的和好,以后的日子过的还算惬意,秦虎不但免去了张宇初的一切杂役,还特别允许他可以随便参观。和秦虎说开了自然在船上方便了很多,不过以张宇初的性格才不会到处乱转呢,这不,此刻他迎着海风半倚在船舷上享受着和煦的日光。
秦虎老远就望见让自己魂牵梦饶的美人儿。忍不住偷偷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哇!”
张宇初一点也不为之所动,仅仅露给他一个你真无聊的表情,继续欣赏着远海的风景。
“你怎么也不假装吃惊一下,好逗我开心啊。”阴谋没有得逞的秦虎一脸沮丧,看来老叹所谓的什么《泡妞108式》一点也没有用。可惜了自己用两坛好酒才骗他说出来的,眼泪哦。
张宇初“呵呵”的笑着,半真半假的打了秦虎一拳:“去你的,我又不是妓院的窑姐,吃你这一套。”说完又爽朗的笑起来。
秦虎故作痛苦的柔着肩膀,哭丧着脸问道:“你看海看了一整天了。这海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看着它就把我给忘了。”
张宇初回过脸来,半真半假的瞪了他一眼:“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么?平时才不会来找我呢,一找我就是想做某些限制级的事情。”说着张宇初将手探入秦虎的胸口,不知死的抚摸着:“虎子哥,你昨天晚上的肉麻话,再给我说一次好不好?”
“宇初,别让我难看!”秦虎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口气中更是充满了训斥的味道。
突来的训斥让张宇初不禁楞在当场,手上更是感觉到对方胸口传来的丝丝寒气:“秦虎……。”
一声悲切的呼唤并不能够挽回什么,秦虎冷漠的将张宇初的手打了下来;随即好象想起什么,便轻柔的将手又放回他的腿上。
“一船的兄弟都看着,我不想让他们误会什么。”
“误会,好一个误会。”张宇初怏怏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秦虎猛的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撰在手心里:“你生气了?”
张宇初的手被秦虎拉住,怎么走也走不掉,只能回过身啜泣着,狠狠的瞪着他:“没有,我才不会为了你生气呢,我凭什么为你生气。”说着说着眼泪却忍不住从眼眶中奔腾而出,落在甲板上,却在秦虎的心里形成了一个不大却很沉重的涟漪。
秦虎连连叹气,转过身去不忍心再看着他:“我看老叹的《泡妞108式》根本就是混吃混喝的,要不然我怎么把你给弄哭了呢?”
“自己那么绝情,怨别人做什么?”张宇初擦干脸上的眼泪,打了秦虎一拳。好象在告诉他,我才不是那么脆弱呢。
秦虎一把抓住张宇初的拳头,陪着笑脸说:“都怪我不好,宇初别生气了好么。”
张宇初别过脸,不愿意搭理他。只逼的秦虎趁着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别生气了,你一伤心,我的心就痛。”
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让张宇初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了少许微笑。一把将秦虎推倒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一脚:“去你的,我不吃你这一套。”可是话虽然那么说,笑颜却回到他灿烂的脸上,和着阳光分外动人。
“你也不拉我一把?昨天的伤口还痛呢。”秦虎杀猪一样的怪叫着。
可是张宇初却早已跨坐在上船舷放声大笑,引的一旁的水手不知道他们到在做什么,不由向张宇初投去好奇的眼光。。张宇初不为所动,自言自语的说:“真的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御花院虽大,却不能囊阔四海。光看这水天一色,我的心情就很好!!”说罢深情的望了秦虎一眼,言下之意是,如果不是认识你……
秦虎一勒张宇初的脖子:“你小子既然不吃我哄花姑娘的招数,那么我只有用调戏小伙子的绝招了。”坏手在他的腋窝一阵乱抓。
张宇初一脚将他揣了下去:“好啊,有本事来比画比画,如果你在招式上胜我,今天晚上我就教你点花样。”
海风吹拂,张宇初被晒的微黑的皮肤更流露出健康的颜色,秦虎马步蹲裆一摆架势:“此生认识一宇初足已!”随后对张宇初小声的说:“不过想胜我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你怎么每天晚上被我压在身下?嘿嘿。”
“呸,你这个流氓头子。”张宇初不怒反笑,和秦虎扭打起来。
远处的乌云压过,片刻的甜蜜并不会持久。
当晚,熟睡的张宇初忽然被一声刺耳的斥骂声吵醒:“这种东西我怎么能吃的下口!给我滚!”
身旁的秦虎由于劳累了一天,晚上还纠缠他不停的做打桩运动给累的脱虚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可是张宇初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披上衣服去探个究竟。
“你以为你还是大将军呀,不好意思,我们生来就不是伺候大官的料。”一个海盗受不了符融的恶气,狠狠的扇了他几耳光。
符融一唾口中的鲜血,轻蔑的说:“你算什么东西,叫你们老大来见我。”
说来符融真是可怜,虽然他英雄了得,但是被秦虎抓来后,不但现在身陷贼船,还要看着喽罗的脸色自然不好受。虽然送来的饭菜已经是上上之选,无奈食之无味,也只能借着喽罗发火。不过这个也不能全怪秦虎的,主要张宇初三天一生气,五天一寻死觅活的,自然把符融给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