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学男生的感情故事————mahanxue
mahanxue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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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你有喜欢的人么?"趴在蓝寝室的阳台上,两人各自抽烟,蓝听到后说:"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随便问问。挖隐私嘛,现在不是很流行么?我猜你一定有很多女人追吧?高中肯定有个相好的女朋友,后来因为高考分开了,但是你还是很想她,所以有时精神不振对吧?哈哈,被我完全说中了吧??"
"呵,你该去写小说了你 ,不过这么老套肯定没人看的。我没什么喜欢的人,没有这方面的感觉,可能是太自私了吧,所以从来没有爱的感觉。"蓝朝楼下弹着烟灰,"你呢?"
"我啊,没有看到适合的,你要是有人介绍给我好了,我正空虚呢!来者不拒。"
"空虚?我也是啊,但也不能这么乱来吧,应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打工去好了!"
"切,谁要打工啊?大学生做工最廉价了,累死不尝命的,既然大家都空虚的话,不如......"
"不如?"
"我们去学生会混饭吃吧?"
"好啊,玩玩见见世面也好。"
等在面试的门口,人多如潮,两个人很清闲地坐着。时间到了,人们都一窝蜂涌进教室,等人走得差不多时,蓝站起来吐掉口香糖,泓伸了个懒腰,很默契地互道:好运。泓到体育部去了,蓝到外联部。当人流疏散时,两人又在门口遇到了。
"有趣么?你觉得?"
蓝沉默。泓没有再问。过了几天张榜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意外。可是学院机构正在改革,所以连学生会都没工作干,空闲依旧空闲,除了多了值班的工作,由于排班表上蓝的同事和泓的同事是恋人于是就和泓换了班,结果两人每星期三一起去学生会值班,名为接电话,实为谈天。

6.
上午3、4节下课,泓从人流中跑出来,等蓝一起吃饭,刚才说好一起去外面饭店吃的,可是不见人影了,打手机也被按掉。"什么意思?耍我?"泓逆人流回到去上课的教室,正要进门,听到蓝的声音:"真的......你觉得这能行么?"
一个女声:"我觉得可以啊,试试就知道了啊。"
"可是我不试也知道,我根本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计划,对不起,我和人有约,要走了。"
"等等,话还没说清楚呢!"
"你认为还没清楚么?即使我答应你的要求,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我不可能接受你,给你希望后的绝望和没有希望的绝望,我想后者比较不痛苦吧?!"
"我相信事情没有绝对的。希望至少可以作为回忆啊,我觉得那样可以减轻绝望的阵痛呢。"
"你、我根本什么都不了解,我觉得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失礼了。"泓听到站起来的声音,应该是蓝准备走了,但是先看到一个白皮肤的红长发女生抱着一叠书跑出来,似乎是隔壁班的,白晰的脸被红晕布置得很难看,紧咬着嘴唇,跑远了。接着蓝背着他的NIKKO也出来了,一脸的镇定。
"哈哈,出乱子了啊?"泓想看看蓝的反应,不料蓝居然脸红起来,"说什么啊你?吃饭去吧。"
"你脸红什么啊?刚才听你拒绝别人好象很老练的样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我让你追好了--我们一起玩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这类事情啊?"
"好了,那就不说了,怎么好好吃一顿啊,盖浇饭还是牛肉拉面啊?"
"去天堂食府吧,我不想上课了,下午去玩吧?"
"好啊,我当然奉陪的。对了,待会带你去好地方。"
"什么地方啊?别是什么酒吧网吧的,我可不去啊。"
"放心,我档次那么低么?绝对纯天然无污染的。"泓神秘一笑,就昂头叉袋走在前面了,蓝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吃了饭,泓带他到超市去买了零食和酒,就和蓝坐上车去了一条他从来没去过的路,一路上都是田野,深秋的枯黄钻进眼睛,很惬意,蓝看着看着睡着了,头垂下来,渐渐靠在泓肩上,金发盖住脸,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
"到了,起床啦。"泓摇醒蓝,蓝揉着眼睛,说:"我好久没睡这么放心了,真舒服。走吧!我可是很期待啊。"
两人下了车,这是海边的渔民区,全都张着鱼网晒,腥味很重。泓带路,在其中穿梭,地势渐渐上升,成了山路,翻过一条贯穿山坡的小路,眼前突然开阔了,象梦境中完美的峡弯一样,透蓝的海水,嶙峋的礁石,金色闪光的细沙。而且没有其他人。
"真美,真是好地方啊。"蓝的声音很激动,赶紧脱了鞋卷起裤子冲进海水里,浪打的白沫翻起在脚边,真的,很真实的感觉,脚下沙子细到发痒。
"不错吧,这是我小时侯常来的地方,我以前家就住在这附近,所以这里是我和玩伴们的秘密乐园,很久没来还是没变。"泓眺望远处,万分感慨地说,"你知道我们那时候玩什么游戏么?搭沙堡!看谁的城堡最美最大,我总是最美的,但是搭太慢了,还没完工就被潮水冲掉了。"
"那看看今天谁赢啊,我看我这个新手未必输你,敢来么?"蓝突发奇想,让泓吃了一惊。
"你当真的是吧?谁输谁妥协对方一件事怎么样?"
"Who cares?"

7.
泓和蓝各自挑了一块地方动手了,蓝搭了一会进展不顺,就跑到泓这里看情况,泓正一丝不苟地建造他的城堡,很精细,很别致,果然漂亮但是工程浩大,看来依旧是不可能完工就会被冲垮。
"哎,看不出来你很有建筑大师地风范嘛,你怎么不读建筑系?"
"不是我不肯,是我妈强烈反对,我就屈服了,谁要她是我相依为命的妈呢?"
"相依为命?干吗说这么恐怖?"
"就是说我是单亲家庭啊,离婚了,爸爸到外地发展后再娶了。没想到吧?"泓声音的语调是保持没变,但手上动作已经慢下来。蓝心里惊了一下,却听泓说,"不说了,害我想到伤心事。"蓝回想起来才觉得为什么泓不愿意回家,大家都说他傻有家不回。现在看来是因为家里有这么多心烦的事让他想逃开去,和自己一样,厌烦了沉沦在旧框框里的生活。蓝抬头看见如此纯净无垢的海和天,他什么都不愿多想了,彻底去放纵就是今天的主题。
"别搭了,我们玩别的吧。"
"干嘛?看自己要输了就耍赖是吧?不行,除非你投降。"
"不投降!你看这多无聊啊?捉蟹肯定比这好玩多了。"蓝伸手将他垒好的城堡推倒了一块,泓把满手的沙子往蓝脸上拍去,"小子又和我玩啊?你今天死定了。"泓放下手上的活儿,跳起来追跑远的蓝。蓝平时踢足球,跑得很快,泓一时追不上,假装绊倒在石块上,蹲坐在沙上半天不抬头,蓝见不对头,急忙跑回来,双手扶着膝盖弯腰问:"怎么搞的你,从小生在海边的,怎么那么不中用啊?"泓突然起身一推,蓝朝后一栽,倒在水中,顿时湿透了,金发贴在一块儿。
"傻B,我怎么可能这么没用?哈哈......"泓站在夕阳下绚彩的天空下,背对阳光,蓝隐约看到了他的野性和放荡不羁。"不要这么善良啊。"
"***你......"蓝扬手掀起一片水,泓躲避不及当胸湿了一块,蓝来劲了,跳起身把泓一拉,摔倒在水里,裤子没有一处干的地方了,"嘿嘿,比谁毒是吧?我也不是那么菜。"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泓抓着蓝往深处游了一段距离,猛地钻进水中,半天没有动静,蓝又担心起来,正这时,就觉得脚下一紧,被什么牵住了,整个人往下沉,快要不能呼吸了,蓝不愿意说失败,拼命挣扎,可是苦涩的、汹涌的海水灌进来,充满喉咙和嘴,难受死了,这游戏太过分了。就在这时,泓托起蓝,自己也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气说,"爽吧,蓝?这就是人的极限。"
"咳咳......爽,爽你个头,苦死了,"蓝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滴,"你想谋杀我啊?"
"怎么会?我是那种会谋杀好朋友的人么?"
"哼,难说。你这种人一看就满肚子坏水,什么事情不敢做?上次你自己说的初中就学抽烟了,高中还拖女生去酒吧灌酒,光荣死了你。"蓝板着脸,不给泓好看。
泓没想到蓝这么容易生气,觉得脸上挂不住,"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难道你像女人似得需要哄啊?走,那我们去吃东西吧。"他勾住蓝的脖子想往岸上走,冷不防蓝伏身给泓吃了一个背包,大笑说;"和你说我没那么菜的,我看你搞错了,我才没那么容易生气,也不会像个女人一样。"泓躺在海水里笑嘻嘻地听完他说的话,假装被打虚脱了,说"好,好,我投降还不行么?算你赢了......你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可是我现在很饿了,你别踩住我肚子好不好?让我起来吃东西吧。"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海边的日落很快,天黑得快温度也降得快,喝着酒海风一吹冷得要发抖起来,身上湿漉漉的,皮肤上却开始结盐,搞得狼狈不堪。
"这样子肯定要生病的,到我家去换洗一下,再看情况吧。"泓犹豫了很久,才和蓝说。
"好......去你家方便么?"
8.
泓没说,带着蓝去他家,泓家里离海边不很远,那属于海岛开发迁移户居民区,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楼下很多乘凉的老人认识泓,用本地话和他打招呼,很欢喜他的样子,蓝不太听得懂,大概是说泓长得高、身体好什么的。泓一边应声一边迅速带蓝穿过他们,上到六楼,泓摸出钥匙开了很久居然开不开,正在诧异,门从里面开了,一个女人冷冷地说,"谁啊?"
"妈,是我。"泓低声说,"我带了个同学回来。"
"哦,你今天倒想到回来啦?你上了大学就解脱了,离开家就不用理我了,现在想回来了?"她没有看泓带回来什么人就转身进去了干自己的事了。
泓暗暗叹了口气,直接和蓝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和她说几句就来,"泓从床下变出一瓶可乐给他,"待会安排你洗澡,你别在意哦,我妈她更年期加上离婚,喜怒无常。我每次回来就觉得压抑,所以不太回来。"
"没关系,我无所谓啦。你管自己和她聊吧。"
"好,电脑你自己开来玩吧。"蓝看着泓推进他***房间门,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看来已经住了不少年数,不过,用的装修料材都是比较好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不算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泓的房间墙面上贴了几张游戏宣传画,桌子上除了电脑只有电话机和游戏资料。蓝打开电脑,里面装满了游戏,可见泓从前就是不学无术。蓝玩了一会儿,正觉得厌烦起来,外边客厅的灯亮了,泓的妈妈和泓都走出来,蓝礼节性地站起来。泓的妈妈中等身材,短发烫得很精神,眼角的皱纹很明显,五官棱角分明,和泓一样,说不上漂亮但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泓妈妈笑了笑,用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温和语气问蓝,"叫秦萧蓝是吧,饿了吧?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们烧点好吃的去。泓,快带你同学洗澡,别搞病了。今天你们都别回学校了,住下吧,难得你这混蛋小子想到回来。"
"好啦,你快去煮饭吧,我们快饿昏了。"泓把他妈妈关进厨房,就到自己房间找出衣服给蓝,"将就着穿吧,毛巾在柜子里,你随便拿条新的用吧。"
蓝进了泓家的浴室,还算宽敞,蓝不习惯在别人家太铺张,所以他打算随便冲一下就好,打开玻璃的柜子,一边放着毛巾,另外一边可以把替换衣物放进去 。
"蓝,用不用我帮你擦背?哈哈。"泓又打开门悄悄打趣蓝。
蓝白了他一眼,轻声骂了句:"变态狂。"泓就笑着把门关上了,蓝洗得很迅速,换好衣服出来,见泓光着上身,喝着可乐,桌上用盘子反扣着几个碗,泓对蓝说:"老妈做的拿手菜,你尝尝吧,我去洗澡去。"
蓝揭开盖子,是油炸脆皮豆腐、清蒸鲳鱼、百合绿豆羹,泓妈妈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为蓝盛了一碗羹,"清热消火的,没有放糖,小泓他不喜欢吃甜的,不过这回味很香。蓝你是哪里人啊?"
"我湖州人。"蓝吃了一块鱼肉,很清淡,但是肉很鲜嫩。
"湖州人欢喜吃甜的软的。湖州定胜糕粽子都是这样的。而且那边女人也都长得水灵灵的,不像这里海边,又黑又粗。"泓妈妈笑得眼角皱眯在一块儿,"问问你,我们小泓有没有找女朋友啊?"
"啊......这个,应该还没有吧。"蓝含着食物,含糊应付着,最怕遇到这种问题了。
"哎,我想也是没有,要是有了肯定不会陪哥们了,你说是不是?男人都一样的,何况是他儿子。"泓***语气突兀了一瞬,又对蓝说:"我要去休息了,你们自己玩吧,不要见外,我们家很随意的。"
蓝点头称是,泓从浴室里出来,又只穿了条三角裤,泓妈妈就顺便说:"自己的客人要招待好啊,你今天就睡沙发了咯,我去睡了。"说着在泓的手臂上捏了一下,进了自己房间把门锁上了。
"好了,解放了,来来来,我们把吃的搬到里面去,一边吃一边玩。"泓把菜、零食、饮料全都拿进自己的房间里,也锁上门,和蓝两人玩电脑,"可乐甜死了,我还有私货你要不要?"
"什么啊?"
"酒,清酒,日本原装的,亲戚从北海道带来的。"泓又从床底变出一个小罐来,打开让蓝闻闻,果然有股很醇的香味。泓毫不吝啬地倒给蓝一盅,再给自己一盅,"干了,哥们。"
蓝一口闷下去,开始是种奇特的甜香味,到喉咙口就感觉发热,下肚子后像火烧一样,"哇,感觉火烧了。"泓还端着酒,傻看着蓝说:"你真的干了啊?你今天绝对完了。"
"你......又耍我?你说干了,为什么自己不喝?"蓝说着,已经感觉头混混的,心跳得很响,连自己都能听见,"***,你这算什么人啊?快喝干净!"泓硬着头皮,也灌下肚子。觉得滚水烫肠子一样的烧。泓的耳朵都开始发烫:"真是受不了,蓝,我头痛死了,而且感觉有很多话想说。"
"那就说啊,如果连说话都不敢说,做人有什么乐趣可言?说吧,我也豁出去了,我和你交换秘密好了。"蓝也半醉了,反靠在椅子背上,脸色绯红。
"我......一直觉得很孤单,父母在我15岁的时候闹离婚,就是爸在外地有了女人。我当时正在念初中,没人管,自己就更放纵,乱找女朋友,每天乱玩,不回家也不会有人担心我。可是那些女朋友根本就不是我真的喜欢才找的,我遇到很多类型的,但打心眼里我都厌恶她们,我觉得她们每个人都有我妈撒泼时的影子。之后上了所烂高中,我跟了我妈,开始我有生以来最郁闷的日子。"泓把头埋在怀里,蹲坐在床沿,"人生灰暗极了,只有强迫自己去读书,总算有点结果......但我绝望因为没有人和我有共鸣,没有人能激起我的斗志,你知道没有竞争对手也是件悲惨的事么?"蓝看着他,没说一个字,表情却是认真而专注的。
"你为什么不问我开学时要到你这儿借宿的原因?不过我想正是你这种性格吸引我对你的注意的。你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男生好奇怪,外表那么阳光,但眼神倒是很深沉'我就想要和你聊聊。我当时也为自己的唐突找借口过,但是我忍不住,绝对不想失去制造友谊的机会。谁会理解我这种封闭者的想法和做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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