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龙吟————Grotes
Grotes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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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了?」东方义瞥了洪炼生一眼,不满的道,「怎样,谁叫你耍诈?」
洪炼生一笑,知他很不满自己欺他经验不足,硬逼他转攻为守的事,便笑道,「你经验不足是事实,倘若出去,对手一样会抓着你这点,所以我当然得让你尽快熟悉,而不是叫你练好心法就好,输给师傅算的了什么,况且学武本来就是耍诈骗人,谁能骗到对手一招半式谁就赢,难道不是?」
东方义默然,洪炼生笑着轻拍了他的肩膀道,「好生想想,得会就来吃饭吧。」说着便背对着东方义往另一边走去。
「师傅,」半晌,东方义背对着洪炼生,闷闷的道,「难道打败那些人就那么难?」
洪炼生没答话,良久,他缓缓的说道,「以你的实力,那些人现金已是商不了你的了,但若想进去救人而安然无恙....」洪炼生没再说下去,但任谁也能了解其中的含意。
东方义没再说什么,微一点头,开始整理方才的打斗痕迹,洪炼生同样默然,转身看向东方义的背影,心头却浮上另一人的身影。
"玄...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洪炼生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带着些微的苦涩和自嘲,"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吗...."
洪炼生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五年的岁月并没有磨去他当年的潇洒狂傲,而见到的人事却渐渐消去了他一部份的自尊,当年让他负气离去,宁可忍受孤寂也不肯放下身段回头的自尊。
"呵,"洪炼生轻轻一笑,"时间张的可以改变很多事呢,你说是吗?"
他一拂袖,回身走开,心里以打定主意,不过既然自己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么自己的徒弟当然也不能例外。
地牢中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幽暗的角落中蜷缩着一个衣衫残破的少年,半露的肌肤上带着数条伤痕,地板和他的一上均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
「喂,起来吃饭吧。」一名少年端着饭菜,见那角落中的少年满身伤痕,不禁皱起了眉头,将饭碗往地上重重一放,随即像避鬼似的站到一边去。
「哼,也是你活该,」半晌,见里头的人没半分动静,那少年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幸灾乐祸的道,「谁叫你,得了蔓姐的宠就冲昏头了,还妄想逃跑,没把你打死才怪。」
又过了半晌,见那人依旧没反映,那少年反倒不耐烦起来,心中甚感无趣,啐了一口骂道,「是死了吗!」随后重重的踏步离开了。
见那少年离开,玉烟这才艰难的从角落坐起来,少年方才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但他早在进来的时候便已明了,这里的人是不会理解自己这样做的理由的。
玉烟的眼移向那饭碗,现在他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困难,蔓芸每天的虐待毒打已经算不上什么,只怕蔓芸就只是这样毒打他,让自己得过这样的生活到死。
想到这里,玉烟已不敢再想下去,缓缓抬起手,想去拿那饭菜,才一伸手,全身的伤口被肌肉牵动,立时痛的他冷汗直冒,仅仅一步之遥在他来说却如隔了一个天一般。
「怎么了,瞧你痛成这样,还好吧。」玉烟脸一沈,抬头看向笑脸盈盈的蔓芸,他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近日见惯了玉烟这种眼神,蔓芸若无其事的打开牢房,反正玉烟全身完好时便已打不过她,更何况是被自己狂抽猛打了一个月以后?
蔓芸走到玉烟身前,俯下身子,抬起玉烟的下颚啧啧笑道,「你还真美的不像男人,难怪东方义会对你如此倾心了。」
「他没有喜欢我。」玉烟不屑的别过头,却听蔓芸笑道,「没有?你若不是看上了那小子又怎会帮他?我看你也给了他不少甜头吧,可惜啊,他最后还是逃了。」
玉烟胸中立时涌上一股热气,恨不得登时给蔓芸几个耳光,鄙夷的瞥了她一眼,玉烟冷哼一声道,「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可惜你到是真给了她不少甜头,不过他还是跑了。」
蔓芸一颤,劈面便给了玉烟一个耳光,脑中又闪过当日东方义离去的情景,心中一阵气苦,又抢上前对卧倒在地的玉烟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打,玉烟本就有伤在身,蔓芸又是学武之人,力气不若寻常女子,这番狠打只打的玉烟几欲晕去。
发泄了一阵,蔓芸见玉烟死咬着牙,一声不吭,这才想起他定是故意激怒自己好寻死,原本快消了的气又窜将上来,气极反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吗,你越想痛快死,我就偏要你活的痛苦。」
顿了一下,见玉烟虽披头散发,衣衫破烂,一张沾着许点鲜血的瓜子脸却意外的楚楚可怜,心下一动,阴恻恻的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不找些男人来满足你倒也是浪费了你这张好皮相。」
见玉烟的脸色果然唰的惨白,蔓芸得意的笑了起来,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有战胜玉烟的胜利感。
「就是明天,我会让那些男人好生满足你的。」蔓芸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忽又一停,望向一旁的陶瓷饭碗,又瞥了玉烟一眼,猛一抬脚,将碗踢出牢房,匡当一声,粉碎了玉烟寻死的妄想,蔓芸冷笑一声,走出地牢。
「给我紧紧的看住他,若是让那贱人死了,你们就全等着陪葬吧!」

21
「小义,你过来吧。」洪炼生坐在火堆前,见东方义做完了今天的修行便招手叫他过来,东方义一愣,稍一停顿,才又走向洪炼生。
待东方义坐下后,洪炼生一顿,吁了口气道,「这一个月来你进展甚多,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又顿了一下,火光前洪炼生的脸忽明忽暗,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东方义。
「而你的目的是为了救人,对吗。」东方义微一点头,不明了为何洪炼生要在此时提到这事情,只听洪炼生续道,「既然如此,现下有一个极是快速的方法能提升你的功力,却有个困难.....」
「没关系,」东方义背脊一直,「他既然能冒着生命危险帮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那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洪炼生一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反正我说的困难是指这方法极难成功,倒不是说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闻言,东方义眉一挑,自信满满的道,「是吗,那就好办了,反正我一定会成功的。」
洪炼生哑然失笑,这徒弟的自信不知道是打哪来的?想着,洪炼生随即站起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这便开始吧,这东西要花上一整天呢。」
「少主,您要出发了吗?」一名黑衣男子恭谨的向另一名湛蓝衣衫的男子问道。
「嗯。」男子微一点头,「兰祺毕竟是我弟弟,不能就这样不管他,反正他也只可能会去那个地方了。」
「独孤府。」
「天啊....」男子身着黑衣,一头不加绑缚的中长金发在热辣的太阳下闪闪发亮,修长的身段和俊逸的脸孔吸引了不少目光。
东方义踏着大步在路上疾走,心里万分赞叹着自己的运气和生命力,昨日洪炼生无语的把他带到一个山洞里,给他吃了一个丹药以后就对他又灌真气又点穴,弄得他半条命都没了,若不是最后还真成功了,他现在大概已经把剩下的半条命给气光了。
想到这,东方义一笑,抬手一握拳,只觉力道又多了几分,原本他的真气在之前就已增长了不少,昨日之后他身上的气又更加的流畅,以前达不到的经脉穴道现在一下子就到了,据洪炼生说这方法是靠着丹药和外人的内力强行拉出自己的气让原本的真气得以增加,虽然和之前试验资质的方法差不多,但因为这方法通常都是用在已经修行过的人身上,所以也就更加不易成功,连洪炼生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喂喂,前面好像有人打起来了。」「是吗,去看看。」
东方义一愣,见那发话的两人快步向前走去,正好也是自己要走的方向,再听得他们的对话,东方义脸上扬起一抹坏笑。
"去看看吧。"
等东方义到那里时,那附近早已聚集了一堆人,不过都只是远远的观望,看绕闹总是有趣,不过要是看到那些飞镖暗器往自己身上招呼可就划不来了。
只见路中共有五个人,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湛蓝衣衫的男子,其余的四人虽武器各有不同,但均身着黑衣,分别向那男子攻去。
东方义看了一阵,只觉那四仁武工虽然不若,但和自己和那男子终究是差了一截,不过是仗着人多才撑的那么点时间,不禁甚感无趣,偏偏他们又是在路中间,刚好挡住自己要走的路,想走都没办法。
「小心!」那湛蓝衣衫的男子向东方义叫道,没想到自己躲开了对手的暗器,却要让这少年血溅当场。
东方义回过神来,周围的人俱是一脸惊慌的看着他,见一只银镖迎面向自己射来,他自己也是专练暗器的人,当下想也不想,看准了力道势头,两指一伸,轻轻易易的便夹住了绑着银镖的红绒,反手一甩,将那镖甩入土中,直入尺许。
见东方义露了这手,其余的人均是一惊,那发暗器的人见东方义不过十几出头,竟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暗器接下,脸上更赶无光,当下也没想到自己是否打的过对方,喝道,「你小子是找死吗!?」
东方义眉一挑,又想起自己还得救人,当下也不发作,只淡淡的道,「晚辈方才只为自保,若有什么冒犯到前辈的,还请前辈原谅。」
那人见东方义一脸默然,低垂着眼帘,语气谦逊,反倒对他放下了心,态度更加的嚣张起来,「小子倒乖,这种口才和这张脸蛋要是去当陪酒的倒也适合,肯定是个红牌。」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蓝衣男子不禁皱眉,只见东方义原本还称的上温和的脸瞬间凝结,而后竟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是吗。那幸好我不是了,不然不就抢了你妈的生意吗?」
那人不禁大怒,见东方义依旧是嘻皮笑脸,当下竟不再里那蓝衣男子,一个箭步冲上,一刀砍过,东方义笑容一敛,也从怀中掏出三支银镖,倒转镖头,分别射出,当的一声,一支打中了男人的刀面,震得他单刀险些脱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两支已分打他的曲池和足三里两穴,那人小腿一麻,单膝跪地,单刀脱手,认穴之准令人骇然。
那人的伙伴见状,心下俱是一惊,那人在他们之中也算得不若,没想到只是一名少年一招间便将他打倒在地,其中一人瞄了那蓝衣男子一眼,沈声问道,「这位兄台可是要替他出头吗?」
「我和这位先生素未谋面,又怎会替人出头?方才大家听的明白,是他先出口辱人,先出手攻击,可不是我先挑起的。」东方义说着,瞥了那男子一眼,只见他半跪在地,老脸涨的通红,又笑道,「不过先生既然既然如此郑重的道歉,这事当然也就算了。」
那三人一听,脸上均是气的一阵青一阵红,其中一人便沈不住气猛的冲将上来,东方义早便料到对方定会发难,从容的从怀里拿出翠绿的玉笛,迎上一步,已和那人打了起来。
"他武功很好啊,却是什么来头?"那蓝衣男子此时倒显的没事,见东方义现下以和三人斗在一起却仍显的游刃有余,心下不禁疑惑,那少年武功精深至此,就是自己也未必打的过。
东方义避开了男子的一刀,和这三人打了一阵子,以大概摸熟了三人的武功路数,只觉和洪炼生比起来,这三人简直弱的可以。
心下渐感无趣,东方义本想界这三人试试自己的武功究竟如何,没想到一试之下竟连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更别提探究自己的程度了。
「小子,还敢想别的事!?」其中一名见东方义的表情渐渐转为不耐,显是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心下大怒,一剑刺去,东方义一个闪身,玉笛刺出,正中那人巨骨穴,那人肩上一麻,长剑的攻势登时一滞,不禁一惊,怕东方义追击,脚一点地跳了开去,不想东方义也已料到,拿出预备好的铁莲子往旁射去,那人此时一跳,正巧把自己的环跳穴往铁莲子撞去,半身酸麻,跌坐到了地上。
另两人见东方义微微一笑,向自己看来,心下大惊,对望一眼,同时发出一击,逼的东方义出手一滞,随即跳开,连日后再来讨教之类的场面话都不说,丢下同伴,各自逃了开去。
东方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收起玉笛,回头见那两人惊怒交集的看着同伴渐渐隐去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喂,你啊,」东方义当下也不理那两人,向那蓝衣男子道,「他们都跑了,你还待在这干嘛?」那男子一愣,这才想到东方义是在跟自己说话,忙做了一揖道,
「这位兄台位在下赶走了那群人,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好了,算了吧。」东方义挥挥手道,「反正我也不是特异帮你,没什么好谢的....」
东方义突然唉呦一声,微一蹙眉,轻声道,「遭了,玉烟....」东方义拧着眉,向那人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等!」东方义猛的回身,口气已带着不耐,怒道,「干嘛!?」
那男子一愣,还是说道,「这位兄台可是有什么麻烦事?也许在下可以尽一份薄力....」
东方义也是一呆,犹豫了一阵,蹙着眉道,「.....好吧,你先跟我走,其它的路上再说。」说完便又向另一边奔去。

22
「你叫什么名字?」东方义快步走在路上,其实他本来也没有要找人帮忙的意思,不过既然有人想帮,而且身手还算不错,又何必拒绝?要是自己真出了事,至少还有个人能救出玉烟。
「蓝裶,你呢?」那蓝衣男子答道,「东方义。」东方义回道,「东方义?」
蓝裶不禁一愣,方才见东方义出手的利落神态,本想他应该至少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不料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心里一阵疑惑。
东方义瞥了他一眼,又道,「怎么?我说的可是真名,你不信就算了,过来点吧,我告诉你呆会要干嘛。」
蓝裶脸上一红,知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依言靠过去听东方义述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的计划,后才答道,「既是如此,待会还是我先出手,你去救人吧。」
「不成,」东方义道,「我们待会潜进去,救了人就走,别和他们起冲突。」
蓝裶一点头,当下又讨论了些事情,两人随即展开轻功,向蔓芸府奔去。
今天的地牢中异常的寂静,没有平时会传出的皮鞭抽打声,玉烟看起来却比平常还委顿上几分,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的蔓芸和她身后的几个男人,不敢想象等会要发生的事。
「怎样,还满意吗?」蔓芸见玉烟脸色苍白,表面上虽镇定,依旧藏不住眼底的惊恐,心中不住的得意,向身后的男人笑问道。
「当然了,这相貌身材可是上等货啊,可惜还不够风骚,不过也没什么,待会我们会好好教教他的。」那些男人一个个淫秽的笑了起来,蔓芸只是一笑,随手打开了牢门,玉烟一颤,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也听到了吧,别让人家失望啊。」蔓芸笑道,侧身让那群迫不及待的男人进了牢房,后又戴上了牢门,只惊的玉烟脸色唰白,紧咬着唇免得自己颤的太厉害。
「不用那么怕,我们会好好对待你的,绝对会让你欲仙欲死,乐不可支。」为首的男人说着便伸手去解自己裤头,一步步向玉烟走去。
「快点,这里。」东方义向蓝裶打个手势低声道,此时两人身上已罩着抢来的下人服在宅里找人,但东方义也只在这待过五天不到,又怎晓得有地牢这东西?
「真是的....」眼见快至晌午,是人最多的时段,等人一多,要找起人来可就加倍困难了,加之东方义的长相又为人所知,便怎生是好?
蓝裶也不禁皱眉,正想抓个人来逼问,却听得前头传来两个少年的交谈声。
「蔓姐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带了几个大男人回来。」「不说你还不知道,这可是为了玉烟呢。」「为了他?」
东方义听了心中也是喀噔一声,只听那人又道,「是啊,听说是要把玉烟送给他们呢。」「送?你是说要让他们把玉烟给.....」
心下一惊,东方义也顾不得原本不和别人起冲突的宗旨,一个箭步上前便抓住那人的领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玉烟现在在哪?蔓芸几时带人去的?」
那两人见是脱逃的东方义,吓得魂都没了,颤声道,「真....真的,他现在在....西院的地牢里....去了约莫有一....一刻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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