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龙吟————Grotes
Grotes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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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芸听了只是一笑,心下却暗暗恼怒,想她对付这些未经人事的小鬼向来不用两天,但东方义这几天来却对她的美貌丝毫不为所动,和那个人一般顽固,叫她怎能不恼?
蔓芸心中一动,媚笑着将手攀上东方义的项颈<东方义只觉身后蔓芸独有的甜香越发接近了。
「青燕,你看蔓芸美吗?」东方义几欲晕去,蔓芸好歹也是四十几的人了,竟然还成天问这种问题,更可悲的是自己居然还得回答她。
「蔓姐当然漂亮了,怎么这样问呢?」东方义笑道,心里却为自己的回答感到恶心,蔓芸却甜甜一笑。
「是吗,那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答应呢?是有了别的女人了吗?」蔓芸瞇着眼笑道,娇柔的嗓音却透出一丝危险。
「我哪来的女人啊,你真是爱乱想。」东方义笑道,"我没有女人是真的,有男人就是了",想到弦和俊秀的脸庞,东方义在心里补上一句,倒也没想到他和弦和根本还为不上恋人。
「蔓姐.....」门外忽的传来一道声音,不是玉烟,却有点熟悉。
蔓芸一皱眉,站起身道,「什么事,我不是说过别来打扰吗?」
那人连声道歉,显是很骂蔓芸发怒,「这实在是要紧事,方才厅里闯进一个人,自称是青燕.....」
一听这名字,蔓芸眼中蓦地精光大盛,声音也变的凌厉,「玉怜,你叫里头的人准备迷金香,我现在就出去。」语毕,转头向东方义轻笑道,「你也来吧,不是饿了吗?」
随手披上一件薄纱,蔓芸推开房门向外走去,东方义见外面也没有玉烟的影子,不禁一怔,随后也跟着蔓芸往前走去,肩上却忽的一沈。
「终于见到你了,玉烟那小子对你真好啊,连见上你一面都难。」东方义回过头去,正好对上玉怜满是嫉妒愤恨的目光,知他是为了蔓芸宠幸自己的事在不满,也懒得理他,只奇怪为何玉烟没来.....
想了一会仍是没结果,东方义满不在乎的拍开玉怜的手,不顾玉怜难看之极的脸色,掉头就往蔓芸的方向走去,玉烟既很讨蔓芸的欢心,料那玉怜也不敢对他怎样,至于自己,还得看他有没有那本事呢。
东方义跟在蔓芸身后,蓦地想起方才说的迷金香,从字面上便知应是迷药之类的东西,但怎会对客人用迷药?除非对方是对头了....
东方义眼神一凛,若来的真是对头,那么就是自己逃跑的时机了。
东方义还在想要怎么逃出去,走在前头的蔓芸已进到了厅里,见那里站着一个黑衣女子,蔓芸一进厅,双眼便紧紧的盯着对方,让东方义一阵好奇,不知那女子是什么来头。
「咦?」那女子忽的一声惊呼,满脸诧色的盯着东方义,热切的眼光只差没把他抓来细细审视一番,倒把东方义给吓了一跳。
此时蔓芸也回过神来,笑吟吟的走到东方义身边,「怎么了,亭茜?不过就是一个人嘛,怎么像见到鬼似的呢」
亭茜猛的回过头,看着蔓芸怒道,「你这贱人,青燕活着的时候你得不到他,现在找个冒牌货来又有何用!?」
蔓芸一笑,眼中却透出冷意,「没有用?若真是没有用你现在又何必这么激动?况且你最终也还是没得到他的心,而现在这个人是我的,你抢都抢不走的。」
亭茜一颤,扬起一抹冷笑,「抢?我当然抢不走,青燕从头到尾都是爱我的,我又何必像你一样,把他抢走!?」
蔓芸的脸色也变的铁青,一旁的东方义则暗暗叫苦,看样子这两个女可是把他当作另一个男人的替身了,现在全部的焦点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弄个不好他还得换个主人,叫他怎生逃跑?
上天兴许是听到了东方义的吶喊,就在此时,蔓芸忽对东方义说道,「你还是先到一边去吧,离远点,免得伤到了。」
东方义听这话简直是打心底乐将起来,忙躲到了离她们最远的角落,只是不禁奇怪,蔓芸的迷药到底用到哪去了?
「东方,你在干嘛?」东方义吓了一跳,随后又安心下来,整座宅里会这样叫他的也只有一人,「玉烟,你跑哪去了,我很担心呢。」
玉烟只是嘻嘻一笑,随后看向厅中对望的两人,附到东方义耳边轻声道,「待会他们开打之后你就快跑吧,他们一时半刻打不完的。」
东方义一惊,强压住心头的讶异,小声答道,「只怕他们是打不起来了,方才我听到蔓芸说要用什么迷金香的....」「当真?那太好了,比我想的简单的多。」
东方义见玉烟一脸欣喜,眼中像透出光来,不禁心中一阵惘然,「怎么,那难道不是迷药吗,怎们高兴成这样?」
玉烟一笑,却听得厅中蓦地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声,唧唧的一响,似铁非铁,极是诡异,两人忙回过头去,只见厅中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17
蔓芸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短刀,亭茜则从腕上的手镯中拉出一条金属线,碧绿的光泽游移不定,看起来特别的阴森诡异。
「哼,许久不见,你的功夫倒还是没什么长进啊。」蔓芸一侧身,反手递出一刀,嘴里不住的出言讥嘲,似是想藉此扰乱对手的心神。
亭茜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反倒加紧了手上的攻势,手腕一翻,一道绿光向蔓芸脸上扫去。
「唉呦。」低呼一声,两人距离极近,原是避无可避的招式,好在蔓芸反应奇快,凌空一跃,躲过了铁丝的一击,脚一点地,和身直上,一瞬间已转守为攻。
「玉烟,你瞧她们两个谁比较强些?」东方义是头一次见到这等打斗场面,兴奋的冷汗直冒,好像在厅中酣战的人倒是他自己一般。
玉烟并没答话,只是皱着眉反问道,「东方,你当真听到蔓芸说要用迷金香?」
「是啊,」正专注的瞧着两人的打斗,东方义并没有注意到玉烟的异样,随口答道,「我听见她叫玉怜去的。」
「什么!?这么说你见到玉怜了!?」玉烟猛的一颤,惊慌的模样让东方义疑云顿起,这实在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玉烟忙敛下心神道,「你说蔓芸是让玉怜去的,而且他还见到你了?」「恩。」东方义见玉烟急忙想掩饰方才的惊慌,便也不多说,反正自己已经决定要相信他了不是吗?
「这就麻烦了....」玉烟喃喃道,瞥了眼远处依旧打的难分难舍的两人,呼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快走吧,不然就来不急了。」
东方义一凛,随后却苦笑道,「说什么呢,我成天被那女人关在房里,你觉得我会知道出去的路吗?」玉烟也不禁皱眉,沈吟道,「那,我画个图给你....」
东方义见玉烟一脸认真,不禁绝倒,笑道,「先生,莫说你就是话了我也看不懂,你现在想上哪画去?」见玉烟的眉皱的更紧了,便接着道,「所以啊,唯今之计就只有你带着我逃走一途了,没错吧。」
「啊?」玉烟猛的抬头,满脸诧色,接着又摇头笑道,「不成的,你又要我和你逃上哪去,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才怪!」
不理会玉烟呆楞的眼神,东方义瞥了眼一旁的两人,后又看向玉烟,声音虽低,却依旧能清楚的感到他的怒意,「你既然要帮我逃,我才不管这么多,你就是得和我一起来,天下如此之大,又怎会没有你可以去的地方!?」
玉烟又一皱眉,咬牙道,「你这又是何苦?我会帮你也有我自己的理由,并不是想和你一起逃.....」
玉烟忽的停下话,见东方义铁青的脸色和眼底藏着的的坚决,不禁轻叹口气,「.....我去就是....」
东方义登时脸现喜色,正想说些什么,玉烟却抢先一步摀住他的嘴,东方义只觉口中忽的多了什么东西,此时玉烟已靠到他耳旁轻声道,「这是迷金香的解药,免得到时连你也中了迷金香就麻烦了。」
听了玉烟的话,东方义忙将口中圆润带着清香的药丸吞下,不带丝毫犹豫,玉烟先是一怔,随后淡淡一笑,当着东方义的面吃下了一颗暗红色的药丸,瞥了眼厅中的两人,拉着东方义轻手轻脚的绕到门后。
「怎么都没人啊?」东方义看着外面问道,平时中午一向是最多人的时候,但他们已经走了一阵子了,却连半个影子也没见到。
玉烟一副理所当然,拉着东方义拐了个弯,道,「这是当然了,在用迷金香时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每个人现在都乖乖的待在自己房里呢。」
东方义仍是满腹疑惑,不过见玉烟已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便也没问,反正只要逃得出去,他们有的是时间,也不忙在这时。
又走了半晌,玉烟尽拉着东方义往偏僻幽暗的地方钻,放眼望去只觉周遭尽是一模一样的造景摆设,不知玉烟是怎生认路的?
「等等,」停下了脚步,玉烟仍是拉着东方义道,「你闻,迷金香开始生效了。」东方义一愣,果然隐约嗅到一股甜香,玉烟又拉了拉他的袖子,「走吧,时间不多了。」东方义没答话,加紧脚步跟着玉烟走去。
在花园里绕了半晌,东方义两人眼前突然一亮,赫然便是东方义之前来过的后门。
「就是这了。」玉烟喜道,蓦地看向门外掩蔽用的小屋,神色古怪,沈吟道,「怎么会呢,竟然有人.....」
东方义一皱眉,也凑上前去看了一眼,也是一阵讶异,「是啊,竟然是他们三个.....」
破旧的小屋内分别坐着三人,和他们相处多天的东方义光听声音便知道,里头坐着的正是何伯男三兄弟。
「你认得他们?」玉烟不禁讶然,心中忽的一动,道,「你和他们处的不好吧?」
「废话!」东方义一挑眉,当日程誉锡浑身浴血的模样仍历历在目,又叫他怎忘的了?
玉烟闻言,却没再看向东方义,从怀里拿出一包纸包来,思考了一阵,这才对东方义轻声道,「你现在先进去和他们闲扯一阵,我去放迷药,你方才吃过了迷金香的解药,现在任何迷药对你都是没有作用的,不用担心。」
东方义微一点头,顿了一下,踏着步走进了屋内。
「谁!?」一听到门声,原本交谈着的三人全安静了下来,不想眼前的竟是数日前被他们送进来的东方义,登时一阵愕然。
「好久不见了啊,何大哥,何二哥和何三哥,近来过的可好吗?」完全不在意三人射来的怀疑目光,东方义笑嘻嘻的打了个躬道,「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嘛,小弟今天可是有事专程来和三位商量商量。」
何伯男心下一凛,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淡淡的道,「东方兄现在可是蔓姐眼前的红人了,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三兄弟商量?」
「话可不是这么说。」东方义笑道,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不住的抖着,右手两指打着节拍,十足的纨袴子弟模样。
「那么还请东方先生指教。」何仲男接过了话,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东方义,后者却恍若未觉,仍是笑吟吟的道,「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远水救不了近火,既然三位和小弟都想处了那么一阵子,也称的上是朋友了,那么又有一句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因此....」
「少给老子拉拉杂杂的闲扯,有什么屁就尽管放吧!」「唉呦,何三哥怎地这样说话呢?」
东方义故做惊讶的看着何叔男,语调怪异的道,「何三哥为何说小弟这是在放屁呢,既然有屁就放的话那么待会若是您三位大哥说了话不也是放屁?这样也成啊,不过小弟是万万不敢和几位大人一同放屁,免得有失各位大人的身份......」
何伯男听东方义插科打楎的胡说八道,心下已感不对劲,正想出声喝阻,不料鼻间忽的传来一阵香味,何伯男倏的站起喝道,「小畜生,你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东方义见三人身子微恍,和他们在一起的几天东方义已清楚这三人练的皆是外家功夫,根本没办法像书上说的运功抵抗迷药,不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是一片茫然。
「放屁!小畜生放迷药......」何叔男忽的冲上前想抓住东方义,脚步却一软,无力的跌坐到地上。
「你.....」何仲男惊怒交集的看着东方义,此时他已换上一脸得意的笑容,灿烂的让何仲男一阵气愤,视线却渐趋模糊,眼前蓦地一黑,咚的一声昏晕在地。

18
东方义见何氏兄弟不一会就东倒西歪的瘫在地上,不禁大喜,低声对窗外叫道,「玉烟,玉烟,快进来吧,他们都倒下了。」
玉烟听得东方义的叫唤,缓步走入屋内,凝重的脸色让东方义不禁一怔,只听玉烟缓缓的道,「东方义,你就快走吧,我还是得待在这的了......」「你说什么!?」
东方义先是一呆,随后不禁大怒,沈声道,「你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要带你走就是.....」
玉烟眼里露出疑惑,只见东方义的眼神幽幽的闪着光芒,直直的瞪着自己身后,心下一惊,猛的回身,向后倒退几步,只见窗外站着一个娥娜的身影,霎时只觉心中一片冰凉。
「呵呵,怎么了,没想到吗?」蔓芸笑语款款,一双美眸却散发出怨毒的光芒,只听她笑道,「玉烟啊,我到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迷金香的解药,这次你的功劳还真不小啊。」
玉烟只觉一股含意从椎尾骨直窜而上,东方义手一揽,将玉烟拉到自己身后,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饶是蔓芸在江湖中打滚多年也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蔓芸,」东方义钩出一抹冷笑,「别再自以为了,你不可能抓住所有人的,我现在要走了,劝你别来烦,我根本不喜欢你,听见了吗?」
蔓芸脸色唰白,东方义抓准时机,猛喝一声,「快走!」
玉烟一颤,见到蔓芸和东方义两人阴森的笑容,他早已忘了先前的犹豫,一掉头便往门外奔去。
「站住!」蔓芸蓦地从后门飞身而入,此时东方义已跑出门外,玉烟紧追在后,却听他啊的一声,脚踝一紧,玉烟转头瞥去,抓住他脚的竟是尚未完全昏厥的何伯男。
「玉烟!」听得玉烟的低叫,东方义猛然回头,蔓芸却也如发了疯般从后抢上,玉烟蓦地弯身,从腰间抽出把匕首,一个扭腰,如电光石火般刺进了蔓芸的右手。
「快跑。」
东方义一震,耳中只听见蔓芸的尖声惨呼,和玉烟异常镇定,如催眠般的一句话,东方义尚未做出反应,身体却像着了魔似的死命往前奔去,脑海中浮出了玉烟平静坚定的眼神,视死如归般的眼神。
「青燕!」蔓芸尖声叫道,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反手一掌将玉烟打到一旁,过去的回忆历历在目,脑中的记忆和东方义离去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当年那个俊美的,自己第一次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也是这般,嘴里说他不爱自己,飞快的逃了开来,再也....没回来。
「为什么.....」蔓芸两眼直视,身子也如当年般无力追赶,只能任那男子远远逃开。
「青燕....」蔓芸蓦地回过身,原本媚人的美目中此时却布满血丝,隐隐透出疯狂,她扬起一抹微笑,让人发寒。
「呵呵呵.....」她低低的笑着,死死的盯着昏倒在地的玉烟。
「你真是美的紧,和那个贱女人一样,都来和我抢男人....」说着,蔓芸蹲下身,一手拉着玉烟乌黑的长发将他拖起,怜惜的抚着玉烟红肿的脸庞。
「既然你想跟我抢,我当然会好好招待你了,放心,不会伤到脸的,毕竟你这么漂亮啊。」蔓芸喃喃说道,双眼盯着玉烟,却空空洞洞。
「哈哈哈........」树林里传来蔓芸痴狂凄厉的笑声,令闻者不禁胆寒,她疯了.....
"为什么要学这个?好麻烦喔。"
"我对武功没兴趣啦,我才不想为了那些白骨祖先累的半死!"
"吶,到底为什么要学这个?"
"因为想帮自己,想救别人....."
「玉烟!」跑到了树林身处,东方义气喘吁吁,无厉的跪倒在树旁,发泄似的喊着玉烟的名字,脑中一幕幕的闪过小时候的记忆,最后却停在程誉锡满是鲜血的身上,嘴里像自己道着歉,摇晃的身影却像在向自己求助,又像在对自己怒吼。
「你为什么没来救我!?」
「对不起....」东方义全身缩在一起,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脚,指节泛白,他不是不会武,不是没学过武,在那个世界他甚至被称为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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