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龙吟————Grotes
Grotes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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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义啰里啰唆,神态轻浮的模样让四人都是一怔,对方的黄杉男子随即喝道,「你小子是活腻了,还回去,想都别想!」说着便伸手揪住东方义的领子,要将他拖过去。
「你干什么!?」程誉锡第一个就受不了,作势要上前抢人,却被东方义一个瞪眼给阻住了。
「不可以回去啊?」东方义故作委屈状,可怜兮兮的道,「何必这么赶呢,连衣服也不给人带....」回头见黄衣男子又要发怒,于是马上陪笑道,「不过反正衣服钱财乃身外之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还是这就走吧。」
那男子微一点头,抓着东方义便向另一边走去,其它两人也转身便走,蓝衣男子却又忽的停了下来,瞥了程誉锡一眼。
「等等。」东方义一震,见其它两人也停了下来,心知要糟,一边暗骂程誉锡怎不趁机逃跑,一边想着其它的方法,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会这么想走。」蓝衣男子笑道,「不过可惜这个报信的不太机灵啊。」「也好啊,」黄衣男子接着道,「反正他这样回去有实在不大像,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他是在说谎呢。」
那蓝衣男子怎不晓得自家弟弟的含意,也笑道,「是啊,既然这样,我们兄弟就麻烦点,帮帮他吧。」黄衣男子忽的感到手上一震,东方义已挣脱了他的手,正想破口大骂,东方义却先发了话。
「各位大哥又何必呢,」东方义勉强称起笑容道,「就算打的他半死不活又有何用,他不过是我的一个随侍护卫,会的也就那么一点,何必浪费时间,不如我给他点东西带回去......」
闻言,那青衣男子却也加入了话来,「要不要浪费时间是我们的事,再说这小子似乎也很想试试呢。」东方义转过头去,果见程誉锡满脸的激愤之色,不禁大起欲哭无泪之感。
这头东方义还在出神,那蓝衣男子以抽出了腰间的一对板釜,一个箭步上前,当头便向程誉锡砍将过去。
原本便在注意对手动作的程誉锡不慌不忙的拔出长剑,一侧身避开了攻击,斜斜的刺出一剑,对手也是闪身让过,顺势还了一釜,霎时间白光闪动,两人已缠斗在一起。
但毕竟来一男子站了身高力大的优势,加之程誉锡尚年少,经验更是不及,过了半晌便渐感不支,又不能和对方硬碰硬的打,剎时更是惊险连连,险象环生。
「够了......」东方义咬着牙,长长的指甲刺进了肉里,此时程誉锡已感疲累,一个反应不及,左手臂的衣上被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点点殷红的血珠落到地上,连成一道血痕,一旁的青衣男子见了不但没有怜悯,反倒一脸的跃跃欲试,东方义只觉全身都在颤抖,眼神更加的黯淡。
离他最近的黄衣男子察觉了东方义的异样,竟莫名的感到一股惧意,不禁对蓝衣男子喊道,「大哥,好了吧,蔓姐还在等着呢。」
「知道了。」轻巧的避开的一件,蓝衣男子嘴上说的随便,手里的两釜却毫不放松,倏地一错,左釜挡下上撩的衣见,右釜则迅捷的往程誉锡胸前砍去,程誉锡大惊,已来不及闪避,忙横过剑硬是格了开来,当的一声,只震的他虎口渗血,手腕酸麻,蓝衣男子自是没放过这机会,左釜嗤的一声划破了程誉锡胸口的衣衫,露出雪白的皮肤来。
一旁的青衣男子一呆,蓝衣男子反手一掌将程誉锡打到了地上,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鬓发披散,看的东方义心下一痛。
「誉锡....」东方义喃喃的道,随即按下了心中的怒恨,背过身淡淡的道,「打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闻言,青衣男子倏的回身,见东方义淡漠的脸色不禁怒道,「你居然说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东方义一愣,心中怒极,反笑道,「人也是你们打的,话也是你在说的,你还真是会做人啊....」忽地停下话声,东方义不禁一阵呆滞,隐隐听得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14
「小义~」弦名左右张望着,自东方义和程誉锡两人出去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居然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也没有找人来说一声,真是很奇怪。
「喂,你看小义会不会被邪教的人抓到了啊?」弦名顿了一下,弦和原本阴沈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更显的铁青,却也只是加快了脚步,没说什么。
弦名忽然咦的一声,指着前面围着什么的人群道,「你看,小义说不定在那看热闹呢。」弦和微一点头,随着弦名往人群走去。
一靠近那里,阵阵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围观的人群在看到玄名弦和之后竟纷纷让开,弦和正感疑惑,弦名却已抢上前,扶起了地上的人,待弦和看清那人后也不禁变了脸色。
躺在地上的,正是满身血迹的程誉锡。
「弦名.....弦和大哥.....对不起.....」感到周围的气氛变化,程誉锡艰难的睁开眼,见是弦和弦名二人,强自忍耐的泪水终于不住的从脸上流下,霎时间沾满点点血迹的脸泪水纵横,模样极是狼狈。
「对不起.....我终究是....救不了东方大哥......」
翠绿的枝叶从东方义眼前飞快的略过,偶尔在他白晰的脸颊上刮出一道血痕,东方义却恍若未觉,只是静静的看着载着他的黄衣男子,不发一语。
「先在这歇会吧。」黄衣男子一勒马,在一座破庙前停了下来,其它两人也纷纷下马,黄衣男子随手一扯,将东方义也拉了下马。
进了庙里,蓝衣男子拉过东方义让他坐到地上,自己则坐到一边,方才三人已知东方义不会武功,便也没绑缚他,只是任他呆坐一边。
「喂,是死了吗!?」青衣男子见东方义低垂着头,过去踢了他一脚,这人在路上就十部时的瞟着东方义,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尽管被狠狠踢了一脚,东方义仍是没什么反应,静静的抬起头,空灵澄净的双眸看不出主人现在的心思,反倒让青衣男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轻轻的,东方义异常圆润的嗓音清楚的传入三人的耳中,淡淡的笑容让青衣男子又是一怔。
「也好,反正你迟早要知道。」蓝衣男子指着自己道,「我叫何伯男,是大哥。」又指向青衣男子和黄衣男子道,「那是何仲男,二弟,还有何叔男,三弟。」
东方义微微一顿,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黯淡的看着窗外,身周散发出一股不可侵扰的气质,何伯男见状,甚感无趣,转过头去和另外两人聊了起来。
隔天一早,东方义首先睁开眼,看着闭目养神的三人,不禁暗暗咬牙,紧握双拳,昨日掌中指甲刺出的伤口再度裂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誉锡....."东方义黑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森冷,"我会代替你....."
蓦地站起身,东方义刻意加重脚步声,向门外走去。
「你上哪去?」不出所料,何伯男已睁开了眼,冷冷的盯着东方义。
「出去,」东方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早点出发吧,我也想看看你们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压根不信东方义的这句话,何伯男冷哼了声,「真是这样就好了,省得我麻烦。」
东方义不答话,这时其它两人也早已清醒,当下四人便继续往目的地前去,东方义既不说话,自是不会起什么冲突,一路上倒也平安。
这样走走停停数日后,原本不善骑马的东方义也已适应,虽没有一开始颠的想吐,长期骑马还是让他两腿酸麻,但依旧没听他出声抱怨。
「下来。」何仲男停下了马,不等他说完,东方义便跳下马,姿势难看已极。「真没用,公子哥连骑马也不会。」不理会何仲男的讪笑,东方义面无表情的跟着何伯男走进小路里,惹的何仲男一脸没趣。
东方义缓步跟着何伯男,也没打算出声询问几人的去向,只在心中暗记着曲折弯绕的路径。
「姓林的,开门吧,你大爷带人回来了。」何伯男停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前,对着里面的人说道,过了半晌,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一名男子低垂着头轻声道,「快点吧,蔓姐等到快冒火了呢。」
何伯男应了一声,朝屋内直直走了进去。
穿过老旧的大厅,到了后门,原本应该是死胡同的地方竟直通到另一座宅子的后门,庭院修剪整齐,布景精致,是座富有人家的宅邸。
带着东方义左弯西绕的在院里穿梭,到了一间房前,檀木的雕花大门,窗户被不透光的布幔遮住,看不见里头的样貌。
「进去吧。」何伯男轻推开门,也没听他禀报,大手一推便把东方义推进房里,随后快速的把门阖上。
"呼...."东方义跌了一下,踉跄的走进房内,幸好不是跌了进来,房里的布置繁复,挂着几幅水墨丹青,画的却尽是些男女调笑之图,题着数篇风流艳词,鼻翼间充斥着一股甜腻的香味,两边挂着粉色的轻纱薄帐,木桌上散乱的摆着胭脂首饰,想是那蔓姐的房间了。
「可等到你了。」纱帐后传来一道娇甜的嗓音,隐约见得一个纤细的身影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银铃似的声音格格轻笑着。
薄纱微动,伸出一只纤纤皓腕,东方义眉一挑,只见眼前走出一个笑脸盈盈的妖冶女人,脸上略施薄粉,一双藕臂外露,身着一件背心似的丝制上衣和开叉长裙,身上罩着一件淡紫长沙,打扮妖娆柔媚。
「唉呀,这可奇了。」女人故做惊讶的看着东方义,实际上早在三天前何伯男兄弟便已用书信通知她东方义的事,连画像都顺带附上,而东方义自是知晓的,便也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惺惺作态。
那女人换上一副妖媚的笑容,走上前轻笑道,「我听说独孤公子好像都是黑发呀。」说着还伸手捻起东方义的几撮发丝轻轻把玩,惹的他不禁一阵恶心。
「是吗?」东方义强压下心头的厌恶感,故做不解的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独孤兄弟呀,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那女人不禁一怔,随后饶富兴味的看着东方义,眼中满是笑意。
「呵呵呵....」那女人忽的笑了起来,浑身如花枝乱颤,过了半晌,她睁着一对勾人的凤眼,盯着东方义笑道,「姊姊叫蔓芸,姊姊很喜欢你....你不如....就做我的人吧.....」

15
狐狸精,这本是个东方义想都想不到的词,在见到蔓芸后脑中却不自觉的想到了这个词,因为她的媚,和她让东方义吐血的话。
「蔓姐这是在说什么呢,我只是来替独孤公子....」蔓芸笑着打断了东方义的话,「那又怎样,你可知道我要他们来,是为了什么吗?」
东方义一怔,心中隐隐猜到了她的用意,暗叫不好,门外却不防传来一阵人声,似乎是些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争风吃醋。
蔓芸柳眉一拧,推开房门道,「你们可好啊,吵嘴竟吵到我这来了,可还把我放在心上吗?」
蔓芸随口说来不带半分怒意,门外的吵闹声却全停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听一名少年颤兢兢的道,「蔓姐怎么.....怎么到这来了....」
「怎么?」蔓芸的声音忽的拔高,「我到这来,难道还得先跟你说了?」听这话,门外的少年更是一惊,忙堆起笑容连声道歉。
「算了,你们进来吧,还有客人呢。」蔓芸一回身,对东方义笑道,「东方先生也别站着,先坐下吧。」东方义不答话,径自挑了张椅子坐下,蔓芸也坐到一旁。
门外跟着走进了五六个少年,俱是长相秀气,身材纤瘦,衣着单薄,样式不男不女,一见便知是蔓芸养的禁脔,东方义不禁微微皱眉,对蔓芸的嗜好不敢恭维,虽然的确挺赏心悦目.....
而进来的少年见东方义一头炫目的长发,秀雅的长相,也均是一阵担忧,不成是蔓姐新收的人吗,那可就多一个对手了....
蔓芸则像没看到似的,向东方义笑道,「东方先生怎么了?可是在想独孤家的那两个吗?」
东方义这才回过神来,微一蹙眉,问道,「是啊,不知蔓姐到底要他们来做什么呢?」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就跟你一样啊,」蔓芸笑的极甜,却让东方义不禁打了个寒噤,「....就是做我的人.....」
东方义一凛,这女人果然是没安好心,竟要把弦和他们也变做她的男宠......而蔓芸身后的少年也是脸色一白,均是又妒又羡的瞪向东方义,想他们当初被带来这的时候蔓芸还没跟他们说过这种话呢。
东方义瞟了眼那群少年,不禁暗叹,他们想要这女人他还不想要呢,不过说了料那女人也不会听,瞪我又有何用?
又想到弦和那爱吃醋的个性,要是让他知道竟然有个女人想自己当禁脔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杀了她?但是他也只会吃醋....
东方义一阵失落,看向一旁的蔓芸,要是告诉她自己早已爱上一个男人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想到蔓芸可能会有的反应,东方义又是一阵好笑,以她的个性这根本不是问题,说不定还会激起她的挑战心呢。
东方义再度看向蔓芸,读不出情绪的眼神让蔓芸不禁一怔,随即又恢复了那抹淡笑,但心里已隐隐感到异样。
「蔓姐这话可是要独孤做你的禁脔吗?」短短一句话,蔓芸和她身后的少年却不禁变了脸色,却碍在蔓芸在这不敢随便发作,但释出的怒意也已极为明显。
蔓芸很快恢复了她一贯的媚笑,却显的有点僵,「他们不是禁脔,都是自愿留下来的,我的恋人,即使有些人一开始不太愿意,但后来也都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赶都赶不走呢。」
东方义眼神一变,却仍是轻笑道,「所以蔓姐也想让独孤他们和我留下来,当你的恋人?」
东方义语音轻柔,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蔓芸心里更是警铃大作,但仍维持着她的媚笑。
「当然了,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到。」蔓芸说着,眼里闪着自信,毕竟她想要的东西,不只是男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除了一人.....
东方义又是一阵怨叹,这女人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反正她想要弦和他们当她的禁脔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现在竟然把我也给加进去了....
一边怨叹,但东方义毕竟不想蔓芸去骚扰"他的"弦和,只得又看向蔓芸,见对方似乎在想什么,仍轻轻笑道,「是吗?如果你要我的话当然没关系,但是我有个条件。」
蔓芸秀眉一挑,没想到东方义在这种时候竟还敢跟她开条件,轻轻一笑,「可以,说来听听吧。」话语中已没半分客气之色。
东方义心知这话以挑起她的兴趣,便也笑道,「就是在我同意留下来之前,蔓芸姊姊可不能觉得太困难就跑去找别人喔,一定要等到我同意才行。」
蔓芸笑瞇了眼,似乎很喜欢东方义叫他蔓芸姊姊,又见东方义虽脸上笑的天真,却藏不住眼底的精明狡狯,不禁暗暗警惕,若是不让他臣服在自己脚下,很快就会多出一个强劲的对手.....
东方义见蔓芸沈吟不语,只道她仍在犹豫,只得微微蹙眉道,「若是不行的话也没办法,你这就把我关起来,去找独孤他们吧,不过如果你对我用强的话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喔。」
蔓芸淡淡一笑,明知道东方义是在激自己,却仍是忍不住一阵有趣,手一挥,指着门外道,「既然如此,我就接下了。玉烟,带他去自己的房间候着吧。」
东方义微一耸肩,站起身,对蔓芸话中俨然把自己当作囊中物的口气不以为忤,只是淡淡笑着,随着一名少年走出了房门。

16
在这里住了几天,东方义也大致摸熟了这里的环境,只是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一个少年,对他完全没有敌意,即使他本来是蔓芸最宠幸的人,玉烟。
玉烟对东方义态度可说是好的莫名其妙,虽然东方义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动机,也曾经试探过他,但当他看到玉烟眼中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淡淡哀伤后,他便再也也没怀疑过他了,毕竟有着那种眼神的人东方义也没办法对他用上什么心机手段,倒不如选择相信。
「青燕,在想什么呢?」东方义蓦地感到一阵恶心,还有一件是他没想到的,就是蔓芸诡异的取名品味,开头不是玉就是青,他还得庆幸自己不是被取到什么玉的名字咧。
「蔓姐,时间也快到了,我如果饿着了你也会心疼的喔。」虽然感到阵阵反胃<东方义还是回过头向蔓芸笑道,蔓芸一天会来他这三次,而这是第二次,最接近中午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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