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构成————花的小孩
花的小孩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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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巫婆怪讨厌的大笑一通道:『凡是看到你的人,一定会说你是他们所见过最美丽的孩子了!你将保持你的游泳似的步子,任何舞蹈家也不会跳得像你那样的轻柔- 』
王子将小人鱼抱进怀里轻吻她前额的时候说:『你在一切人中有一颗最善良的心,因此我的幸运特别把你送给我- 』
不过,人鱼是没有眼泪的。」
洗去一切沉沦的痕迹,一个簇新的孙侠微。杨骚将裹上浴巾,浑身湿漉漉的我扔在床上,随即翻身上床压碎我,他笑道:「进了医院就以为自己是病人吗?」
我低哑的答道:「我没有。」杨骚抓住我双手,笑道:「你是病人。」我白了脸。
「以后都让文河替你洗。」
人鱼是没有眼泪的。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阿侠,水太清是养不到鱼的,我以为你早已经知道。」
我知道的。我闭上眼,杨骚轻轻的吻着我。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对文河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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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每次写文都应该看一下之前的,但是我太懒了,没看=.=||所以开始有点前后不对劲,反正大家也不会回头看,嘿嘿>v<,让我懒洋洋下去吧......我是一只胖猫......
-开学了,这篇文的大纲也想好了,松一口气,起码不会是坑,偶...会慢慢磨出来的﹗>v<
-成绩也派了,是不错的~~是太高兴所以没感觉去写文吗......原谅我吧=_=||
-最后,细声的问一句:大家H看腻了吗?
43 〈兄弟〉
第二天微明,尽管浑身不适,下肢痛得厉害,我还是对杨骚说我想复课。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吩咐了文河开车送我到学校。其实,坐轮椅也有好处的,就是不管身上有多痛,也能勉强自己去上课,因为根本不用走路。文河送我到课室附近就离开了,我俩之间安静得如两个死人。
我自行悠悠的推动轮椅,C大,不愧是一流的大学,设有不少的伤健设施,起码不像外边般四处碰壁,随便一级石阶都把我难倒。
课室门前站着三三两两的同学,我不认识,但我受到的注目礼不会比初入学时少。同学们都瞪圆了眼睛,但很快的让开,甚至帮我推开课室的门。我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我进入课室后,未上课前的喧闹都凝住了,比上课还要宁静,老实说,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受,尤其是观众都是认识的。我慢慢的移动着着轮椅,受伤以后身体比所有人都矮了一截,真的很没安全感,我只有木然的将腿上的书本放到桌子上,脸向讲台。教授也愕然的望着我,我笑了笑,他才反应过来,示意课堂开始。
即使人们没有议论自己,我也禁不住会去想,何况,他们真的说得很大声,我很难听不到。大家浑浑噩噩的上了两节课,教授一句:「今天到此为止。」就令课室沸腾起来。
一堆人围堵我,七嘴八舌的「慰问」。他们好像一座座山,将光影都遮盖,我抬高头仰望他们,笑着答:「我没有事,遇上意外而已。」
一阵阵嗟怨命运的声音。
「嗯,暂时要坐轮椅。」
一串串怜惜的感叹号。
「可以站起来的,不过要一点时间。」
一脸脸松一口气的笑靥。
「我要上下一课了,可以让我先走吗?」
一声声的「好」、「小心」、「要帮忙吗?」之后,我终于如摩西分红海般「走」出了课室。必然的,迎面而来的是何帆王洛。脸色黑得像雷雨天,气急败坏的,二人冲到我面前像门神的挡住我的去路,何帆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怒气冲冲的吼道:「孙侠微﹗你- 你这臭小子!搞成这样子回来- 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高兴回来就回来,不然就是消失好一阵子什么消息也没有,难道没想过我们会担心吗?现在- 现在-」最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王洛也沉声道:「阿侠,你- 」
我不得不得重复千篇一律的解释,也就是无用的掩饰:「我没有事,遇上意外而已。」
何帆一脸不敢置信,高声道:「而已?你他妈的而已- 」他真的是想揍我,拳头都在我眼前了,但被王洛凝重的制止了,我尝试轻松的道:「别看得这么严重,我可以再站起来的。」也就是一切会回到没有发生过的时候。
王洛望了我半晌,轻声道:「你叫我们如何对陈衡交代?我们答应了他要看好你的。」
我怔然,道:「不用交代,他不会知道。」
何帆危险的瞇起眼,然后怒目相向的骂起来:「想我们替你隐瞒?你这个混蛋﹗门儿都没有﹗你真是活得不耐烦是不?」这下子王洛也没有制止他了,我看见王洛额头的青筋也隐隐的抽动,他轻柔而隐怒的说:「阿侠,你下一次消失后回来,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我茫然,只是一剎那,然后笑道:「别担忧这么多,老妈子似的- 」
王洛的声音实在很轻,却轻易的打断我的话:「断手吗?还是直接不回来了?就像四年前一样无影无踪?」
王洛的手紧紧的按着我的肩膀,我看到他眼内的受伤,我还是伤害了我不愿伤害的人,我默然,软弱的应道:「我不会。你们放心......无论怎样我也会回来的。」
何帆闻言即冲动的道:「我不相信﹗」
这一句如一把利刀,白晃晃的没入心脏。
我胸口一痛,原来我的信用早已支离破碎,没错,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笑着,笑得麻木,笑得厉害,一字一语的道:「我的事你们别管。」何帆的拳头高高的举起来-
我们都知道,再说下去就没有机会回头了。我们都走在透明的薄冰上,我们都知道冰下是熊熊的火焰,我们都不愿踏破这一层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推敲的冰层,我们,只是珍惜在冰雪上寒冷的颤抖,尽管冷,尽管虚假,却是小小的幸福。我望着他俩熟悉的脸容,他们太早就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早就刻入了我的回忆,我记得王洛的沉着,我记得何帆的痞气,儿时的朋友,要割舍的话,是很痛很痛的。比折断双脚时还痛。这种痛,像火般炙热,我笑着。
何帆的拳头没有落下,但王洛抓得我生痛,我一点儿也没挣开,他问我:「阿侠,我们就比不上陈衡吗?我们也会痛的你知道吗?」
我低下头,慢慢的道:「不是的。陈衡他不能知道,就当是我求你们- 」陈衡不能知道,他太傻了,若果姐姐知道了他早就知道我伤了脚的话,姐姐不会原谅他,爱情经不起任何形式的欺骗。而王洛他们,我知道只要我说出口,他们无论多不愿意都会答应。
因为我和他们,都太傻了。
「阿侠﹗」何帆的声音,从未这样的苦涩:「为什么求我们?你总是什么也不说,现在却为了这样的事,你- 」
王洛叹息,问我:「你能够隐瞒多久呢?下星期就是你生日了,陈衡一定会回来,他始终会见到你的。」
我只是望着他们,王洛不得不点头,何帆则别开头哼了一声。
我笑了,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王洛的声音,太低沉了,他说:「我们可以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不是吗?」
陈衡那边,我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我告诉他,今年的生日我会和王洛他们出去玩,叫他不用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王洛他们在旁帮腔以兹证明。挂上电话后,我没有后悔,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在撕出我们的情义来交换我认为值得的东西,然而,无论是如何善意的谎言,它的本质都不会改变,它透支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我没有想到的是,陈衡当天就从n市赶回来。
纸的确是包不住火。
我甚至来不及假扮我和以前没有分别,陈衡看到我的时候,正是我狼狈的对付一级石阶的时候。石阶其实不难对付,没有这条路就走另外一条吧,但事实上眼前看到的往往就只有一条路,并且- 没有退路。我弄了十来分钟,我一直很有耐性,但在别人眼内看到的仅是我挫败沉默移动的身影。
就像电影里的镜头,我忽然抬起头,陈衡高瘦斯文的身影就这样硬生生的撞入我的眼窝,他静静的站在我不远处,他看着我,他一直的看着我。
我看到他一脸不敢置信,我看到他一脸的愤怒,然后,我看到,陈衡的眼睛红了。我看到- 他怒不可遏的高声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他甚至没有再看我,转头就走,我急喊:「陈衡﹗」他没有停下,我焦急起来,不顾得自己,「陈- 」幸好失去理智的陈衡还是听到我戛然而止的呼喊。
陈衡跑回来,赶紧扶起跌在地上的我,近处看,他眼睛红得可怕,似要流淌出什么,但他只是紧抿嘴一言不语,低着头扶我坐回轮椅。
沉默太沉默了。
我苦笑,抓紧了陈衡的手臂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样,只是意外,陈衡......陈衡......」
「陈衡,」他终于肯望着我,我轻轻的道:「陈衡,我们是兄弟。」
他蓦地紧紧的抱着我,我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这是年轻的心跳声,那是痛苦的嘶喊声,我双手紧握成拳,细细的聆听着那如受伤野兽般的闷泣声声。在这个冷淡的世界里,有多少人能从别人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声音呢?我闭上眼,不停的重复那一句:「陈衡,我没事,我没事......」
雨水太温柔了。透明的雨点淹没了世界,无论这个世界是如何的丑恶和肮脏。我无法明白,到底是爱艰难些还是承受爱艰难些。我只知道,我现在拥有的,就是人世里人们神秘地口耳相传了许久许久,那名为幸福的东西。
#44 〈一生何求〉
「陈衡,答应我,你什么也没看到。」陈衡的身体僵硬了,他没有抬头。
「答应我。」我加重了语气。陈衡抬起头,目光却盯着我的颈项,刚才跌倒和拉扯令衣领松开了,我知道陈衡看到了什么,那是一片被吸吮过细细碎碎的青紫吻痕,一片的,触目惊心。
他很冷静的放开我,很冷静的说:「Jack,我看到了。」
「不,你没有看到。」我镇定的扣上衣钮扣,一切也就看不到,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可信的。在某些方面,我可以毫不在乎,在某些方面,我可以固执得任何人也动摇不了。
有时候,有些话,明知道荒谬还是不得不说,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她。
「陈衡,你知道吗?我很幸福。」我有我的天真,陈衡。陈衡看我的目光比冰块折射出的光影更复杂。
你知道吗?我很幸福。即使当杨骚咬痛我的时候,我还是这样的想着。杨骚放开我的颈项,低声的警告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浑身都被摁压着,杨骚压得我无法呼吸,可是我不敢乱动半分,汗水雨水,我都分不清了,我哑声的说:「我是你的。」
他嗤笑道:「这么恭顺,那个陈衡是你重要的人吧。」这件事上,我绝对轻慢不得,我认识的杨骚从来都不大方,尤其是当我说了我最不应该说的话。
但是,我没有后悔我说过的话。
我抬首,点点碎碎的将我的唇印上他的胸膛。杨骚的笑声从他震动的胸膛逸出,然后揪住我的头发道:「看你多么的乖巧就知道他有多重要了,你说对不?」
看着杨骚隐怒的脸容,我不知死活的摇头。
「啪﹗」
杨骚狠狠的抽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脸颊火热刺痛,我被甩得侧过头,耳鸣,这巴掌的手印根据我的经验起码要两天才褪去。我无视,轻轻的舔吻着着他坚硬的胸膛,慢慢的往下,腰腹,往下往下。
世界在无声转动,仔细而轻微。我彷佛想起了第一次,清晰得有如昨天,我从来不敢忘记。杨骚的脸孔牢牢的烙印在我脑海中,他说:「阿侠,你的眼睛,太光亮了。」他细细的摩擦着我的脸颊,我其实很害怕,身躯冰冷而微弱的颤抖,我发现我没有我想象中的勇敢,我尝试怒视他,他说:「亮得像水一样。」
创世的时候,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有了日,有了夜。
一日一日,没有什么是杨骚干不出来的,也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来的,然后,我发现我也没什么是干不出来的,人到底是比一切学科都要深邃、复杂、奇怪又可怕。
他轻轻的笑着,指尖划过我红肿的脸颊,然后把我双手抓起拗在背后锁上,我静静的趴卧在凌乱的床上。杨骚在我耳背旁道:「你自己讲出来,你说了什么话。」我一震,没有说话,他的手指在我臀沟处游戈,我用尽身上的气力撅起身张开腿,粗糙的手指马上捅入狭窄的肛门里慢慢抽插,我短促的叫了一声。
杨骚慢慢的道:「不肯说吗?在陈衡面前就说得那么溜口?我说过什么?」我抿嘴不语,三只手指了,我忍下来,将自己的身体往杨骚的的手指处推,他冷峻的道:「真是倔,我太纵容你了。」杨骚更用力的掰开我双腿,躲无可躲,四只。进入的更深之后,身体因为异常的闯入而窜起一阵痉挛,我张着口,不断地深呼吸,放下一切抵抗。
如此的开放,以至连心灵都掉出来了。
我知道我要保护什么,所以我在这里。无论后果是什么。
出卖就是- 出卖自己,出卖我所有的时间,过往的记忆,朋友亲人甚至于吸引人的能力,什么也要出卖,杨骚说过,这是公平交易。
流丽而漫长的呻吟低音一直的交替迭起,腥臭的气味充斥空气之中。
在整个过程中,我只能做的是敞开身体,和杨骚对着干的话,一定不是我死。不是我死而是陈衡死那不如我死。
我的个性让我受了很多苦,但也让我得到了很多。
当一切停止之后,他把我整个抱到身上,揉搓着我的头发道:「你还是这么爱说谎。」
杨骚身上很热,在汗与血中,尤其清醒,而身体却动也没动,毫无生气的任由杨骚触碰我的背脊。杨骚从来都不是人,他问我:「痛吗?」我迷茫的看着杨骚,细不闻的嗯了一声,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头痛,脸痛,手痛,胃痛,腰痛,肛门痛,脚痛,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这具躯体,没一处完整,不管身上身下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齿痕瘀伤,白晢上微微沁出血丝,很像,玫瑰花。杨骚抽手点燃了一支烟,呼出的烟雾与空气中混浊的腥气结合,熟悉的,一片的靡烂与黑暗。
杨骚的侧脸,很刚毅,他呼出灰暗的空气说:「你的眼睛,还是一样的耀眼。」
四年了。在狂风横雨中的邂逅,怕是最难堪的邂逅吧-
Once upon a time there lived a man and a woman who, for many years......and they all lived happily ever after ......
我记得那时我看到的是没有尽头的天空。
幸福,是不是也是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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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骚一离开阁楼,文河就冲进来,这次大概是他看过我最惨不忍睹的样子了,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我竟然看到一些人性化的表情。我很想笑,这不是我最惨烈的样子,刚来的三个月,没有一刻不见血。文河用拖的拖我到浴室,我伏在马桶上作呕,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了,腥臭依然。文河看着我剧烈的呕吐,有点束手无策,但不过一会,我连呕吐的气力也没有了。
我闭上眼,在喘息。
陈衡扭曲的声音,言犹在耳:「幸福?你很幸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阿侠,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你?我看不到你眼内的光,怎能幸福?怎样幸福?什么是幸福﹗什么日子才是尽头?我要一直的看着你苦吗?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
谁来告诉我?
我抬起头,打断他道:「没有光,那你看见了什么?」
陈衡望着我犹豫了一刻,才轻轻的道:「不可思议的- 坚定。」我咽喉一阵恶心,又再呕吐起来,这次却只是干呕,什么也呕不出来了,然而呕不出来才是最痛苦,反胃反胃再反胃,彷佛整个胃在抽搐剧痛。可是,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陈衡明亮如水的眼睛,他沉静的望着我,我在他眼内也看到相同的坚定,我们都是如此的坚决,如此的相信自己- 是对的。我害怕他的坚定,我害怕他的冷静。他沉默了四年,我不知道他还可以沉默多久,我真的不知道。
我可以用我的身体去安抚杨骚的怒气,但我已经镇不下陈衡了,他知道得太多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知道得太多的话,是要下地狱的。我不由得疲惫的承认,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一个错误要用漫天的雪花来弥补冰山的裂缝,可笑的是,雪花永远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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