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还是留下来比较好吧。"
"是吗?你真的不去?"
"恩。"
"一个人留下的话,你就无法看影片咯。"我提出诱人的利饵,这小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影片,冲着这个他应该会改变注意吧。
"无所谓。"
哇,天要下红雨了吗?这小子打从认识他到现在几乎每天都守在电视机前看影片的说,如今却说无所谓!!!
"一定要一个星期这么久吗?"夏可树表情认真的看着我,从他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异常的光。
想了想这次出差的大致内容我说道:"其实也用不着这么久啦。顺利的话,五天应该就可以回来了。"
"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早点回来?"夏可树精致的脸蛋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丝疲倦。
"恩。我尽量。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去?"我再问了一遍。
"不去了。我待在家里看家好了。"夏可树微笑的说道。
"少来,上次你不也在看家,结果家里还不是遭小偷了。"我嗤之以鼻。
"喂,景瑜。你回来时给我买一袋苹果当礼物吧,我已经好久没吃到苹果了。"
"有多久,只不过五天而已。"我好笑的说。
"总之你记住就是了。早点回来外加一路顺风。"夏可树走到我面前倾下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接着说:"我去外面逛逛,不去送你了,免得一不小心你被人当成精神病患者关进疯人院。"说完他就化作一团白雾走了。
我呆楞的坐在原地,总觉得今天的夏可树有点反常,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已经在伦敦待了三天了,这三天里脑子里想的全是关于夏可树的事,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待在家里过得好不好。虽说我为了让他不觉得无聊定时为他准备了录音设备,但他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寂寞呢?我每天都有打电话回去,他应该有在电话打录机上听到我的声音吧,可惜他碰不到电话,不然的话就可以通过电话知道他的情况了。
一个人躺在酒店偌大的床上滚来滚去怎么也无法睡着。这几天心里闷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好不容易才有了些朦胧的睡意,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极不情愿地按下收听的按键,电话那头传来林蓿雀跃无比的声音,说什么为了庆祝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成功到附近PUB去喝酒。然后就挂线了,害我当下气得想砸电话,现在都几点了还跑到外面去喝酒!早知道这次的合作对象是林蓿的公司,说什么我也会拒绝经理说要陪她出差这件事。
火大的换好衣服打算出门,脑海里却又浮现出夏可树的脸,刚刚在朦胧间我好象梦到了他,感觉他好象是来告别的。想到这,我不由得胸口一紧,喃喃自语道:"只是做梦而已,别自己吓自己,他说过他会在家里等我回去的。只要再一天就好,只要再一天我就可以回去了。夏可树,你绝对不可以不辞而别。"
几近翻白眼的盯着捧在手里果汁,我真的很想将它泼向坐在一旁笑着颜开的林蓿。努力的压抑住这股冲动,我拿起果汁在林蓿眼前晃了晃,说道:"这是什么?"
"柳丁汁啊。小景,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个的吗?"
"妈的,有人会到酒吧喝柳丁汁的吗?"我忍不住揪住他的衣领吼道。敢情这个王八蛋半夜三更挖人起来就是为了让我喝柳丁汁的?!
"喝柳丁汁有什么不好的,可以补充维生素C啊。"林蓿微笑着安抚我的怒气。"小景,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喝酒对身体没好处,还是喝柳丁汁好。"
"听你在鬼扯。"愤愤地放开林蓿的衣领,我别过头打算不再理他,可他却硬是掰过我的脸,一脸严肃的盯着我。
"干嘛啊你,吃错药了?"这小子在我面前也会有严肃的时候?他八成是脑子烧坏了。
"小景,你是不是有心事?"林蓿正色道。
"咦?"z
"这几天你都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
呃?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小景!"y
面对眼前突然间变得正经八百的林蓿,不知为何我的眼神开始游离就是不敢直视他,说道:"能有什么事,是你神经过敏了吧。"
"小景!"林蓿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别想骗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会不了解你吗?!"
"......"z
"你心里有了别人对不对?"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林蓿才吐出这句话来。还没等我回答,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靠在我的肩膀上,继续说道:"前几天晚上,我去你房间时听见你在梦呓,说什么死人夏可树你一定要乖乖呆在家里看家,我回去时会买苹果给你当礼物的,你一定要等我......"
咦?他怎么知道我在梦呓?不对,他......
目露凶光的再次揪起林蓿的衣领,我语带危险的说道:"死小子,快说,你是怎样混进我房间的?"我明明记得自己在睡前已经房门从里面上锁,他怎么可能进得来!!
"山人自有妙计!你以为区区一个门锁难得倒我吗?"林蓿笑得邪魅。
"......"z
林蓿的双眼逐渐变得深邃,稍一使力他就将我压在沙发上。"小景,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夏可树的男人?"
别过脸,一股莫名的心虚袭上我的心头。正当我纳闷自己为何心跳不已时,林蓿突然倾下身吻了过来,不同于以往的吻,他霸道的在我颈项间肆意啃咬,环在我腰际的手不知何时伸向我的大腿内侧,现在正向我的要害摸去。毫不考虑的,我曲起膝盖对准他的裤裆狠命一击,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顿时响彻整间厢房。
重获自由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跳离沙发,冷眼旁观的看着捂着裤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林蓿,极力压抑住想要再补上一脚的冲动。
良久,林蓿才艰难的从地上爬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活象一只惊弓之鸟的林蓿,我不满的吼道:"混小子,你是吃错药还是向天借胆了?竟得寸进尺到这种地步!"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林蓿眼含泪水一副遭人抛弃的哀怨样看向我说:"谁叫你喜欢上了别人!小景你是我的,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你让出去。"
非常不客气的朝林蓿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我火大的吼道:"谁告诉你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这个超级大笨蛋!"
"用得着人说吗?你脸上不就印着‘我喜欢夏可树'这几个豆大的字眼了吗。你以为我是谁啊,连这些都看不出来,还怎么混饭吃!"林蓿可怜兮兮的捂着被打疼的脑袋,嘟囔道。
"听你在鬼扯。夏可树那只没用鬼谁会看上他啊。"
"还说没有,你分明就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不然的话,你干嘛会脸红。"
什么?我脸红了?难怪我觉得脸这么烫......
"那是被你气成的。"我立马辩解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上夏可树那只没用鬼!
"少来。我爱你爱得要死,怎么舍得气你。"林蓿说道。"如果你抵死不承认的话,有本事就证明给我看你不喜欢他。"
"怎么个证明法?"
"和我嘿咻。"
"不行。"想也不想我断然拒绝道。这个死小子,我就知道他准没好事,满脑子的黄色思想。
"为什么?这么说来你承认自己喜欢他咯。"
"想也别想。和你嘿咻那我不亏大了。"王八蛋,你就不能想个建设性的方案吗?
"小景是个缩头乌龟。"
"你说什么?欠扁是不是?"
"而且是个暴力狂。"
"......"
"哇,救命啊,杀人了。"
"......"
"小景,你冷静点,如果你再踢那里的话,那我们以后就没得玩了......"
"......"
"脚下留情,小景!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好不好?"
"......"
"呜~~~~"
历经七十二劫,我终于赶在午餐前抵达家门口,若不是为了摆脱死命粘着我不让我回来的林蓿,我早就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泡澡了。该死的林蓿最好死在伦敦别回来算了......
站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我才开门进去。上机前我有打电话回家告诉夏可树我会在今天回来。他现在应该在家里等着我吧。不知道他看见我回来会有什么反应。
"夏可树,我回来了。"门一打开的瞬间,我就忍不住高声喊道。
呆呆的站在门口,我等着夏可树像往常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你终于知道要回来了,也不想想现在是几点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现,我疑惑的将行李搁在玄观,大踏步走进屋内,逐个角落的找着夏可树的身影,可翻遍整间屋子我都没有找到他。
"夏可树,你死哪去了?快给我滚出来,听到没有。"突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我扯开嗓门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声吼道。
"死人夏可树,你再不给我滚出来的话,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火大的给予最后通牒,我气愤的靠坐在沙发上。这个混小子跑到那里鬼混了,竟玩到不知回家!也不想想人家可是为了他特地买了一大箱苹果的说,不来接机也就算了,还不知感恩的在家等我,我景瑜若是咽得下这口气的话就跟你姓夏。
越想越气,到最后我干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像只死猪似的,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对于一个严重失眠的人来说,能一次性的睡个够,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人生一大乐事。
睁着有点睡眼惺忪的双眼,我环视了屋子一周说道:"夏可树,你回来了吗?"
没有任何的回答,屋里仍是静得很,丝毫感觉不到夏可树的气息,这小子不会是一整晚没回来吧!他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跑去找小偷了吧?!一连串的念头快速窜过我的脑海。猛一晃头,将那些胡思乱想全抛出脑外,我决定暂时不管夏可树的事。先喂饱自己的五脏庙要紧,毕竟三餐没吃东西,真的会让人出现眼冒金星的现象,就像我现在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五颗星星不住的在我眼前转圈圈。
草草的解决掉一餐,我呆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钟不停地转动,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十二点,夏可树还是没有回来,而我也从靠坐在沙发上变成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夏可树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每天无所事事的盯着时钟,想着我什么时候会回来。终于在时钟敲响下午四点的钟声时,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等下去,决定出去找他。
顶着有点炙人的太阳,我逐个的到夏可树常出没的地方找他。可是都不见他的踪影。气柁馁的在天黑时打道回府。也许我外出时他就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怀着这个想法我不由得加快脚步。当我抵达家里时,看到的仍旧是空无一人的房子,他还是没回来。心慌的感觉顿时像潮水似的向我袭来,他不会是在我出差时被谁给收了吧!抑或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夏可树,你听见我叫你了吗?聪明的话就赶快给我出来,都几岁的人了还给我玩躲猫猫的游戏。"我对着屋子大声喊道。"如果你今晚再不出现的话,就别回来了。"
气结的丢下这句话,我火大地跑到自己的卧室也不管现在的自己是不是浑身臭汗,倒床就睡。
睡梦中我好象又梦见夏可树穿着那件白色病号服对我说:"景瑜,我要走了,再见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又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脑子里想到全是夏可树,他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到底跑到那里去了,昨天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好象同一个梦我做了两次。他这次不会真的消失了吧?难道他真的死了,灵魂跑去投胎转世了?等等,死了?啊,医院我好象没去找过,搞不好他在医院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火速的梳洗完毕,招了辆计程车迅速赶往夏可树所在的医院。
站在医院病房门口,我惊愕的看着在病床边围成一圈的人群。从未见过夏可树的病房里出现过这等架势。有一秒我还以为他真的蒙主召唤了,可等我看清端坐在人群中的那个身穿白色病号服的熟悉身影时,一股渗杂着喜悦的怒气涌上我的心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冲到病床边拔开人群,在众人的错愕中,一把揪起白色病号服的主人吼道:"夏可树,你丫个乌龟王八蛋,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也不通知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脚都快起水泡了。"
"你是......谁?"睁着一双看似白内障的眼,夏可树问道。
"怎么,刚开始闹失踪,现在改玩失忆症了吗?"说真的我真的很想揍他一拳。
"喂,你想对我儿子怎么样?"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雍容的妇人胜气临人的对我说道。
"小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儿子他好象并不认识你。"站在妇人身后的男人跟着说道。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不可能认错他。"开什么国际玩笑,眼前这个一脸疲倦只要一不耐烦双眼就会变得跟白内障似的夏可树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我不认识你。"夏可树说道。
"死小子,你再给我说一句你不认识我的话,看我不揍扁你。"这死没良心的,过河就想拆桥吗,说什么不认识我。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他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咦?这个嗓音我好象在哪听过似的,狐疑的转过头,我看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妖媚女人站在我身后不客气的瞪着我看。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估计我现在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白小姐?"我看着眼前明显带着敌意的白宁唤道。
"请你自重一点,不要再缠着我的未婚夫不放,他根本就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白宁厉声说道。"你这个男公关也该懂得适可而止。"
"咦?"什么我缠着夏可树不放?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男公关?!我怎么不知道我干过这一行?!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叫人送你出去?"白宁说道。
"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两名壮汉架着走出病房,临走的一瞬间我分明看见夏可树用着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完全不似刚才的白内障。原以为他终于清醒了,谁知他仍旧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我,那一刹那我感到心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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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挣扎着我被那两名壮汉架到医院附近的垃圾堆边才得以重获自由--非常难看的被抛到垃圾堆里。混杂着垃圾的恶臭味,我火大的想站起来找那两个人干一架时,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节,老天突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短短五分钟我就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气象局明明说今天是大晴天的,怎么会下起雨来?而且感觉好象只有这个垃圾场上方有一片乌云,其余的地方一片晴空万里的景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局部阵雨?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无语的看了一眼天空,我弯身捡起一个香蕉皮朝天扔去,嘴里还大骂道:"你妈个X的,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话才刚落,非常不巧的刚刚那个香蕉皮咚的一声盖在了我的头上......
无力的从垃圾堆里走出来,我也懒得将那块香蕉皮扔掉,顶着它,带着浑身的恶臭,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不顾周遭人群异样的眼光,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死人夏可树,我要彻底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白内障、青光眼、喝水呛死、吃饭咽死、走路摔死、HIV、淋病、霉毒、尿道炎、性病、妇科炎症、小儿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