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撞见鬼————月离
月离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关灯
护眼
我--景瑜,一个拥有无限美好前途的有为青年。170公分的身高和一张可以媲美的脸孔,让我这个刚出校园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在日趋紧张的就业市场里,轻而易举的捞到了一份理想工作--待遇可观,工作轻松。
说实在话,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一家黑店,不然像这样一个大型公司,精英层出不穷,怎么可能让我这个只拥有高学历证书,却毫无工作经验的人轻易取得资格。想当初面试时,那些评审员面对我个个六神无主,隐约中还可以看到他们在注视我时猛吞口水,结果仅问了几个简短的问题后,就让我直接过关成为正式员工,甚至还有一些评审员事后边拿名片给我边像面部抽筋似的对我抛媚眼,吓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长得美也是颇有好处的,无需花费太多的努力就能得到一大群人的青睐,省却了我一番功夫。除了有时要应付一些变态之外,这份工作我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啊,管它是黑店还是什么,这样好康A的工作我可是死也不会放弃的......
俗语说的好: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这个大丈夫却好象碰到了一些让人禁不住害怕的东西。就好比说现在,办公室里的人都在为自己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时,那团白色的烟雾再次出现,当它透过房门进入经理室时,已由一团白雾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是一个很漂亮的人,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疲倦,颀长的身段包裹在......白色的病号服里!?只见他又像往常一般,若无其事地穿行在每个员工之间,但那些员工却似乎丝毫看不见他,有些人甚至直接从他身上穿了过去。看着他渐渐向我这边走来,条件反射地,我不禁浑身颤抖,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他接触。僵硬着身体,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小心翼翼地绕过他向茶水间走去,试想有哪个正常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幽灵(?鬼?)从自己身上穿过去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太紧张的缘故,经过他身边时,我分明看见他看了我几秒,吓得我当下直冲茶水间。
自己一个人待在茶水间,我透过虚掩的门看向偌大的办公室,将办公室彻底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刚想松一口气时,却感到颈窝处传来阵阵凉意,迷惑地转过头去,这一看,让我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身后赫然站着刚刚由白雾凝聚而成的他,极慢地垮下双肩企图远离他靠在我肩膀上的脑袋,好不容易才从他身边躲开,正想着该如何离开被他堵住门口的茶水间,却见他满脸狐疑的看着我,问道:"你看得见我?"
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打小所受到的教育让我无法默视他的问题,因为爸爸说过好孩子要懂得礼貌待人,别人问你问题就要回答,可是不断颤抖的身体却让我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惊恐的看着他,可能是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吧,他在看了我几秒后,忽的笑了。说实在话,他笑起来很漂亮,就好象浑身散发出魔力一样,让人无法从他身上转移视线,也许是被他的笑容所迷惑,以致于他走到我面前,我仍旧呆呆的看着他,没办法,谁叫我天生就对漂亮的东西缺乏免疫力。
当他问相同的问题问了接近十遍,我才回过神来,面对他突然底下头与我平视,从他身上我清楚的感觉到的阵阵凉意,我猛然想起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人,这时我抖得比刚才更厉害了就连牙齿也不由的打起架来。满脸疑惑的他再向我靠近了一点点,就在我几乎对上帝绝望时,上帝总算回应了我的要求,眼前一黑--我终于如愿以常的晕倒了。哈哈,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吓晕,而且还是在茶水间......
※※※z※※y※※b※※g※※※
一大早我就被一阵吵杂的门铃声吵醒,撑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我低声咒骂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王八蛋竟在难得的休息日跑来捣乱,一边走去开门。
才刚将门打开一条缝就有一个人影挤了进来,来不及反应,我就被人死命按在胸前,继而一只极不安分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一通,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我抬脚用尽全力踩在那个人的脚上,只听一声惨叫,我重新获得自由。
双臂交叠着,我幸灾乐祸的看着抱着自己的脚在原地跳来跳去的人,说:"很痛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顺便帮你上点药?"
该死的竟敢打扰我景大爷的好眠,待会儿有得你受的。
"呜~~小景,你怎么下手这么重,疼死我了。"
看着眼前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一副小女人的哀怨状,我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活该。要死的话死远点,别死在我家里。免得又要我清理垃圾。"白了他一眼,我径直向沙发的方向走去。
"小景,你好狠心哦。人家可是一下飞机就往你家里跑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男人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关上门,飞快的向我这边走来。人一靠近,又将我死死地抱在怀里。在我脸上留下一大滩口水。
火大得掐了他腰际一把,我大声吼道:"林蓿,你小子嫌命长了是不是?"
"小景,你又吼我了。"
"我现在不只吼你,还想拿刀砍你。"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念在和他同窗好友多年,我早就将这个一天到晚只会对我性骚扰的人给碎尸万断了。这不,这小子又对我上下其手了。
"小景,一个月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林蓿不怕死的又想在我脸上留口水,却在我握得咔咔作响的拳头下,乖乖的将头缩了回去。
"小景,我出差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啊,想你什么时候死。"
"你怎么这样,一点也不象当初和我交往时那样。现在的小景总喜欢说反话。不过,这样的小景也很可爱。"林蓿伸手擢了擢我的脸颊。
"别再跟我提那场恶梦。"想起有生以来自己所犯下的最大错误--曾和他交往过一段时间,就让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景,你又这样了。难道让我伤心你就会快乐吗?"
"Bingo。你说对了。"
"呜~~小景又欺负人了~~"
"要哭滚一边去,别把眼泪鼻涕抹在我身上,恶心死了。"我嫌恶的将林蓿从我身上推开。这小子,从认识到现在从没正经过。有时,我还真佩服自己的忍耐力,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将他给毙了。想来当初我提出分手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不满的轻哼一声,林蓿仗着自己的力气比我大,硬是将我压在沙发上。脑袋在我颈窝处蹭来蹭去的,一阵瘙痒的感觉由颈窝处传来。
"你不要我碰,我偏要碰。有本事就把我推开。哼!"林蓿带着挑衅的口气说道。
"混蛋,明知道自己重得跟头象似的,我根本就奈何不了你......有本事你就一直保持这样子好了。否则...有你受的。"我咬牙切齿的说。
"无所谓,这样更方便我吃你豆腐。"z
"林蓿,你敢再往下试试看,我不干掉你跟你姓林。"
这该死的混蛋!!竟将魔爪移到我下半身!!!
放在我大腿内侧的手停下了动作。林蓿看了我几秒,突然笑了起来。"你小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吼我,看来应该没什么毛病。"
"去你的,景大爷我没病没痛,健康的很,哪来什么毛病。"我狠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竟敢诅咒我,活得不耐烦了。
"没病的话,干吗好端端的晕倒?"y
"那是因为......"我突然顿住了。开玩笑,如果告诉他我是被吓晕的,不被他笑死才怪。"要你管。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晕倒的事?"
"一个星期前,我打电话给你,你的同事说你晕倒,被送进医院了。"
靠,提起那天我被吓晕的事我就一肚子火。这全都得怪那只鬼,害我被一大群人簇拥着送进医院。经医生仔细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健康的很,只是受了刺激一时血液供应不足,晕倒了,睡一觉就会好的。当晚我就被安置在VIP病房里住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时,眼都还没睁开就闻到一阵阵刺鼻的花香味,结果因为严重花粉过敏而被迫再住了两天。
林蓿仔细的看了我一阵,在我唇边轻啄了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了吧?"
"有事的话,还会被你这只笨象压在身下吗?"我没好气的说。
"说的也是。你都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在住院时,差点一冲动之下连夜飞回来。可惜老板死活不肯,坚持要我把企划做完。所以啊,直到今天我才回来。"
"哦!那真是太感谢你了。"b
"喂,我说了那么多,你就一点也不感动吗?"
"感动,感动到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好在这只笨象听得懂我说的话,将身体挪了挪,不然我就要被他压死了。
"小景,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干吗?"g
"陪我去吃顿饭吧。这么久没见到你,怪想你的。"
"得了吧你,只不过才一个月而已。"
"可不可以嘛?"
"看看再说。"
"......"
好不容易,我才将林蓿打发走,这小子只要一担心起来就会这样婆婆妈妈的,真拿他没办法。
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位子,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时,一团白雾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见怪不怪的看着那团白雾,等着它变回原形。果然,只等了一会,它就由白雾幻化成一个人形坐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我没好气的说:"夏可树,你偷听我们讲话多久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是你们讲话太大声我才听见的。这不叫偷听,而是被迫听。谁叫你整个心思都在他身上,没发现我的存在。"穿着白色病号服的男人满脸无辜的说,但在他那黑白分明的眼里明显闪过一抹诡异的光。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给收了?"我语带威胁的说。可惜这只鬼根本就对我的话充耳未闻。
"喂,刚刚那个人是你的情人吗?"夏可树问道。
"是过去式好不好。现在他只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我马上纠正道。
"哦?这么说来你是同性恋咯?"
"才不是。我是双性恋。"
"咦?快易通双插卡吗?"
"啥?"
"就是男女通吃啊!"
"......"
"喂,景瑜。我要看电视。"
"你自己不会开啊!"我转过身懒得理他。
"你见过鬼会开电视的吗?"
"你不是说你是灵魂,不是鬼吗!自己开。"
"是吗?那我不看电视了。我和你一起睡觉吧。"
颈窝处突然传来阵阵凉意,吓得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颤抖着手指向沙发上一脸悠闲的夏可树,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可是正值入秋,天气渐渐转凉了。景瑜,你如果要睡觉的话最好盖上被子,否则着凉的话,就不好了。"夏可树斜眼看着我说道。
"好你个夏可树,算你狠。"我火大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转到他指定要看的节目,径直向房间走去。
※※※z※※y※※b※※g※※※
躺在温暖的被卧里,我很快就睡着了,梦到了夏可树初次来到我家时的情景:
好不容易,我才从医院里解救出来。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当然是洗个舒舒服服的澡了。虽说我住的是VIP病房,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可是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道仍是让我吃不消。正当我躺在浴缸里,享受着舒适的温泉浴时,冷不防看见浴室角落里有一团白雾在那里慢慢凝聚。不同于浴室内的水蒸气,像极了我经常在办公室里见到的那团白雾。刹那间,我感到自己由头寒到脚。小心翼翼的从浴缸里出来,我顾不上穿衣服,随手拿起一条浴巾系在腰际。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是自己眼花,那里什么也没有,一边快速的走出浴室。
当我冲回自己的房间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一个人影从门边穿了进来,分明就是那天我在茶水间看见的那个人(?非人类?)哆嗦着身体,我艰难的向书桌的方向移动脚步。呜~~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好端端的被恶鬼缠身......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我,我忍不住大声喝道:"你......你别过来啊!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我的威胁他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一脸高兴的样子说:"太好了,你真的可以看见我。"
"哇!我不是告诉过你别靠近我了吗?!"妈的,谁来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喂,景瑜。呃?你是叫景瑜吧?我记得他们是这样叫你的。你是至今为止唯一能够看见我的人喔。"
呜~~我不想做这唯一的一个人,请你离开好吗?哭丧着脸,我极力向后退着,可该死的是我已经无路可退了,面对逐渐逼近的他,突然间我灵光一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盘腿坐了下来。
"喂,旁边不是有椅子吗,你干嘛坐在地上?"
没有回答他,我在心里奸笑了两声,就开始朗声念起般若波罗密来,自古以来不都是说鬼最怕这些佛教心经的吗。既然我知道了他的弱点,先前的害怕全都一扫而空了。别怪我心狠,事先我已警告过你别再靠近我的了,是你自己不听而已,要怪就怪你自己笨吧。
良久我才停下念心经,透过微张的眼帘,我扫视了房间一眼,就在我以为他被般若波罗密心经不知弹到哪里去时,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你觉得坐在地上念这玩意儿很有趣吗?"
僵硬着脑袋,我没胆转过头去看他,强迫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跳静下来,改念起大悲咒,好在曾经听谁谁说过大悲咒是用来净化鬼魂的,这个对他应该有点效吧!即使不能将他净化至少也该让他从我家消失......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你平常都是靠这些来打发时间的吗?"
妈的,怎么这些心经都不灵验啊,他怎么还在这里?
忽的,颈窝处传来阵阵寒意,我再也忍不住从地上快速的站了起来,向书桌冲了过去,动作之大,让我不禁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掉了下去。但我没在意,随手扯过桌上的便签纸,拿起笔在纸上乱画一通,转身贴在他额头上,只见他忽然间不动了。
哈哈,总算有一样可以制住他了。
得意的笑容渐渐爬满我的脸,可下一秒,刚刚还在静止中的他,现在却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尴尬的直视我的眼说:"你......你曝光了。"
狐疑的沿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往下看,这一看,差点没让我撞墙。原本系在腰际的浴巾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现在的我可是一丝不挂的和一只鬼站在一起说话。
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捡起浴巾系好,我认栽的说:"说吧,鬼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咦?我不是鬼,而是灵魂。"
呃?鬼和灵魂有什么区别吗?"喔!那好。灵魂先生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你会找上我?"
"夏可树。我的名字叫夏可树。"
"喔。夏先生......该死的,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难得我压抑住抖得不行的身体和你说话,你最好趁我倒下去之前把话说清楚。不然的话,天知道我下次还有没有勇气。"
"啊?喔。我只是想和看得见自己的人说话而已。一个人太无聊了。"夏可树反应慢了半拍的说道。
"这样的话,你可以去找别人啊。"这理由真是他妈的有够无聊。
"不是说了吗。你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能看见我的人。而且......"夏可树忽地顿住了。倾身向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说:"还碰得到你。不象那些人不但看不见我,还径直从我身上穿过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