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撞见鬼————月离
月离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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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巷里,透过墨镜我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这边走来,我不由得拉紧了穿在身上的长风衣。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里埋伏了将近一个星期,总算让我逮到他落单的机会了。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我正想着该不该趁现在叫住他时,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转过身,狡黠的看着来不及闪身躲入暗巷中的我说:"你已经跟了我一个星期了,不累么?"
"呃?"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没道理啊,我明明已经全副武装,小心翼翼的了,他怎么会知道有人跟着他?
"大热天的,你穿成这样不热吗?"细长的手指没等我回答就自行摘下了我戴着的帽子和眼镜,还动手解开长风衣的衣扣。"难道你就不怕中暑吗?"
"夏可树......"看着站在眼前眉头微锁的人,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你明明就记得我的对不对?"
"......"
"回答我啊。"伸手抓住正在为我解衣扣的手,刚刚我分明看见从他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景......"夏可树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娇软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打断了夏可树的话。
"可树,你在这里做什么?"
极力的压抑住自己涉临爆发的怒气,我转身看向声音的主人--白宁。妈的,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女人总是不厌其烦的跟在夏可树身边,像个跟屁虫似的,让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原以为今天总算让我逮到机会了,没想到她偏偏在紧要关头出现。现在的我真恨不得给她一拳。请不要误会我向来都是女权主意者,但若对方不给我好脸色看的话,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又是你!你找我的未婚夫有事吗?"白宁姣好的脸蛋上蒙上一层不悦,妖媚的勾魂美目恨恨的盯着我抓着夏可树的手。
毫不视弱的回瞪着白宁几今冒火的双眼,我把夏可树的手抓的更紧了。这女人还真不简单,先是有意无意的警告我,现在却将对我的敌意全数表现出来,好象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似的。可惜遗憾的很,我这人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越是用强硬的态度逼我就范,我越是要和你斗,你把夏可树看得这么紧是吧,我偏要把他从你身边抢过来。反正他说过他对你没意思,要抢应该也不难吧!
无视白宁,我由抓着夏可树的手改为搂住他的颈项,以此拉今两人的距离。就着他的耳朵说道:"夏可树,我有遵守约定买了一箱苹果给你当礼物,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被揍得再次灵魂出窍的话,最好就跟我回家。"说完,我就势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自从夏可树回到他的身体里后,就没有跟我联系过。我虽然因为那天被扔到垃圾堆了而恨不得把他剁了喂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家里少了他存在让人怪不舒服的。浑浑噩噩的在家过了五天没有夏可树在一旁唠叨的日子,我终于控制不住想要把夏可树从白宁身边抢过来的这个念头。我才不管那个王八蛋到底记不记得我,就算是要用拐的,我也要把他弄回来。只要一想到他有跟白宁亲密的可能,我就更想把他抢过来,永远拴在身边,就算他不愿意也罢,反正我决定的事是死也不会改变的了。
白宁看着有些呆楞的夏可树,再气愤的瞪了我一眼,粗暴的把我从夏可树身边扯开,示威似的就着夏可树的薄唇亲了下去。在我面前积极的上演法式舌吻。傻眼的看着像个木头似的被白宁亲吻着的夏可树,我真恨不得冲过去把他的嘴撕了。这个笨蛋,在大街上被人公然性骚扰也不懂得反抗......
良久,白宁才放开夏可树,看着她得意的对我笑着,还有意地擦着沾在夏可树唇边的口红,突然间我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死人夏可树从刚才开始就像撞邪似的愣在那里,丝毫没有回神的迹象。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狗男女"等待着白宁的下一步动静。果不其然在白宁炫耀完之后,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摆出一副大老婆的嘴脸,二话不说,一巴掌掴向我那完全遗传自老妈的天使脸孔。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我难以置信的僵硬在原地,直到感受到从夏可树掌心中传来的冰凉触感,我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眉头紧蹙着的男人,从他的眼神中,我分明感受到他的愠怒和不舍。
就在夏可树微扯嘴唇想要对我说些什么的时候,该死的白宁又来搞破坏的插上一句。
"可树,跟妈妈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像这种闲杂人还是不要理他的好。"
说完,白宁非常不客气的推开我,挽起夏可树的手嫌恶的最后看了我一眼,拉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站在他们身后,我沉默的看着夏可树被白宁挽着的手臂,一瞬间心像被大锤猛地砸了一下,疼的我连站的力气也没有。
夏可树,只要你回过头来最后再看我一眼,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上去,然后一脚踹开白宁这个死三八。从此以后,把你拴在身边,不离开你。真的,只要再一眼,给我足够的自信,你并没有真的忘记我,我们过往的相处并不是一场梦......

坐在吧台前,我赶走第N个前来搭讪的人,一口一口的喝着威士忌,看着眼前越对越多的酒杯,我忍不住一阵苦笑。酒量大的人还真是悲哀,厕所都不知跑第几趟了,脑袋还能清楚的印出夏可树和白宁挽手走在一起的场面。
人生啊,还真是会捉弄人,好端端的让我撞见一只鬼,几经波折才能和他和平相处,却又在我习惯他的存在时,让他回到他原来的身体里。
呵,两条相交的直线,果然只要失去交点,就会变成平行的状态,看得见对方,却永远触摸不到了......
最后点了一瓶酒,我步伐蹒跚的走出酒吧。唉,酒这玩意儿还真不能多沾。这不,从胃里传出的阵阵难受感让我忍不住在路边的阴沟里狂吐起来,恶心的感觉沿着食道不住地往咽喉涌。好不容易才停住呕吐,全身的力气却像被抽空了似的,脚下一个打滑,我重重地摔了一跤,手里的酒瓶也摔破了。掌心被一块玻璃片划开了个长长的血痕,鲜红的血沿着手指滴落在地面上,我看着在地面上晕开来像一朵朵红莲的血,忍不住笑了。
要流的话就干脆一次性的流个够吧,现在怎样都无所谓了。呆呆的看了片刻,最后我干脆直接躺在地上,反正这里也没多少人经过,与其要我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回家,不如今晚就在大街上睡吧,凡事都有第一次,就当作是人生的一大尝试吧......
良久,意识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变得模糊。但原今晚能睡个好觉,别再梦到夏可树那个超级乌龟王八蛋了......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上,让我一阵难受的从睡梦中醒过来。双手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我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周围熟悉的摆设,不由得愣住了,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是倒在街上睡着的,怎么会回到家里?当时的我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回家的啊!!而且,摊开右手一看,昨天被玻璃片划伤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杯水和一盒醒酒药。正当我纳闷是谁干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白宁的声音。
"喂,是景瑜吗?"
"恩,我是。"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谈一谈。"
"白小姐,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
"是关于夏可树的事。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才对。"
"......"
"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的。"
"好吧。"
"......"
心里闷闷的放下电话,我起身开始梳洗起来。虽然不清楚白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正如她所说的,我对夏可树的事是蛮感兴趣的,仅管他是超级乌龟王八蛋......

我依时来到和白宁约定的地方等她,可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她不会是存心想放我飞机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谁会和人约在这种人迹罕至的荒废工地见面的?又不是要干什么非法勾当。正当我想要掉头走人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长得有点对不住祖国人民大众的脸上挂满狠劲的盯着我看,活象我上辈子砍了他全家似的。走着走着,他突然向我身边撞了过来,连对不起也没有说一声就径直走了,速度快得令我咋舌。
我恼怒的看着那个缺乏道德素养的男人越走越远,忽然间感到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狐疑的低头一看,胸前一片鲜红,心脏的部位多了一把刀柄插在那里,随着胸前的红迹越染越多,我的意识逐渐便德模糊,到最后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腿一软,径直往地上倒下去,眼皮随着血液的流失,逐渐变得沉重......

小时侯,老妈曾经找过算命的师傅为我批过命,他说我这辈子都是大富大贵,有九十岁的命可活。当时一家子听了都开心了好几天,因为那个算命的据说很灵,他所批过的命从未有过偏差,可如今,他的招牌算是毁在我手上了,我这个据说能活到九十岁的人却提前了四十五年到地府报到,他好象漏算了我会被人捅一刀这事,如果老妈知道我死了,八成会操刀砍上他家,要他陪葬也说不定......
呆站在阎王殿前,我心不在焉的听着殿上面容冷峻的阎王所说的话,自顾自得感叹着自己短命的人生。
唉,我冤那,只不过在废弃工厂等人而已,竟被人随便捅了一刀,完结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早知道我会这么早死的话,就该拉那个夏笨蛋来做伴的,想这地府黑漆漆阴森森怪吓人的,多一个人也可以壮壮胆的说。
似乎是意识到我没把尊敬的阎王当一回事,阎王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用力一拍,那声响差点没把我震聋。
他怒瞪着我,声音清冽的说:"把他拉下去。"
咦?拉我到哪去?z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脚下突然一阵悬空,然后我有一种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感觉,往下一看,是一片浓稠的黑暗,深不见底。
不会吧,人才刚死,就被打入异次元空间了?!我不要啊,我还要回去见夏可树最后一面!
我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四肢,企图停住自己不断往下掉的身体,可不管我怎么动都没有用,身体仍旧自顾自得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该死的,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躺好,你这个笨蛋......"
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怒吼声,我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倦意的精制脸蛋。
"夏可树......"我哑着声音喊道。y
抓着我双手的人身体微颤了一下,继而怒瞪着我吼道:"你这混蛋,就连醒来的时候也不能让人安心一下,手动来动去的干嘛?抽疯啊。"
"夏可树,真的是你?"我不感置信的想伸手去摸他的脸。不会吧,我明明已经死了啊,怎么还会见到他?
"不然你以为是谁?除了我以为,还有哪个笨蛋会这样不分昼夜的照顾你啊!"夏可树气结。
"该不会连你也到地府来了吧?"z
"喂,你脑袋撞坏了吗?什么地府不地府的。这里是医院,你已经在这躺了三天了。"
"咦?"医院?这么说的话......我没死咯!z
"咦什么,如果再迟五分钟的话,你就当真要到阎王那报到了。"夏可树脸色铁青的说。从他仍抓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这么说来我真的没死啊......"太好了,原来刚才的都是梦,我还活着,还能再见到他......
"喂,景瑜!你别又睡过去啊。醒醒,醒醒啊!医生,医生,快过来这边看看......"

我舒适的靠坐在床沿看着夏可树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皮,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喂,你不是闹失忆,不记得我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好兴致每天都到这里报到啊?"
"咦?"夏可树停下手里动作呆楞的看了我一会说:"啊,那个啊,医生说那是暂时性失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全想起来了。"
"是这样吗~~"我故意拖长调的看着他。这小子,刚刚明明就一脸心虚样,别以为我没看见。
"当然了,骗你干嘛。"夏可树不怎么自然的笑着。
我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语带威胁的说:"夏可树,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说的?"
"你本来就是。"
"你说什么?"
"没什么,吃苹果。"夏可树聪明地切下一块苹果递到我嘴里,满意的看着我因嘴里塞着苹果而说不出话来。"有些事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所以你就当我真得了暂时性失忆症好了。反正我保证不会再把你忘记就是了。"
我气愤的看着夏可树那贼贼的笑容,真的很想一拳揍过去。不过,算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再追问好了,只要从现在起他都会记得我就够了......
"对了,夏可树。听说那个捅我一刀的人已经被警方捉到了。"
"......"
"我猜他八成是个杀人狂,没事喜欢给路人几刀的那种。"我托着下巴说道。
"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夏可树铁青着脸看向窗外。
"咦?"有人指使?我记得我没得罪什么人啊!
"......"
"莫非是白宁?"想来想去除了她以外其他人的可能性都不大。古语有训‘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为了夏可树,我可是把她给彻底惹毛了。
唉,还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话才刚落,一声娇柔的女声就飘了进来。
"可树,你真的在这里。"
看着仍旧打扮的妖媚动人的白宁,再看看冷着一张脸看着白宁的夏可树,我识相的选择了沉默。想要吵架吵赢别人就必须得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哪里,我现在可是负伤的人,还是识相的隔岸观火好了,不然的话,万一白宁一个激动推我一下或再给我一刀的话,我都有可能马上到阎王殿报到。
"你来这里做什么?"夏可树语气冰冷的说。
"可树,你忘了,今天我们得去拍结婚照啊!"白宁笑得温柔。
无奈的叹息一声,夏可树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过来?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
"可树,是你自己答应我,你会和我结婚的啊。"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这种话。"
"是因为他对不对?是他勾引你的对不对?"突然间白宁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她颤抖着手指向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前来痛欧我一顿。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这门婚事,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答应过。"
"我不要,可树,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谁也不可以。"白宁脸色狰狞的说,"景瑜,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活过来!如果你死了,可树就不会这样拒绝我了。一切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计划。"
说完,白宁从皮包里抽出一把小刀就要往我这边冲过来,还没走两步就被夏可树拦了下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小刀。
夏可树铁青着脸吼道:"你如果感再伤害他,我就要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护着他这个贱人?他明明是个男人啊,你怎么可能会看上他。"白宁歇斯底里的喊道。
"跟你无关。"夏可树别过脸不再看她。
"不如这样好了,可树。"白宁突然笑得异常亮丽的说,"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死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无语的看了白宁一眼,夏可树突然伸手朝白宁后颈打下去把她打晕了。随后拨通一个电话叫人把白宁带走了。
病房里顿时又恢复了安静。我看着若无其事坐在病床边的夏可树,心里颇不是滋味的说:"你就这样让她一个人被人带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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