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米虫,成双————衍宬
衍宬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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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我明白你和大家的意思。你们就是担心我努力了,结果还是分手,是不是?"云烯笑着说出众人的担心,似乎并不以为意。"但那样的结果就代表了这份感情是错误吗?我倒是知道如果我现在放手,那么我和他确定会结束在一个错误里。至于这次以后......我现在还看不到那么远,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真的因为彼此不合,在理智的原因下分手,我会把它当作认识自己的一个过程,然后平静接受--但现在不是。"
Glendon爵士沉吟了许久。私心里他自然是希望云烯能够和自己的侄女结婚,所以才一直纵容Rebecca的行为。虽然他知道云烯不会爱上Rebecca,但以他对云烯的了解,由于被家里逼急了,又懒得多作计较,于是就找了身边的某个富家小姐结婚--这绝对是云烯做得出的事情。他以为只要Rebecca一直在云烯周围晃来晃去,就会有机会。但是看现在的样子......也罢!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更何况这小子居然能找到一个让他想要努力追求的人也算是不易。想到这里,老人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和蔼,语音中也带着温和的笑意:"所以,你决定去追他?天哪!我以为照你的脾气,是绝对会等别人来追你的。"
"我也想啊!被人追多舒服......还可以很拽地对他说:我要做米虫,怎么样?你养不养我?"云烯知道,Glendon爵士用那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代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也开起玩笑来,委屈地嘟囔道,"嗄~~~看看起司现在过得那叫什么日子!上帝真是作弄人啊!‘我要当米虫!我要当米虫!'我求了他那么多年,结果倒让起司占了便宜。"话虽这样说,眼神却清明而坚定:既然夜末不会来追我,那么没有办法,因为是他,所以也就只能换成自己主动了。
"不过,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份上,做一件事。让Rebecca死心!"
"啊?"
"本来,要你来露脸,就是要你带着伴来,让Rebecca死心的。谁知道你这小子那么不争气,居然搞不定人家,才几个月就被人家甩了,现在弄得那丫头也死不了心。所以,你给我把她捎上,当着她面把那个小子搞定了,带回来让我看!"要是搞不定,也正好可以再给Rebecca一个机会。--当然,最后一句,老人没有说出来。
"哦......"
可是......问题是,有带着自己的爱慕者去追老婆的吗?
祁斯阳拖着杨泽雅登上返程的航班时,总算某人不比某人,还有点良心,给了云烯几句忠告:"既然是老大你去追他,那么首先当然是你曾经告诫过我的:要容忍他的缺点。此外,一定要记住放低姿态,就好像我和斯阳之间--斯阳永远是对的,斯阳绝对不会错,如果斯阳错了,那也是我做错了什么导致他判断失误而已。"
"老大!要我说,追老婆不就是七字真言吗?胆大心细脸皮厚。特别是最后三个字啊~~~那绝对是真理!你要让他相信天底下第二厚的是你的脸皮,而比你脸皮还厚的,是你对他的感情,一切就搞定,没问题了!我当初可是死缠烂打了一年半,才终于追到凯妮的呢!"起初答应要陪云烯去日本的Dan,最终禁不过家里的"十二道金牌(虚指)",(Dan,你又在看演义小说了?)只能带着凯妮去见家长,扔下一句:"祝你好运!"
然后,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的陪老婆孩子,计划了环游世界的环游世界,一众人散开,没入人海。"还是我这个老同学够义气吧!"胖子拍拍云烯的肩膀,"我陪你去!"
本来,这种两个人的事情,让胖子这个"常败将军"去,也是白白多了盏几百支光的电灯泡而已。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要是胖子不去,就变成只有Rebecca和他同行了,这个......1个灯泡加1个灯泡小于2个灯泡,甚至可能小于1个灯泡的情况下,胖子的作为也的确算是够兄弟义气了!
要说这次行动,云烯也算是做了不少准备。一个一个迫使手下的男男女女大爆情史,以至于所有人对他闻风而逃不说;更是动用了自家老大,到夜未那里软磨硬泡,害得云扬差点落下个诱拐有夫之妇的骂名,闹出商界最新绯闻。但便是名师出高徒,速成班收效甚佳......什么的,总要实践了才能知道,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根本就找不到实践的机会!
夜未给云老大的消息永远都是卡着最后一分一秒,再转手到云烯这里的话,便不可避免地重复着以下的过程--
酒店大堂内:"什么?已经退房了?什么时候?半小时前!"
计程车里:"快点!我让你他妈的快点,听不懂吗?Hurry!"
机场内:"胖子!帮我去那边的航空公司打听!Rebecca,你去另一家!......什么!已经登机完毕?我ft!不能晚几分钟吗?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机场外:"逃,逃,逃,你逃债啊!该死的夜末,有种别逃,和我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你以为你谁,摆个狗屁豆腐架子,我他妈的不追了!哭死你!"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又是一个电话拨到云扬手机上:"老哥啊!我真要叫你‘大哥'了!再去问啦!"
胖子在一边双手撑膝,喘着粗气,累得连站都站不直,低声嘀咕道:"这两个人,还真不愧了那个‘追'字!"天哪!一路几乎就没停过,每到一个地方就跟学校里跑三千米考试似地赶。老大追一趟老婆,足够他减肥成功了。而Rebecca,头几天还有抱怨,撒娇,骂骂咧咧,几次下来,早累得连撒娇、哭诉的力气都没了。
再说夜家这边,姐姐是认定了云烯对不起弟弟,摆明了要整他。对云扬的到访,她端着高贵大方的微笑,道歉:"啊!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小末已经走了,又辛苦你弟弟了。没办法,虽然这次散心的路线是我给他定下的,但是时间啊航班啊什么的,我跟他说过只要随心就好,想到走了就走,想多留几天就多留几天。可,你看,那么多次都没遇到。难不成,他们真的--没缘分?"
云扬沉稳地一笑:"不要紧,依我弟弟的脾气,就算真的没缘分,他也会硬掰根红线出来绑住自己喜欢的人的。"哼!没缘分?有人搞鬼才对吧。要不是老二这么死心眼,我用得着在这里陪你哈拉?"不知道夜末现在应该在......?"
"唔......让我看看,济州岛吧。"夜未装模作样地翻了翻手边的日志,停顿了一下,又轻轻补充了一句,"如果他还没有按计划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的话。"
云扬有种冲动想问她"那么下一站又是哪里呢?"可恐怕若自己真的问了,夜末就会直接跳过那一站,到达另一个地方吧。反正改变计划也是夜末的"自由",不在她这个姐姐的控制范围内。"多谢。"
出了大门,云扬拨了个电话给二弟:"我看你放弃算了。再怎么追,你们现在根本就处于信息不对称状态,你怎么可能追得上?......是!是!你白叫我那么多年大哥了,我没用。可你也不想想,要是夜末真的不配合,夜未还能把他一站站地绑上飞机吗?......没错,你们是每次都只差一点点,问题就是这一点点,你已经从东飞到西,从南飞到北,飞了几个来回了!我们云家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妈的!你有种跟姓夜的发火啊!找我撒什么气!要追的人又不是我!你好啊,人家是有了老婆忘了娘,我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把你们两兄弟拉扯大,现在人还没到手呢,你,你居然就这么目无尊长了,这要是真的进门了还怎么得了?"(= =||||云老大,您怎么嘎有恶婆婆的潜质?)
挂机。僵局。
僵局--
一挥手:"胖子!走,我们回家了。"
"啊咧?老大,你不追啦?"z
"烯!那种要脸不给脸的家伙,你早就该甩了他了嘛~~~"
"谁说我要放弃了?"云烯停下脚步,咔咔咔地扭过头,咬字清晰地说道:"我这叫‘守株待兔'。"
此时,夜末正木然地坐在飞离韩国的飞机上,他并非夜未的同谋,只是对姐姐的安排,采取了消极不反抗的态度而已。
一开始,夜末的确只是顺从着姐姐的意思,打算要环游世界,去那些他以前没有机会去的地方多看看。"人嘛!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放得开了。"姐夫是这么说的,自己也就这么相信着踏上旅途。可是不知为什么,澳大利亚待了四天,到瑞士;瑞士待了两天,到印尼;印尼诸岛跑了五天,再转战威尼斯。到了威尼斯不过两天,费岑就突然说要出发去斐济了。一次两次,他还能相信是由于某种原因的安排,可事不过三,到第三次,他逼着费岑把话说清楚--"我们到底为什么那么赶着走?不是说让我散心的么?现在简直就成赶场了!"
"你说呢?"费岑也没啥好气,威尼斯啊~~~水城啊~~~贡多拉啊~~~她还没怎么玩过呢!难得来一次意大利,居然连个好好逛逛威尼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其他城市了!啊~~~她的罗马,她的米兰,她的......
"那,要不我们就不走了。再多待几天。"夜末躺回旅馆的小床上。旅馆是私人的小店,不甚大,更不用提精致,但很舒服,有家里的感觉。
那怎么行!费岑一把拉起他:"啊呀!我可是听你姐姐的吩咐,机票都买好了,你现在说不走,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
"为什么要向姐姐交待?果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吧!"夜末坐起来,"我为什么一定要今天现在走?"y
"嘁!你真的不知道吗?为什么不能多待几天?当然是因为某个人在后面追的缘故啊!你们两个,不是我说什么,真叫害人害己!自己不爽就不爽了,干吗还牵扯到我这种无辜路人甲啊!闹情绪也得有个限度吧,别玩过头没得玩了。"
云烯在后面追?"什么‘闹情绪'?谁跟那个混蛋闹情绪来着!"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那个家伙居然会来找自己?哼!那个又霸道又恶质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臭样子的家伙,云烯那个家伙,居然会来找我?"我又没让他来找我!"
"是!是!是他自己犯贱嘛。"费岑点点头,附和道,"那就麻烦夜公子您大发慈悲地原谅他吧!"顺带也好让我这"可怜没人爱,亲戚帮着卖"的小助理,太太平平地过几天日子。天见可怜啊!
"再说。"夜末放下轻轻松松两个字,于是继续安心地按照姐姐的命令,辗转于地球的各个角落。错过吗?再怎么夸张的阴差阳错,总有遇上的机会。大概真的是写故事写太多了,心里隐约觉得两个人是一定会遇到的,在旅店的一次擦身,在机场的一个巧遇,好像是为了特地证明他和云烯之间是有缘份的,他没有在任何地方多停留过一秒,也不作任何等待。
"那是什么鬼逻辑!"费岑不能理解夜末的想法,但有什么办法呢?她原来还有夜未撑腰,现在......夜未一定双手双脚赞成弟弟的想法吧!"我还以为缘份啊,命运的相遇啊什么的,那种东西只有思春期的少女才会相信呢!"她轻声嘀咕道,眼前恍惚出现一片粉红色的泡泡,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这种以飞机场为旅游目的地的飞行,继续着......继续着......继续到第几站了?夜末也不知道。b
云烯一直没能成功追上,虽然从夜未那里知道他一直跟着,但始终差这一步。夜末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不知何处的白云,心中隐隐不安:为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没有缘分吗?明明那么离奇的相遇相爱都发生了,为什么却不能重逢呢?云烯......我飞累了,你快出现吧!真的......好累......
累了--两个字像是咒语一般,打开了积压了倦怠的暗箱,突然涌上来,黑暗蒙上双眼的时候,一个念头闪现:济州岛的下一站是巴西利亚。云烯,你这混蛋快给我滚过来!滚过来,我就跟你回去......这回......你怎么说也该赶上了吧......
"喂!夜末!夜......你别吓我啊!夜末!"g
夜末醒来时,身边除了费岑之外,还有个和善的白人妇女,大概三十七八的样子。"你还好吗?"她用不甚流利的中文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晕,想吐。"正说着,一股酸味又从食道直窜上咽喉,俯身却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本来也是,他这几天并没有很好地吃过东西,也没有好好休息,能消耗的早消耗完了,还能剩下什么?
"没事。他过度疲劳,给自己的身体压力太大,加上心理暗示的结果而已。"妇人指挥着费岑安置好夜末,让他半躺在座位上好好休息。
"这位先生的身体状况那么差,这段时间的作息一定很不规律吧?"自称名叫"Cecilia",是一位医生的妇人,和费岑身边的乘客换了座位。
"唔,是啊。满世界乱飞,基本上还来不及倒完时差,就又上飞机了。"
"年轻人工作是很重要,可也不能忽视了身体啊。"
要是工作也就算了。费岑心里暗道,尴尬地笑答:"是,是啊。"
"不过--"Cecilia接着说,"要是真的能放下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了吧!男人啊!像我先生,也是工作起来就像命不是他自己似的。我原来还动了念头是不是要放下工作跟在他身边,盯紧他的作息才行。后来发现就算是跟着,也不过是多吵几架而已,不吃饭还是没空吃饭,该通宵还是熬通宵。于是索性就不管了,他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见不到就只当不知道。也只能等他难得在家的时候,帮他好好休养。"说到后来,眼中浮起温柔的笑意,话语间似乎带着怨意,眉眼中却是满满的幸福。
费岑看着心中一阵羡慕:"你们夫妻一定非常爱彼此。"
Cecilia闻言掩嘴轻笑:"是的。不过,他对我的爱敌不过他对工作的爱,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所以我一怒之下,也把我最多的爱给了我的工作。"
"咦?冒昧地问,您先生的工作是......"
"Cecilia!哦,亲爱的,我知道在你心目中,病人总是比我重要,但请不要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弃我而去,这样实在让我太伤心了。"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还要在厕所里待多久。再说,这种事情,你也做过不少了啊,慢慢习惯就好。乖。"Cecilia微微起身在丈夫的前额吻了一下,"中文里这叫‘礼尚往来'。回到你的座位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位置了,而且我和这位小姐正聊得愉快呢!你干扰到我们了。"
站在一旁面露无奈的白人男子,四十上下,肤色偏深,当是一直在室外工作的缘故,岁月留在脸上的痕迹给一张娃娃脸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魅力,微长的头发服帖地梳在脑后,雅痞风格的服饰,带出略带野性和不羁的都市精英的气质。既不同于费岑在那些应酬场合见到的或严肃丝拌和自傲清高的上层人士,又不同于云烯那群毫无生活质量可言的工作伙伴--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吃饭,睡觉,那是为了生存。生活?生活不就是工作?好的作品就是好的生活质量,不行吗?"您好!您的夫人刚才帮了我们的大忙,非常感谢!"
那男子看了一眼费岑,又盯着侧身躺着的夜末看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才用一种带着轻微讽意的口吻回答:"没什么。反正又不是我让她救的。别谢我,否则反而不舒服。"说完,弯腰在妻子的耳畔轻轻落下一个吻,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真是不好意思。Angus对外人总是有点冷淡,他没有恶意。"
"没关系。"话虽这么说,费岑对这位Angus先生的好感度还是陡然下降了不少。"不过,实在看不出您先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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