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是变态!(兄弟)————三千觋
三千觋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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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定决心,笑:"哥,骨刺前要沐浴,时间快到了,你帮我洗吧!"
丰一喆苦笑:"小王八蛋你又考验我定力啊?"
毕生伏在他耳畔,嘴角上昂:"有奖励有奖励,选选吧!想听黄笑话还是想听故事呢?"

 


喷壶中的热水大力地冲刷着纤弱的后脊,娇嫩的皮肤上面零零散散布着紫红色的瘀癜。
毕生把头靠在丰一喆的肩上,水从乌黑的发丝流下,弄湿丰一喆的肩头。
"别,毕生!"看着毕生的裸体他已经满地鼻血,党再考验他他就要犯错误了。
他早该知道后果,毕生那个小混蛋,他就喜欢逆着他干,跟犟驴似的。
头挂在丰一喆的肩膀上,就跟钉子钉上去的一样,还怕不够牢靠,两只手伸到丰一喆腰间做挂钩。丰一喆活脱脱像抱了只澳大利亚考拉。
"衣服都被你弄湿了!"他吼,继续往他身上冲水,可是两人靠得太近,丰一喆浑身也湿了。
"脱了一起洗吧!"毕生低低地说。丰一喆顿时脸色赤橙黄绿蓝紫黑变了一整圈,心里有个小东西高叫:"愿意愿意我愿意!"丰一喆把他敲晕:"一会我自己洗!"
"衣服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好受么?"毕生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终于把丰一喆的肩头解放出来。
这是谁搞的啊!丰一喆苦笑:"毕生,别整我,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可是现在的你是万万碰不得的。"
看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丰一喆的心情很低沉。化疗期间,毕生几乎每天都在掉肉,一个疗程下来,整整瘦了13斤,本来就轻得没分量的小鬼,现在仿佛一阵春风就能把他吹跑一般。身上的肋骨一根根地凸现出来,脸颊也往内凹陷了许多。毕生现在瘦得有些不成人形。
盯着丰一喆往自己身上打量的眸子,那眼神火热中却含着一丝恐惧和悲伤,毕生笑了:"哥,不必这么袒护我,不用你的照顾,我也可以活。对于我尽仁尽忠没有用处,上别人会让你好受的话,及时行乐吧!你想做固守贞操的寡妇,也没人给你立贞洁牌坊。"
"什么寡妇!"丰一喆皱眉,"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挂在嘴边。"
"这说明我心态好!"毕生笑,"我有接受死亡的准备,但是却决不妥协。"
"我可没有你的心态,我可不接受你的死!"
"命运是很强大的啊!"毕生说着往自己身上抹消毒皂液,大又多的泡沫覆盖他白嫩的皮肤,"所以很多东西,都会被击垮,在命运面前。"
丰一喆停住水流,默默看着他。
"像是钱啊,生命力啊之类的,你拥有得再多,也会忽然失去。谁在命运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懦夫。说什么让我来主宰命运之类的狗屁话的人,都是傻瓜和疯子,要不就是没被命运教训过的白痴!"他瞟了丰一喆一眼,"被打击得不够多,自然就根本了解不了。命运那东西,只有默默承受。主宰掌控?即使你想微微改变一点,也是不可能的。"
"命运不可改吗?毕生?非得默默承受不可?"
"嗯,命运让你活着你就绝对死不了,命运让你死你就绝对活不成。"
"宿命论啊!你还敢叫你心态好!"
"我的才不是什么宿命论呢!"毕生撇撇嘴,"我只是相信命运,但是命运将带我到哪里?我不知道,所以我也绝对不会舍弃自己的努力。那些说自己命不好就放弃的人,我跟他们是不同的。命好不好是你我这些俗人能看出来的吗?"
丰一喆哑然,毕生所形成的世界观价值观实在很奇怪,一副被命运主宰的奴才相,却非要不停地挣扎着......但是无论如何毕生的悲观并非不正常,只要他现在决定活着,决定不妥协,那么已经够了。
总是怕有一天睁开眼睛,不在了,再也不在了,那个人,如同未曾出现过般,拭去了自己的影踪......
毕生如同梦一般的存在感让丰一喆心存恐惧。
他帮他往背上涂浴液,手摩挲着毕生软滑的皮肤,去确认那个存在的真实性,那上面有淡淡的几道痕迹,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他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掠过他的臀瓣,毕生往前一缩,回过头:"喂!"
"啊!"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不敢看他,毕生除去衣衫下的那个胴体,饱含着被折磨过的印痕,竟然让他感到一丝兴奋。
"脸红了呢!"毕生冲他狡黠地眨眨眼睛,看着丰一喆尴尬的样子,他笑:"硬了?"
丰一喆打开水龙头,热蒸气涨满了整个浴室,他别过脸道:"放心,不会碰你的。"
毕生落下眸子:"哥,不许对我这样!"
"啊?"丰一喆没听懂。
"不许对我这样!"毕生提高声调。
丰一喆一惊,茫然地盯视着他。
毕生猛地摇了摇头,几滴泪就滑落下来,小人竟然发怒般在咆哮:"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知道有一天还是会分开,为什么还要为我付出这么多?都说离我远点!听懂了吗?离我远点!"
丰一喆看着他,惊诧的眸子露出了深沉的笑意:"如果我能!"
毕生愣住:"哥。"他的泪簌簌地滚落......

 

寒冷的冬日,外面飘着鹅毛大雪,从窗台向外望去,一片银装素裹,树枝上结着透明的冰凌,一支一支整齐地排列得极有韵律......精致的景色!
他赤裸着仰卧在床上,漆黑的眼眸无神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致,膝盖被高高抬起,折到胸部,身体被一次次猛烈地撞击不止,屋里充斥着淫秽的呻吟声。
"安业,安业......"他身上的男人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把庞大的阴茎插进他的小穴。他的手猛地抓紧床单,一阵剧痛袭来,他试图让自己放松,但是身体却仍然紧紧绷直。体内没有快感,只是在承担痛楚,汗水和泪水同时流过脸颊,弄湿了洁白的床单。
"安业,安业......"男人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他仿佛在侵占一具尸体,他捏住他的乳头,试图让他也兴奋起来,但是安业没有反应,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迷离......
"恨我吗?"男人舔他的嘴唇,"知道你痛,但是下次再跑,惩罚会更重的。"
孩子的眼睛忽然聚焦于一点,脑海中闪现一个字:逃!
他开始挣扎:"不要,不要碰我!"
这种剧烈的反抗正是他想要的,惊恐的脸让他兴奋异常,他用床边的皮带捆住他的双手:"安业,说你不会再逃!"
他企图让他屈服,他也确实屈服了......
"饶了我。"闭上眼睛,他轻轻地道。再也忍受不了那种鞭笞了,身上的伤口现在还肿胀得让他颤抖。
"说,不再逃跑!"
"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他掐住他的下巴:"说,不再逃跑!"
安业沉默,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还是想逃么?"那个男人震怒了,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安业的脸被打歪到一边,他没动,接下来的,快点结束,希望快点结束......
"啊!"他歇斯底里地叫出来,身子弓起,异物直探到他身体的最深处,痛得他顿时脸色惨白,一脸全是冷汗......
"还不说吗?"男人握紧他的腰身猛烈的冲撞着。
"啊......啊......"却只有呻吟声。
"安业,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啊......啊啊......不要......啊......"
"喜欢吗?喜欢吗?"
"啊......不......啊......"
"在幸福的享受吗?痛吗?抱住我,抱住我!"他搂住他,安业的身子已被皮鞭抽打得满是伤痕,全身发肿,这样紧紧的拥抱,压着他的伤口,令他痛到窒息。
在幸福的享受吗?这是享受么?谁来杀了他,谁来杀了他吧!
"啊......啊!!!"终于,在这窒息的爱的拥抱里,男人达到了高潮,精液冲射在他的体内,他痛到昏了过去......
想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让我离开......
他闭上眸子时眼神仍然注视着窗外......

 

好冷啊~好冷!他醒过来时,嗅着潮湿的空气,倚在河边的围栏上,冻得瑟瑟发抖。
他又一次逃了,只是这次他没有再逃往家的方向,所以这次他再也找不到他。
被妈妈抛弃了,回去只会被人抓住,再受尽折磨,他就守在他家的门口,等着他的出现......
但是不会回去了,那个家,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家了,不是吗?
好冷啊......
"你,在干什么?"他站起来,胆怯地看着坐在河边的女人,睡醒时,他发现她就在他身边。
好美的女人,安业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人......
女人回过头,微微一呆,笑了,那笑倾国倾城:"看你的样子,不像小叫化啊!"
"啊......"安业说不出口,他怕他讲出来,又会被带回去,更重的惩罚,会是什么?他不敢想......
"不用管我。"那女人笑了笑,眼里淡漠没有生气,墨砚般的黑,鬼魅般的眼神。
毕生一呆,他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点了点头。
"真是乖孩子呢!"她摸了摸他的脸蛋,她的手冰凉。
孩子忽然紧紧抓住她的衣襟。
女人错愕地看着他。
安业的泪砸了下来:"别死好吗?求你别死!"

 

就是这样,安业有了一个新妈妈,毕萍莲......
他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单薄的胸膛,那白皙的皮肤在黑夜里泛着光,触目惊心的鞭伤铺满他小小的发抖的背......
"求你别死!"他恳求,掉下泪来......
毕萍莲看着这个孩子,她站起来抱住这个浑身战栗的孩子,她说:"我不死!"
好敏感的孩子!
如果她死了,他也会从这地方跳下去吧!生存的绝望只是一瞬,却足已注定一切。
毕萍莲已经对生活绝望,但是看到这个孩子,她知道他是该活下去的,他比她要坚强!
所以在他可以活下去之前,她先活下来吧,她这样想着......
两个素未相识的人却忽然变成了彼此依靠的亲人,相互舔拭着对方的伤口。
她给他换了名字,她说:"安业,你以后随我姓毕,叫毕生好了,以后你是新的你,你不再是安业,你的名字叫毕生。"
在一起接近两年,他们的生活虽然窘迫,但却是幸福的。在这样美好的日子后的一天,毕生有些感冒,却总是不好。几天后,医院确诊。
厄运如毒蛇般死死缠绕着这两个伤痕累累的躯体......

 

"因为没有钱治病,所以妈妈决定找一个大客户。"毕生慢吞吞地回忆,轻轻皱着眉,"结果她认识了你父亲......在美国的时候,我在医院接受治疗,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但是因为我神经方面的问题,总是失眠,医生会给我开一些安眠药。一般我只有晚上才吃的,但是那天很奇怪,中午吃的药里似乎就有安眠药剂。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妈妈进来了,她明显在哭,但是我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挣扎着抬起眼皮,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毕生,活下去!'然后当我醒来,车祸就已经发生了。而且,我忽然就成了巨额遗产继承人。这些巧合只可能说明一个事实,我杀了你的父亲,我杀了我妈妈!"
丰一喆看着他:"毕生,你的故事有一个问题!"
毕生默默地抬起头。
"一切只是你的猜忌,谁能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车祸,车子直接冲进悬崖,那个地段又是出了名的事故多发点。"
"我知道,我感觉得到那天妈妈的不正常,是这样的,哥,你相信我!"
"傻瓜,即使是这样,你不过也只是一个受害者。"他抱过他,吻住他的额头,"别担心,我不会的,不会以为了你好的名义抛下你不管!我舍不得。"
毕生愣住:"哥,别对我这么好!"他用拳头砸他的后背,却不重,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砸着。
"毕生,你不是说命运不可改变吗?"他捏住他的下巴,"命运让我遇到了你,命运会将你引向的地方,也是命运将引我去的地方。你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你就也摆脱不了我!"
他把他搂得更紧。

 

骨髓穿刺的诊疗报告出来了,毕生坐着听主治医师的简单分析,头斜靠在丰一喆的胯上,丰一喆用手抚摸他的头发,柔软滑顺的发丝掠过他的指尖......
"十三天后进行手术,这样决定可以么?"医生看了看毕生,又抬眼看了看丰一喆。
"啊!"丰一喆点了点头,在毕生无动于衷的情况下。
可以么?可以吧。病还是越早治越好......
"那么,就好好休息三天,调节好心态,7号进入无菌室进行BMT预处理,毕生,会很顺利的。"医生安慰着那个孩子,作为患者有不安情绪很正常,但不管怎样,报告得出的是个好消息。
毕生看了看他,眼睛眨了眨:"要进入无菌室啊!"
"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虽然强化疗会很痛苦,但过去了就会好的。"
毕生张开口,欲言又止,低着头想了想,重新整理了下语句:"会很难受么?会难受得不清醒么?"
"会有很多不良反应,呕吐、恶心、粘膜炎、腹泻、便秘等等等等,但是为了摧毁体内原有的造血细胞,给植入的造血干细胞准备植入生长的空间,抑制体内的免疫细胞和功能,同时杀灭体内的白血病细胞。强剂量的化疗是必须的。每个进行BMT手术的患者都要经历这些,在无菌室你会很安全,我们会时刻照顾你的。"
毕生微微点头,但是并没有露出释然的神情。当丰一喆和他回病房时,他拧紧眉头低声道:"听说那里连只蚊子也进不去!每天除了几个轮班的医生和护士就再见不到其他人了。"
丰一喆看着他,毕生担心的竟然不是手术,而是接下来与世隔绝的十天化疗。
"没事的,每天我会跟你通电话。"丰一喆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他何尝不在苦闷与毕生分开这么久。
毕生没讲话,心里忽然不是特别担心了,但......他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
剃了个光头,毕生被送进无菌室的时候头也没有回,丰一喆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那个孩子决然地走进去,让他看到他的坚强。毕生,会好的,他心里这样想着,久久地凝视着他背影离去的方向......

 

洗药浴,穿上消毒衣,毕生穿过四道隔离门,进到将要住上十天的病房。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已是全部。洁白的墙壁,没有窗户,门也是紧紧地关着,唯一特别的,是靠床的墙面上有许多金属孔,里面的风机卖力地转动不止,洁净的空气从一个方向流向另一个方向,不会滞留片刻。完全无菌的空间,什么都进行过严格的消毒,让他有种与世界分离的感觉......
他躺下,护士为他做静脉插管,化疗过程也正式开始了......
丰一喆拿起话筒:"毕生,还好吗?"他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怎么可能好,每天吃超大剂量的多粒马利兰化疗药,那剂量接近致死量。所谓以毒攻毒,此时的化疗正是要让所有的免疫功能瘫痪,体内的造血细胞急剧死亡,身体的不适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死亡仿佛就在眼前......
毕生的化疗反应很大,浑身发冷出汗,头痛恶心,还不停地腹泻呕吐,但这些都不算什么,他快疯了,要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整整十天,他真的要疯了!他听到丰一喆熟悉略带沙哑的声音,他当即哭喊出来:"哥,救我!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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