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如冰————尼罗
尼罗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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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轻而易举的捏住了我的脖子,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感觉到他身上蕴藏着的疯。我闭上了嘴,惊骇的看着他。
他还是侧着脸凝视着我,慢慢的又将手放了下来。我猛然转身:"不走了!回去!!"他跟上我,也不说话。
我赌气走的飞快,马上就要到车前了,前面过来一对男女,女人看起来好像是模特,搀着旁边的华服男子。我和那女子擦身而过,在我后面拉着我的右手的维克多没有地方可走,把那位女子挤的身子一歪,她险些摔倒,不禁小叫一声。我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正与那位华服男子撞上,我大吃一惊,竟然是苏雅闻!
他似乎也很惊奇,马上停下来叫住我:"博兰,你怎么在这里?"
我转过来面对着他:"那你以为我会在哪里?"
"你不是在华志那里住吗?"
"我倒是很想那样,可惜你不准。"我愤恨的看着他,一时忘了身边的维克多。
"怎么?"他似乎看出我很生气,而我从来不敢和他发脾气的。
"你少来装糊涂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和苏华志说过什么吗?就因为你,我身无分文的被哥哥赶出去,没饿死就是万幸了。你还在这里装无辜!"
他的语气阴冷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怎么?你打算无偿的养着我?可惜我不希罕!"
苏雅闻突然冷笑了两声:"哦,不想要我养,那想要谁养呢?你身后这位先生吗?"他走过来向维克多伸出手:"你好,我是博兰的九叔,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博兰,真是谢谢了。"
维克多站在阴影中,这样他可以以正常的姿态看人。苏雅闻的手向他伸过来,他却没有接,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我回头看看他,他还是不动。
苏雅闻无趣的把手缩回来。他转向我,刚要说什么,我却被一股大力拽向我们的车。维克多身手利落的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去,我还没有坐正,他从另一侧跳上来,然后便迅速倒车,很快离开了那里。我想回头看一眼,他竟伸过一只手扳过我的头不让我看。
我不高兴的大声说:"维克多,胆小鬼!你跑什么?"
他不回答我,逃命似的开回家中,我好像他的俘虏一样,被他抱进了别墅。我挣扎不过他,气的几乎要发起抖来。
他把我抱到他的卧室,我坐在一片漆黑的屋中,有点害怕起来。我说:"维克多,把窗帘拉开一点好吗?我怕黑。"
他果然将窗帘稍稍拉起一点,然而外面已是深夜,射进屋内的光微弱的可以忽略。他走到更为黑暗的洗手间,我听到哗哗的浴缸放水声,过了会儿他走出来:"博兰,洗澡睡觉了。"
"我......我回我自己的房间洗澡好了。"我摸索着站起来。
"在这里洗。"他幽灵一样突然在我面前出现,拦住我的路。这可让我寒毛也竖起来了。
我战战兢兢的把衣服脱掉,然后试探着向浴室走。好在屋内黑的看不到人,赤裸着身体
也不会感到太羞耻。
维克多却拉着我的手给我领路,他像猫头鹰一样,在黑暗中反而更加自由。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碰到他。走到浴缸前,我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我坐到水中,对维克多说:"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我给你洗。"他蹲下来,将手伸进浴缸向我背上撩水,我连忙躲开:"不,我自己就可以了。"
"我给你洗。"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身边,用毛巾轻轻擦洗着我的上身,我无法躲避,也无话可说。他在黑暗中拿出洗发水和浴液开始给我洗头发,我闭着眼低着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玩具娃娃,让这个不见天日的大孩子用来解闷。
洗好之后我被他抱到床上,我知道他自己也要洗澡了。床上没有棉被,我只好光溜溜的躺在上面,好在还不冷。不知道现在苏雅闻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告诉苏华志看见我的事呢?也许会吧!他是什么都说的。苏华志听了的话一定很惊奇,因为我这么快又找到了一个男人。我苦笑着翻了个身,我的生活真是他妈的一团糟。
维克多洗完走了出来,我瞄了他一眼,什么都看不清,只是一个白色的人影。
他爬上床在我身边躺下,我感觉一只手抚上我的胸前,那只手大而干燥,认真的摩过每一寸肌肤,却没有情欲的气息。我问他:"你摸我干什么?"
"因为我要记住你。这是我记忆的方式。我想你在明亮的地方一定会更好看,可是我看不到......"
"你的皮肤很好......"
"我看到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我很难过。"
他把鼻子凑到我的颈部,轻轻嗅着,喃喃的说一些毫无关联的话。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好奇的问:"你有什么可难过的。"
他用面颊在我的腹部温柔的摩擦着,听到我的问话他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起来很英俊,他不怕见人。我知道,我看起来白的可怕。我怕见人。"
听了这个回答,我觉得他很可怜。他正专注于我的身体,甚至把脸埋到了我的双腿之间,我连忙推他的头:"你干什么啊?"
他抬起头,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我又羞又恼。
"我好高兴!博兰,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的愿望。"
我踢了他一脚:"少打我主意!当心我不理你!"和这位夜游神永远在一起?真是笑话。
他没有追问下去,但是我感觉他似乎心情不错,他咬了我的大腿一下,我惊叫了一声。他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他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凑在我耳边极尽温柔的说:"宝贝,我抱着你睡觉哦!"
我别别扭扭的睡了一会,醒来之后只觉得热的要命,维克多赤裸的身体和我紧紧贴在一起,我用力推开他,坐了起来。他似乎睡得正好,哼了一声,没有醒来。
我轻轻的穿好衣服,推门出去。穿过寂静昏暗的走廊,回到我自己的卧室。整幢房子中,只有我这间卧室是正常的,窗帘一直没有拉上,此刻正是太阳初生的时刻,万道霞光射进来,我欣喜的眯起了眼睛。仿佛重返人间。
走进洗手间,我打开灯,镜中的我看起来一切正常。我哼着歌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站在窗前向外看。外面有很多穿着运动装晨练的老人。还有人牵着漂亮的大狗在散步。我索性把窗子打开,外面的空气冰凉清新。我开始考虑自己的事。
我感觉我从未有过真正正常的生活,父亲活着时,我每天就是想法子避开家人,或是设法从别人那里寻求庇护。然后就是独自在国外念书的日子,我曾对它寄予很大期望,可是我刚到那里不久便开始筹划打架的事情,最终也因此而被迫回国。至于和苏雅闻与苏华志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不提也罢。我自知是个无能的人,对于自己谋生这点,我是毫无信心的。而且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我被维克多禁锢了。
想要和他和平共处,需要一点技巧。对于他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我有很多办法哄他为我做事,如果他不发疯的话。不过我总是感觉他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失控,这也是我对他不敢造次的原因。
他强壮的像个野兽......
想到这里我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房门很大声的被推开了,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是维克多。他只穿了一条睡裤,赤裸着惨白的上身,开门后又迅速的捂住眼睛仓皇退了出去。我连忙关好窗子,拉上窗帘:"好了,维克多,你进来吧!"
他在走廊里说:"我醒来发现你不在,所以开始找你。现在没事了,我去洗漱。"
"哦,好的。"我松了口气。看看表,决定下楼坐坐。
经过维克多的卧室时我听到了他在里面说话的声音。我好奇的在他门口停了下来,门是锁着的,声音听的也很不真切,他应该是在打电话,是和他的家人吗?我把耳朵小心的贴在门上。
"我知道,我没有弄伤他......"
"嗯......嗯,我现在觉得很开心,不想回去了......"
"没有,没有人找他。不过那天看到他的一个什么叔叔......"
"知道。我会听话的......可是爸爸,就算他家里人来找他的话,我也不放他走......不不不,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好啊......再见爸爸!"
我反弹似的把迅速站直,然后轻轻的走开。坐在楼下餐桌旁的椅子上,我开始发呆。
好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怪不得顾成宾极力挽留我住下,自己却又迅速走掉,原来是想把我留给他的儿子做玩伴。
他看起来那么善良,可是也不把我当人看。
鬼影一样的维克多原来有个这样宠他的父亲啊。
我俯在餐桌上,觉得很失望。后来,又很绝望。
"博兰!你饿了吗?"维克多不知何时下了楼,他一边问一边走了过来。楼下的窗帘是单层的,他得带着墨镜遮光。所以我抬头看他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眼神。
"没有,只是坐一会儿。"我极力掩饰自己情绪的异样。
他弯下腰把脸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我:"你看起来好像很累。是不是睡得不好。"
"是啊,你抱的我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呢。"我无意识的回答他,目光划过他的脸,他有着浓重的眉毛,笔直的鼻子,失血的薄唇。他的皮肤上连一个斑点都没有。只是白,白的下面是粉色。其实这样的肤色很可怕的。那粉色,是面部肌肉的颜色吗?
我打了个冷战。
"我喜欢抱着你睡觉,不过我今晚会注意,不会影响你休息的。你--------你真的没事吗?"他似乎看出我神色有异。
"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我去厨房看张妈有没有做完。你等一下。"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很难受。我和他年龄相近,家世相仿,如果不是父亲冷落我,我怎么会沦落到要被苏雅闻欺侮,看苏华志的脸色吃饭。从小到大,别人看我是生在豪门,其实家中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恨死苏家的人了。
早饭很快被端了上来,趁着我们吃饭的时候,女仆上楼迅速的打扫通风,我吃完后等了一会儿,楼上还没收拾完,对面的维克多不时的抬头看看我,嘴巴却一直安静的大嚼着。我无所事事,便戏谑的问他:"维克多,你怎么这么能吃?"
他表现的有点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是这样......别人不像我吃这么多东西吗?"
"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能吃的。"我平静的盯着他说。
他不自然的在座位上动了动:"那......吃的多不好吗?"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尽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对他笑了笑。
不出我所料,他忸怩的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动作僵硬的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我吃饱了,张妈下来了,我们上楼吧。"
他一路沉默,直到走进他的房间,可惜他脸上那副墨镜碍事,否则我想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大为可观。这么捉弄他一场让我的心情好了好多。
他喝了点水,打开电脑,听国外网站的英文新闻播报。我听了一会儿,觉得很难懂。看看屏幕,屏幕被他调的奇暗无比,也看不大清。便百无聊赖的躺到床上。
维克多向我走过来,面对着我侧身躺下,我没有理他。他却摆弄起我衬衫的纽扣起来,我还是懒得理他。
扣子被他一个个解开,我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他突然俯过来舔了我的乳头一下。我猛的坐起来:"你干什么?"
他对我咧开嘴笑,露出整齐的白森森的牙齿:"真好玩。碰你一下,你就‘腾'的坐起来了。"他把我按回床上,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干燥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昨夜他也曾这样抚摸过我,可是这次,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化了。他的脸就在我耳边,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从他脸上的神情表明,他开始对一些新的亲昵方式感兴趣了。
他把我压到他身下,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与我咫尺之近的脸,墨镜的镜片上映出我的影子。他慢慢的低下头,开始舔我的嘴唇。
他似乎想和我亲吻,可是仿佛又不大确定怎样做,只好做出了一个亲吻的样子,我的头被他用双手固定不能转动,情急之下我向他的嘴唇咬了过去,他躲避不及,痛的哼了一声。
我惊恐的看着他,他却没有发怒,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嘴,过了一会儿,他用英文低低的咕哝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的舌头蛮横的伸进我的口腔中,不是撩拨,而是掠夺。我被他这个粗暴的所谓的吻弄的几乎窒息。他好像从中得到了极大的乐趣,沉迷的吮吸着我的嘴唇和舌头。我畏惧的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迅速升起。我开始用力捶打他,眼泪也流了出来。
他终于在我的啜泣中抬起了头,抹掉我的眼泪,他用欢愉的声音对我说:"博兰,我想和你做爱。"
我尖叫一声开始奋力推他:"你胡说什么,我是男人。我生气了!我......"他像一堵墙一样沉重,无论我怎样语无伦次的恐吓他,他都不以为意的不肯放开我。我累的要命,终于又躺回到床上:"维克多,你再闹下去,我就真的不再理你了。"
我一直觉得他在某些事上有些无知,又那么喜欢和我玩,所以我可以吓吓他,没想到听到我的话后,他竟然笑了起来。这个笑很温和,就像他爸爸顾成宾一样。可是这在他是很少有的,我不记得他曾这样的笑过。这样的表情放在他惨白的脸上,显得很怪异。
"博兰,你把我当傻瓜吗?"他问我。双手却抓住了我的衣领。
"......"
我的衣服被他大力扯开,我惊慌的想挡住他,他轻松的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的长裤被解开褪下,这不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裸,可是和昨晚不同,此刻我的心中无比绝望。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而这件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那种痛苦早已鲜明的烙印在我的记忆中。我一言不发的任他摆弄,身体却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他笨拙而粗暴的将一根手指插入我的体内,疼痛让我轻轻抽搐了一下:"轻点,你这个白痴!"
他不说话,抽出手指开始脱衣服。我看着他野兽一样健壮的身体,感觉无比厌恶。
我被他摆成跪趴在床上的姿势,我感觉到火热的性器触到我的股间。
他不懂润滑和前戏,只是激动难耐的硬生生进入我的身体,我痛的哭出声来,挣扎着向前爬。他含混的嗯了一声,紧紧的箍住我的腰,开始在我的体内律动。我努力忍受着,直到不省人事。
醒来时我正躺在维克多的怀里,我动了一下,下体传来的疼痛让我哼了一声。
"你醒了?你是晕过去还是睡了?"维克多低头问我。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真可怕,竟然流血了。"他认真的和我说:"疼不疼啊?"
我疲惫的叹了口气,觉得什么都不必说了。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维克多欠身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喂......"
屋内很静,所以我能够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请问是顾宅吗?"
"打错了。"他迅速的把电话放下。
那个声音很熟悉,是谁呢?我可不敢断定了。
维克多放下电话后却没有躺回到床上来,他维持着那样的姿势停了一会儿,然后将电话线扯了下来。
"怎么,有人电话骚扰你吗?"我故意问他。
他木然的看着我,把墨镜摘了下来。他的眼睛好像褐色的玻璃,清澈而无神。他把脸贴到我的下腹:"睡觉吧!"
"神经病,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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