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新开始————凛滢
凛滢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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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的女朋友生气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吧,快上去向她道歉,我没事。"直接跳过欢不欢畅的问题,津草劝着。
斯蒂凡诺摇摇头,"她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未婚妻、妻子之类的关系,她是我的堂妹,现在寄居在这。"
堂妹?他们有血缘关系?可是那名叫芙丽塔的女人看着斯蒂凡诺的眼神,分明是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时才有的啊。津草没有出声指明,伸手指着画像,问:"那这位呢?也是你的亲戚咯?"
"不,她不是我的亲戚,"斯蒂凡诺再度摇头,但这次的动作带上了沉重。"卡芙琳是我的姐姐,亲姐姐。"
湛蓝的眼眸刹那间染上一层湿意,英俊但沧桑的脸孔流露出哀痛欲绝的神情,坚挺的身躯展现出的竟然是脆弱。津草皱起眉头,再次看向画像,画中的卡芙琳似乎也被感染到了斯蒂凡诺的痛楚,眉间的忧郁更浓重了。
爱着表哥的女人、爱着姐姐的男子,以及一脸忧伤的画像,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家族?
来到这里,津草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萦绕着城堡的、腐朽而沉重的氛围。


8
阴郁了一整天,到了半夜,雨终于下了下来。展亭傲眼睛瞄了一眼窗外面黑暗的森林,继续迅猛的在这条走廊上借助黑暗的掩护,仔细察视周围的环境。
此刻他在监押他与迪洛房间外面的长廊上,绑匪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武器,却独独没有发现,他皮鞋底还有一层夹层,拉开夹层,有一串有开锁用途的金属细线,这是他一直保有的习惯,以备特殊情况所需,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走廊上竟然没有看守,展亭傲往前方的转角移去,这条走廊包括关押他们那间共有六间房间,但其余五间皆用大锁锁着,看来都是闲置的房间,走廊上的窗户全部密闭着,窗户上的玻璃看来是防弹玻璃。转角过后,前方是一扇门,展亭傲再次将细线插入门锁中,转动了几下,门开了。
谨慎的打开一点门缝,展亭傲探出头做最快的搜索,是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像普通的会议室,四周的墙上挂着人物壁画,而他打开的门的背后也是一副壁画,门锁藏在壁画框的内面,并不容易被发现。
才想走进房间,展亭傲敏锐地察觉了房间的大门有开锁的声音,他迅速退回身子,用细线将门再度锁上。今天先到此为止,迪洛还在房间里,他也没有查到津草所在的位置,不能贸贸然与绑匪正面冲突,至少他已经知道,绑匪并没有严密的监视他们,虽然这点多少让他感到意外和疑惑,但绝对对他往后的行动有利。
"展先生......"迪洛努力的睁开困盹的眼,勉强的发出声音,一片黑暗中,他伸出手轻探,却摸到旁边已冰凉的床位,身子立刻微颤着,恐怖自己方才的梦境竟然成真,展亭傲丢下他去寻找津草了!
"展先生?......展......展亭傲、展亭傲!"昏暗中,小手紧抓着衣领,恐惧的大喊了出来,"你在哪里?展亭傲!"
"啪"一声,房间的壁灯打亮,展亭傲听见迪洛焦急颤栗的喊叫,立刻冲到床边,凑近身子。"我在这、我在这,怎么了, 做了恶梦吗?"
直到微震的小手抚上他的脸,真实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迪洛才放下心来,热泪盈眶的伸手紧搂住他,啜泣着:"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刚才在梦里,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我以为、我以为你去找津草,把我丢下不管了......"
"我不会、我不会。"展亭傲捧住他梨花带泪的脸,冲口:"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迪洛哑然、傻傻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迪洛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忽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在做梦吗?如果是梦,就不要再醒来了。
"我......"扑簌簌的掉下眼泪,抽噎的说:"这是同情吗?可是,即使是同情,我也好开心,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展先生,我喜欢你,喜欢--"最后一句的"喜欢你"消失在了展亭傲的嘴里。
温暖的唇贴着他,火热的舌溜进了他的嘴,迪洛睁着圆眼,傻呆呆的看着他,在近距离之下,几乎可以数清展亭傲所有的睫毛,他的脸、他的鼻、他的眉俊挺飞扬,而自己的全身似乎沉重的提不起任何的力道。
展亭傲离开迪洛的唇,凝视他红霞遍布的脸蛋,哑声道:"对不起,我越界了。"
是要抹杀掉刚才的一切吗?迪洛惊恐的想,双手下意识的紧绕着展亭傲的颈项,"不要道歉,我不要听到这样的道歉。"咬咬牙,他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部倚在展亭傲身上。"抱我,展先生,请你抱我。"
"不可以--"察觉自己的欲望被撩拨而起,展亭傲猛吸了口气,鼻息转为粗重,连忙伸手扶住迪洛的肩想推开他,拉回自己的理智。
迪洛没有理会他的挣扎,继续搂紧。两具身子因扭动而磨蹭着彼此的胸膛,触抚上雪白的肌肤后,展亭傲培养了二十多年的理智冷静正式宣告故障的讯息,没让迪落扭动下去,他狂野的吻上了那张令人热血贲张的红唇。
曾经围堵的情感由此彻底激烈的溃决,深吻化为纠缠,在床被间掀起惊涛骇浪的姿态,禁忌的诱惑下,他们沉沦得近似罪恶、却无力自拔。展亭傲隔着迪洛薄薄的衬衫,徘徊在瘦弱胸口的掌心时而轻压,手指精准而确切地找到迪洛胸前的蓓蕾,就着受到衣料隔绝的阻碍搓揉,在丝质特有的柔滑触感加温下,迪洛感觉到一种异样的酥麻感。
"嗯......"听到连自己听了都会脸红不已的吟哦声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齿缝间逸出,迪洛猛然间忆起那晚自己在房间外从津草嘴里听到了同样的呻吟,一种恐惧急涌上来,可是狂烈的炙火已然被引燃,他唯一能做的只能随着欲望沉沦。
原本覆在他衬衫上的手就着钮扣与钮扣之间的缝隙钻,解开了纽扣,钻了进去,温柔的夹住已然挺立的红点,带来一种彷佛触电般的感觉,然后用力地搓揉起来。
似乎为了安抚他的紧张,展亭傲再次深吻住迪洛,柔柔地、有如丝绸般的触感,温柔且舒适得令人流连不已。迪洛原本因惊慌而闭上双眼的力道渐渐舒缓,僵硬的身子亦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
发现他终于安心地放松紧绷的双肩,展亭傲发现自己先前咬紧牙才勉强按捺住的欲火又不听使唤地烧了上来,灼人的吻渐渐往下落,贪婪的舔过胸前硬挺起来的小巧后,来到了从未向人暴露的私处,含住了那湿润颤抖的东西,用力吮吸着,另一只手指缓慢的探入了火热的甬道中,深深地抚揉着。
迪洛的背脊忍无可忍的掠过一阵阵的痉挛,喉头发出一声喘叫,弓起身子、抓紧床单,全身的麻痹感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终于,拖着闪亮的液丝,展亭傲的舌头离开了,迪洛狂乱的呼吸着,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喘息,湿润眼神诉说着娇媚的邀请。
"迪洛。"
听着叫唤自己的模糊沙哑嗓音,迪洛抬起因欲望作祟而目光变的迷离的蓝眸,顺从地接受展亭傲愈加激情的索吻。
"可以吗?"
这是他的初夜,他喜欢的男人正在爱着他,迪洛再次流下热泪,悲观无望的心,宁愿放纵自己短暂的沉沦,将来如果招惹到展亭傲的厌恶--也必然会有这么一天,他至少可以有甜蜜的回忆,伴随余下可预见的、孤寂的生命。
点点头,迪洛搂紧了展亭傲的胸膛。展亭傲以手指做了最后确认后,迅速得退掉了自己的衣物,迫不及待将自己呈献上去。仿佛燃烧在火山库的高热排山倒海的向迪洛涌来,展亭傲雄伟的硬挺随着他贴近自己的动作,一鼓作气刺入密迫的峡谷。
"啊!痛......好痛......"
巨大的疼痛袭来,迪洛伸出手慌乱的求助,却无法挣脱展亭傲的牵制,为了掩饰因为恐慌而扭曲的脸,他像孩子一样用双手遮住了眼睛。展亭傲停下了前进的动作,吻住迪洛,一边吸吮着舌头,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腰,直到迪洛的表情慢慢松弛下来,才再次开始侵入。
直到体内被满满的充塞,疼痛的感觉渐渐消散,迪洛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展亭傲。被迪洛紧紧包围住的炙热和快感,已经隐忍了多时的展亭傲失去耐心,握住迪洛的腰猛的冲刺起来。
"啊--"
激烈的结合深深撼动着两人,但相对于这份过于激情的欢爱,融为一体的两人却是传达着言语诉说不尽的柔情爱意。 狂狷、激情,叫他们不断地摇晃着木制大床。
"啊!......展先生、詹先生!"
原本捂着脸的手不知何时已环到展亭傲的身上,迪洛只能顺着那在自己体内部不断律动的节奏摆动, 感觉到展亭傲狠狠贯穿自己,并狂暴地摆动起来,迪洛仿佛感觉到两人的每一次撞击都是一场激情、热烈的告白。
我爱你、爱你、永远爱你......
那是他心中的呼喊,还是在他耳边的呢喃?
在激痛与狂喜中,迪洛已不能分辨,任由心随着展亭傲的进犯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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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个雨夜,津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敲打着玻璃的雨水,布满水痕的玻璃模糊了所有的视野,外面美丽的景致完全笼罩在雨雾中。这般阴暗的天地,让他想起了那个对着姐姐画像哀恸万分的男人。
感情的世界里,谁能理得清哪错综复杂的一切?对于这个家族的往事,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奇特情感,冥冥中宿命的注定,似乎谁也逃不开,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在自己还是一名懵懂不知人间愁的国中生时,他已无可救药的深陷入宿命的纠葛中。
与斯蒂凡诺不同的是,自己现在非常的幸福,而他,或许仍停留在过去,遥遥不见拨云见日的一天。
房间的大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津草浑身警戒了起来,迅速隐身到窗帘后方,屏息着气息。
一个黑影走到床边,在看不到床上有任何身影后,焦急的在房间里摸索起来。当黑影走到窗前,趁着他不备,津草迅猛的用窗帘布盖住他的身躯,抡起拳头重重挥了下去。
"呜!"黑影发出一声哀号,双手捂住腹部,跌落在地上,痛苦的蜷起身子。
"虽然我不是亭傲那种身怀绝技的人,但基本的拳脚功夫我还是有的,"想起在台湾时那些没事就干架、找女人的日子,津草冷冷一笑,一把扯开窗帘布。"你是谁,这么晚到我的房间做什么!"
借着窗外偶然掠过的闪电,津草看见这个城堡的主人,正因自己刚才的攻击而扭曲着脸孔,有些苍白的脸色上滴落着些许汗水。
"怎么是你?"津草蹲下身扶起斯蒂凡诺,忍不住斥责:"进来也不会打声招呼,别人不把你当贼看才怪!你没事吧?"
"没想到你长着一张天使的脸孔,下手还真狠!"斯蒂凡诺借着津草的手劲站了起来。"在这个家,没有我的允许,没人可以接近你的。"
"谁知道。"津草小声低哝了一句,随即从上方吐纳的鼻息中嗅到一股酒味,他皱起眉头,"你喝酒了,这么晚还灌酒?"
斯蒂凡诺只是薄醺,神智仍然是清醒的,"我睡不着,想起很多事,又想着你,就过来了。"说完,伸手圈住津草的腰,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
津草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他搂得更紧,耳边传来他痛楚的迭喊:"不要!不要推开我!一晚就好,陪我一晚,不要在这个时候离我远去!"在酒气的散发下,他的声音暴露了模糊的哽咽。
听到这句话,津草叹息了一声,松开了抵住斯蒂凡诺胸口的手,没有再抗拒两人身体不合宜且过度亲密的紧贴。斯蒂凡诺感觉他的默许,圈着的手臂更加缩紧,不为了侵犯,而是为了汲取他身上所有的热度来慰藉他沧桑的心,在这个孤寂的夜,他只是一片无依的孤舟,渴求能容纳他停靠的港湾。
待抱住自己的身子不再那么战栗,津草将斯蒂凡诺推至床边,让他躺下,拉起被子披在他身上,"好好睡一觉,我会在这里陪你。"
双手所到之处,在斯蒂凡诺看来全是万缕的柔情,他心一颤,伸出手,盖住津草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揽了下来。
"喂,你......"津草的低唤很快被湮没。
犹如要吞他下腹似的,斯蒂凡诺火热唇狠狠吻着,舌头趁着空隙蹿了进去,急切地搅动吮吸着唇里的蜜汁,没有放过一分一毫尝去他唇里所有的滋味。津草想推开他,但在全身的重量倚在斯蒂凡诺身上的情况下,他根本无力抗拒,斯蒂凡诺更借机伸手扣住了他的臀,用力压向自己的双腿间。
太过接近了,接近到津草感受到斯蒂凡诺身上瞬间燃起的欲火,抵在斯蒂凡诺胸前的手感受到他衬衫下坚硬的肌理纹路,贴合在一起的私处,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巨大的硬物正摩搓着他的,他清楚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当斯蒂凡诺的一只手隔着衣料抚摸他曾承受过无数次激情欢爱的柔软时,津草再也无法隐忍的,用力挣脱开斯蒂凡诺的钳制,顺势滚至床的另一边。
"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随便碰我!"
斯蒂凡诺喘着气,因欲火被半路浇灭,声音添上了嘶哑和烦躁:"为什么?我只是想爱你!"
"那不是爱!只是你多年压抑的情感需要有宣泄的地方,而我,是你唯一抓住的人。"津草叹出一口气,继续道:"而我爱的人也不是你,我并不介意同性之间的欢爱,但,我也是有原则的,不是我认定的人,不准碰我。"
"为什么你不试着去接受我、爱我?"斯蒂凡诺冷静了下来,但手仍抓着津草,不甘的问。
津草再次拉起被子盖在他身上,"爱需要理由吗?爱就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睡吧,你累了。"
斯蒂凡诺因他的话顿住了,没再有越矩的行为,只是愣怔的任由津草将他的身子扶正。津草坐在他身边,手轻轻抚着他的发,明白他的心已经有所悟,不再多说些什么。
这个掌控着一个大家族的男人,英俊的表象下蕴含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在酒和黑夜的驱使下,暂时卸下了伪装,展现出最脆弱的一面。那一脸的沧桑与风尘,又岂是他一个外人可以抚平的?如果过往是这么容易填平,那么七年前,他就会爱上那对兄妹的其中一人。可是呵,上天自有它的安排,兜兜转转,他还是离开了台湾,来到了巴黎。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待他回过神,发现斯蒂凡诺握着他的手渐渐放松。也好,多年的辛酸一下子涌出来,会让人身心疲惫,就让他在这一睡间洗褪满身的苦涩吧。
小心将斯蒂凡诺的手移到被子里,津草离开床再次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慢慢减弱的雨。
远方的巴黎,是否也是这样的雨夜?
在那儿自己心爱的人,是不是也在思念着他、担忧着他?


9
身为人质,是不是应该遵循传统的哭喊尖叫天天向绑匪哀求、又或者咬紧牙关表现高风亮节的风骨誓死不屈服呢?现实世界总有例外的事情发生,否则津草此刻就不会如此开怀的徜徉在一片葡萄林中观看高空流云、姹紫嫣红了。
加达湖边,上阿迪杰的大山脉上,葡萄依山而种,八月的季节,是葡萄慢慢成熟的季节,葡萄林里一些经人工催化早熟的红葡萄,像草莓一样新鲜,而白葡萄则香脆如山里的空气,淡淡的。
"好大的葡萄园,我终于知道你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了。"葡萄林间,津草悠闲的坐在一块天蓝色的花格子大铺巾上,接过斯蒂凡诺递过来的一杯马提尼,色泽红棕怡人,他浅笑着抿一口,口腔里回转着芳香。
"这是我祖父那代传下来的葡萄园,这里产出的葡萄至今收到人们的推崇,用它们酿出的阿马比尔酒和阿马隆酒都非常出名。"一旦提起家族的事业,斯蒂凡诺便一脸的神采飞扬,那表情,让津草非常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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