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体(第一部)————阙儿
阙儿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关灯
护眼
自 由 自 在   他没理我,掀开棉被後便将我推上床,然後他跟著跳了进来盖上棉被。  「扬季绝?」很冷耶!坐上床的那瞬间,我几乎是冷得打颤。当棉被盖上来的那刹那更是冷,我只好移向唯一的热源,不解的问著他。  「我很累,陪我睡一下。」说完便将我拉躺下来,然後手环过我的胸,右脸靠在我肩上便闭起眼。  什麽东西?我愣了一会儿,然後才发现我来他家的目的,似乎不是陪他睡觉才对。而且他也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转过头,直直的瞪著那怵目的瘀青,愈瞧愈觉不对劲。  「喂,别睡呀!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摇摇他的肩,只觉得他家真是冷得要命,就连棉被盖著那股冷还是不停的窜上来。  他忽然睁开眼,然後直直的盯著我。我让那淡漠到发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对劲,只觉得扬季绝这家伙从进门後就怪怪的。  「我爸要将我送到国外念书,我不肯,所以揍了我了一顿。」他说完,便整个人压覆在我身上,继续闭上眼。  「为什麽不肯?」对於这突来的重量,我闷哼了一声。但又随即发现,扬季绝的体重绝对是不到60公斤,否则我现在应该会被压到没办法呼吸才对。  「呵呵……」他忽然嗤笑了起来。  「他想和我妈离婚,把我送出国後便无後顾之忧。而且,我不想离开你。」黑眸些微的抬起眼睫盯著我,然後他整个人上移,唇盖住唇。  躺在床上,唇盖上唇,接下来───?自 由 自 在   熟悉的情境倏然自我脑海中刷过,我瞪大眼然後发现他愈吻,手便环搂的愈紧。想别过头去,却发现他忽然抽离一手,固定住我的下颚不允许我逃避。  「放、放手!唔──」好不容易能开口,却发现开口根本就是个错误。因为我说完他的舌头便窜了进来,手也跟著拉开我外套拉鍊探进衣内,刹时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恐怖的回忆又再次浮现。   挣不开,踹不著,只能被这麽压在身下玩弄著。   33.   愈是挣扎,眼睛便愈是酸涩。愈是挣扎,身体便发抖得愈是严重。直到我忍受不了,眼角滑落泪水、哽咽的哭出声後,他才惊觉不对劲倏然的松开手、从我身上移离。  「你真的是男的吗?」他坐起身後,抹去我脸上的泪水,以著无奈的语气问著我。说完,便又倒下身压在我身上。  「被人强吻的时侯,不是应该先咬对方的舌头,然後再用力的把他推开吗?」边说边在我脸上落下无数个吻,完全不理会我的挣扎。  「一昧的陷入恐惧的回忆里,并不能帮助你什麽……尘,何不学著勇敢一些?」说完他便停止亲吻的动作,仅是拨拨我额前的浏海。  「你比我重,也比我壮,不应该只会哭泣……万一今天不是我,那你就要乖乖的再让对方辱羞一次吗?」他轻叹了口气,然後便又往旁边的空位翻躺过去。  什麽?他刚才说了什麽?他是在教我要怎麽……反抗他吗?怎麽会有人这麽怪……   「你是故意的?」我坐起身,心里愕意的很。  他瞟了我一眼,然後扯扯右颊,绽了抹笑容。  「只会默默流泪,也不会反抗,觉得好无趣。」笑容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云淡风轻到令人觉得欠扁。  「什麽?」我抬起右手、握紧拳头,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开玩笑的啦!你还当真?哇哇──你拳头都握好了,是想打我?你好狠呀……」忽然的,他眉笑眼开的跳起身,将我扑倒。硬是压下我的拳头,还一脸不正经的指了指那片怵目的瘀青。  对於他突来的笑容和话语,我又是一阵错愕,只觉得有些莫名奇妙。这人说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可别让别人欺负去了,知道吗?」他跨坐在我身上,弯下身轻抱住我,语气尽是千万分的温柔。  对於他跳跃式的说话方式,我则是愈听愈胡涂,倒是对於现在的暧昧姿势,感到有些不安。  「你……」我指了指他的左颊,趁机转移话题。「痛不痛?要不要看医生?」  「你不是要揍我?还会关心我呀?当然痛罗!痛死了!」虽然他嘴里说痛,但依旧笑得灿烂,还外加朝我挤眉弄眼的。  看见他这样子,我简直不知该说什麽才好。对於那片恐怖的瘀青,我光是看就觉得痛得要命,他居然还能笑得若无其事。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很痛还笑,不是会更痛吗?」796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唔……」他溜了溜眼珠,一脸为难似的嘟起嘴,像是在想什麽一般,然後又大剌剌的漾开笑容。  「如果不笑,这里会更痛。」他突然坐起身,然後抓起我的手掌,抵放在他的左胸前。  我一愣,突然明白他的意思。自 由 自 在   身痛,永远也比不上心痛是吗?  「你不要这样……这样一点也不像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无虚无伪的活著才是你,不是吗?」我激动的坐起身拥住他,心里难过的很。为何他现在的行为,跟他之前说的都不一样呢?难道人总是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吗?  「是呀,问题是我现在就是想笑啊!」依旧是那大剌剌的显眼笑容,他点点头,又说出了令我咋舌的话语。  好吧……我想我是无法理解他在想什麽了……对於他的话,我只能举双手投降。这人若不是没神经,那麽就是疯了,分明痛得要命还说就是想笑?  「好吧,不管你想不想笑,最好用蛋敷一下,我去用水煮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握住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却发现他将我搂得紧紧的。  「我家很冷对吧?我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时,常在想,当我死去时是否也是这般的冰冷。」他边说手边抚上我的脸颊,然而那手掌却像是没有温度般的,冰冷万分。  「想太多。」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有时真的无法理解他脑袋里都装了什麽,是否聪明的人,思想回路总是比较奇特?  「哎!怎麽办呀?我帅气又迷人的脸变成这样,叫我怎麽出去见人?」  我才说完,下一秒他便笑嘻嘻的晃著头,状似苦恼的问著。我听完差点昏倒,这人不担心痛不痛,反倒担心没法见人?再自恋也不是这个样子吧!   34.   最後我们还是在床上耗了大半天,他才乖乖的起身去厨房弄水煮蛋。  「扬季绝……请问你房间的暖炉是摆好看的吗?」我一下床,就瞄到被冷落在一旁的暖炉,刹时受不了的冲出房外,扯著嗓子大声问道。  「我房间有暖炉呀?哦哦,那你去开一下,难怪我觉得今天特别冷。」他边盛水边说道。  对於他,我已经无言了。有人会忘记自己有暖炉,然後傻傻的窝在那盖了,还是冷得要死的棉被里吗?  不过他爸真是什麽大企业家吗?应该不是吧,否则怎会他不想出国,就亲自动手揍他一顿?我走进房里打开暖炉、边想著,只觉得他们父子倒还满像的,都满莫名奇妙的。  「你说,这瘀青下礼拜五会不会消去?」  出了房後到了客厅,他便拿著镜子边照著自己,边问著我。我一抬头,便看见他一脸担忧样的照著镜子,差点晕倒。  「要干嘛?」我移回视线,无奈的拨著蛋壳。自 由 自 在   「你忘了我是晚会的主持人吗?这一大片瘀青,我礼拜一还得想理由瑭塞教官,哎……乾脆直接跟他说,这是我爸的杰作算了。」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其实他还挺可怜的,班长又兼学生会长,还得主持莫名奇妙的晚会,什麽事都扛在身上。再加上他和一堆老师、教官感情都很好,同学之间要是出了什麽事,他总是交涉的第一人选。  虽然他平常不正经得要命,但处理事情时却一点也不含糊,果真是怪人一个。我边拨边笑,不知不觉的便在心里同情起他。    「我说亲爱的老婆……不用连蛋白也一起拨掉吧?」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笑意十足的问著我。  什麽?被他这麽一说,我猛然回过神来,然後突然看到我手上那颗,已经被我拨到面目全非的水煮蛋。  「呃,我重拨一颗新的给你……」叹了口气,我把那颗面目全非的蛋放到面纸上,才想伸手再去拿一颗新的,却又让他抓住另一只手腕。  「你刚才在想什麽?我说过你只能想我唷……」  不知何时他已把手中的镜子丢在一旁,两只手各别抓著我的双手,然後突然把我拉了过去,虽是满脸笑容,却让我觉得那笑容危险得可怕。  「干嘛笑得那麽可怕,我又没说不是在想你──啊!」我说完便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我刚才说了什麽?  「那就好。」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後松开手。  「对了,你怎麽没带衣服过来?」像是想起什麽,他忽然又把我扯进怀里。  「什麽衣服?」自 由 自 在   他瞟了四周一眼,然後抓抬起我的下颚,眯起眼直直的盯著我。  「你今晚要睡这,忘了吗?」  「呃……没衣服怎麽──」  「穿我的。」我话才说到一半,便让他打断,只见他得意的笑说著,然後又嘴又欺近了过来。  其实我是不想住才没带的……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巴便让他堵住了,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叹气。  *  结果我们一整个下午,什麽晚会的事都没讨论到,我愈来愈怀疑来他家究竟是要干嘛了。  「好饿哦……都六点了,家里没食材,我们去吃牛排好不好……」他爬上床,整个人赖在我身上,一脸无辜的说著。  我放下手中的漫画,死命的瞪著他。  他刚才说什麽?吃牛排?我哪来的閒钱去吃那种东西。  「没钱。」  「我请你嘛……」又是软软娇娇的哀求声,我愈来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偷藏了变声器在衣服底下。  「不要。」  「那、那吃牛肉面总行了吧?」他笑嘻嘻的挨到我面前,眨著无辜的大眼看著我。  我相信正常人在这种情形下,都没办法狠心的跟他摇头说不的,这只狐狸……   「好吧……吃牛肉面。」我又再次败倒在那无辜的笑容底下,点头答应。    只是对於扬季绝的个性,则是愈来愈胡涂了。说他冷血,可是他有时却又温柔得要命。说他狂傲,但有时却又可爱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说他善良,但他却又不正经且邪恶得可怕。  难道双子男都这样吗?唉……出了大厦後,我无奈的偷瞄著他,只觉得这人的性情有千百种,说不定以後让他给陷害了,我还浑然不知的感谢著他呢。  「老婆,我知道我很帅,不要一直偷瞄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自 由 自 在   偷看他时刚好眼神对上,他笑得贼贼的搭著我的肩,又回复往常不正经的语气。但不知怎麽的,听到他不正经的语话,我竟觉得安心。大概是我宁愿他不正经,也不愿他勉强自己笑得那麽令人心疼吧。  因为仅管他说他就是想笑,我也明白那是勉强挂在脸上的笑容,而他只是不想让我难过罢了。毕竟没有人让自己父亲揍了,还会想笑的,更何况他那一大片瘀青,应该光是说话就会痛得哇哇叫才对。  虽然扬季绝总爱开玩笑,但在我心底却不得不佩服起他,因为他竟然有能耐依然话说个不停,笑容表情仍旧生动。究竟是怎样的生长环境,他今天才有办法做到这样?  我又瞄了他一眼,心底却难过了起来。   35.   「欸!你看,那个人好帅唷……」  「花痴唷,你没看他脸瘀青成那样,一定是不良少年。」  「不过真的好帅嘛……」  「是呀……只可惜人家帅也不会看上你。」   我和扬季绝才进面馆坐不到五分钟,便听见左後方的两个女生,如此的窃窃私语著。然後突然发现,人真的不能只以外表判定他的好坏。  听见其中一个女生说扬季绝是不良少年时,真想站起来告诉她,他不是不良少年!只可惜我仍是太胆小,不想多惹麻烦。  「你真的很会招蜂引蝶耶!」我笑了笑刻意挖苦著他。没想到他左颊瘀青得那麽严重,依旧是不减他的帅气,坐不到五分又一个女孩拜倒於他。  「吃醋了?」他眨眨眼,整人个往前倾些低声问道。  「哈哈,怎麽可能。这样就吃醋,那我可能会喝到死吧。」我往後仰去靠坐在椅背上,其实心理还是害怕别人会发现我们的关系。  「偶尔吃一下没关系的嘛!」他挪回身体,一脸失望的说著。  *  「你真的会出国吗?」  吃完面回到他家後,我突然担心起这个可能性。毕竟他是我目前唯一一个,最亲近的人,如果他真的出国了,那麽我又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不会,生离死别都太痛苦了,除非我死,否则才舍不得放你走。」他摇摇头,关好门後就又拖著我进房。  生离死别吗?我一愣,又突然想到接到陈云平死讯的那天,的确很痛苦。但也让我明白,感情放得愈多分离时就会愈痛苦,所以我不敢和任何人太好,但扬季绝却让我破了例。  仅管告诉自己这个人,说不定也只是在耍著我玩罢了,但仍旧管不住自已的心和眼睛,总是会将所有心思放在他身上、所有视线不知不觉往他的方向移去。我想再这麽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将他看得比自己还重。    而那时我便是整人个陷了进去,再也抽不了身。到时哪怕他将我狠狠的摔开,我仍是会死心蹋地的爬回他身旁。愈是推想愈是觉得可怕,我突然害怕起这一天,害怕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得连尊严都没有了。  因为那太可怕,也太可悲了。自 由 自 在   「话说得这麽漂亮……你不是说事事难料?说不定有一天真──」  我笑了笑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话,头才抬起来他就突然扑吻了过来。一时间重心不稳,於是两个人一齐往床倒去,不久他却坐起身,接著一阵狂笑。  「你说的对,我从不给人承诺,今天怎会给了你?哈哈哈……」他笑得激动,肩膀和胸膛都抖动得厉害。  我还来不及开口问他怎麽了,他便又俯下身来,亲了亲我的脸颊。  「真是不可爱,我难得这麽正经。」说完他便起身去开暖炉。  「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你可以当做笑话听听没关系。」  我说错话了……我坐起身来,只见他仍是蹲在暖炉前,语气冰冷万分。  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後起身走到他身後。  「我就是放进心里,才会害怕。」缓缓的跪在他身後,轻拥住他,我将我心里始终存在的害怕说了出来。  是的,我太严肃、太拘谨,有时就算明知他说的是玩笑话,我仍是会放进心底。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很害怕,害怕那些话,真的只是说说罢了。  「那你有将我也放进心底吗?」扬季绝的声音依旧淡漠得要命,我甚至觉得那股冷自他身体里逐渐散发出来。  他是太过於心寒,以致於连身体都开始发寒了吗?想到这,我更是锢紧手臂将他拥得更紧。  「早放进去了,放进去很久了!真的!」我愈说愈激动,深恐他不相信般的将头贴靠在他肩上。  「放开我。」然而我讲完,他却冷冷的说出这麽一句让我错愕的话。  「放开我。」见我没反应他又说了一次,然後淡漠的拉开我环在他身上的双手。  怎麽了?我想也没想的又将手臂环得更紧些,硬是不让他拉开。自 由 自 在   「放开我!」他突然大吼出声,我一愣,然後跟著松开双手。我从来没听过扬季绝怒吼的声音……他真的生气了吗?  我松手後,他便转过头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後,接著站起身什麽也没说的,就步出房外。  他怎麽了?那淡漠一瞥的眼神里,冰冷且毫无半丝温度。我心里开始恐惧他是不是误会了什麽,是不是以为我只是在敷衍他罢了?愈想愈害怕,於是我便立即站起身跟著冲出房外。  才踏出房门一步,左手便突然被拉住,接著整个人被猛然扯了过去,然後整个身子不听使唤的被压贴在墙上。脑筋还没反应过来,才看清楚是谁压住我时,扬季绝却猛然的捏抬起我的下巴,然後覆上嘴唇牢牢的吻住我。   36.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拼命的眨著眼睛,直到他吻够了稍稍的移离後,我才回过神来。  「搞什麽……?你没生气?」我喘著气,万分惊愕的看著他。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