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体(第一部)————阙儿
阙儿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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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由 自 在   「嗯……情人节那天,隔天刚好星期六,所以要来住我们家,可以吧?」将视线移回到妈身上,只见她像中了六合彩头奖似的边傻笑边点头。  天啊……我在心里哀叫著,只希望爸快察觉妈的过度兴奋,我可不想半夜三更还要提心吊胆的,以防妈突然冲进我的房间。  「小雨,我们情人节那天不是订好机票,要去日本玩,你忘了?」爸抖抖报纸,瞄了妈一眼。  「啊啊!对、对、对!要去赏樱我差点忘了,三天两夜哦?」经爸一提醒,妈马上回过神来,不再痴痴傻笑。  「嗯……那祝你们玩得愉快,那季绝可以来家里吗?」我拿起一旁的杂志翻阅,顺便遮住正窃笑不已的脸庞。爸不愧是爸,每年情人节都不忘要带妈放松一下,顺道培养感情。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可不要欺负人家,还有啊!饿了你看是要自己煮……疑,你好像不会煮。」妈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我和妹都不会煮饭,於是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三天一千元啊,别让季绝饿著了,知道吗?」妈塞了七百给我、三百给妹,然而嘴里念的仍是阿绝。其实我真的很想问:妈……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呀?  爸和妈星期五一早就出门了,那天放学後阿绝直接带著衣物和我回家。才一进门,便看到妹穿戴整齐的坐在客厅里“看书”。奇怪,我记得她平时总是穿得随随便便、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呀!怎麽今天一副教家甚严的千金小姐模样?  而且她平时一回家都是躺在沙发上,边看小丸子、边吃饼乾、边狂笑,有时还拿著电话在一旁吱吱喳喳的讲个不停呀?怎麽今天反倒像个乖宝宝安静的看书?  我瞄了阿绝一眼,知道一定又是他的缘故。自 由 自 在   「真是个祸害。」我边脱鞋,不忘在他耳边丢下这麽一句话。  我和他准备上楼时,只见妹红著脸满眼迷恋的盯著阿绝看,压根儿就把她哥哥我当空气一般不存在似的,瞄也不瞄一眼。  真.是.够.了!  进了房後,我锁上门,受够了妈和妹的差别待遇。至於为何会锁上门,因为我怕妹太想念我们的扬大帅哥,而失去理智冲了进来。当然,她要是真失去理智,可能锁十扇门都没用。  「哈哈……你妹好乖哦,一回家就温书哦?」他把书包放到床上,边观察我的房间边问。  「呵呵……是啊……」我扯扯唇冷笑著,其实我今天也是头一次知道,那丫头会一回家就温书。  「怎了?吃醋了?」像是察觉到我笑容不对劲,他突然把我扯了过去,也不管我妹还在楼下,就这麽压我上床。  「喂、喂!你还没解释你整个寒假跑哪去了!」我冷著脸,戳戳他的胸膛,在他没说清楚前我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的。  「哎,你还记得呀?」然而他却不理会我,仍是低下头来偷亲了脸颊一下。  「当然,快说!」我捧高他的脸颊,学他笑得一脸甜蜜。  「好吧!那我先把你搂得紧紧的,免得你太激动。」说完,他便坐起身来,真如他所言的,将我紧紧的抱坐在他怀中。  什麽事值得我激动?我顺著他,紧紧的勾搂住他的颈肩,将头侧靠在他肩上,以防我等等“太过於激动”。 45.   我搂著他,却始终没听到他的答案,正想起身问个清楚时,他却突然探过手来整个手掌覆住了我的双眼。  「干嘛?」我晃著头,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玩什麽把戏了。过了一回儿他的手掌却又缩了回去,环在我腰上,然而我的视线重新於光线接触时,却让眼前那银中带蓝的东西揪住了心。  「唉,你知道吗?我好可怜。」那带著无奈的语气自头顶落下,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又说了下去。  「去台南的第二天又病发了,还让我爸撞见,说什麽也要带我出国检查,我不想破坏你过年的心情所以没打电话给你。这是我出国时特地去叫人订制的,以後你要带在身上,只有洗澡时才能拿下哦!」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脸颊,我盯著眼前的东西看,然後点点头伸出手接过了它。  那是一条银中带蓝有著柔软颜色的漂亮项鍊,半心形,连那像是破碎时的踞齿状都是那麽的逼真。  他抓住我的手,然後轻轻的在那项鍊的侧边压了一下。我猛然捂住嘴鼻,愣愣的瞪著镶在里面的照片。  「这是我的照片!你要敢丢了,绝对饶不了你。」他笑嘻嘻的叮咛著,接著又按了一下让它恢复原状,然後帮我戴上。  我摸著它,却发现它的踞齿状边缘都早已被磨顿。自 由 自 在   「你神经……没事做这个干嘛?心脏没事吧?」我低著头,可是那股感动却不住的涌上心头,摸著那项鍊却想哭,为何这人凡事总想的到我呢?  我想,他对我的爱我不止将它绑在心上,应该已经伴随著他这个人,直直的钉困在心肉里,由内而外的层层包覆住我的心了吧。只是愈是爱他,就愈是恐惧,恐惧他会不会哪一天也像平一样,永远的离我而去。  「没事、没事,就说死不了的,是我爸太紧张了。」他笑了笑,搂著我的身体轻缓的左右摇摆著。  「欸,阿绝……你跟云平是很好的朋友对吧?」我任他搂著,突然想到他和云平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对於云平的死应该很难过才对,应该也想知道为何像云平这样的人会突然自杀才是……所以我想,我应该让他看云平最後的遗言才对。  「嗯。」  「那……我有东西想给你看。」我离开他的怀抱跳下床,然後便从书桌里翻出了那块记忆卡,顺便拿出云平寄给我的DV。  「云平的DV?」他看见我手上的东西,突然皱起眉头哼问了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弄起DV,虽然晓得这种东西不该拿给他看,却又觉得阿绝是有绝对的权利知道云平为何要自杀的,因为他不止是云平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以後我又梦到云平时,什麽也无法和他诉说,只能忍在心里,因为那太痛苦了。  「阿绝……你对云平的死,是不是也很难过?」我边弄边问著,扫墓那天我虽然哭得乱七八糟,却仍记得让他搂在怀里时彷佛有听到他哽咽的低泣声,所以我想他一定把云平当成生命中最要好的朋友。  「嗯。」他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然後又爬上床去坐进他怀里。  「这个……我想应该让你看的。这是云平自杀前,寄给我的遗言。」我按下开关,整个人躺进他怀里双手高举那台DV让两人都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画面。  然而,在出现些微声音时,他却突然探手将DV拿了过去,按掉它的开关。  「你不想看吗?」我仰转过头,不解的看著他。自 由 自 在   「我不想再让你难过一次,明天我早点起来自己看完它,好吗?」他边说边将DV放到床头柜上,我想了一会儿,最後明白他的体贴,於是点点头决定让他自己看。  的确,DV里的东西,我看完大概又要哭得凄凄惨惨,他自己看才是明智的抉择,否则让妹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她肯定会追问个不停。  隔天早上我醒来後,只看到他笑得温柔,说他已将DV的内容看完了,叫我可以收回去了。  「你……会不会怪我?」我看著那笑脸,心里却有点胆颤,毕竟我是害云平自杀的那个罪魁祸首。  「不要胡思乱想了,那是云平自己的选择,没人能怪你。」他揉揉我的头发,仍是那温和的语气。我一愣,接著紧紧的搂抱住他,因为他的这番话,长久以来悬挂在心上的自责,终能於此时稍稍的放下。  之後阿绝便常常来我们家玩,当然妈和妹是乐得不得了,就连爸也让他收服了,搞得好像他才是这家的一份子似的。  开学的前一天,他仍是跑来了我家,说是要趁开学忙碌前再“温存”一下。  「好过份唷!我才是他们儿子耶!」拉著阿绝进房後,我有些生气的跟他说著。我承认爸妈和妹对他那麽好,我还满吃味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把我当隐形人一样,眼神都只绕在阿绝身上。  而他只是无奈的看著我,只是每当他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时,我的内心就会一阵的惶恐,因为阿绝以前很少出现这种表情的。自从上次情人节来家里看完DV後,他似乎就常常露出这种表情,是不是其实在他心里,仍是有些怪我的?  「怎麽了吗?为什麽笑的这麽无奈?」我看著他的笑容,愈来愈觉得不对劲,他以前总是笑得那麽狂傲的,虽然平时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我爸他们最近吵得很凶,所以才会一直来你家,我不是故意要来跟你抢爸妈的……」他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著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感。我听完,才知道我刚刚的话伤到了他、也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真的!」我激动的把他拉了过来,一起坐在床上,只觉得自己怎麽那麽该死、那麽小孩子气,反正爸妈是自己的,没事跟阿绝吃什麽醋。  「没有啦,别紧张。」他叹了口气,只是像以往一样把我拉进他怀里,揉揉我的头发。  真的没事吗?虽然他是这麽说的,然而在我心里仍旧一样疑惑。直到开学不久後,三月的某一天开始,他一连三天没来学校;直到许怀安把我叫去办公室问後,我才晓得,根本不是没事,而是他不想告诉我。  「连你也不晓得为何季绝连三天都没来学校吗?」许怀安皱著眉,似乎对於我的答案感到十分讶异。  「怎麽了吗?」我也跟著他皱起眉,因为从上高中到现在,我从来没见过许怀安皱过眉头,他是一个很乐天、很爱笑的老师,所以每次看见他时总是开开心心的笑著一张脸。  「他没打电话来请假,他家电话也没人接,怎麽办呢?再不请假就要变旷课了……」许怀安看著我,似乎是觉得我和扬季绝最近走得很近,所以应该晓得发生什麽事才对。  让他看著,我则是感到自己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如果有镜子可以照,我想一定是会吓死人的那种挣拧表情。  「我放学後,去他家看看,老师不用担心……你不是常说,扬季绝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最得意的好门生吗?」我勉强的扯了抹笑,安慰著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的老师。  「那就拜托你了。」他点点头,便说我可以回教室了。  我边走,心里却愈来愈恐慌。他没来的第一天前晚,仍是像往常一样跟我通完电话,然後互道晚安的,为何什麽也没说就突然没来学校了呢?我应该在他没来的那天晚上就感到不对劲才对,因为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而他的手机我也打不通。  我应该那时,就该冲出门跑去他家才对的。而不是什麽也没做,单纯的以为他隔一天就会出现在教室里。懊悔不停的在脑中出现,可是却已改变不了什麽。  我到了他家社区前,要进去时突然发现我根本就不记得他家的住址。  「那个……我要找扬季绝……」我愣在管理室前,一脸尴尬的问著那位我以前很熟悉的管理伯伯。  「扬季绝?你是说念L中的那个扬季绝吗?」管理伯伯问著我,我则是点点头,有点讶异在这麽大的社区里他竟然会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人。  「哦,那你按B4,看他家有没有人在。」他指了指一旁墙柱上的对讲机,我照他的话按了B4的按钮,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不死心又按了一次,还是响了很久,不过最後,终於有人接了。  「谁?」那个声音很陌生,是我没听过的男声。  「我是季绝的朋友,请问他在吗?」自 由 自 在   「哦,有事吗?」对讲机里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似的问著我。  「嗯。要跟他讨论一些学校的事,我可以上去找他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那你上来吧。」他才说完我身旁的铁门便开了,只见管理伯伯朝我笑了笑,我和他点点头便走了进去顺便将铁门关上。  电梯下来後,我便和一位男人擦身而过,他走出电梯,我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後,我愣了愣才发现刚才那个人,长得好像阿绝,应该是阿绝的父亲吧?  到了阿绝家,我连门铃都还没按门便开了。然而看到眼前的阿绝,我却死皱著眉头,直盯著他那露在衣服外面怵目的瘀青。  靠!不会又是他爸的杰作吧?我还在这麽想,他便把我拉了进去。  「你怎麽来了?」他叹了口气,锁上门後便坐在沙发上一脸疲倦的问著我。  「你爸又打你了?」我看著那恐怖的瘀青,心想他爸要是下次再揍阿绝的话,我就要打电话跟家暴中心投诉了。 46.   「三天没看到你了,过来……让我抱一下。」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扯了抹笑容然後将背仰靠在沙发椅上。  「你身上都是伤,会痛死你的!」我死命的皱著眉,真想问他为何要乖乖的被揍,连反抗也没有的。  听见我这麽说,他则是嗤笑了几声。  「死了也不错。」虽然那声音轻细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可惜还是飘进我耳里。我看著他,只觉得他脸上的疲倦正代表著他内心的无力。因为我认识的阿绝,从来没有露过这种神情。  「到底怎麽了?你身上的伤是怎麽回事?」我走到他身旁,看著那惨不忍赌的青紫,只觉得他还真能忍。从进门到现在还没看他皱过眉,都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有时我还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痛觉神经。  然而他只是硬将我扯进他怀中,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似的,连闷哼都没有。  「阿绝,你明白我的个性,我讨厌打哑谜的游戏,你不说我现在就走。」我任他搂著愈说愈是生气,难道我在他心中就只有这样吗?连发生什麽事也不愿告诉我。  「我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接著便将头埋在我肩上。自 由 自 在   「他们前几天吵得厉害,最後我妈受不了说要离婚,他马上一个巴掌过去,我气得当场失去理智也给了他一巴掌……等到我回过神来时,就这个样子了。不是我不还手,而是我不能还手……」他缩紧环在我腰上的手,话语像是在嘲讽自己般的,是那麽的淡然却又带著无奈。  我一听,只觉得脑袋一片晕眩,无法理解他们这一家人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什麽。  「为什麽不能还手……要是你就这样被他活活打死呢?」  「那就被他打死吧……」  那就被他打死吧?我抓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接著便猛然站起身转向他,用我的双手将他固定在我与沙发之间,然後不悦的眯起眼瞪向他。  「你要是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也不会同情你、一辈子也不会去墓园探望你!」我加大音量,希望他能清楚的明白我的意思。一个陈云平就够让我伤心了,如果再加上阿绝,那岂不是要逼疯我?  他只是淡淡的扬起笑容,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知道。  只是他身上的瘀青绝非一、两天能消去的,仍是过了好几天才到学校去请假。我陪他到学务处去跟教官盖假卡时,教官还打趣的要我管好这家伙。大概是阿绝身上仍有些瘀青,而教官这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和人打架了吧?倒是明眼归明眼,仍是让阿绝准假了,由此可知阿绝和教官、老师们的交情都好得很,否则怎麽会如此轻松的过关呢?  原本我以为之後便又能像上学期一般,忙碌却又快乐的过完这学期,只是之後阿绝便常常没来上课,就连许怀安也拿他没辄。而我每次去他家总是让他笑笑的拖进房,於是原本该说的事就全洒在那片情海里,没再浮起过。  这一天我又让许怀安叫去导师室,他跟我说如果阿绝再不来学校请假,他没来的那几天都会变成旷课了。我没法,明知每次去他家要他来上课,总会不知不觉谈到床上去,今天仍是硬著头皮到了他家。  「老婆……」  我才一进门,便见听见他开心的声音,且整个人从背後搂住我,还不时的将头往我的肩颈里钻磨著,可爱得叫人忍不下心一开口就责骂他。  「阿绝……你怎麽又没来学校了?」我抓住他的手,将书包扔到沙发上後便挑明话题。  他没答腔,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将话题扯到别处,然後,又想将我拉进房。这次我脑筋清楚的很,於是在要踏进他房里的前一刻,便又马上将他拖回客厅。  「阿绝!你不要那麽色啦!每次来你家都想……」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愈说愈觉得脸颊红烫。倒是他这个起始人却仍笑得一脸不正经,脸不红气不喘的直揪著我看。  「我很色吗?」他眨眨眼、抓抓头发的,然後莫名奇妙的放声大笑。  「是呀、是呀!快谈正经事啦!」他的笑声和往常不太一样,让我听了直发毛,於是赶紧转移话题。  「算了……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他叹了口气,挥挥手整个人往沙发瘫坐下去。然而他那平淡无其的一句话,却像雷一般劈得我动弹不得的僵在原地。   “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你在说什麽呀?你爸又对你怎麽样了吗?」我笑了笑,只告诉自己太多心了,便向他靠了过去。  「是阿……他们正在逼问我到底要跟谁,我真想跟他们说,我谁也不想跟!」他将头靠在沙发上,盯著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著。  听到他这麽说,我悬在心里的莫名紧张才缓缓放下。刚才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他接下来会跟我说,这些日子都只是陪我玩玩罢了。  「假如我哪天失踪了,你会不会恨我?」他的话如淡然的轻风一般,飘进我耳里却札进我心里。  「什麽?阿绝,你别开玩笑了。」是的,你别开玩笑了……我才要坐下沙发便让他这一句话,震得整个人僵住身子。  「假如我跟你说我根本就不爱你,你相不相信?」冰冷冷的嗓声是那麽的真实,然而听在我心里却又是那麽的虚幻。  他说什麽?为什麽我得相信?我几乎是马上转过头去盯著他,然而他始终仰著头看著天花板,不理会我的反应继续说下去。  「假如我跟你说这几个月,都是在耍你的,你相不相信?」他自顾自著不停的问著我,全然没发现我整个人抖得厉害的瞪著他。  「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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