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喜欢————zqccce
zqccce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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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把眼前的这一切印入脑中时。才知道一个人要死并不那么容易。床边放着的那杯正冒着热气的杯子,正提示着我屋子里有人除我之外的人。我看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在床边停了下来。
眯起一双眼对着我: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我对他说我想洗澡。他出去了一会再进来时把我抱离床褥走向浴室。浴室里开着浴霸而且有着一浴缸的热水散发着温度很暖和。我被他放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仗势知道他想为我服务到底,在他的手伸向我睡衣上第一颗钮扣我对他说:我自己洗。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进:明天吧!
我知道现在我挣不过他,只好由着他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他,我一直以为会是学校先发现我开学没去报到,然后通知父亲然后他才会在这里发现已腐坏的我,那时的我应该很恐怖只希望别吓着他。如果他能联系到妈妈让她带上幼子到我的坟上看上一眼就更好了。
我的目光随着正在往我身上抹沐浴露的他移动,他的脸被浴室里热气熏得泛红,他跪在我正前方把我的双手搭他肩上让我靠着他,然后往我的后背上擦着沐浴露,我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颈子传送过来的人体的温度。我才记起自己已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度。
"我很感谢你发现了我。"
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很想活着,并不想死。只要不死我还是有机会感受这种温度,好温暖。 对我的感谢他没有任何反应,但我想他应该听见了。如果没有听见也只能算他没有这个福气,这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次。我挂在他身上意识逐渐模糊。
一睁开眼我便在寻找他,只是我看遍了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没有他的存在。我挣扎着起了床拖着依旧沉重的身体在每个房间之间寻找,希望一打开门就能看见他坐在那,三室一厅的房子一间间就这样被我一次又一次的打开门又关门又再次打开。目光扫过大门时,猛的我意识到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我跌坐在地板用着最后的力气嘶声喊他的名字:"彭悦雨。"
"他明明有说‘明天'的。"浮现着这句话的脑子渐渐混沌起来。在失去意识前地板的冰凉,让黎言紧紧的蜷着身体。
"小言,妈妈和幼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也想陪在你身边每年都能给你庆祝生日。"
"嗯。"
"妈妈不在身边,你也要跟着爸爸好好长大。"
"嗯。"
"有些事情你还太小,不是明白的年纪。等长大点就会明白。"
"嗯。"
"小言。"妈妈就这样抱着我叫着我的名字,哭了好久好久。
可是我为什么那时没有感觉到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我睁开蒙蒙的眼睛。看见的还是白白的天花板。不过我是在床上,感觉到右手被另一只手握着。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爬在床沿上打盹的彭悦雨。我笑起来了,加重右手的力量,紧紧握住他的手。
5
"不可以挑食,芹菜要吃。"
我吃。
"番茄好营养。来点。"
好,来点。
"香菜也不要放过。"
绝不放过。
"你姓‘蜡'的吗?青椒也要吃。"
‘蜡'我抬头看他一眼。哦,蜡笔小新。
我不是,吃。
我把头埋回到原来的高度,继续我的埋头苦干。
"来,把这个也吃了。"
看着碗里被他夹来的菜,我惊声尖叫。
"葱"我猛的站起来提着筷子指着他鼻子"彭悦雨你当是我配菜王吗?叫我吃这种东西。"
怒视着他的双眸。不经意间瞄过桌上的那一堆菜。呵,我还真是配菜王,还留在碟子里全是主菜。芹菜炒牛肉、番茄煮蛋汤、就连今天的凉菜拌海蜇,留在碟子里的都是海蜇。55~~~~~~~
我抓起盘子把剩在里面的牛肉炒牛肉,赶了一半到自己碗里了,本想全赶了的,但是瞄到他的碗还是满满一碗饭,还没动的样子。稀里呼噜一口接一口,把碗里的刨得干干净净。反手一抹嘴,瞪着他。
"我,我那个,以为,习惯"话不成句。还想解释。我还是盯着他。看他好意思,脸红去吧!哼!
我挺直背抱手抬头以俯视的眼神鄙视他。
你那个,哼!以为,哼!!习惯,哼!!!

看着他红着脸,狼狈的刨着碗里的饭。
"不可以挑食,牛肉要吃。"夹牛肉给他,这可是我好意留给他的。不能剩。
"鸡蛋好营养。来点。"要钱的,不能剩。我夹。
"海蜇也要吃。"我一根都没得吃,你还想剩。我夹
"你姓‘懒'的呀?夹一点吃一点,不会自己来呀!"什么菜都没有的饭哪好吃,继续夹。一直到桌子上剩下的只有盘子。
"小言,呃~我真 呃~的 呃`不是有意,呃~有意夹葱花,呃~给你的。"合着才吃了一盘菜,会饱成这样吗?打嗝。哼~ 上网去。我一路小跑回房间。

你好!
你好!
很少见你上线。
是吗?
嗯, 不是离开就是隐身。
是啊,我常挂不过很少聊。
那今天有没有兴趣聊天。

那聊点什么好呢?(想......)
聊天,还用这么动脑子,又不是考试。
也是,可我的聊天是很纯的,但这年头的考试可是很龌龊。
还是学生?
嗯,要不怎么痛恨考试。既然是你提考试的,那就得听我把牢骚发完。上学期期末我考的真叫一个惨。不竟分数惨,过程也惨,惨绝人寰。
惨绝人寰这个也太惨了吧!
你别一副不信的样子。我差点挨人灭了。但下个月就要补考,所以我现在想灭了自己。
接着他(她)连着发过来几十句:我不想活了。
所以我下线了。

逛了逛网站,看了看新闻,购了购物。彻底没兴趣了,关机。
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转身就见后面这个高头大马的家伙一脸欠意的站在我面前。好像有话讲,那就讲吧!说实在的认识他的时候实在不能说短了,可是各位我身边的生、幽灵们,你们都看到向来都是我想讲话,他可都是一副酷样偶尔能蹦出一两个字来,除了说故事的时候,就连打击人也都是一句击中,让人想驳都张不了口,或者说张了口也吐不出一字来,干杵在那等着眼泪流啊!想起往事不竟有些心酸。由于我的站姿是由转身想前行突遇物体急刹而形成的,所以站姿可以用不良来形容。累了~~~~ 不过彭悦雨似乎不打算说了一个人在那里张嘴闭嘴的。大冬天的就算在到处都关得紧紧的房屋里也不会很热吧!还是因为他本身在紧张,所以才一副很热的样子。开不了口吗?到底想说什么啦!这么难开口,算了我来帮你。
"到底打不打算说呀!站得累呀!"顺便跺跺腿换了个姿式,叹口气表示我站得很累。
不知道是看到我真的站累还是想到了怎么说,他似乎打算开口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有意什么?什么叫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回我终于了解了。(小Z:平时我一直想说这句话,可是总觉得不够文雅,今天总算让我说上一回了。哈哈~~)
"因为习惯"习惯,哦,我知道是什么事了,这家伙还不会以为我在生气吧!现在还来解释。
我打断他。"对不起什么啦!这种事你也来说,对不起。服了你了"我推他转身。"走啦!走啦!看电视去。"
我们窝在沙发里看着最新的电视剧,据娱乐新闻说这部剧光服装就花了几千万,听起来让人挺郁闷的数字,但是真看起来也不怎么合身,你看看那个女主的PP,那份扁。这也叫PP,按老人的说法,生BB都难男。(小Z释:偶姨说过要生男孩首先一点媳妇要PP饱满。不是我吹,我姨说话真很文雅。)
"小文,真的不生气了吧!"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说过,我没生气吗?"
"消气了就好。"他摸着我的头。我甩掉他的手。
"我从头到尾都没生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语气极差。
"明明有。" 这人猪脑子,不行对他必须要澄清。明明我就是好脾气,可不能背个坏名称。
"我真的没有。唉~ 那我问你,你非要说我生气,你又从来看出来我生气的?" 从我吼他,我嗓门本来就大;从我瞪他,我眼睛本来就大;从我夹菜给他,好心没好报。
"今天你没来洗碗。"意外中的意外。
我"哦"了好长一声。"你不是在洗吗?"
"可是昨天你有来,前天也有,大前天也有,一直都有。就今天。"
"哦,对哦!"是这样没错。
"我喜欢我洗碗的时候你在旁边。"他抱着我。
"我在旁边也只是看,又帮不了什么忙。我去也是 "
"我就喜欢。"天啊!!!谁小,是我小耶~ 粘人的本事比我还强。
如果我说:昨天、前天、大前天吃的是饺子、云吞、还有粥。不知道算不算我承认今天生气了。当然我不去洗碗绝对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今早他提了衣服过来,下午的时候我又督促他回家把他的习惯用品全搬了过来。你说,这样了我还去看他洗碗做什么。
6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很笨的。他的想法、他做的事很多都能体现,可是这些人并不一定能够看到。也许就是因为看不到,所以才说他们"笨"。但是也有一部份人和事,他们能够让他们幸运的看清自己。
让幼子爬高去拿糖果的事最后还是让妈妈知道了,那是因为我俩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出卖了我们。
但我们之是间守密的约定是我打破的,在妈妈质问下我招了,因为我的良心不允许,纵然我知道我将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我不能面对我所做的一切。就算幼子没有怪过我,可是我还是想有人原谅我所做的一切。所以她问我就说了。那天妈妈没有向往常一样教训我,只是对我说"能知错,能对自己的错负责就是好"。这是妈妈教训我时最常用来结尾的一句话,可是那天我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让它随风走,我感悟到了这句话对人的珍贵。接着我扑向妈妈抱着她,狠狠的哭了一场,据说幼子见到我这样哭,吓得也不知道怎么好,最后也跟着我扑进妈妈怀里哭了起来。妈妈还说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我这么动情,也是第一次见眼泪水真的可以把衣服打湿,而且湿得如此厉害,像整整一玻璃杯的水打倒在上面一样。第二天起床后我和幼子都是很努力才能把眼睛撑开一个小小的缝。幼子顶着一双桃子说他讨厌哭了。我也顶着一双桃子眼笑了以至于看不见幼子说这话时那张坚定的脸。也许能看见那时他那张脸,就可以早点了解到幼子那个执拗的性格。
彭悦雨搬来和我同吃同住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初二也快毕业,至于我想越级的事也被我抛到一边,到了夏天谁还要棉被。
越级这事我也用不着对王说什么了,因为身体恢愎回到补习班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听说回家结婚了。对方算是有钱,她用不着空闲时间出来兼职,刚知道时吓了我一跳,王怎么看怎么都有35岁竟然还没有结婚,这就是所谓的缘份未到还是没人要?走时她给我留了一封信,当我知道王给我留下一封信的时候,我知道她真的是一个好老师没有忘记学生的问题的好老师。
到了很久以后,当我再次见到我的妈妈时。我才知道不会忘记学生问题的是好老师,只是如果不是师生关系。那么以为这个为条件的"好老师"也就不存在了。
当我激动着打开那信封时,才发现那封信出忽意料的长。竟然有10页。我不认为讲一个越级用得着满满5页,看了之后发现里面竟然还有着5页的她的童话故事。前5页分析着越级的利与弊,时间上的、精神上的、生理上的。我想那些都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而且也不认为需要去想。因为我生性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人,彭悦雨说过。
本是怀着感动的心情,可看完那5页纸后却有种解放的感觉:大人真的想太多。另5页纸我没有马上看,放到包里带回了家。
"见着你老师了吗?"
"没有,她回去结婚了。"我从包里翻出信,准备继续看。
"我觉得你那个老师有点奇怪。"
"嗯"我应了一声,继续看剩下的那5页纸。"也许吧!"
"彭彭,你叠完衣服没?"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突然身边出现一个人就想一天到晚粘在他身边,虽然我已经尽量控制了,但这已经最好的效果。
"你确定你真的要买木菠萝?"我站在水果行拿着木菠萝听着彭悦雨第4次问我。听了他的疑问我犹豫到很犹豫。
"这回我不帮你吃。"彭悦雨说。我更犹豫了。最终我依依不舍放下这个刺乎乎的东西。
跟着他走向收银台准备结账。周末的晚上就是这家店最最红火的时候。大人会带小孩出来散步,所以一定会买上一些小吃;一对一对的男女也会进来买点吃的;年轻的买零食、年级大一些的买油盐酱醋、再大一些的就是买老年营养品了。像我和彭悦雨这样的也会专门跑进来买我下一周想吃的零食和水果。所以面向收银台的队伍都是一条成了年的龙--超长。
听着超市外时不时响起爆竹声,才忆起这个城市很久没有这样。爆竹是一种危险品,可是对我来还是如此亲切。
小时候常常玩过过年的时候,在吃年饭前要点上一串,噼噼啪啪响了一阵就正式开饭了,这个时候只要有一家点燃了,别的家一听见声音也分分的点燃自家的,爆竹的声音就好像在追赶旧的一年,让它快快的跑,把位置让给已经做好准备来临的那一年。12点后就真正的是烟花爆竹的时间。
刚开始禁的前两年,没有人敢放,也因为没有人敢卖。可是大人还是会买上卡带,年饭前放在录音机里大声的放。可是再也没有那份追逐的感觉,空空的声音没有火药味也没有很大的烟尘,新年寂寞了一些。再后来在年十五之前,偶尔会有人家想起有这样的卡带,会拿出来放一放,不过声音不在大。再再后来就没有人记得。
不过这时街上又有了小贩贩卖仙女棒、冲天炮之类的小烟花爆竹。
穿过了超市那道玻璃门,烟花爆炸的声音就更加清楚了,时不时有"咻"的一声,那是冲天炮冲向天空的声音。我抱着邻近结账时彭彭折回去拿的木菠萝跟在双手提得满满的他后面,我俩一前一后走出超市。
我曾说过烟花爆竹这种东西很危险,就算是我乌鸦嘴吧!就在我们走出门口听见"咻"的一声,一个红点从我们面前从左横飞过去,再接着听见彭彭叫了一声"小心",就听见"砰"的一声。我知道是冲天炮爆了,就爆在一个小孩的身边,那个地方本来站着的那个孩子,在冲天炮到达的前一秒,他旁边大点的那个孩子拉了他一把,才让他脱了险,不过还是吓着了。过了好一阵才缓过了,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因为那个孩子的哭声放松了因刚才那个差点发生的意外而绷紧的神精,在孩子的哭声中做坏事的小孩也被父母边骂边拉扯着走了。
这就是放烟花常常会出现的意外情节。见多了不过一场虚惊,我定了定神准备走了,却发现身旁的彭彭还杵在那。我走向前去准备嬉笑他。却面对了一个我回避了许久的问题。
抱着想要的木菠萝也知道彭彭会帮我吃,可是我已经高兴不起来了,一路上的沉默,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彭彭,一路上没有吱一声,没有转头看我一眼,我好像被排除在外了一样。十几分钟的回程却觉得好远好长。越远越长、再远再长要来的总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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