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晨风寒————文墨
文墨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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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由 自 在 “是啊。”白清华接口道,“我们说了,当年血案我们也知道一些内幕,只是也没帮上什么忙。陆天齐的势力很大,我们也没办法。不过如果是柳晨风,也许能帮上你们……” “不行,柳晨风和我舅舅是情敌!”我想也没想否定了白清华的提议才发现——我说漏嘴了。顿时,我感觉脸上开始发烫。 白清华和翼沁蓝倒是镇定自若,连脸色也没变,只是露出一点伤脑筋的表情来。 “成凯。”白清华道,“现在要救晓寒只有找柳晨风这一个方法。你和你舅舅怎么选看你们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他垂下头,低低叹了口气,语气变得伤感,“晓寒是我的亲弟弟,我自然是希望你们能救他。他跟你提过么?他有一个孪生兄弟,几个月前刚刚过世,才二十八岁啊!我这个做哥哥的守在他身边也没能救得了他性命,我……不想看到晓寒也这样年纪轻轻就送了性命……” 白清华的伤感我理解,那是兄长对弟妹的关爱,那是出于对埋藏在血肉之中的亲情,就像当初我会不顾一切得替鸿渐挡下父亲那致命的一刀一样。这就是血缘!此刻我甚至有点妒嫉,为什么我和白叔没有这样的羁绊呢?如果我的父亲不是陆天齐,而是白叔,该有多好! 送走白清华和翼沁蓝以后我想了很多,如果我把解毒之事告诉舅舅,那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带白叔出来。所以实际上,就不就白叔的选择权在我手上。我仍在犹豫——不是由于救不救白叔,而是犹豫该怎样取得柳晨风的支持。 柳晨风一定会支持白叔解毒的,所以在解毒之前,他一定会保证舅舅的安全。但是之后呢?那种局势还是我们能控制的吗?而且告诉柳晨风白叔还活着的事情,是不是对白叔的一种背叛?我……还是应该问问白叔自己吧?白叔说不擅自替别人做决定是一种对人的尊重,可我现在怎么觉得这尊重让我越来越不安呢? 这一夜,我失眠了。辗转反侧,寐不成眠。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叁 少年游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 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似天垂。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 我还是回到了逍遥谷,因为那一晚,我绞尽脑汁想出了冒险的一招——瞒天过海。当初翼沁蓝和白清华能够让白叔诈死,在柳晨风眼皮底下将人带走,难道现在我就不能将白叔办成一个老人,带去疗伤?白叔那满头白发,不正好可以做个掩饰? 于是我将舅舅和白叔叫到一起,跟他们商量。白叔皱着眉不发一语,舅舅倒是痛快地表示,只要能救白叔性命,他都愿意去试试。我笑笑,没再多说。白叔显然不愿再见柳晨风,我知道无论过去的心结有没有解开,此人都是白叔身上一道丑陋的旧疤,轻易碰不得。碰了,就是难以言喻的痛。 可没关系,还有舅舅在不是?舅舅一定会去说服白叔的。 是夜,我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星星,一个白色的身影倏地跃到了我身旁。 “成凯,还没睡?” 是白叔。 自 由 自 在 “嗯,看星星。”我指了指天空。其实天上能数见的,也只有四五颗星子,没什么好看的。我不过是出去了一阵子,有点怀念自家屋顶上的这片夜空罢了。 这里是我唯一的家啊! “成凯……你见到柳晨风了?” 我曾猜想,我回来白叔会第一个先问谁,没想都去试柳晨风!我以为以白叔那深埋在骨子里的倔性子,定不会先问这个人的,看来是我错了。 “该见的我都见了。柳晨风、翼沁蓝、白清华,他们都还挺好。白清平的墓我也去了。” 白叔脸上似乎很平静,但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心情。他微颤着问我:“清平他……果然已经去了?” “嗯,这几年柳晨风和白清华一直照顾他,他很好,走的安然。”我想安慰白叔,却适得其反,让白叔马上听出了破绽。 “那翼沁白呢?他怎么没陪在清平身边?” “这……”我叹了口气,“他在白清平的身边,一直在,今后他们能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沁白也死了?”白叔露出错愕的表情,然后又是悲伤。 “翼沁白和白清平埋在一起。白清华说柳晨风总去看他们。”我停了停,忍不住瞄了一眼白叔的脸色,又接着道:“柳晨风说开始他还会把白清平当成你,但他马上发现你们其实完全不同。白叔,柳晨风已过而立之年却从未有过妻室。他……忘不了你啊!” 白叔微微一怔,却皱起眉来摇头道:“成凯,你想说什么?可怜他么?我身边已有了你舅舅,还能怎样?” 我一下子被白叔问住了,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还能怎样?柳晨风那句话说得对,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往事已然成风啊! “那白叔,你会去解毒么?”我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又问。 白叔笑了,笑得坦然。他伸手轻拍我的头,眼里的目光却是坚定。“我去,干吗不去呢?我还想活着,多活几年,看着你长大成为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然后我可以跟你舅舅一起变成老头子。” 听了白叔的话我倒是吓了一跳,他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那……”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不怕不小心被柳晨风认出来?不怕到时候柳晨风会对舅舅不利?” “怕啊,可是就算怕也还是要试一试。况且……不被发现最好,被发现了的话有机会好好谈谈也不是坏事。” 天上的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星星又多了起来。我望着白叔温柔的笑脸,看见他眼中闪烁着的星光,一片清明。霎时,我的不安和担忧全都烟消云散了,心中慢慢升起的是对未来的向往和坚持。我觉得自己无端端勇敢起来——不,不是无端的,我的勇气,来自于白叔此时的笑容。 白叔终于易了容,跟我们南下去了扬州。白清华带着柳晨风的人在离逍遥谷最近的一个镇子上等我们。我们与他会合后便不再掩饰,除了白叔仍是那付老头装扮,我和舅舅已经公开了我们丁家后人的身份,白清华说,柳晨风愿意帮这个忙一般是冲着我——他人我做朋友、做兄弟,便愿意为我撑这个腰,哪怕对手是陆天齐也在所不惜——公开身份也是柳晨风的主意。 我有点受宠若惊。小小一个丁成凯,能被名动天下的柳府主人当成朋友,何其荣幸?何况我们仅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罢了。柳晨风肯帮这个忙,定是还掺杂了别的什么缘由。我追问白清华,他叹了口气道:“柳晨风这回是铆足劲跟陆天齐对上了。名义上他是一半是受我之托,一半是为了你这个忘年交,但是……我看他也许有要和陆天齐一争高下的意思。柳府在扬州掌控着整个江南,陆天齐在济南控制着北方的各个势力。除去朝廷和黑道这两股势力,剩下的便是南柳北陆的天下。柳晨风怕是想要统一了中原武林白道。” 统一武林?我不信。柳晨风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我摇头对白清华道:“柳晨风应该清楚自己和陆天齐的实力。依你看来柳陆之争结果会是怎样?” 白清华愣了一下道:“两败俱伤……原来如此,难怪你不信。” 我向白清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两败俱伤是最糟糕最危险的。白清华自己也提到除却柳陆两人,还有朝廷和黑道,如果柳陆两人两败俱伤,势必会让别的势力渔翁得利。柳晨风不会做这种傻事。更何况我相信我不会看错,柳晨风眼中闪动的已没有雄霸天下的凌云壮志和锐气,如今的他,在得到过、失去过以后,已拥有足够平淡的一颗心,凭他的深沉与睿智,我想此番的举动,他必是还有其他原因。 于是,我又去问白叔。 自 由 自 在 白叔却是苦笑道:“我不知道,成凯。我认识的,只是那个为了柳府可以随便放弃别人生命的柳晨风。也许……这些年他有些改变,但我也不知道了。” 我默然。我想,也许白叔早已原谅、早已释怀,却无法再一次相信柳晨风了。但既然不信,又为何愿意冒险来解毒呢?仅仅是出于对舅舅和我的爱?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 我们只一踏入扬州,竟掀起了江湖上巨大的风浪。 和上一次轻装潜行的逍遥不同,这次再去扬州可是一路的招摇。好几十人的队伍,所过之处有柳家产业的不必说,若是不巧刚好在小镇夜宿,几乎要站了小镇客栈的多一半床位。 当然,如此招摇过市的后果便是三天两头有陆天齐派来的人暗中挑寡。不过基本上没有能打得过我和白清华的,柳晨风派来的侍卫根本没机会出场就被我们轻松解决掉,相信陆天齐已由于此次的行动损失不小。于是,他们换了个花样。 第六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陆天齐手下的一个长老级人物——邵启云——还有多年不见的陆二公子陆鸿渐。 这邵启云已经眉毛胡子都白花花的了,却不想他上来就当着所有人面冲我跪下,一声少主叫得感情丰富,下面更是声泪俱下的哭诉陆天齐怎么想念我这个儿子,陆夫人多希望我能回去好一家人团聚,说得煞是辛酸感人,我真怀疑这一位是不是原来是唱戏的,否则怎能把这么一场滑稽的闹剧演得如此生动,简直感人肺腑了。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咳了两声,上前将跪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邵启云扶起,认真的道:“这位前辈,您怕是认错了,我并非是您家少主。我姓丁,叫丁成凯,不姓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您说的陆家长子陆鸿飞已经死了。当初我跟在我爹丁雨峰身边,见过那位陆公子的伤,一条从左肩切到下腹深可见骨的刀伤,无论谁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了。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还请您和陆二公子节哀。” 说完,我看着青色和白色交替出现在老人的脸上,觉得十分好笑。陆天齐也真是煞费苦心了,竟命人来认我做少主。开玩笑,用武林盟主少主之位引诱我就行了么?我是不会认他这个父亲的,我宁愿把白叔把舅舅当作我的亲人。陆天齐不过是想要那把圆月刀罢了,我又怎会不知? 这时,站在一旁的陆鸿渐开口了。 “大哥,你真的不愿意认我么?你就那么喜欢跟在那个偷了咱家传家宝刀的人后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偷了传家宝刀?好、好,原来陆天齐是这么教鸿渐的,当真是无耻至极。 我笑了笑,有点无奈。不是我不愿与鸿渐相认,我只觉得现在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看看现在的鸿渐,他双目通红、布满血丝,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完全活脱脱的一个正义的卫道士——被我鄙弃的正义和被我鄙弃的卫道士……鸿渐这孩子越长越大,越来越不可爱了。 “陆二公子,你怎么也一口咬定我就是你大哥啊?我说的话你既然不信,那我把衣服脱下来让你瞧瞧我身上有没有陆鸿飞当年替你挡刀的那道伤疤?”伤疤的确在我身上,我虽这么说,却可以肯定,陆鸿渐绝对没有办法面对我那道伤口,更不可能叫我脱了衣服对质。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道:“你也看到陆鸿飞受了多重的伤吧?今天你们提到此人,我倒是想听陆二公子的解释。当着陆家柳府这么多人的面,你告诉我,当年那一刀是谁砍的?陆鸿飞身上那致命的一刀是谁砍的?!他好好一个陆家少爷,无缘无故怎么会被人砍了这么一刀?!而且这一刀还像是陆家的刀法!” 陆鸿渐顿时哑口无言,僵在那里,脸色也跟那邵启云一般变得青白。我就知道,这孩子心性本就纯良,被我这么旧事重提不断逼问,断不可能说出假话来欺骗众人。 陆天齐,真是可惜啊,你的狠毒、你的手腕,半分也没能遗传给你这宝贝的二儿子,倒是让我传到不少。 “这样……的话……那恐怕我们是认错了。”还是坐在那儿的邵启云识时务,见我话说到了这份上,马上改了口,站起来又鞠躬又道歉,“真是对不起啊……那打扰了,我们走了。” 说吧,他拉起错愕在原地的陆鸿渐,带着一帮家仆离开了。我胜利地笑了起来,却忽听门外一人击掌,大声喝彩。 “漂亮漂亮,能让邵启云这老东西灰溜溜走掉的人,这世上怕也不多,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成凯小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我寻声望去,含笑立在门外一身青衫的,不是柳晨风又是谁?我马上走上前,抱拳一拜。 “柳大哥,你怎么来了?” 自 由 自 在 柳晨风笑了笑拉住我道:“我听说陆天齐派了邵启云和陆鸿渐来找你,有点不放心,就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不想你倒是应付自如啊。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多谢柳大哥关心。从扬州赶过来也辛苦了,不如我们进屋去喝口茶?”我想,柳晨风既然来了,大概就会随我们一起回去。不如有话先讲清楚。他肯定会问我丁家的事,而我对此也无意隐瞒。我希望他能对我多透露一些他此次的计划,这样也好安全一些,万一出了是有办法应对。 在我房里坐定,我先开口问柳晨风:“柳大哥可有事与我商量?” 柳晨风颔首道:“原本有两件,现在有三件了。” “啊?”我听糊涂了,重复了一遍:“原本有两件,现在有三件?” “是啊。”柳晨风微笑道:“不过最后一件事可以放一放,我现在想问问你丁家和陆家的旧事。还有你应该知道了吧,我这次和陆天齐已在暗中对上了,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可能会进入全面的对抗。你想必也明白,我这么做不是完全出于你们的原因,但我想知道你们的看法。这样大家才好搞清楚各自的立场。而且,如果可以,也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我不禁佩服起柳晨风坦荡的态度——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面称赞我这个晚辈;坦然地将现况和他的想法说清楚。我敢保证,就这两点,我那亲生父亲陆天齐做不到。所以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失败的决不会是柳晨风。 我想了想,开始向他简略的概括丁家和陆家的恩怨。(作者插:各位想了解以前的事情看《阮晴阳》的番外《冬雪》吧。) “那么陆天齐为什么想要那柄圆月刀呢?”柳晨风听了个大概以后问道。 “因为圆月刀里藏着一个秘密。”我讽刺地笑道:“陆天齐只知道丁家为了丁雨铃的儿子造了口刀,这道里藏了个秘密,但他却不知道这秘密是个什么秘密。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圆月刀的秘密是一个关系到天下的大秘密,却不知……呵呵,这个秘密我现在不能说,但我可以把刀拿给柳大哥看,我相信柳大哥能看明白。” “哦?”柳晨风疑惑地目光落在我递出刀的手上,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去。 不出我所料,他抽出刀一看便换上了了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柳晨风感叹道:“丁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死得好冤啊。” 是啊,好冤啊!陆天齐要是知道他趋之若鹜的这个秘密竟然是我娘其实爱他,不晓得他会不会疯掉。不过气是陆天齐灭我丁家有一半的原因还在于丁家知道他的身世,所以他想杀人灭口。柳晨风这感叹也有一半发错了地方。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 “柳大哥,这些陈年旧事我们也不提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跟陆天齐对上真的是为了统一江湖?我不相信你会愚蠢到以这种办法扩大自己的势力,而且我最不相信的是你会有统一江湖的野心。” 柳晨风听了我的话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又挑眉问我:“人的贪欲总是无限的,何以见得我不会这样想?” “你不会。”我很坚定我的看法,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我看得出你在乎的已不是名利权势,你想要的也不是这江山。你这么做一定有别的原因、别的目的。别人怎么以为那是他们不了解你,在瘦西湖边上听你讲故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无心江湖。” 柳晨风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突然拉起我的手叹道:“不错,我确实不想统一江湖,你说对了。我此番的目的……是为了退出江湖。” “退出江湖?柳大哥难道你……?” 自 由 自 在 我心下一惊,继而转念一想,又觉得柳晨风会有这样的打算也情有可原。人说,哀,莫大于心死。柳晨风虽不至于心死,但他也至少为情所伤。这么多年了,心灰意冷也在所难免。我微叹,不语,垂下眼,握紧他的手。 柳晨风轻拍我肩头,算是默认了。 “成凯,我柳晨风能得你这知己,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原来上苍还是有一点眷顾我的。” 我笑了,对柳晨风道:“柳大哥,你是柳府主人,天之骄子,上苍又怎么没有眷顾你呢?” 柳晨风微怔,又露出恍然的神情,再叹道:“对对,是我糊涂了。活了这么多年倒没成凯你看得明白。走,我们喝酒去,庆祝我得到你这么个知己!”说罢,他拉着我起身就往外走。 我也不多说,柳晨风有这个兴致,我自然奉陪到底。只是心底也不住感叹——柳晨风阿柳晨风,纵使你做出那么多对不起白叔的事,我却恨你不得。你的风华、你的气度,如果你就此退出武林、退出江湖,那真真是武林的一大损失。 肆  江城子 相从不觉又初寒。 对尊前,惜流年。 风紧离亭,冷结珠泪圆。 雪意留君君不住,从此去,少清欢。 转头山上转头看: 路慢慢,玉花翻。 银海光宽,何处是超然? 知道故人相忆否:携翠秀,倚朱栏。 晚上,我将柳晨风有意退出江湖之事告诉了舅舅和白叔,白叔沉默良久,最后也只是重重的叹息。舅舅则在一旁握紧了白叔的手轻抚他的脊背,无言的安慰他。 我识相的退了出来,心里有些焦躁不安。本打算回房睡觉,结果却不知不觉地踱到了院子里。 今天天气不错,抬头也能看见不少星星。然,却不是我在自己的房顶上所刊的那些了。虽然星星没有变,但地点景物都已改变,我有一点伤感。 舅舅、白叔、柳晨风……他们之间的种种竟让我觉得无所适从。舅舅和白叔是那样恩爱、那么幸福。他们一个是我的血亲,一个是我最敬爱的长辈,我本该坚定的支持他们。可是……我却仍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柳晨风的深情、痴情,全都化作东流之水,带走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武林才子。 没有办法挽回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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