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糖(GL)——顾徕一
顾徕一  发于:202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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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准备关灯,躺回自己那一边睡觉了,然而这时,沈含烟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
  季童心里一跳,垂眸看一眼,沈含烟双眸还阖着,薄唇却微微翕动:“童童。”
  “你要我对你负责,但我好像……还不算真真正正的要过你?
  ******
  沈含烟睁开眼,就看到季童的脸都红透了。
  可就那样乖乖巧巧站在床边,也不躲,任由她擒着手腕,像只待宰的小兔子。
  沈含烟说:“你不想,就算了。”
  她作势要缩手,这次换季童急急攥住她手腕,声音细若蚊蝇:“想。”
  “我想。”
  沈含烟的确教会了季童很多事,但在这方面,季童无疑还是不通人事的少女。
  沈含烟坐起来,靠在床头,故意露出自己的怀抱:“你真的想吗?”
  季童果然上钩,脱了拖鞋爬上床来:“你要怎么抱我?”
  “背靠着我。”
  沈含烟发现自己是个过分心机的人,缜密的步步为营体现在每一方面,但到了现在,这些谋夺一点不令人厌恶,而显得格外面目可爱了。
  季童软软的靠在她怀里,任由她抱着。
  她明显能感觉到季童身体发僵。
  可嘴里小声说:“你手的大小,正合适。”
  沈含烟轻笑,望着怀里的人露出一个发红的耳朵尖,可怜又可爱。
  怎么会不合适呢?像竹林贴着山峦的形状,那山是幼态可爱的,在竹林的遮蔽下绵延,等待一个独具慧眼的画师描摹下这一刻的美。
  她们就是这样天造地设的契合着。
  沈含烟:“我要继续了。”
  季童:“嗯。”
  她紧紧靠着沈含烟,像不设防备的依赖,让沈含烟几乎生出了一股愧疚感。
  不过几下。
  沈含烟低头吻了下她耳朵:“你……只经历过那一次,是不是?”不然不会这样。
  季童的耳朵尖要滴血,很难应对自己的感受,扭捏的:“嗯。”
  她臊得要钻入沈含烟的怀抱了,沈含烟叹了口气:“童童,我不只是要这样。”
  “你对我不客气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害羞呢?”
  ******
  沈含烟注视着季童。
  少女缩在薄被里,说不上是因为乏力还是害羞闭着眼,但显然没睡着,睫毛尖微微发颤。
  那频率来自身体的共振,她闭眼躺着,只露出一截粉白的脖颈,等待着那一场难以招架的席卷完全过去,绯色一路散落至她的太阳穴。
  沈含烟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她:“换了床单再睡。”
  季童软绵绵的:“唔。”
  这时小女孩的娇气,伴着面颊蒸腾的热气透出来。
  不再装乖巧,也不再扮成熟,而是一种身心全数交付后,肆意挥洒信赖的娇气。
  沈含烟笑了声,下床,把她那边的床单先掀起来,把干净床单铺了一半上去,又绕到季童这边来:“躺过去。”
  季童又软绵绵的:“唔。”
  她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
  沈含烟:“那我抱你?”
  季童一下子睁开眼:“别别。”
  她怕沈含烟体力还没恢复到那份上,千万别受伤了。
  沈含烟却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把季童轻轻搂起来,那是一个温柔却有力的怀抱,那是一个季童愿意花光这辈子所有好运来失而复得的怀抱。
  “沈含烟你先别放我下来。”季童实在舍不得这过分珍贵的一刻,双手搂着她脖子:“我一辈子这样赖在你身上不下来好不好?”
  “小东西。”沈含烟白皙的额头抵了抵季童的额头:“好。”
  ******
  等沈含烟的复健疗程全部完成,她已恢复到与常人无异。
  季童和沈含烟一起飞回了邶城,小米开车来接,沈含烟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发现并不是开往季童之前租的房子。
  沈含烟:“这是去哪?”
  季童:“把你拖去深山老林当我的压寨夫人。”
  沈含烟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她傻笑。
  小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小季总,你可不可以千万别在公司露出这种表情。”
  季童:“哦,那要看沈教授去不去我们公司了。”
  车开了一会儿,进入一个别墅区,季童指指其中一栋:“到了,我们家。”
  沈含烟:“你买的?”
  季童:“对。”
  小米插话:“沈教授,你在蜀城做复健的时候,季童姐不知让我看了多少套房,她跟着远程一起看,最后好不容易才选定这一套。”
  宛如希腊海岛一般的建筑风格,藏在一片绿植的掩映之中,带来令人放松的氛围。
  季童牵着沈含烟的手走进去,一个格外可爱的小花园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露了出来。
  季童把沈含烟带到花园里:“这里面种了很多蔷薇和玫瑰,到明年春夏的时候会很好看。医生不是说你要多晒太阳补钙吗?到时候,你在这里看书晒太阳,我在这里画花,画你。”
  她又指着花园里的树给沈含烟介绍:“那棵是柠檬,那棵是苹果。”又问:“你还想种点什么?”
  沈含烟远远看了眼,小米在屋里指挥人放行李。
  于是她把季童拉到身边,借着树冠洒下阴影的遮掩,埋头轻轻吮吻,最后念念不舍似的,齿尖拽起一点点皮肤,看了看,又用季童微微长长了些的头发盖住。
  季童捂着脖子傻笑。
  种草莓好啊,她喜欢草莓。
  偏偏这时小米走来,一见季童的反应,也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赶紧捂住眼:“小季总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可千万别扣我年终奖!”
  小米畅想得很远,可发年终奖的时候到来得也很快。
  在季童和沈含烟往新家里添添补补其间,半年很快过去了。
  季童在公司处理一些年终事务,跟小米说:“有什么需要我当面签字的赶紧拿来我签。”
  她要和沈含烟去美国拉市过春节。
  小米抱了一堆文件过来,故意叹了口气:“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季童居然点点头:“没错。”
  她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公司只要维持正常运转就好,什么争权夺利,什么蝇营狗苟,现在公司已经是行业的龙头,她再拼命往上挤,又能获得些什么?
  季唯民就是不明白这道理,才会一路犯下许多的错。对于季童的不贪婪,沈含烟乐见其成。
  她俩经过十多小时的飞行,降临拉市。
  阳光很好,下午很晒,她和沈含烟在路边一个露天咖啡馆躲阴凉,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圆筒冰淇淋,季童的是牛奶味,沈含烟的是香草味。
  季童舔着自己的又馋沈含烟手里的:“糟了糟了,化太快要流下来了。”
  她找了这么个借口,就凑过去舔沈含烟手里的冰淇淋,嗯浓浓的香草味上还有沈含烟嘴里清新的味道,真好吃。
  她在太阳下满足的眯起眼。
  沈含烟指指她嘴角:“这里也要流下来了。”
  季童:“哪里?”
  然而在她伸出舌头去舔的时候,沈含烟已经凑过来了,吻上她嘴角把冰淇淋吮进嘴里以后,下一步就是她的唇。
  沈含烟的呼吸里带着阳光晒过的香草味,沈含烟的吻在异国街头将她温柔包裹。
  季童手一歪,圆筒上的冰淇淋球就掉在了地上。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心里一点不急,细细密密回应着沈含烟的吻,一颗一颗舔过沈含烟的牙齿,一道一道吮过沈含烟嘴唇上浅浅的纹路。
  她和沈含烟,再也不用紧绷着担心犯错了,她们有了行差踏错的奢侈的权利。
  这个冰淇淋不小心掉了,还可以去买下一个。
  今天过得不怎么圆满,还可以有明天。
  和暖的风拂着沈含烟和她的头发,吹向一个未知的充满期待的未来。
  等到太阳落下去了一点,这城市昼夜温差大的特点就开始体现出来了,季童兔子一样打了个喷嚏:“完了,我好像有点感冒。”
  沈含烟给她点了杯热红茶。
  季童往红茶里加了很多奶,混合着果香味的红茶一下子变得好喝起来。
  喝茶的时候,她没端茶杯的那只手,一直在桌下拖着沈含烟的手不肯放,小指对上沈含烟的小指,无名指对上沈含烟的无名指,一直到食指,拇指。
  她的手比沈含烟小一圈,她觉得那是一个完美的比例,因为沈含烟手指一弯,就把她的手全包进手里。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让她快乐得想唱歌。
  她指着一个化妆成小丑的行为艺术家:“看,好有意思。”
  正说着,小丑反端着一顶礼帽向她们所坐的咖啡馆走来,沈含烟掏出一点零钱投进小丑的礼帽里,小丑一个十分繁复的花式鞠躬道谢,又端着礼帽走了。
  季童:“天哪沈含烟,我们居然在一间咖啡馆从下午坐到晚上。”
  可她觉得自己还能和沈含烟继续坐下去,一直坐到咖啡馆打烊,石板路风化,城市在历史长河中发展出天翻地覆的模样,恐龙重新诞生再次称霸地球。
  她和沈含烟还能坐在这里,也许像草履虫那样,变成地质结构里的两个小标本。
  第二天是她们定好了要结婚的日子,季童看了眼日历才发现:“二月四号,这个日期是不是不太好?谐音‘爱死’哎。”
  沈含烟:“你信这个?”
  季童咧开嘴:“不信。”
  谁死了她和沈含烟之间的爱都不会死,像她俩手指上的两块钻石,变成地球上最后坚固的存在。
  那么就今天去吧。
  她俩手牵着手戴着墨镜打车去了克县的婚介所,季童在出租车上把墨镜从鼻梁上拉下来一点:“沈教授,你真好看。”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白裤子,某种意义上像个青涩的高中生,而沈含烟穿着她毕设时所做的白裙子,一切极简的剪裁好像找到了归属,紧贴着沈含烟姣好的线条焕发出灿烂的生机,让沈含烟变做最美丽的新娘。
  季童:“我会不会配不上你?”事实上她觉得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配得上沈含烟。
  沈含烟:“那怎么办呢?”
  季童紧紧牵着她的手:“赖也要赖死在你身边。”
  这天的阳光和昨天一样刺眼,而那条白裙子穿在沈含烟身上似有月光流淌,沈含烟一头漆黑的长发盘起来,露出修长的脖子,白得熠熠发光。
  她们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女司机叫住她们,从脖子上摘下一枚小小银币项链递给沈含烟:“祝福你,美丽的东方新娘。”
  她告诉沈含烟:“一点新、一点旧、一点借来一点蓝,这是我们结婚的传统。希望我的旧银币,能给你的婚姻带来好运。”
  沈含烟:“这太贵重了。”
  司机笑着摇摇头:“这不值钱,只是有些年头了,今天我女儿就要带着我外孙女搬回家跟我住了,我想把我的快乐传递出去。”
  沈含烟接过郑重道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有了这偶然遇见的好兆头,季童的心情更如当天阳光般明朗起来。

  她掰着粉白的手指数:“一点新、一点旧、一点借来一点蓝,我们就按这传统来吧。”
  此时戴上了沈含烟纤长脖子的银币项链是旧的,待会儿她们要交换的对戒是新的。
  季童提议:“我们待会儿不是要随便拉个路人当证婚人么?找她借点什么吧。”
  沈含烟点点头。
  季童:“那一点蓝怎么办?”
  沈含烟:“去路边买罐百事可乐吧。”
  季童:“呃唷,百事可乐。”那是能喝的么。
  然而也没别的办法了,她们去路边买了罐百事可乐塞进沈含烟的手包。
  结账的时候有人一拍季童的肩,完全难以置信的语气:“季童?”
  季童和沈含烟一起回头,天哪竟然是莫春丽。
  莫春丽更惊讶了:“沈含烟?”
  她上下打量着沈含烟的白裙子:“你们这是……”
  沈含烟淡淡的说:“来结婚。”
  莫春丽一下子看向季童。
  季童牵着沈含烟的手,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在莫春丽真心实意爱过她的那几年,她从未有一刻给予对等的回报。
  可莫春丽释然的笑着:“恭喜你啊,季童,终于跟沈含烟结婚了。”
  季童在阳光下微笑:“谢谢。”
  什么“爱过的前女友今天嫁人了我黯然神伤”之类的桥段通通没上演,因为莫春丽早已放下她。
  狗血的剧情只存在于小说电影,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和难,一边头皮血流一边学会圆滑,到后来,年少时最看重的爱情反而变成最容易放弃的事。
  谁又会真正贼心不死、不求回报的爱另一个人好多好多年。
  只有季童这个傻瓜对沈含烟是这样。
  而今天她紧紧牵着沈含烟的手,是老天奖励她近乎愚昧的忠勇,给了她最丰厚的犒赏。
  这时莫春丽的妻子和另一对朋友走过来,莫春丽互相介绍了一下,告诉她们:“我们今天也是陪一对朋友过来结婚的。”
  她又问:“谁是你们的证婚人?”
  季童:“还没找呢。”
  她们今天来得随意,甚至没在网上预约,就打算到现场慢慢排队,然后随便拉个路人当证婚人。
  曾经她们所剩的时间那么稀缺,而现在她们像一夜暴富后头昏脑胀的人,一切对时光无意义的浪费都让她们感到一种富足的快乐。
  连排队都是。
  莫春丽自告奋勇:“我来当你们的证婚人吧。”
  季童:“好啊。”
  过往的爱恨情仇都已消失,她与莫春丽相视而笑,这倒是一段完全想不到的机缘。
  她问莫春丽:“你身上有什么可以借给我的么?”
  莫春丽摸了半天:“一包纸巾?”
  季童失笑:“可以,谢谢。”
  现在,她们的“一点新、一点旧、一点借来一点蓝”都凑齐了,她们到受理窗口提交了填好的表格,花不到一百美元拿到了结婚许可和结婚证书。
  接着她们果然运气很好,没预约的情况下,当天就有举行婚礼仪式的空档,工作人员主持,莫春丽证婚,她们很快完成了仪式,那么至少在这片土地上,她们的婚姻正式生效了。
  莫春丽:“恭喜恭喜,今天居然有两对新人,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季童:“好啊。”
  一行六人去了当地一家海鲜餐厅,莫春丽还记得季童爱吃虾,一盘虾上来的时候往季童面前推了推,季童抬头冲她笑笑,然而那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老习惯,什么都不代表了。
  季童给沈含烟剥虾剥得满手都是虾膏,沈含烟拿纸巾给她擦干净,她又忍不住去给沈含烟剥扇贝,沈含烟只好把自己的奶昔送到她嘴边喂给她喝。
  莫春丽看着她俩:“真好。”
  季童用力点点头:“对,真好。”
  虾很新鲜,扇贝很大,奶昔很甜,新朋友很热闹。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沈含烟在她身边,她真的没什么其他愿望了。
 
 
第94章 
  告别了莫春丽一行,季童和沈含烟手牵手回了酒店。
  踏在走廊柔软的地毯上,季童捏了捏沈含烟的手指:“你累么?”
  沈含烟:“有一点。”
  季童体谅中含着一点点委屈,小声的:“哦。”
  沈含烟笑了:“我不累,童童。”
  “从前我总是很累,可和你在一起,我好像不知道累了。”
  季童觉得奇怪,为什么沈含烟听似普通的一句话,都能令她如同置身惊蛰时节。
  她带着如雷的心跳,看着沈含烟拿房卡打开了门。
  没拉窗帘,月光如溪水倾泻下来,在房间里打出舞台般的光晕。
  沈含烟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沐浴在那样一片光华里,一张脸比月光还要闪亮。
  季童忽然觉得她毕设的这条白裙子,迎来了最重要的一次亮相,不需要相机记录,不需要鲜花掌声,不需要旁人艳羡,只需要沈含烟穿上它,优美的身形落在季童一个人眼中。
  而后,这条裙子迎来了自己谢幕的时刻。
  季童对沈含烟的觊觎有多深呢?也许从她设计这白裙子的第一刻起,就幻想着它最美的姿态,应该是现在这一刻。
  季童拉上窗帘。
  谁说屋内没有月亮呢?若非沈含烟就是月亮本身,周身怎会泛起那样皎皎的华彩。
  两人先去洗澡,季童排在后一个。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含烟靠在床头瞧着她,一条长腿蜷起,像一尾等在礁石上的人鱼。
  沈含烟不只是童话,而是指引她生命走向的寓言。
  不需要诱人的歌声,只凭那虚位以待的怀抱,已足以吸引季童自投罗网。
  但在这之前,她红着脸小声问:“要用么?”
  今天晚餐后,那对和她们同样在今天结婚的新人神神秘秘说,她们朋友某种新婚礼物送太多,请季童和沈含烟一定笑纳。
  说着就拿出个小盒子塞给季童。
  季童一看脸都红了,倒是沈含烟替她解围,把那小盒子从她手里拿过来塞进自己手包,然后很淡定的道谢。
  她当时想着沈含烟没拒绝也没表现出反感,所以这会儿提出来。
  可沈含烟笑着摇头:“不需要。”
  “我和你之间,什么都不需要。”
  也许因为今晚是婚礼的当夜。
  也许因为今晚的月光有着别样的华彩。
  可也许什么都不因为,只因她们俩待在一起。
  这变作了生命中最平凡的夜晚,也变作了生命中最特别的夜晚。
  沈含烟是那么温柔。
  她说两人之间什么都不需要的原因,是希望季童的每一点快乐都因为她。
  只因为她。
  ******
  后来,沈含烟拥着她,微抵着她额头,脸上载着浅浅的笑意。
  季童有点不好意思:“你笑什么呀?”
  笑她那些跌宕和激烈。
  笑她交付灵魂的速度。
  笑她敞开一切任凭自己予取予求。
  而沈含烟却说:“我只是笑,现在这样很好,童童。”
  “以前我总想,幸福和快乐这样的词,对我的人生来说太奢侈了。”
  “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时刻,我很幸福,也很快乐。”
  对过往的沈含烟而言,她是从无心绪去感受四季的,她永远步履匆匆,永远奔忙,永远被耳畔滴答作响的生命倒计时所胁迫。
  而她现在拥着季童,却想:
  幸福是一种宁静的感受,像吹面不寒的一阵春风,让人如一株植物般枝叶舒展。
  而快乐是一种激荡的情绪,像夏日刚打开的一罐冰可乐,咕嘟嘟冒着一个个的小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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