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糖(GL)——顾徕一
顾徕一  发于:202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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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童忽然说:“你自己有糖。”
  沈含烟:“嗯?”
  季童:“你有我给你的大白兔。”她问:“你怎么一直不吃呢?”
  沈含烟笑着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爱吃糖。”
  季童飞快的接话:“可今天阿姨不是来晚了么?你不是饿了么?”
  沈含烟看着她:“好吧。”她把糖从牛仔裤口袋里摸了出来。
  因为那颗糖在她包里装了许久,来回来去的摩擦着,糖纸边缘都被磨出了一点毛,上面用黑白线条印出的那只兔子,也隐约模糊起来。
  沈含烟双手分握着糖纸两端,轻轻一扭,糖纸就松了。
  季童盯着沈含烟纤长的手指。
  她在吃糖,所以粉白纤细的喉头一滚一滚。
  外面的天色同样透过玻璃洒在了她脸上,在昼与夜长久的撕扯缠斗以后,终于偏向了夜的那一边。
  她闻着奶里奶气的气味在沈含烟嘴里炸开来,开口叫她:“沈含烟。”
  “你叫我什么?”沈含烟说:“你为什么总是管季唯民叫季唯民,管我叫沈含烟?”
  这时门铃响了。
  “阿姨来了。”沈含烟说着站起来去开门,季童眼前完整世界的拼图就缺了一块。
  沈含烟在门口跟阿姨说了几句什么,就一个人拎着保温饭盒回来了:“阿姨晚上还得看孙子,她就不进来了。”
  季童撇撇嘴:“她本来也不用进来。”
  沈含烟笑。
  果然兔子这种动物不仅护食,还是一种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
  她把饭菜从保温饭盒里盛出来:“你刚才叫我,是想说什么?”
  季童看着沈含烟给她添饭,饭勺刮在饭碗边缘,又把饭压了两压。
  好像大人对正在长身体的小孩都是这样,生怕小孩吃不饱。
  “够了。”季童说:“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在画些什么呢?”
  沈含烟把满满一碗饭放在季童面前:“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可以有。”
  季童盯着那洁白的饭粒想:如果秘密不被第二个人所知道的话——
  那秘密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
  周一季童走进教室的时候,丁央主动跟她打招呼:“早。”
  季童一张小巧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好像周日去季童家洗澡这件事,完全是丁央一个人的幻觉。
  季童和她的关系,丝毫没有变得亲近起来。
  丁央无声的张了张嘴,她想跟季童说点什么,至少让季童能答她一句话,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她可以跟季童聊聊沈含烟,她莫名觉得季童会回应这个话题。
  可她也不知自己在别扭什么,她并不想提起沈含烟。
  这天老周上完课没急着走,抛着个粉笔头在讲台上说:“这个月清洁区轮到我们班打扫了。”
  教室里一片哀嚎。
  所谓清洁区,就是高三教学楼最顶楼平时没用的两层,高三每个班轮流打扫,一个班负责一个月,每周打扫一次。
  老周说:“你们急什么,这次不用打扫,上次两个家长会记过的同学。”
  他瞟了秦菲和季童一眼。
  “上次我们说好的?记得吧?”老周说:“这个月就你们俩负责了。”
  教室里顿时又变做一片欢腾。
  丁央悄悄看了季童一眼,季童还是在课桌抽屉里看着她的漫画书,好像这事跟她没关系似的。
  到了晚自习前的晚饭时间,丁央看着季童,一个人拿着扫把往楼上走去。
  其实她有点惊讶,她还因为季童不会去扫呢,本想着要是季童不去,她就悄悄去帮季童扫了。
  可见所有人都觉得季童沉默乖巧,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丁央却觉得,很多时候季童的乖巧,是因为她对很多事都并不在意。
  比如这时丁央也拿了把扫帚悄悄上楼,夕阳从走廊没封口的那一边射进来,橘黄的光线中只有一个雏鸟般的影子,那栗色的头发还是如雏鸟长出的第一层绒毛。
  绒毛在夕阳的微风中颤了两颤,丁央的心也跟着颤了两颤。
  秦菲果然没有来。
  看来秦菲现在虽然忌惮季童,但她跋扈惯了,打扫清洁区这种事她是肯定不屑于做的。
  但丁央对秦菲的缺席有点开心。
  她拿着扫帚走过去:“我帮你吧。”
  季童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没同意,也没拒绝。
  丁央并不想让季童觉得她太缠人,拿着扫帚走到了走廊另一端,和季童分扫走廊的两头。
  她拿扫帚扫灰,像一下下搅动着投在走廊上的夕阳,在这同一片夕阳中,有季童小巧的身影,和雏鸟绒毛般栗色的长发。
  丁央觉得一颗心被塞得满满的,伴着些酸胀。
  不知扫了多久,再一抬头的时候,季童的身影却在走廊上消失了。
  丁央本来满满的心脏瞬间一空,拎着扫帚走过去。
  “季童?”她用很小的声音喊了一声,像怕惊扰什么。
  “嘘。”
  这时一只小而粉白的手,快速在她手臂上一拉,丁央吓了一跳,才发现季童把她拉到教室外一面墙后躲着。
  季童身上的奶味瞬间弥散开来。
  丁央喉头动了动,就听季童压低声音说:“看里面。”
 
 
第27章 
  丁央顺着季童的视线往教室里看去。
  那教室以前是一间实验室,后面还有一排洗试管烧杯的水槽,在走廊尽头采光不好,就算这时走廊大半都照在橘色夕阳中,这间教室却笼在一片暗影里。
  像黑夜提前降临似的。
  这教室现在除了用作考场,平时是没有人的,这会儿也没开灯,丁央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角落里藏了两个人。
  等她的眼睛更适应那黑暗了,她才勉强从一堆桌椅后冒出的头发轮廓看出,那是每天早上买面包会路过她们教室的短发女生。
  同学都怎么说她来着——
  “txl。”“听说她们俩睡过了,不知真的假的。”
  那她此时拥着的那个长发身影,无疑就是众人口中她那个“女朋友”了。
  丁央一下子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她飞快瞟了眼身边的季童,季童藏在墙后,兔子似的没发出任何声响,一双玻璃似的眼珠却全神贯注盯着教室角落。
  丁央不得不顺着她的视线再往那边看去。
  不知道同学口中这两人“睡过”的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现在,这两人的亲昵异常纯洁。
  短发女生揽着长发女生的腰,嘴像轻柔筑巢的鸟一样,一下下轻啄在长发女生的唇上。
  在夕阳失算的一片暗影中,因为那是两个美好的女孩子,形成了极之暧昧缱绻的一幕。
  丁央不知季童为什么要在这全神贯注偷看这一幕,可她也没什么走开的理由。
  她觉得除了一脊背的汗,比周日在季童家泡澡时还热。
  季童身上的奶香味肆意弥散。
  “喂……”她想走了。
  季童:“嘘。”
  一点走开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短发女生把长发女生的头发,轻轻拨弄着理好,两人应该是脉脉对望了一会儿,手牵手向着教室外走来。
  季童这时才把丁央猛地一拉,飞快闪身到墙角。
  丁央一紧张差点没摔了,心跳如雷的听着那两个女生走远了。
  因为每周打扫清洁区的时间是不固定的,那两个女生也没想到今天她们会来吧。
  丁央瞟了季童一眼,相较于她的面红耳赤,季童一张娃娃般精致的脸上依旧没表情,只是看上去若有所思,像在想着什么。
  丁央问:“你为什么要看?”心扑通扑通跳着。
  “嗯?”季童心不在焉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身上。
  丁央:“你是txl么?”

  她家乡没有这样的事,至少在她十七年的所见所闻里,没有这样的事。但不知为什么,这件事伴着今天偷看的这一幕,像一块掷入海子的石头一样沉进了她心的最深处。
  好像就这样快速的、悄无声息的被她所接受了。
  “你在说什么?”季童奇怪的瞟了她一眼,拎着扫帚走开了。
  ******
  季童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脑子里想着今天偷看别人接吻的一幕,心里想着沈含烟会在客厅给她留的一盏灯。
  虽然此时她心里还没有一根显形的线,把这两件事清晰的联系起来。
  没想到屋子里暗着,季童一愣的时候,已经看到院子前站了两个人。
  季童那张小而乖巧的脸,一下子变得没表情了,背着双肩书包走过去。
  沈含烟站在那里,和一个男人。
  就是上次聚会季童见过的那个男人,沈含烟的师兄骆嘉远。
  骆嘉远跟沈含烟站得很近,手里握着沈含烟纤细的胳膊。
  他完全没想到夜色中会有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近,被季童吓了一跳。
  还是沈含烟先出声叫她:“季童。”
  骆嘉远说:“哦,对,你妹妹。”他笑看着季童:“上次小小的黑骑士。”
  季童也不知是哪几个字刺痛了她的心脏,是“你妹妹”,还是“小小的”。
  她没什么表情的开口问:“你脚怎么了?”
  对着沈含烟问的。
  沈含烟和骆嘉远个子都高,都比十七岁的季童高出一头,季童也不知自己喝那么多牛奶还会不会再长高,她并不喜欢现在自己仰视沈含烟和骆嘉远的视角。
  她决定今晚喝两杯牛奶。
  沈含烟说:“实验室堆得太满,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季童在心里说:沈含烟这个人看起来这么理性,怎么做事情却毛毛躁躁。
  她想批评沈含烟,因为她不喜欢此时骆嘉远扶着沈含烟站在她面前。骆嘉远有着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和沈含烟清冷的脸一起,被夜里的一点月光勾勒出明晰线条。
  而季童自己的脸虽然小,瓜子形,却因还没完全脱去婴儿肥,颌线都被模糊掉。
  季童走上前去,从骆嘉远手里接过了沈含烟的胳膊:“我来。”
  她站在骆嘉远和沈含烟之间,沈含烟没有拒绝她。
  哦妈的,季童在心里说,她这时又喜欢沈含烟是个毛毛躁躁的人了。
  这让她和沈含烟无限靠近,手里捏着沈含烟胳膊内侧最软的那块肉,鼻子里闻着沈含烟身上的洗衣粉味。
  沈含烟对骆嘉远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骆嘉远看了扶着沈含烟的季童一眼,点点头:“明早我来接你。”
  季童脱口而出:“我可以送。”
  “说什么呢?”沈含烟笑了笑:“你不上学的么?”她对骆嘉远点了点头:“明早麻烦你了。”
  “不麻烦。”骆嘉远温和的说:“沈师妹你早点休息,还有,晚安,小骑士。”
  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两摸:“我记得今天有师妹给了我糖来着……”
  季童:“我不要别人的糖。”
  “季童。”沈含烟说:“要讲礼貌。”
  骆嘉远呵呵一笑:“想要也没有了,我没找着,不知随手放在哪了。”
  他对沈含烟说:“那我先走了。”
  沈含烟:“路上小心。”
  两人各怀心思,望着骆嘉远的背影远去,季童扶着沈含烟进屋,沈含烟的脚好像伤得还挺重,走路有点一跳一跳的,基本不用左脚发力。
  季童问:“你是去书房么?”
  沈含烟点点头:“今天拖晚了是在等一组实验数据,我去把数据整理了。”
  季童:“我扶你上去。”
  上楼梯的时候,沈含烟还是一跳一跳。
  季童:“你放心撑着我。”
  沈含烟笑着说:“你的小身板撑得住么?”
  她是比骆嘉远矮,也比骆嘉远瘦,但此时沈含烟的手搭在她肩上,温柔得像是一个拥抱。
  季童捏了捏沈含烟从她肩头垂下的手指:“撑得住。”
  谁会撑不住自己的世界呢。
  那整个世界不就塌了么。
  把沈含烟扶到书桌边坐下以后,季童有点喘,沈含烟看着她笑,她就立刻屏息不让自己喘了。
  她对沈含烟说:“你等一下。”
  转身飞快的跑下楼,回来的时候脚步变很慢,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满满四杯牛奶。
  沈含烟:……
  她看着季童慢慢挪动着步子,双眼紧紧盯着四杯牛奶,生怕随着自己步子晃动洒了。
  等把托盘稳稳放到书桌上以后,季童终于松了口气,连沈含烟都替她松了口气。
  季童把两个杯子端起来放到沈含烟面前:“两杯你的,两杯我的。”
  沈含烟:“怎么翻倍了?”
  季童:“补钙,养你的骨头。”
  沈含烟:“那你呢?为什么也喝两杯?”
  季童咧嘴一笑:“因为我爱喝。”
  总不能说因为骆嘉远,十七岁还想拼着长个子吧。
  沈含烟看着季童咕嘟咕嘟,一口气干完了两大杯牛奶。
  放下杯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嗝,又飞快用手捂住嘴,不好意思的看了沈含烟一眼。
  沈含烟觉得有点好笑。
  如果此时她有面镜子的话,她应该能更敏锐一点发现,她对季童的视线变得柔和起来。
  季童说:“你快喝啊。”
  沈含烟:“我慢慢喝。”
  季童:“不行,现在秋天了,牛奶一会儿就凉了。”
  她眼巴巴看着沈含烟,像是期待着人投喂的小兔子。
  沈含烟笑了:“好吧。”
  她仰头喝奶的时候觉得季童一直看着她,那眼神让她有点不自在,可她放下杯子看了眼季童,发现季童在盯着桌上一本书的封面看。
  也许只是她的错觉。
  季童把杯子收走以后,又转回来敲了敲书房的门:“我可以进来吗?”
  沈含烟:“我说了,这是你的书房。”
  她的边界感,只限于她自己的房间。
  季童笑嘻嘻走进来:“那你学你的,我待在这儿行么?”
  她走到沙发上躺下,塞上耳机,好像准备在这打游戏。
  沈含烟瞟了她一眼。
  以前暑假的时候,季童有时会在她学习的时候,赖在书房打游戏,后来开学了就待得少了,自己去练画画什么的。
  今天不知怎么又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脚疼,沈含烟总觉得今晚学起来有点走神。
  她瞟着季童躺在沙发上的身影,头向着她这边,脚跷起来一晃一晃,脚上是一双独属于少女的洁白袜子,头顶遥相呼应般,是个同样洁白的旋。
  季童忽然开口,沈含烟一下子撤开眼神。
  季童问:“姐姐,你觉得骆嘉远帅么?”
  沈含烟:“什么?”
  “哦,就是我在追剧。”她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对着沈含烟撑起下巴:“大家都觉得吴x很帅对吧。”
  她报了个流量演员的名字,然后问沈含烟:“骆嘉远跟他长得有点像对吧,你觉得骆嘉远帅么?”
  沈含烟看起来认真思考了一下。
  季童忍不住问:“你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么?”
  “我很忙,没功夫想这个。”她看着季童,然后又想了想:“按照时下标准,骆嘉远应该是帅的吧。”
  季童咧嘴笑起来:什么叫按照时下标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沈含烟这个答案无疑让她心情很好。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来:“骆嘉远没帮你擦药吧?”
  “什么?”沈含烟微妙的皱了皱眉头:“当然没有。”
  季童说:“那你等一下!”
  她又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小鸟一样飞出了书房,不一会儿拿着瓶按摩药油回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坐这儿来,要我扶你吗?”
  沈含烟:“不用。”
  书房就这么大,从书桌到沙发,也就那么几步的距离。
  季童看着她:“那你过来呀。”
  沈含烟:“不会过期了吧?”
  季童笑起来:“没有,季唯民前几个月打高尔夫扭伤了腰,这是阿姨那时候买的。”
  她看了一眼药盒上的保质期,报出一个遥远的数字。
  沈含烟这才慢慢站起来,拖着完全不能发力的左脚,一蹦一蹦朝她这边走来。
  她在季童身边坐下,季童拍拍自己的膝盖:“放这儿。”
  沈含烟犹豫了一下,季童已经弯腰去抱她的脚了。
  少女低头的时候,沈含烟又能看到她头顶那个白色的旋,让人联想起她脚上的那一对白袜子。
  那样的白,是属于少女才有的白。
  季童把沈含烟的脚放在她膝盖上,少女骨量纤纤,沈含烟感到季童膝盖上的骨头在硌着她小腿。
  季童说:“我要脱袜子了喔。”她把沈含烟的牛仔裤卷起来,飞快碰了一下沈含烟的脚踝:“我手凉么?”
  沈含烟:“不凉。”
  她双手支着自己的身子,手掌撑在沙发上,手指顺着布艺沙发的纹路一点点抠进去。
  明明不凉。
  为什么鸡皮疙瘩像苔藓一样,细细密密爬满了她的小臂。
  季童缓缓褪去了她的袜子。
  她还是怕自己手凉,很小心的不要碰到沈含烟的脚踝,可仍不能完全避免,于是手指像弹琴,在沈含烟的脚踝上一跳一跳。
  她一直侧着头,从沈含烟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栗色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露出一点纤细的脖子,喉头微微滚动。
  沈含烟不知为何,自己的喉咙也跟着滚了滚。
  季童脱完袜子以后,仔细盯着沈含烟的脚踝:“好肿。”
  她小声说:“像个大馒头。”
  到这时,沈含烟才真实的笑了起来。
  季童说的这是什么孩子话。她看着季童,季童一边搓热双手一边转脸过来笑着看她,唇边一层细细的绒毛,反着着房顶一盏复古吊灯的光晕。
  季童抬起双手做出一副小恶魔的样子:“我要来咯。”
  沈含烟笑:“来吧。”
  季童小心的把药油倒在手心里又搓了搓,双手抚上沈含烟的脚踝。
  在那粉白细瘦的手指触上来的一刹,沈含烟的身子有一个极其微妙的抖动,好像有一根钢丝一样的细线从她后腰际伸出来,连着她的脖子绕两圈往后一扯。
  浑身脊骨紧绷,动弹不得。
  可明明季童的手势那么轻柔。
  对着沈含烟肿起的脚踝,缓缓的揉搓,慢慢的摩挲。
  那一刻沈含烟忽然觉得,她以前穿的裤子都太粗糙了。
  要不怎么会在少女手指摩挲的时候,觉得好像丝缎,电流一样的感觉从脚踝窜起,很快的蔓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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