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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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意外的,有人质疑是否有暗箱操作的黑幕,但还没等调查,就有了十分明确的标准答案。
  ——不是黑幕,是那些少年队员提供的分数。
  社会规则向“培育人才”这件事极端倾斜,自然也会伴随相应的附加规则。当师徒关系客观构成时,即使没有进行正式的绑定,这段关系中的正向情感回馈,同样也会提升评级。
  只是相比起来,逼着这些队员成材、让他们疯狂练习疯狂竞争出成绩,再用明确的成绩来和评级挂钩,要轻松和简单得多了。
  模拟冰场本身就是最好的教练。穆瑜给每个队员都做了新的编舞,用冰晶模拟合乐,藏在了超级闯关模式的最后一关。
  早就根据种种端倪预料到余老师要走、说好了谁也不哭的少年队员坐在冰场上,对着那天晚上的极光,咧着嘴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掉了满场的冰豆豆。
  “温室”的AI数着,有多少冰豆豆,就给余老师的评级加了多少分。
  ……
  穆瑜倒是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
  就算知道,大概也不会和少年队员们一起哭。
  毕竟他也没打算辞职,就是请假出来一趟。
  在伯格黑德做教练,虽然有被坎伯兰追着送钱的危险,但也是份很安稳清闲的工作,符合他的退休愿景——况且小雪团喜欢滑冰。
  即使被有些人的私心耽搁了这些年,走了些弯路,要走上花样滑冰的职业道路,伯格黑德俱乐部也依然是最好的那个选择。
  穆瑜提前结束综艺录制,是因为要来办燕隼的绑定手续,把小雪团带回家。
  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昨天白天还在超级闯关模式里玩得满头是汗,“啊啊”地拉着穆瑜抓冰花,到了晚上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
  一宿没睡的小雪团粘在他身上,反常的没有犯困,两只手牢牢搂着穆瑜的脖子,格外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
  “宿主,应该是因为那通视频电话。”
  系统仔细翻了一遍世界线,大概弄清楚了缘由:“许家人当初把他送去燕家,算半个过继,也是这个审核机构。”
  他们昨天下午接了一个视频电话,是审核机构那边打过来的,预约今天来绑定的时间。
  视频电话里交谈的内容燕隼听不懂,但他多半还记得那些工作人员的制服,记得在那通电话以后,自己就被送去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除了这些,燕隼还记得多少?
  系统尝试用情绪探测仪探测,但得不到答案。
  一个星期的朝夕相处,可以让穆瑜以“余老师”的身份引领那些少年队员,逐渐走出上任教练留下的阴霾——事实上,这个过程还需要进一步的巩固,早已养成的思维模式并非那样容易转变。
  系统大概能猜得到,这才是它的宿主决定继续留任伯格黑德少年组教练的原因。而不是这份工作很清闲,适合做饭、种树和带着小雪团玩飞飞。
  如果引导这些少年队员走出过去的思维定势,都要花这样多的工夫,循循善诱徐徐图之……那么抹去燕隼意识深处留下的阴影,只会更不容易。
  在穆瑜身边的时候,小雪团活泼、勇敢、放松,能分糖能放哨,能保护穆瑜,能一口气交十八个朋友。
  但这就像酒店那个功能非常齐全的高级睡眠舱。
  穆瑜是他的电源线,燕隼状态正常的前提,是不能拔掉这个插头。
  有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系统的隐约不安,在接下来的意识检查中得到了证明。
  “您……要和孩子以师生关系绑定吗?”
  工作人员有些迟疑,看向穆瑜,又翻开燕隼的检查结果。
  “他有亲生父母,我们其实更推荐您把监护权转移给他的父母……然后以雇佣关系做他的老师。”
  工作人员说:“这个孩子的意识受损程度太严重了。”
  燕家目前彻底乱成了一团——燕父被带走调查,燕母也因为违规操控舆论被指控,的确不适合再把燕隼送回燕家,就连燕溪也要暂时寻找新的监护人代为照顾。
  更不要说伯格黑德俱乐部那边……坎伯兰已经快等疯了。
  自从综艺录制结束,坎伯兰就守在余牧的睡眠舱旁边。他不敢进温室去找穆瑜,怕穆瑜真说到做到永远消失,也不敢见脱离睡眠舱醒来的余牧,只是想看对方一眼。
  因为到现在都没看见这一眼,这位伯格黑德银行的老板已经快把燕家搅和散架了。要是再不尽快把穆瑜放出去,恐怕许家也要不保。
  ……
  工作人员同样很有压力,看了仍抱着燕隼的穆瑜一眼。
  他们也很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燕隼的情况,都实在不适合以师生关系和他人进行绑定。
  “师生绑定不同于父母,如果学生的评分不合格,老师会同步被判定为不合格……因为您做了他的老师。”
  工作人员解释:“不合格的孩子无法离开‘温室’,不合格的老师也一样。”
  “这个孩子的意识破损程度是37%——同时,他的语言能力和社会化程度,评分也都很低。”
  “按照规定,如果您要以师生关系绑定,在他达到所在年龄的平均值之前,您都无法离开温室。长期留在睡眠舱里,对身体很不好。”工作人员艰难措辞,“而且,滞留期间会产生大量的托管费用,需要您自己支付,可能会非常昂贵……”
  穆瑜:“我可以滞留一百年吗?”
  工作人员:“?”
  “没事。”穆瑜轻叹了口气,“一些愿景。”
  滞留一百年,坎伯兰可能会生啃了睡眠舱。
  穆瑜低下头,揉了揉躲在外套里的小雪团。
  系统已经紧急变成耳塞,堵住了燕隼的耳朵,但工作人员在测试期间就有交流,燕隼一个人坐在仪器上,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怀里的小雪团脸色发白,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缩成了一个小球,紧紧攥着他的袖口。
  “魔法。”穆瑜蹲下来,握着那只已经有些发僵的小手,轻轻拨了下勋章,“我们一直在一起。”
  还能花出去很多钱。
  还能不出去。
  他捡到了一个小福星。
  燕隼被放到地上,晃了下才站稳,胸口起伏,定定看着穆瑜。
  “老、师。”
  穆瑜晃晃小雪团:“跟老师回家。”
  燕隼这些天学了很多话,唯独这个词,不知为什么怎么教都不张口。
  穆瑜摸摸他的头发,正要说话,燕隼忽然向后退。
  他全身都在拼命发抖,脸上的血色全褪尽了,忽然用力闭上眼睛,挣开穆瑜的手臂,掉头就往外跑。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欸——”
  燕隼跑得太快,低着头冲到大厅门口,想要钻进外面的人群,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道人影。
  对方被绊出挺远,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燕隼也摔了,大口大口喘气,爬起来又要跑。
  已经彻底熟悉的温暖手臂从身后抱住他。
  燕隼不会动了。
  “干嘛啊!”对面的红毛少年屁股生疼,一边揉一边站起来,“我就来办个出去的手续——”
  红毛少年回过头,看向把自己绊出去的小豆丁:“……”
  火急火燎追上来的系统:“……”
  燕隼:“……”
  穆瑜按了下额角,抬起视线,看向对面刚满十五岁、兴冲冲准备偷溜出去参加真实世界比赛的花滑少年组王牌。
  他并不打算干涉少年队员们的选择,单臂拢住小雪团,温声致歉:“抱歉——”
  红毛小公鸡扑棱一声蹦起来:“你别过来!!!!”
  穆瑜:“……”
  “我用刃太浅旋转差滑行差没有艺术表现力我落冰浮腿太近4F还错刃!我不出去了!我练到十八岁再出去!”
  红毛小公鸡掉头就跑,两条腿捣腾出了残影:“你别追我!你把那个小阎王抱住喽!我打个洞钻进去我告诉你!”
  骄傲叛逆的少年组王牌一眨眼就蹿没了影子。
  ……
  把王牌吓飞的小阎王愣愣站着,被穆瑜抱起来,在那张师生关系绑定的确认单上按了个通红通红的手印。
  穆瑜也在旁边整整齐齐按了个手印。
  向工作人员致谢后,穆瑜就把小雪团揣进怀里,离开大厅,拦了辆回家的车。
  作者有话说:
  此时,一只坎伯兰在外面啃睡眠舱(bu)
  十年后,红毛王牌小公鸡在成人组的比赛中再遇小阎王,痛失冠军以后,是哭着蹦下场的。
  #一生阴影#
 
 
第20章 养一只万人嫌崽崽
  完成绑定后, 温室会分配住处,大多数时候,它们被称之为“家”。
  出租车行驶得很平稳, 两侧街景飞速倒退。
  窗外天空白亮,枯枝摇动,有雪将落未落,隔着窗听不见风声。
  燕隼被穆瑜放在膝上, 用外套裹成了个小粽子。
  藏在小粽子里当馅的小家伙不动也不说话,穆瑜握着他的小胳膊,把他摆成什么样, 他就维持着那个动作不变。
  像是断了电的小变形金刚。
  系统不安地绕来绕去:“宿主, 宿主……”
  穆瑜应了一声, 把小雪团摆成一只小考拉,趴在自己肩膀上。
  “宿主,要不要问一问?”系统急得想变棉花糖, “到底为什么要跑?出了什么事,这么突然——”
  穆瑜说:“先不问。”
  系统愣住。
  “我们会弄清楚,找到缘由。”
  穆瑜俯身,用额头碰了碰怀里的小雪团:“但不是现在。”
  ——面对明显反常、反常到不安全不合理的行为, 最该做的事, 不是追问“为什么”。
  问为什么是成年人的逻辑。
  很多人都是在一个又一个“为什么”里长大的。
  为什么捣乱,为什么不听话。
  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为什么乱跑,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家。
  为什么不起床,为什么吃饭前不洗手, 为什么记不住关灯, 为什么把东西碰到地上……许多问题在被提出来的时候, 已经在潜意识里, 预设了“故意”的立场。
  有些“为什么”没有答案,有些“为什么”得不到答案。
  不是所有做的事都有原因。也不是所有的原因,都能被条理清晰、情绪坦然地说出来。
  “小雪团肯定是第二种。”
  系统赌一百个棉花糖:“有原因,说不出来。”
  朝夕相处下来,燕隼的比划已经很熟练,配合偶尔往外蹦的词,和穆瑜的交流早就十分顺畅。
  所以这个“说不出来”应当不是交流层面上的……是拒绝交流层面上的。
  小雪团封闭在了那一层冰壳里。
  没有讨厌的人捣乱、又有穆瑜在的场合,这还是第一次。
  系统是真的很想知道原因,但它模拟轨迹,却惊讶地发现如果现在就一味追问,的确会引发情绪值的急速跌落——如果不停地追着问“为什么”,说不出原因又无法恢复正常的燕隼,有50%的几率会在下一次停车时跑掉,躲进脏兮兮的墙角团成小泥球。
  “宿主。”系统小声问,“现在应该做什么?”
  穆瑜:“抱抱。”
  系统抱着笔记本,闻言微怔。
  这个答案也是机器程序推不出的。
  其实什么也不用问。
  不用训斥不用拉扯,不用强行逼问清楚,不用急着追究原因。
  ……只要抱一下就行了。
  穆瑜把小雪团藏进怀里,用衣服遮住光:“没事了。”
  他没在意识海里说,收拢手臂,摸摸小家伙的头,声音很轻:“来抱抱。”
  硬邦邦的冰壳在抱抱里一点点融化。
  燕隼逐渐有了反应,不会动的小粽子馅一点一点复活,先是慢慢抓住了那件外套,然后在熟悉的气息里,隔着那件外套,慢慢抱住穆瑜。
  小家伙抱得用力到不行,不松手地抱了一路。出租车停在目的地时,已经不知不觉昏睡过去,两只小胳膊还紧紧扒着穆瑜不放手。
  穆瑜付了车费,抱着燕隼下车,按照地址找到单元门口。
  他们分配到的住所条件尚可——原本余牧是差一点就掉到D的C级,甚至比燕隼的评分还低一些,如果两人绑定,就会按照C级底层的分配标准,去边缘城区的安置房里居住。
  现在穆瑜把评级提升到B,按照师生关系绑定,影响居住条件的主要因素就变成了燕隼的评分。
  语言能力和社会社会化程度都是基础项目,就像必选科目,至少达到平均水平的最低值,不会因为某项天赋突出就予以通融
  他们分到的住处是一户普通的居民楼,步梯三楼,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统一供暖,厅是暗厅,厨房卧室朝阳。
  “宿主,地上是热的!”
  系统是南方统,一开门就冲进来找暖气,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正失落时却有了新发现:“啊啊啊所有的地都是热的!”
  “是地暖。”穆瑜单手抱着燕隼,放好钥匙关门,“整个冬天都会暖和,太热了还要吃雪糕。”
  系统:“!!!”
  系统幸福地融化在了热乎乎的瓷砖上。
  “这么好。”系统想不通,“宿主,那些人有这么好的房子住,为什么不高兴?”

  燕隼被带去做测试、他们在大厅等待的时候,看到了吵得很厉害的一家人。
  那是一对带孩子的父母,按照规定允许夫妻中单独一方绑定孩子。但由于孩子患有中度自闭症,社会化程度很低,谁也不想绑。
  系统悄悄飘过去看了分配的住所,也在这个小区。因为那个孩子的语言功能还算正常,还是两室一厅南北通透,比他们这间的面积大了差不多一半。
  那对父母吵得天翻地覆,不少人都偷偷往那边看,被忘在角落的孩子坐在地上,抓着那张评分报告单叠小船。
  穆瑜也觉得这里条件很好:“是啊。”
  这里的厨房很宽敞,还有窗户,一看就很适合做饭。
  窗外还有树。
  系统:“……”
  还真是完美契合了它的宿主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系统暂时还不想退休,但也忍不住被舒服的地暖侵蚀斗志,打开商城,狂选一百根雪糕塞进购物车过眼瘾。
  穆瑜笑了笑,从后台给它清了购物车,顺便点开镶嵌在玄关鞋柜上的“温室”终端,选购了些家具。
  温室原本就是虚拟世界,这些家具不需要运输和安装,只要选中并确认购买,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房间里。
  如果有室内设计相关的才能,还可以自己做设计图,绝对满足“装修成品效果与概念设计完全一致”。
  “宿主,宿主。”系统在地上打够了滚,飘过来,围观穆瑜熟练地作图,“您还擅长室内设计吗?”
  “还可以。”穆瑜画了个辅助方块,“我对这个感兴趣,大学原本也准备修相关专业,所以学过一些。”
  系统不解:“那最后宿主怎么选了表演?”
  穆瑜想了想:“阴差阳错。”
  那就是个有些曲折的故事了。
  抚养他的家庭在娱乐行业深耕,旗下的影视公司业内曾有相当程度的发言权,呼风唤雨或许有些夸张,但要捧谁也只要一句话。
  当时恰逢最严峻的一次影视寒冬,圈内生态受的冲击剧烈,需要足够优秀的新人横空出世,来稳住公司飘摇的股价和内外的信心。
  那年穆瑜十五岁,他上学早又跳了级,其实在那一年就参加了高考,也顺利考上了最想去的学校和专业。
  阴差阳错,这张录取单来得不是时候。
  大环境凋敝,同行合力狙击,内部又被频繁挖角,金牌经纪人带着顶流台柱大举跳槽。
  倘若连影视公司的大公子都不入行,而是跑去学别的专业,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只会更加风雨满城,叫人觉得这家已经日薄西山。
  少年时的穆瑜也仅仅只是“条件尚可”,因为始终不习惯面对镜头,一度被塞进满是镜子的练功房里,不见出路,满眼都是自己的影子。
  “没别的路选了。”低沉的声音重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表现得越差,股价就越跌,媒体和舆论只会看笑话。”
  “明天再给你找个老师,好好表现。”
  “你是我们家的孩子。”
  ……
  穆瑜把那间朝阳的卧室做成儿童房。
  小雪团还在他怀里昏睡,蜷成一小团,呼吸不是太稳。
  穆瑜把系统从地上捡起来,拍净灰尘一起讨论:“一米五乘两米的床会不会太大?”
  卧室的面积也不算大,这样一张床放进去,就没多少空余的地方了。
  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幸福感又是无与伦比的。
  “不大!”系统果断投大床票,“宿主也可以睡!”
  穆瑜倒是不太需要睡觉。他没急着做决定,摸了摸小雪团的额头,先给小家伙定了几身足够暖和的毛绒睡衣。
  这里是他们的家,不会有客人来,客厅的作用其实不大,直接改成半书房半卧室的功能区更合适。
  穆瑜在厅里加了一张上床下桌,下层的空间做办公和学习区,平时用来做花滑队少年组训练计划,将来还可以教燕隼认字和画画。
  系统也跟着在燕隼额头上贴贴,有些担心:“宿主,他有点发烧。”
  在冰场上怎么玩怎么蹦都没事,掉进雪堆里被穆瑜拎着胳膊提起来、依旧生龙活虎绕着穆瑜转圈的小雪团,原来也会发烧。
  燕隼紧闭着眼睛,小脸通红滚热,畏寒似的缩在穆瑜怀里,张着嘴吃力地呼吸,胸口微弱起伏。
  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死死抱着穆瑜不松手。
  “是情绪剧烈波动导致的,加上测试的后遗症。”穆瑜解释,“我想快点把家弄好,稳定安全的环境会有帮助。”
  温室的孩子不会真的生病,所以不需要医生和药物,这样的情况多半是意识承受的压力过大,加上测试时那些扫描刺激了潜意识。
  穆瑜看到系统的压力也很大,就又补充:“棉花糖也会有帮助。”
  系统秒变冰冰凉凉棉花糖,啪一声贴在燕隼脑门上:“宿主,需要我把手册拿过来吗?”
  负责绑定的机构会有照顾孩子的培训。燕隼去做测试、系统去看别人家吵架的时候,穆瑜就在接受相应培训。
  系统偷看完一场吵架回来,穆瑜还在看那份厚度堪比牛津字典的手册,时而向辅导人员提问,在空白处补充不够详细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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