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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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队员们的正上方,一只早有预料的过来统悠悠叹息,抱着情绪探测仪离场,飘回了小雪团的脑袋顶上。
  彻底缓过来的小雪团高兴疯了,的确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少年天才正在接受无情的打击。
  燕隼不理解这些动作,不理解难度系数,只要跳起来就觉得开心。
  冰上的小雪团还裹得圆滚滚软乎乎,看不出身形,像是只小巧灵动的银喉长尾山雀,在纷飞的冰花里尽情拍打翅膀。
  他的学习能力极强,又完全信任穆瑜,注意力都在穆瑜身上。凡是被对方纠正过的动作,超过两次就能改过来,用新的姿势绕着自己的家转圈圈。
  穆瑜所在位置的冰面,都被冰刀描出来了个相当标准的圆。
  系统猫猫祟祟,趁宿主领着小雪团绕场慢滑休息的时候,偷偷落到圆心,一口气自拍十八张,假装自己是世界的王。
  穆瑜笑了笑,揉揉额角,弯下腰问燕隼:“喜欢这么跳?”
  小雪团气喘吁吁地抬头,睫毛上一层小白霜,热腾腾的小脸泛着健康的红,眼睛亮亮,一套结环捻“啪”一声粘在他腿上。
  穆瑜原本想解释一下“喜欢”,等燕隼彻底理解以后,再征询小家伙的意见。
  他低下头,看着又抱住自己右腿不撒手的小雪团,有些哑然。
  ……好像即使不问,答案也已经很明显了。
  穆瑜受出身所累,阴差阳错被推上演员这条路,又一不容停歇地攀至顶峰。印象里最疲惫的时候,睁着眼睛视野白茫,连指尖也无法动弹,睡眠舱搜索不到有效脑信号。
  即使是穆瑜自己在多年后回头看,那十年里所被迫从事的行业,也称不上一句喜欢。
  所以,穆瑜在陪燕隼选择前路时,想要尊重燕隼的意见。
  他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学生,他用自己作参考,学着做一个合格的老师。
  燕隼很喜欢滑冰。
  小家伙喜欢冰也喜欢飞,喜欢蹦蹦跳跳,喜欢做出好看的姿势,兴奋地拉着他看落在冰上的影子。
  “啊!”小雪团蹦起来,两个足周,张着小胳膊扑棱扑棱,“啊啊!”
  穆瑜笑出来,他一本正经蹲下,竖大拇指表扬:“飞得好。”
  小雪团嘭地一声变红,同手同脚在冰上走了两步,差一点滑倒,被暖洋洋的怀抱稳稳当当接起来。
  这次是真的飞,小雪团被举得高高。头顶上灯光亮得晃眼,身边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一切都变成呼啸而过的风。
  风也被甩在身后。
  燕隼睁大眼睛,无意识地屏住呼吸。
  节目组和嘉宾,撒着欢玩的小孩子,围成一团你一句我一句的少年花滑队员,还有第一次被一群同门追、不明就里的高益民——后者实在脱不开身,已经被一群人追着飙了大半个冰场了——此刻都停下来,陆陆续续抬头。
  场中的嘈杂声骤然静下来。
  今天的极光盛宴提前了。
  场馆顶端最偏僻的角落,漆黑的最深处……在那里出现极光之前,没有人相信那种又冷又黑的地方,竟然还藏着光。
  神秘绚烂,流光溢彩,光在夜空演一场无声的舞。
  虚拟的遥远天穹,盛开着一场静谧的极光盛宴。
  /
  完全不合理、但又完全合理的,穆瑜暂时接管了花滑队的训练。
  节目还在直播,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和意见,但就算质疑了也没办法。虚拟冰场内外的时间流速不同,一旦关闭就只能等到设定时间才能开启——用人话说,就是除非等里面过完一个星期,否则里头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除非强退,燕教练和其他助理教练就是通过睡眠舱强退的。听说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阴谋败露,吓得组团跑出来了。
  在这种评级几乎决定一切的社会里,还有人会在直播期间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可也有住在酒店的客人作证,那晚的金钥匙们就没闲下来过。
  一方面是要靠这些业务娴熟的金钥匙周旋,配合警方逮捕那几个恶意使用睡眠舱的人。
  另一方面,也是要靠他们劝阻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俱乐部及银行老板,以免对方在警车来之前,真的叫那群把酒店围了的保镖悍然动手,按着那几个人“塞回睡眠舱灌满水上锁连睡眠舱一起扔海里”。
  ……总之,外面一通兵荒马乱不表,一系列突发事件导致的结果,就是虚拟冰场里真的一个教练也找不到了。
  唯一会滑冰且会花样滑冰的成年人,就只有那位余先生。
  伯格黑德冰雪俱乐部发布声明,等余先生升为B级,就聘用对方为花样滑冰少年组的飞行教练。
  伯格黑德花滑少年组的队长表示,没有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他们真的很需要一个教练。
  最好是喜欢当编剧,看起来身体不是特别好,但说话和笑的时候都温温和和特别有安全感,经常举着一个小雪团玩飞飞……还有手杖的那种。
  没有执照也行。
  没参加过比赛,没有过往成绩也、也行。
  主要是需要教练。
  太、太需要一位教练了。
  少年组的队长不知道有镜头,也根本不敢抬头。扯着依旧茫然没跟上趟的高益民顶在前面,对着穆瑜磕磕巴巴把这一段话说完,身后跟着一水“Q口Q”状嗷嗷待哺的小队员。
  ……
  第二天早训时,少年队员们获得了一位限时一个星期的新老师。
  穆瑜的执教方法很特殊。
  不同于少年队员们遇到的任何一位教练,穆瑜要求他们学会的第一件事是休息。
  第二件事是聊天。
  不是纯休息和纯聊天——是在他们没听话,非要早来训练馆摸着黑偷偷做陆上练习,又被那根手杖格外精准地戳穿薄弱点,结结实实摔成球再滚成一排以后,休息和聊天。
  少年队员们非必要不聊天,但余老师让聊,只好小声叽叽咕咕。
  余老师好像还有一点轻微的强迫症。
  要不是有强迫症,也不至于挨个都戳地上去吧。
  他们摔得那叫一个整齐,平时列队也没有这么齐,一个都没落。
  那个高益民都没落,也没被特殊对待嘛,就数他摔得最惨。
  也不知道余老师是怎么看出高益民藏在冰鞋里的脚踝软,一戳一个准,也不知道这么差劲的用刃怎么能愣蹦那么高。
  练花滑就没有不摔跤的,每个队员都是从小摔到大,一下两下根本不算事。陆地练习的动静一向惊人,高益民摔得震天响,好几个聊天的队员都吓了一跳。
  一群人回头,看高益民躺在地上四仰八叉一脸懵,都笑到肚子痛,笑累了又上手去拉他。
  “傻不傻?我们都摔成这样了,你还敢蹦?”
  “一个队就要摔得整整齐齐啊?”
  “这落点找的,连抛接都掉不了这么准。”
  ……
  “你每天都保护燕溪不摔,他没教过你怎么摔不疼吧?”
  拉他的少年队员问,几个人一起伸手,轻轻松松把高益民推起来:“这么摔还有个好?”
  高益民还摔得晕晕乎乎:“咋还不一样?”
  “废话。”边上有人凑热闹,危言耸听吓唬他:“等你出去了,一跤下去膝盖就得废。”
  高益民性格老实,听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脸色刷的白了:“那怎么办?”
  “练啊,学会摔就行了。”旁边的少年队员拍他肩,“没那么严重,不练也行,就是容易伤。”
  高益民是真第一次听说这个,被过于严重的后果吓着了:“不行,我得练。”他撑着胳膊坐直,“我的腿不能伤。”
  “为啥?”有人问他,“伤了也不影响走路,就是不能滑冰了。”
  好多人以后还不想滑冰呢,累死了,他也不想滑,等熬出温室就想改行。
  高益民憋了一会儿,实话实说:“我得滑,我要养家……要养妹妹。”
  他平时被燕溪盯得死死的,没和其他人聊过天。为了掩饰紧张,不停拿衣摆擦手,从运动服口袋里摸出照片。
  “这是我小妹。”高益民把照片小心翼翼翻过来,给其他人看,“我要供她跳芭蕾。”
  再怎么也是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小的连十岁都不到,立刻有人好奇地凑过来看:“高益民,你咋有这么好看的妹妹?”
  高益民脸上发热,憋了半天:“我……我也还行吧?”
  “你身材还行。”有人说,“脸色不好,面黄肌瘦的,咱们这行得用高等级的培育舱。”
  培育舱会调配合适的营养比例、引导发育,让身体成长到最佳的效果——这个“最佳”的程度,当然也随着培育舱的等级有不同上限。
  练花滑就得用高等级培育舱,这是常识,不然意识根本不能与长大的身体适配,几乎是百分百会伤。
  高益民立刻摇头:“高等级的给我小妹。”
  “你傻啊?”旁边的少年队员瞪圆了眼睛,“你一直用的都是低等级培育舱?完了完了,那等你出去,腿不得一蹦就折?”
  高益民脸色苍白地低头。
  他没想过这些,教练没说过,家里也没有人懂——就算懂了也没用。
  他不可能向家里要一个高等级培育舱,那是妹妹救命的东西。
  边上的少年们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说错了话,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有些慌,有人下意识抬头去看穆瑜。
  穆瑜就坐在他们旁边,身旁放着手杖,安静地陪着这一群半大的少年聊天。
  他一直听着:“高等级的培育舱要多少钱?”
  “十万五千三百七十二块。”有小队员知道,抢着举手回答,“还有更贵的,这一档最低是这个价。”
  每次一偷懒不好好训练,他爸就念叨这个数训他,他都会背了。
  穆瑜点了点头,把手探进口袋里。
  高益民的脸色瞬间变了:“余老师,我不要。”
  他能挑战成功3A,就已经很感激对方,如果再让余老师帮自己别的,就太不知好歹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心和傲气都藏在胸口,格外坚韧也格外脆弱。
  高益民出身太差,早早在仰望亦难企及的差距里认清现实,小小年纪咬牙拖着一家往上爬,可也从没想过依靠施舍过活。
  “我,我出去以后还给人当陪练,不使劲蹦了。小心点,不会伤的。”
  高益民攥了攥拳,他有一般少年在这个年纪没有的韧劲,刚知道这个几乎掐灭了未来梦想的结局,却已经迅速打定了主意:“我特别擅长当陪练。”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跟别人聊天呢,回头得跟他爸他妈他妹显摆。
  他在滑冰队跟人聊得老好了。
  他摔了,别人还来拉他。
  高益民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了下,大大方方承认:“那个……高等级培育舱,我买不起。”
  穆瑜“嗯”了一声:“我也买不起。”
  高益民愣了下,转过头,看着余老师从口袋里拿出来的、皱皱巴巴的红色塑料袋:“……”
  其他排排坐的少年队员:“……”
  睡得香香沉沉的小雪团听见塑料袋响,扑棱坐起来,闭着眼睛梦游一样翻小背包,大方地分享出一根棒棒糖。
  穆瑜接过糖,低头认真道了谢,和小家伙碰了碰鼻尖,把小雪团换了个姿势塞回去继续睡。
  小雪团本来蜷在外套里,抱住他的胳膊就不舍得撒手,迷迷糊糊地翻山越岭一路滚进穆瑜怀里,一眨眼就又睡熟了。
  穆瑜抱着贴在身上的小挂件,盘膝坐在这群孩子中间。
  “但你可以挣。”穆瑜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又恪守人设,拿出一支酒店送的圆珠笔,“下个月的邀请赛,带他一个行吗?”
  他问其他少年队员,把笔记本放在膝上写日期赛程,示意了下目瞪口呆的高益民。
  从没被征求过意见的一群少年鸦雀无声,你看我我看你,都反应了几秒钟。
  “……卧槽行啊!”忽然有人回过神,“怎么把这么大个事忘了!”
  他意识到在余老师面前爆了粗口,立刻自己拍嘴,又赶紧踹高益民:“傻子,快说你想去,你自己挣积分不就完了吗!”
  积分能在俱乐部里兑换贡献点,贡献点是可以升级装备、配件和训练条件的——当然也得包括高等级培育舱!不包括也得包括!
  少年队员们正因为没法解决的问题发愁,忽然意识到问题根本不是问题,立刻支棱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迫不及待地掰着手指头定了高益民的赛程。
  “今年年末的挑战杯,俱乐部联赛,世界杯分站……还有明年——明年那个锦标赛,第一名奖金就十万!”一群人给他算,“高级培育舱能用到十八岁!你现在攒钱赶紧换过去,拖到十八岁再出‘温室’,身体能调理过来!来得及!”
  高益民彻底慌了,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整个人红得发烫:“不行不行不行,哪能上这么多比赛?有十万我也拿不了第一啊,不行不行……”
  “你能跳3A!傻子,练啊!”有人恨铁不成钢,跳起来锤他,“不是有余老师吗?”
  穆瑜引着那个小豆丁滑出来的那一套,就算没合乐,他们也都能看得出来——步伐编排跳跃衔接,那叫一个流畅、那叫一个有韵律,完善出来做编舞,蹦一个惊艳一个。
  这会儿所有少年都热血上头,没一个记得之前说好的,穆瑜就只教他们一个星期了。
  ……
  也没人记得高益民是他们的对手。
  很多事以前他们都不知道,眼睛里只有冰场、只有冰刀、只有高难度的技术。
  没人知道高益民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没人知道这傻子真这么愣,愣到打算为了妹妹放弃未来。
  少年人的心胸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偏执的念头,大到摔一跤、拉一把,聊上三分钟就能交一个朋友,就能把朋友的事扯过来扛到自己肩上。
  偏有人把他们逼到只能撕咬着对方的血肉、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才能活,然后摇头叹息,说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分析所谓胜负欲和竞争心。
  系统从没一口气接收到这么多活泼热忱的情绪能量,抱着差一点爆表的情绪探测仪,震撼着悄悄戳穆瑜:“宿主,宿主。”
  “他们这么快就交上朋友了。”系统小声汇报,“他们现在不是对手。”
  至少在这一刻,没有人把别人当对手。
  或许等冷静下来,还会有人想起要争胜要变强……但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这些少年成了朋友。
  你有事我帮忙,你害怕我担着的朋友。
  穆瑜合上笔记本,轻点了下头。
  系统扒着笔记本缝,偷看上面贴着的数据条:“宿主,高益民是不是本来也有机会上这些比赛?”
  “是。”穆瑜昨晚看了所有人的训练和比赛录像,用一整夜的时间,做完了所有队员实力分析,“没有了燕溪,他只凭实力也能上。”
  即使是原本的高益民,在没有燕溪压制、不需要藏拙以后,也有资格参加那些比赛——更何况高益民跳出来了3A,连跳也明显比之前好。
  “但这样让他上场,高益民的确会被其他人孤立……会不开心。”
  系统看着模拟出的轨迹嘟囔:“谁都不会开心。”
  “他们永远不会聊天、不会和解,不会知道他家里的事。”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些少年队员也参与了讨论。
  少年们之所以拼命地练、拼命地竞争上场的机会,谁盯着谁都像看仇人,谁都想要赢,只不过是因为教练。
  教练眼里只能看到表现最好的那个。
  这个世界的竞技类比赛非常多,赛程也长。尤其青少年组别,因为有温室和评分的前提,其实根本不至于缺比赛。
  是因为燕父作为教练,先把比赛和金牌的价值分成三六九等,把对自己最有价值的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这些孩子自然也接受了这个逻辑。
  但换成余老师以后,在这几分钟里,这个逻辑不知不觉就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余老师问他们让谁上,大家一起讨论出了结果。
  是整个少年组一起讨论出的结果——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想让他们的朋友上场比赛、挣钱、换个好的培育舱,是他们想让朋友有机会好好长大。
  他们想做这件事,大家凑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想,然后想出了办法。
  这种自豪感和快乐是无与伦比的,能够弥补无法上场的遗憾,能压下被灌输的“要赢”。
  能让他们毫不犹豫地把高益民当成自己人。
  穆瑜看起来似乎没特地做什么,只是把这群少年队员戳成一排,陪他们聊了聊天。
  ……
  一群孩子越聊越上头,轰隆隆起身,跑去角落找到赛程板,敲着脑壳出谋划策。
  有人埋怨高益民怎么不早说这些事,立刻就有人替他反驳,燕溪啥时候让高益民跟别人唠嗑了,再说咱们平时也不聊天啊。
  这话一出,少年队员们才反应过来。
  一群人站在赛程板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老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高益民的脑子已经差不多成了开水壶,迷迷糊糊冒着热气转身,想要去跟余老师道谢,被不知道哪只手眼疾手快扯回去。
  “嘘……小声点。”他们队长压着声音,眉头蹙得特别紧,“余老师睡着了。”
  他们讨论得太专心,时间也太长,不光错过了训练开始的时间,还没发现余老师靠在休息区睡着了。
  据可靠情报,听说余老师昨晚办公室的灯亮了一整宿。
  大草原上的小狐獴们闭严了嘴,扒着肩膀探头探脑。
  ……
  怎么能有大人这么好,睡着了还这么帅。
  他们偷偷讨论余老师究竟是不是练花滑的。有人说不是,没见余老师比过赛,有人说看身材比例跟长相可像,这么好的条件,说不定是伤了。
  正在休息的余老师比平时显得更帅,单手护着怀里的雪团子,空着的手搭在膝上……一群半大少年不自觉连喘气都轻了。
  队长带头,拿了件队服外套蹑手蹑脚走过去,正好迎上从余老师怀里冒头的小雪团子。
  不大点的小雪人,皮肤白长得好看,偏偏眼睛漆黑面无表情,从余老师肩膀上探出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有种能一言不合刀了他们的平静气质。
  队长一哆嗦,停在原地,举起队服外套,比划了个盖在余老师身上的动作。
  小雪人看懂了,点了点头,慢慢看了一圈,从余老师的口袋里翻出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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