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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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黑静的眼睛弯了弯,顺从地闭上,轻声问:“三分钟到了吗?”
  榕树藏起闹钟和墙上的挂钟,语气镇定:“没有。”
  “还早,我该继续哄你。”荣野摸摸他的额头,“我做错了很多事,三分钟的惩罚太短。”
  ……哪有这么严重。
  说“错”未免太过正式了,穆瑜并没真正生他的树的气。
  在穆瑜看来,三分钟其实太长,他原本的计划是一分三十秒——在过去,这通常是他给自己用来处理情绪的时间。
  离开那座岛的时候,他的右腿越来越疼,疼得每走一步都像是有碎骨头在膝盖和小腿的空腔游走,用上手杖也难支撑得稳。
  即使是那种程度的疼痛,在持续一分三十秒之后,也无声无息消失了。
  穆瑜抬起手,轻轻扯一扯打着卷的气生根:“我们和好了。”
  荣野正把他往床上放,顺着力道趔趄了下,立刻稳住手臂。
  铁灰色的少年反而比做经纪人时镇定,被戳穿了没说实话,也已经能忍住,不恼羞成怒地用小树枝砸他:“……嗯。”
  回答很简短,但这回连叶子也一片片打卷,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实在忽略不了,忍不住想逗一逗前任经纪人:“好榕树。”
  荣野:“……”
  以前的榕树可没这么容易害羞。
  坐在天台上的穆影帝,要字正腔圆地朗诵很多遍好榕树,才能把生闷气的经纪人从门后哄出来,把自己连轮椅一起扛回去。
  穆瑜有点好奇,碰了碰揽住自己的那只手,想要说话,温热的水滴却打下来。
  穆瑜怔了下。
  ……
  业务水平精湛到差不多登顶的穆影帝,对眼泪其实很熟悉——熟悉到甚至能根据质感,轻易分辨出用来蒙混过关的眼药水。
  在很多剧本里,他饰演的角色都有需要落泪的情节。经纪人第一次看电影,还不能理解这些都不是真的,差一点就准备去刀了对手戏的无辜演员。
  “是眼药水。”年轻的影帝按住自己的树,从容地诋毁自己,“这种眼泪,一般都是用眼药水。”
  他们是在公开的电影院观影,穆影帝的影迷不少,即使他的声音放的很轻,也依然有耳朵极尖的粉丝转过来,愤怒反驳:“怎么可能——你看不出他很难过?”
  穆瑜难得有机会出来透透气,戴了口罩和墨镜,那句解释轻得差不多算气音,没那么容易认出来。
  沉默的榕树一言不发,牢牢护住自己的猎物,已经准备离开影院,去教训敢欺负自己猎物的混账。
  穆影帝的脾气一向很好,温声及时道了歉,拉着经纪人回家。
  “我没有难过。”回到家,穆瑜给荣野解释,“那是演戏,不是真的。”
  大榕树一言不发,抱住自己的人类,模仿着穆瑜在电影里的表演,在他背上轻轻地拍。
  穆瑜惊讶了一会儿,温和朗静的黑眼睛透出笑,也抱住自己的树:“谢谢。”
  “为什么?”荣野低声问,他不理解这句道谢的来源。
  穆瑜其实也不理解,按理说他应当回答经纪人的每个问题,以便化形来找他、充当经纪人的榕树尽快适应人类社会的生活。
  但这会儿他却只是摇了摇头:“想看我是怎么演哭戏的吗?”
  荣野原本不想看,抱着比一棵树还要单薄的猎物,却不知怎么,点了点头。
  年轻的影帝一直说自己天赋平平,但演技分明精湛,眼睛还弯着,一本正经地屈指数了个“一、二、三”,就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
  铁灰色的少年抱紧他的人类,眼泪不停向外涌,低声解释:“是眼药水。”
  穆影帝深刻反省了自己对经纪人的错误引导。
  他这时候还没开始长个子,身形和小学生的确相差不多,努力抬起手臂,也只能勉强够到荣野的肩膀。
  “来。”小木鱼轻声哄他的树,“抱抱。”
  荣野屈膝抵在床上,伤心透顶的榕树哪怕是回到少年状态,也比他的人类高出一个头,直接把少年穆瑜端起来,又藏回怀里。
  穆瑜轻轻拍着他的背,让大颗大颗的眼泪落进衣料,抬手揉一揉变成了头发的树冠:“为什么难过?”
  荣野正要说话,窗外忽然传来摩托车的炸响。
  “稍等。”荣野站起身,用枕头把少年穆瑜仔细围好,再戴上降噪隔音的耳机,播放轻柔的风声和流水声。
  他的行动沉默利落,不要说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未必反应得过来,就连穆影帝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经纪人什么时候熟练到了这个地步。
  荣野甚至没走门。
  他最后把一麻袋榕树叶倒在床上,代替自己暂时陪伴小木鱼,就拉开卧室的窗户,径直跃下去。
  来闹事的还是那群所谓的“摩托车手”。
  做经纪人的时候,荣野听穆瑜说过摩托车。
  穆影帝其实并不排斥摩托车,又因为对各种工作来者不拒,甚至接过相关题材的电影,也接过几次代言、应邀做过摩托车赛事的解说席嘉宾。
  “摩托车是没有错的。”穆瑜并不避讳谈及过往,但也同样不认为这项运动本身有问题,“有人用它作恶,有人用它挑战极限,有人用它救人。”
  穆瑜的父母都会骑摩托车,穆寒春曾经骑着摩托参与救援,背上的装备包塞满药品和饮用水,飞跃普通车辆过不去的陡峭山梁。宁鹤把油门拧到最大,飞驰在浓烟滚滚的赛道上,一次又一次最先赶到事发地点,拖出濒死的赛车手。
  摩托车本来就不是用来听响的,场地赛的摩托车不消音、没有触媒装置,只用直排来排放废气,是为了最大限度减少动力损失,争分夺秒抢出最快速度。
  场地赛的摩托上不了路,能上路的摩托都是小排量,根本用不着直排,改装排气管的唯一理由就是所谓的“炸街”。
  是这些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败类,把一项没有任何问题的运动,推到了叫许多人排斥反感、看了就抵触的另一个极端。
  在楼下放肆拧着油门,兴奋呼喊着打转盘桓的小混混,久违地看见那扇窗户亮起来。
  一道人影来到窗前,不等他们反应,已经利落推开窗,纵身跃下。
  穆家的楼层不高,对擅长跑酷的职业选手来说,借力缓冲安全落地,并不算什么难事。
  可就这么径直跳下来,视觉冲击无疑是绝不一样的。
  风过云开,树影摇动,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小混混都吓得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穿着铁灰色外套的身影。
  “你……你是谁?”为首的小混混哆嗦着问,“你怎么会在那家住?!”
  穆家那个小崽子被林飞捷带走以后,他们就没了出气筒,也没了捉弄对象,很是寂寞了一段时间。
  后来就有人说,不如还是去穆家楼下那条路,反正那地方路够宽敞,住的人又怂得很,最多也只敢举报要求穆家那小崽子搬走。
  荣野还在不放心他的人类,通过后台查看卧室里的情形,把哭哭啼啼的槐树小树枝拽回来,让它陪小木鱼玩你画我猜。
  见他不语,其中一个壮了壮胆子,用力按喇叭:“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个喇叭同样改造过,动静堪比大货车,可惜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刺耳的响声就像是被无形的空间吞噬。
  紧接着,轰鸣着的改装排气管也一个接一个哑了火。
  小混混脸色骤变,还没出口的叫骂声卡在喉咙里,僵着面面相觑。
  他们才发现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四周分明不是黑夜。
  那是种不带温度的铁灰色,明明没有风,却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
  一辆摩托车毫无预兆爆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车上的小混混惊恐地惨叫起来,满地拼命打滚,不停拍打着身上沾的火舌。
  那个极为古怪、瞳孔是种浓郁深绿的铁灰色身影,似乎在逐个对应他们的脸和身份。
  接着,那道影子又收回视线,指向另一辆摩托车。
  爆燃的震响声里,瑟瑟发抖的几个混混交换视线,脸上血色褪尽。
  ……被挑中的两个人,是当初欺负穆家那个孤儿欺负得最狠的。
  恶意会在无人遏制时被无限放大,真要如实承认,没几个人针对穆寒春的儿子是因为什么“极限运动精神”。
  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好玩,欺侮乃至恐吓一个毫无反抗能力、不被任何人保护的孩子,他们觉得好玩。
  反正也不会有人保护那孩子。
  穆家的楼层不高,他们爬到树上往窗玻璃泼红颜料、半夜故意打手电乱晃,装出像是闹鬼的吓人影子,想看那孩子被吓得魂飞魄散放声大哭。
  那个孩子像是块木头,脸上苍白不见血色,却没哭过。
  从没哭过,好像也不会说话,不会求饶和服软,不会把头低下来认个错。
  他们家那个扫地机器人的话都比他多,一边冲出来擦玻璃、拉窗帘,一边大声骂坏人都滚蛋。
  ……
  那些摩托车一辆接一辆烧起来,高强度的合金材料扭曲破碎,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庞大压力生生拧爆,变成一地狼狈的废铁。
  更叫那些小混混惊恐到魂飞魄散的,是火舌分明不曾灼烧上来,他们却被烫得痛苦不已、满地打滚。
  那些地方的皮肤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可只要稍微一碰,就是火烧火燎的剧烈痛楚。
  “鬼……怪物!”有人嘶声喊,“救命!救救我……”
  他们的声音一出口就被吞噬,那个身影的压迫早已从“古怪”分明变成了“可怖”,没人知道穆家那小崽子是哪来的靠山——再说了,那小崽子不是早就被林家领走,林家怎么可能管这些事?!
  林家怎么可能管这些事?最开始雇他们来折磨这孩子的,明明就是林家来的人!
  为首的那个小混混欺软怕硬惯了,不等荣野问,就已经一口气把林家跟他们的私下交易说出来。
  他知道空口无凭,又不迭给出藏起来的证据。来找他们的是林家的一个经纪人,叫林唐,是条相当傲慢的看家犬,下手没那么干净,转账记录做得并不隐蔽。
  当初叫人来闹事的就是林家,他们就是为了逼走穆寒春的儿子。
  把人逼走、逼去孤儿院受些苦,再让林家带回去,就会感激。
  林家要这份感激,林飞捷想要一个完全听话、没有任何自主念头的养子。
  这些小混混没半分骨气可言,竹筒倒豆子地你一言我一语,把林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抖落了个干净,才发现那不知是鬼还是怪物的可怖身影居然在录像。
  小混混:“……”
  这个使用手机的熟练程度,实在不像鬼和怪物能拥有的。
  压抑的、仿佛能择人而噬的铁灰色空间也消失了,风重新开始流动,夜深人静,抬头能看见月亮。
  适才种种简直像是场镜花水月的幻觉,有几个格外不长记性的混混瞬间又恢复嚣张,爬起身想吆喝人动手,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事,一动不动瞪圆了眼睛。
  其余几个混混爬起来,也接二连三僵住,惊惧地失声喊叫起来。
  ……在不远处,他们看见了自己。
  他们自己骑着摩托车、自己拧着轰鸣的油门,相当嚣张地一个接一个往一棵榕树上撞。
  这条路不算长,没有足够的加速距离,撞上去自然车毁,人的问题倒不大,最多也只是受些震伤、昏死在废墟边上。
  可这究竟是什么离谱到诡异的状况??
  活腻歪了,所以排队撞树?!
  这地方哪来这么大一棵榕树?!?
  这些混混已经彻底慌了阵脚,有人豁出去要拼一把,抄起块石头扑上来,却还没近那道铁灰色的影子,就被遒劲粗壮的气生根轻松制住。
  影子问他们:“喜欢骑车?”
  这影子说话时速度偏慢,咬字有些不同,但发音清晰,说的话很容易听懂。
  被拎住的小混混早吓软了腿,哆哆嗦嗦说不清话:“不,不……”
  他发现自己抄起的根本不是石头,是扭曲着还烫手的金属碎片——他们的车一定早就碎了!
  所谓的“排队撞树”,只不过是对方为了应付监控和后续调查,随手编织出的一个幻象!
  浓郁的深绿色眼睛里渗出不带温度的冷意,有那么一瞬间,被盯住的混混几乎以为,他们就会和摩托车一样,被硬生生连着骨头拧碎。
  但也只是一瞬,因为接下来,那道影子的注意力被树枝高处的红布条吸引。
  红布条被格外茂密的叶子遮着,看起来像是崭新的,既神气又漂亮,在夜风里招展。

  影子仰头站了一阵,瞳底的冷色渐渐褪去,像是自愿接受了某种束缚,把足以穿隙裂石的根脉收回。
  “有个地方。”那道铁灰色的影子说,“很多车。”
  有个世界有很多车,有卡车、赛车,当然也有摩托车,车会变人,动不动就试图拐一位来自穿书局的宿主过去定居。
  荣野看那个汽车人世界很不顺眼,但他是穆瑜的树,不能打架。
  大榕树用气生根操控着最后一辆摩托撞了树,把那些人类的意识塞去汽车人世界,让他们粘在飞转的轮子上骑个够,转身回了那幢居民楼。
  回家的时候荣野不跳窗户,沿着楼梯,慢慢走上去。
  经纪人初来乍到,就被细心温和的年轻影帝教的很好,只要没有着急的事,就不随便跳窗户,也不随便跳楼。
  走到门口,荣野听见槐树小树枝绘声绘色,讲有几个小混混那叫一个过分,骑着摩托车排着队撞树,撞得大榕树那叫一个疼,撞掉了好几片嫩绿嫩绿的叶子。
  槐树特别擅长这个,一边讲一边往门口不停比划,示意门外的朋友抓紧机会。
  荣野沉默地站了一阵,打开后台的商城,下单购买了一件新商品。
  荣野回到卧室,在从枕头和树叶蓄成的小窝外面敲了敲,等到里面回应,才轻轻挪开一个枕头。
  大榕树坐在地毯上,拿出掰断的小树枝,温顺地被小木鱼抱住揉脑袋,打开了刚到货的眼药水。
 
 
第105章 养一只小木鱼
  长到一座岛那么大的榕树, 还是没能学会槐树的本事。
  非常配合的少年反派大BOSS,还要假装被叶片挡住眼睛,看不到同样是少年版本的经纪人一板一眼拿出眼药水, 不带表情地往脸上洒。
  边上的小槐树枝都忍不住捂叶子,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试图偷偷顺走那个隔音降噪有下雨声的耳机,给自己戴上。
  穆瑜笑得轻咳, 仔细收好耳机,抱住他的树:“谢谢。”
  荣野立刻回抱住他,让穆瑜靠在自己肩上:“为什么?”
  这次穆影帝依然没能很快给出答案。
  他下意识看向那扇窗户, 不等看清, 就被铁灰色的少年声音遮住。
  “不看。”荣野拢着他晃了晃, “明天再看。”
  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很听话:“好。”
  ……
  穆影帝就没这么听经纪人的话。
  这么说也不完全确切——像每天吃什么、出门用什么交通工具代步这种事,一向都由经纪人决定,大榕树说不想骑三轮车, 穆影帝就绝对不会骑。
  但涉及到工作,经纪人多半就说了不算了。
  年轻的影帝性情温和,脾气又总是很好。每次都好好答应了会放假休息,保证再忙一阵就停下来, 调养一段时间, 把身体和意识的伤都养好。
  这种“再忙一阵就停”的承诺多半只是承诺,因为这个圈子里的工作,多半都没办法有那么明确的计划性。
  这个活动需要救场、那个剧组忽然缺人,以穆瑜身上的流量, 除非是他自己把工作往外推, 否则是停不下来的。
  “为什么不能推?”荣野把日程单揉成纸团, 砸台灯下的年轻影帝, “你太忙了,你该休息。”
  穆影帝被纸团袭击了脑袋,把那一团纸打开,看过一遍,折成小飞机。
  画了笑脸的小飞机飞回经纪人怀里。
  经纪人被这一招哄多了,已经有了免疫力,接住纸飞机,不为所动地编好序号夹进字典:“为什么?”
  实在躲不过这个问题,穆瑜无奈笑笑,按了按额角,放下笔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睡不着。”
  有些时候,忙碌是种不太容易停止的惯性。
  把自己砸开拆碎了检查之前,穆瑜的忙碌,多半是源于那些植入的记忆所营造的虚假“责任”。
  林飞捷是个很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在绝大多数人看来,穆瑜理当肝脑涂地报偿林氏,敢休息就是忘恩负义。
  现在林飞捷住院、峰景传媒风雨飘摇,穆瑜要查父母的过往真相,自然要同林氏暗中掰手腕,瞬息万变的情形更不容许人疏忽懈怠。
  ……这些当然都是理由,却也都不是。
  因为穆瑜其实很清楚,即使没有这些复杂的纠葛,没有暗中角力,他也不会休息。
  这种惯性已经无法自主修正,如果停下来,会有愧疚把他吞没。
  经纪人放下终于包好书皮的字典,走过来,把他圈在灯光里:“对谁愧疚?”
  榕树总是喜欢把自己的猎物圈住,庞大的树冠虚影严严实实,把人类的身形从世界里剥离出来,藏在叶影间。
  荣野抱着不肯承认的朋友,台灯暖色调的光透过枝叶,变成柔和的光晕:“对谁愧疚?”
  “不知道。”年轻的影帝笑了笑,轻声承认,“我还……没能理清。”
  也许并没有一个明确具体的目标,只不过是他习惯了这样活着。
  一向固执的榕树经纪人,这次却没有追问到底,沉默了片刻,换成另一个问题:“为什么睡不着?”
  “会做梦。”这个问题穆瑜倒是能回答,“不太好。”
  他的梦通常都不太好,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个白塔世界觉醒成缄默者,穆瑜并不太担心契约。
  在心理医生那里,这种情况通常要尝试追溯,寻找有没有什么童年时遗留下的潜意识创伤。
  但穆瑜偏偏没留下多少儿时的记忆,所以即使有心想要追根溯源,也找不到头绪。
  “是噩梦吗?”荣野说,“我可以帮你吃掉噩梦。”
  穆瑜还不知道榕树居然有这种本事:“好吃吗?”
  “好吃,酸辣脆爽。”经纪人最近翻了菜谱,“麻辣鲜香。”
  穆影帝深以为然地点头,轻轻拽了两下打卷的气生根,就被恼羞成怒的榕树用树叶遮住眼睛。
  穆瑜身上没多少力气,配合地投降,承认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被经纪人不由分说地抱起来进卧室:“噩梦也是我的一部分……让它们留下吧。”
  好脾气的年轻影帝想了想,觉得经纪人可能是吃腻了甜口菜,想换换口味:“我们明天吃酸辣蕨根粉和麻辣火锅。”
  经纪人还没学习完川菜部分,正把自己的人类往被子里裹,听到菜名,有些警惕:“撅根粉?撅谁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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