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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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开心防,向导领域对缄默者其实不起效果,这样屏蔽不了辱骂声,还不如捂上耳朵来的有效。
  但时润声没有舍得捂耳朵,仰起头,握住杜槲伸过来的手。
  他跟着杜槲回家,带着浑身的伤一步一步地走,温润清澈的眼睛里映的都是那个影子。
  时润声会答应杜槲的一切要求。
  缄默者无法引导,自然也不需要去学校,所以时润声就自己埋头研究专精领域,想要提升医疗效果。
  这是他能想到的、自己唯一能为杜槲做的事。
  毕竟一个缄默者,既不能作为哨兵受向导指引、为向导而战,也不能作为向导,和同伴一起撑起具有力量的言语高墙。
  时润声不忍心用小动物做实验,于是就在自己的身上试,他偷偷把自己弄伤,然后再试着治好。
  缄默者的领域是绝对安静的,与世隔绝,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小小的缄默者对自己说,不疼,一下就好。
  一年过去,时润声的医疗专精水准,已经能比得上C级哨兵的自愈速度。
  这已经是绝大部分缄默者的上限了,可惜还不够。
  杜槲满十八岁,作为向导的评级已经升为A级,正式匹配了一名A级哨兵——在同等级向导的引导下,除非是受到什么严重的致命伤,否则A级哨兵都能自行痊愈。
  时润声偷偷看过哨兵和向导执行任务的装备,他带着自己用布缝好的兜帽斗篷,鼓起勇气去找杜槲,想要展示自己的医疗专精。
  杜槲和自己的哨兵正在进行基础训练。
  那名A级哨兵在向导的指引下,轻易砸断了一棵巨树,只是随手挥了两下,就将手上的伤轻松修复得无影无踪。
  “……你一直在偷偷练这个?”杜槲有些惊讶,“怎么不早和我说。”
  时润声不擅长说话,尤其不擅长和杜槲说话,耳廓有些发红。
  “你练这些都用不上。”
  杜槲摸摸他的头:“早告诉我,就不会叫你白遭这个罪。”
  时润声捧着自己缝的兜帽斗篷,站了一会儿,轻轻弯了弯眼睛,很腼腆地“嗯”了一声。
  他把斗篷叠好,在身后藏起来。
  这时候,时润声听见杜槲和几个向导同伴讨论,说缺一个缄默者。
  小缄默者仰着头,轻轻拉杜槲的袖子。
  “不行,你太小了,控制不好力量,以前还经历过那些事,天然就会有自我防备。”
  杜槲蹲下来:“向导的身体很脆弱,被反噬会受伤的。”
  他们是要找缄默者帮忙,试验几句尚且不知效果如何的言语。
  ——之所以不能和搭档试验,是因为马上就要出任务,A级向导和哨兵的状态都不能受影响,万一伤到精神连接就麻烦了。
  况且言语的力量难以确定,比起哨兵,缄默者的力量更弱,就算失控,也不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时润声把自己的心防拆掉。
  缄默者的“心防”是天生就有的,他们轻易就能进入屏蔽外界的状态,躲在自己的领域里,这时候没有任何言语能控制或伤害他们。
  可一旦缄默者拆掉心防,他们就像是个没有限制的、谁都能来操控两下的傀儡。
  杜槲看起来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招了招手:“这儿。”
  时润声听见他和另外几个向导说:“没关系,是我家的……”
  时润声最后的意识是第三视角。
  他被操控着悬在向导领域里,像个有点坏掉了的小木偶人,家门口的大狼狗看到了可能要扑上来咬。
  ……
  等时润声再恢复意识,已经是三天之后。
  杜槲守在床边,一见他醒了,立刻愧疚不已,小心地将时润声扶起来:“都怪我。”
  “我没想到你的共振这么弱……”杜槲说,“我忘了你只是缄默者了。”
  他扶着时润声,看起来懊恼得不行:“还难受吗?我去给你倒水。”
  时润声说不出话,他的嗓子灼痛得厉害,但还是弯起眼睛摇头,卸下心防模拟声音回答:不要紧,很容易好。
  杜槲把水给他端回来。
  时润声模拟出声音道谢,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温水,心里其实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并不是“下次不再叫你做这些了”。
  小小的缄默者被无形中指明了“接下来要努力”的方向。
  他的共振很弱,太习惯于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虽然能和向导同频、接受言语暗示,但心防拆得还不够干净。
  杜槲进入了村子里的特别行动组,每天都很忙,在家里照顾了他三天,就又匆匆回去执行任务。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时润声就去找家里的大狼狗,练习敞开心扉。
  脾气火爆的大狼狗完全被感化了。
  小缄默者打开领域,大狼狗就翻肚皮。
  有那么几天,时润声一有时间,就抱着大狼狗一起躺在院子的角落,枕着手臂看太阳。
  这让他稍微有一点忘了正经事。
  才八九岁的孩子,即使再专心、再早熟,再方向明确,也难免会被分散一点注意力。
  更何况时润声原本就很容易满足,他一直当大狼狗是家里的一个成员,他被家里的一个成员接纳,自然又开心又高兴。
  给自己放了一个短短的小假期、趴在大狼狗肚子上柔软的毛毛里睡着的时润声,在醒来后,得到了一个更开心的消息。
  杜槲发现了他自己做的兜帽斗篷,决定带他一起去做任务。
  时润声既高兴,又有些忐忑。他一直都在练习体术,虽然比不上哨兵在激发潜能后的强悍,但也能负责保护向导。
  “哪能用你保护?”杜槲笑着说,“保护你还差不多。”
  他问:“你的共振练得怎么样了?已经能把心防拆干净了吧?”
  时润声僵住。
  他为自己的偷懒羞愧难当,抱紧斗篷低下头,不敢看杜槲的眼睛。
  杜槲像是愣了下,低头看他:“还不行?是我太着急了……也对,你毕竟还是小孩子,不该对你太严格了。”
  “那就下次吧。”杜槲的语气很宽容,“还有机会,等下次你练得更好了,再带你去。”
  时润声的喉咙动了下,他抬起头,无声哀求地看着杜槲。
  杜槲轻叹了口气:“可惜,我还以为你能做到,还和他们说,我家里的缄默者很不错。”
  安静懂事的小缄默者钉在院子角落,最后一点用于护卫的防备,也被这一声叹气击垮。
  时润声在这一刻完全成了向导领域里的傀儡。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控制,头垂下来,怀里的斗篷落在地上。
  大狼狗忽然激烈地吠叫起来。
  杜槲完全被吓了一跳,收起向导领域,接住软倒的时润声:“你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时润声醒过来,他也没想到自己试了那么多次,居然这一次就成功了,仍然被懈怠的愧疚跟自责压得喘不上气:“哥哥……我能去吗?”
  杜槲把斗篷捡起来给他。
  时润声终于松了口气,仔细拍干净斗篷上的土,在怀里用力抱住。
  小小的缄默者,就这样满心期待地被带出了家门。
  时润声成了杜槲手下小队的一个临时成员。
  他也穿着自己做的斗篷、戴着兜帽,和其他哨兵跟向导一起,穿梭在密林里。
  任务的间隙,杜槲对时润声说,你也是可以建立真正的共振的。
  杜槲交给时润声一份资料。
  那是一份过去的缄默者留下的手记,手记上说,缄默者有自己同世界的交流方式。
  即使是被认为“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缄默者,其实也有敞开心扉,全心全意信任、注视和倾听某处的资格。
  也有被某处接纳和连接的资格。
  时润声愣住。
  他仰着头,连藏在兜帽下面的、一向安静柔和的眼睛也亮起来。
  小缄默者很紧张,抱着那份手记,想好怎么说才敢跑去问哥哥:“这个某处……是我们的家吗?”
  杜槲像是没料到这个问题,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时润声悄悄摸了摸胸口,沉默的心脏正咚咚作响。
  他忍不住高兴起来——时润声想,这话是对的,他和大狼狗就有了真正的共振。
  他已经被大狼狗接纳了,他们一起玩球,躺在院子角落晒太阳。
  他还可以承担更多的责任,更勤快地做家务和跑腿帮忙。
  等他和这个家里的每个成员都共振,那么他也就和这个家共振,他也就有了家。
  那次对话后,杜槲和他练习过几次,几乎没再费什么力气。
  时润声满心期待地等着自己被哥哥接纳。
  他在林子附近负责放哨,听见有人通知他过去,就戴上兜帽,在林影间熟练地穿梭辗转,跑回熟悉的向导领域。
  因为已经彻底拆除心防,他几乎是一跑回去,就被猝不及防的剧痛吞噬。
  与此同时,那个在古兽灵的袭击下受了致命伤,已经奄奄一息的A级哨兵,身上的伤却瞬间痊愈。
  ……
  “好险。”那个哨兵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要死了。”
  杜槲解开领域,看着时润声无声无息落到地上:“这么多次了,不会出差错的。”
  “是遗忘和伤害转移类型的‘言语’?原来缄默者是用来做这个的,怪不得他们的自愈能力这么强。”
  那个哨兵脱下血迹斑斑的衣服:“我们要等他吗?”
  “不用了,有血腥味会招引兽群,他醒了自己就会跟上来。”杜槲说,“快走吧。”
  哨兵把带血的斗篷扔掉,换了身新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缄默者,摇头唏嘘了一声。
  今天运气不好,遇上了个挣脱封印的变异兽灵,差一点吃了大亏。
  缄默者的生命力是三类异变中最强的,只要还没被兽灵嚼碎,有一口气就能恢复。
  缄默者身上的自然亲和力也强,哪怕扔在这里一晚上,也不会被兽群当敌人或是猎物撕碎。
  可要是带着一个伤员,队伍就难说了。
  “你确定他醒来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哨兵说,“也不会疼吗?”
  “他没喊过疼,应该是不会吧。”
  杜槲说:“不会记得的,他一心想跟我回去,他觉得那是他的家。”
  ——第一次支配时润声,实验伤害转移的“言语”的时候,在时润声昏迷的那三天里,杜槲就给他下了言语的暗示。
  只要时润声还想回家,就不会重新竖起心防,暗示就会一直生效。
  等醒过来以后,这里发生的事,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第80章 养安静懂事小沉默
  时润声当然还想回家。
  这是个相当狡诈的陷阱——想回家的小缄默者, 永远记不起被支配时发生了什么。
  只要记不起这些事,心防就不会再次竖起,就永远会想回家。
  时润声一直都以为, 会发生这些,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他不能像哨兵那样骁勇善战,这才总是在放哨的时候拖后腿,遭遇袭击掉队。
  还好, 缄默者天生的恢复能力加上医疗专精,足以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行动能力。
  每次恢复行动能力以后,时润声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找到家的方向, 然后追上去。

  “杜槲的言语对他完全生效。”
  系统说:“他接受过大量暗示, 被植入了很多记忆。”
  ……很多温馨的、快活的、根本不存在的记忆。
  在时润声的记忆里,杜槲会陪他休息和聊天,会照顾他, 会在遇到危险时保护他,会牵着他的手走过夕阳投下的余晖。
  缄默者是说不出什么漂亮话的,所以时润声只能努力做事。
  他就像他的名字——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就连埋头做事的时候, 也永远都是无声无息的。
  时润声专心练体术, 努力提升医疗专精,想办法让自己派上用场。
  像是在村落中送信跑腿、传递消息这种不太危险的任务,他都会主动接下来。
  不是没有人嘲笑他,看不起缄默者的人大有人在。时润声的父母都是A级, 生下来的孩子却是一个没用的“哑炮”, 原本就招引议论。
  更不要说他的父母直到现在, 还在村中为那次任务的失败获罪, 是不能提的禁句。
  但时润声从没因为这些事生过气,他生性温和宽厚,就连当初在葬礼上,被村子里其他失去父母的小孩用石头砸、用水泼,也只会觉得歉疚。
  时润声是想,他不认为他的父母有罪,但的确有很多哨兵和向导因为那次任务而死。
  所以他就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多做些事来补偿。
  等他把欠的债都偿还干净了,就更有资格回家。
  时润声自然也竭尽所能,想方设法地帮杜槲——小小的缄默者安静少语,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场任务失败,无论真正缘由为何,人们都会怪罪任务的负责人,责备没能将所有人带回来的领队。
  所以,当杜槲向他提起,要他对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打开心防,在紧急条件下接受支配时,时润声也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个晚上。
  在那一个晚上,时润声梦到哥哥在兽灵的口中救下自己。
  他梦到有哨兵受伤,向导因为言语失效无法自保而葬身兽口;梦到有向导精神力耗尽,哨兵因为没有言语引导,只能赤手空拳被兽群吞噬。
  梦里人们对杜槲降罪,即使是A级的向导,也无法正面驱散有着明确指向性的、饱含憎恨与仇视的群情激奋。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言语有了力量,亦可杀人。
  从噩梦里骤然惊醒,时润声在涔涔冷汗里动弹不得,仿佛回到了父母葬礼的那一天。
  他被自责压得抬不起头,最终同意了由整个队伍支配。
  从这以后,杜槲让他替哨兵转移伤害时,逐渐开始不再多费心思,甚至不再特地加以掩饰。
  缄默者的自愈能力原本就很强,时润声又是医疗专精,那些足以致命的重伤在他身上,也只要睡上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一觉睡醒,时润声就匆匆追上去,他追得越来越快,很多时候身上的伤都还没彻底好全。
  有的哨兵和向导看见了,就会忍不住问他,身上的伤疼不疼。
  时润声不会说谎,被问得太局促,就只好红着耳朵如实回答,很疼,像是骨头被碾碎、筋被抽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杜槲坐在不远处抽烟,神情看起来有些沉,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时润声连忙追上去,轻轻牵杜槲的袖子:“哥哥。”
  杜槲说:“你要是怕疼的话,就走吧。”
  他把烟碾灭:“你不非得跟着我。”
  时润声脸色发白,赶紧摇头,闭紧嘴巴不再出声。
  他依然学不会说谎。
  这个世界的言语是有力量的,心地太温柔纯善的孩子,说起谎话,就好像背着千斤重。
  但缄默者天生就会保持安静,时润声不再回答这种问题。
  再有人问,他只会红着耳朵垂下视线,腼腆地笑一笑跑开,把自己藏在兜帽里。
  时润声对越来越多的问题保持沉默。
  他不再回答“害不害怕”、“难不难过”,不再回答“愿不愿意一个人被抛下”。
  开始频繁和其他向导哨兵临时建立连接、又在应急过后被断开的小缄默者,其实是能听得见那些意义特殊的“言语”的。
  临时建立和切断连接,要使用相逢与分离的言语。
  从温柔的“很高兴见到你”、“请与我建立联系”、“成为我的同伴”开始。
  以“我决定放弃你”、“请离开我”、“你与我无关”结束。
  普通的哨兵和向导,一辈子可能只要经历一次这样的分离,甚至连一次也不必经历——就像时润声的父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牢牢携手,连下葬也在一处。
  时润声走在这样的声音里,他偶尔想要重新竖起心防,躲在属于缄默者的无声领域里安静一小段时间,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他失去了他的“安静”。
  他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庞大,有窸窣低语也有嘶喊咆哮,这些声音无止无休,直到后来,时润声开始掉队。
  他开始掉队,开始找不清方向,开始分辨不出哪个声音是杜槲的。
  他也不再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队伍里的代号是“杜仲”,身份是杜槲的弟弟。
  又一次从昏迷中醒过来,伤痕累累追上队伍的时润声,一边听见杜槲的声音说“回来就好”,一边听见另一个同样的声音说“真碍事,怎么追上来的这么快。”
  ——这时候的小缄默者尚且不清楚,这嘈杂的、无止无休的声音,叫心声。
  杜槲的队伍因为有缄默者守护,始终有着极高的任务完成率和百分百的生还率,在广受赞誉的同时,接到的任务也越来越重要、越来越危险。
  在接受一次极高危的任务后,杜槲还像平时一样,准备带时润声出门时,才发觉出不对。
  总在院子角落和大狼狗玩的小缄默者不见了。
  那条狼狗早就不知为什么养不熟,见了杜槲就俯身龇牙低吼,绷得项圈上的铁链都不住打晃。
  任务在即,杜槲顾不上多管,匆匆出门去找。
  他和队伍里的人碰头,问时润声去哪了,可没一个人知道。
  甚至没人能说出上次任务,时润声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杜槲家养的这个小缄默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古怪,即使追上队伍,也只是远远跟在后面,只有五感最敏锐的哨兵才能发现一点踪迹。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个哨兵说:“不会……上次出任务,他根本就没回来吧?”
  杜槲的脸色这才变了。
  杜槲带着人在树林里找了一宿,只找到了染血的斗篷。
  深夜的树林又黑又冷,这里的林子太密,月亮照不进来,偶尔滑下来一丝半缕,映在积水上,反而幽深得愈加冰冷。
  风穿过树的缝隙,呜呜作响,像是某种凄厉诡异的哭嚎。
  很多个晚上,队伍在避风处生火露宿,围着篝火做饭入睡,明亮的火光烤得人发烫,并不知道原来夜里的树林长成这个模样。
  ……
  那次任务最终以惨败收场。
  杜槲的哨兵重伤,有两个向导和三个哨兵没能回得来,他作为领队,自然也承担了不轻的追责。
  杜槲的队伍在接下来几次任务里,也都屡屡不顺,仿佛有人能听见他们心里想的什么、知道他们的战斗习惯,故意暗中下手针对破坏。
  杜槲的声望也跟着一落千丈,甚至在村子里成了众矢之的,他憋火憋得厉害,带着人进了林子,沿着痕迹一路追踪,发誓要找出这个暗中对付他们的罪魁祸首。
  追到林子深处,众人看见了一领眼熟的斗篷。
  杜槲其实早就在心里怀疑是时润声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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