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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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缄默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只要缄默者还能打开领域,在那个绝对寂静的空间里,就是安全的。
  在言语具有力量的世界,沉默同样也是种格外宏大、难以轻易撼动的力量,缄默者以此自保。
  除了时润声,没人能这么熟悉每个向导使用言语的习惯,熟悉每个哨兵最擅长的言语类别和战斗方式。
  杜槲气得快疯了,他甚至没有用言语指引哨兵,过去一巴掌重重拍下来:“你是不是要毁了我们才甘心?!时润声,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地站着,手掌被震得生疼。
  兜帽被拍落,下面藏的是一具木制的小傀儡。
  傀儡由银白细线牵引,闭着嘴巴,垂着头,散发着淡淡的杜仲木香。
  “时润声?你认识那个死了的小木头吗?”操纵银白细线的傀儡师坐在树上,低头看,“他把身体卖给我了,报酬是让我带他回家。”
  杜槲的瞳孔颤了下:“你说什么……你是什么人!?”
  傀儡师是白塔的死敌,这些人妄图挑战哨兵与向导的天生契合,试图制造能被言语支配的傀儡,是游荡在这片大陆上的作乱者。
  杜槲厉声问:“时润声呢?!你把他怎么了?”
  “就在这啊。”傀儡师扯了两下细线,“他都被咬碎了,我只好改造了一下。”
  傀儡师说:“这块小木头可真难拐,我跟踪了他大半年,骗了他十几次,他都非要回家。”
  杜槲脸色阴沉得要命,他正要展开领域引导哨兵攻击,那个小傀儡却已经在银线的操控下,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因为兜帽又被银线扯回去,那个影子看起来就像是时润声。
  从重伤里醒过来,摇摇晃晃、连跌带撞地追上来,想要回家的时润声。
  杜槲的瞳孔瞬间收缩。
  不知是恐惧还是忌惮,亦或是强烈的心虚慌张,他一边高声喊着“别过来”一边后退,构建的领域也瞬间坍塌。
  “别过来”这种毫无力量的词句,当然是不能作为言语生效的。
  杜仲木拼成的小傀儡,扑进杜槲怀里,和杜槲一起摔在地上。
  傀儡师拍了拍手:“行了,报酬我付完了——这就算是回家了吧?”
  众人慌忙去查看,才发现杜槲大睁着眼睛,早已咽气。
  他的手臂被银线勒着,僵硬地做出了个迎接的姿势,抱住了那些小木头。
  在他胸口没着把匕首,殷出的大片血迹随风飘散,迅速引来兽群的影子。
  林影晃动,已经有猛兽饥肠辘辘,在附近不停逡巡。
  傀儡师一扬手,那些银线把小木头傀儡收回来。
  “回家有什么好?还不是让人使唤到碎掉。”
  傀儡师幽幽叹气:“早知道就该一麻袋套走,木头做的傀儡可比人做的难操控多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消失在林子深处。天生亲和自然的小缄默者,即使被做成了傀儡,也能不惊动猛兽,在林子里开出条路。
  时润声死在了那次任务的最后一晚,用身体交易,请傀儡师送他回家。
  那天夜里,队伍在温暖明亮的篝火旁,分享热汤、肉干和酒壶,那个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合群的小缄默者没跟上来,却也没什么人在意。
  杜槲说了,那是被隔壁村子驱逐的缄默者,天生戴罪才会被流放驱逐,本来就是出来做任务赎罪的。
  他们在林子的避风处,火光熊熊跳跃,远处偶有古兽灵怒吼咆哮,叫风吹得像是近在耳畔。
  “小心点吧。”有人说,“最近这片林子的兽灵不安分,这东西可和兽群不一样……”
  这东西可和兽群不一样,即使是缄默者的亲和力也不起效果。
  即使是缄默者,遇上这种被封印的残暴的古兽灵,也是会被不由分说生生嚼碎的。
  ……有狼群阴森森露出獠牙。
  /
  穆瑜接收了全部剧情,没有立刻开口。
  他在林子里画了几个方框,收回视线,问系统:“这样判定,傀儡师不才是反派大BOSS吗?”
  在他们面前的小不速之客,显然有点紧张,又或者是沉默了太久,已经不太能熟练说话。
  时润声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但声音依然澄澈干净,正向这位过路人礼貌打听,有没有看到一支A级队伍从这里经过。
  穆瑜没有靠得太近,依然蹲在原地。
  小小的缄默者扶着树干,脊背微弓蓄力,只要他稍一靠近,就会立刻藏进林子深处。
  “是绑定的……这个世界的情况有些特殊。”系统解释,“这是一组反派大BOSS。”
  ——傀儡师如果没有傀儡,战斗力基本为零,没有任何威胁。
  傀儡没有了傀儡师,也等于一具人偶。
  穆瑜能理解这个设定,点了点头:“傀儡师呢?”
  系统:“怎么说呢……”
  傀儡师今年十九岁。
  正值青春叛逆期晚期,埋伏在树林里,试图诱拐一个看上的傀儡。
  穆瑜:“……”
  系统:“……”
  系统也觉得穿书局的意图实在有点太明显:“宿,宿主,我们是不是上面有人?比如一个开幼儿园的……”
  “没关系。”穆瑜说,“我们来当反派大BOSS。”
  系统:“?”
  穆瑜拿出一个麻袋。
  系统:“???”
  “有看到。”正值十九岁、青春叛逆期晚期、准备在最终考核里凑一对反派大BOSS搭档的傀儡师,把麻袋藏在身后。
  “往那边走了。”穆瑜示意,“要我给你指一下路吗?”
 
 
第81章 养安静懂事小沉默
  刻苦练习体术的时润声, 自然身手不俗,且有相当高的警惕性。
  但穆瑜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不论是身为花滑少年组教练,还是孤儿院的首席团圆饭掌勺人, 都难免要练就一手随时随地、徒手捞崽的绝技。
  不论崽是在天上飞、地上跑、冰上滑,还是串成一串糖葫芦。

  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缄默者犹豫半晌,从树后探出头,慢慢地走过来。
  时润声没看到被指出的路。
  他以为的“家”去往的那个方向, 是一片谎言之藤制造出的幻象。
  有袅袅炊烟、徐徐晚风,影子被落日拉长,风将画面掀起涟漪, 露出其下狰狞的冰冷一角。
  ……这是不久前, 时润声抱着家里的大狼狗睡着, 曾做过的一个不知含义的梦。
  小缄默者刚察觉不对,弹射起飞试图逃跑,就消失在了麻袋里。
  系统:“……”
  系统:“啊啊啊宿主!!!”
  穆瑜邀请它:“一起进去吗?”
  系统:“?!?”
  穆瑜张开麻袋——说是麻袋或许已经不太恰当, 它变成了某种银白色的柔软织料,像是光滑的绸缎,又像月光在湖面流淌。
  小蜻蜓的腿有自己的意愿,不由自主地钻进麻袋, 才发现这里面似乎大过了头。
  不光有阳光, 还有湖,附近的树并不遮天蔽日,太阳把地面和湖水都晒得既静且暖。
  湖边有座小木屋,用木头的篱笆围了一圈, 门是开着的, 一只大狼狗趴在树荫底下, 懒洋洋地枕着爪子睡觉。
  系统:“啊啊啊宿主还有狗!!!”
  “刚刚不小心捡到的。”穆瑜也进入了麻袋, 相当遵从“十九岁傀儡师”身手敏捷利落的设定,在树枝间稍一借力,就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它趴在杜家院子里。”
  “……”系统看着大狼狗脖子上分明还戴着的项圈:“您,您在杜家院子里,捡到了一条大狼狗吗?”
  穆瑜点了点头。
  “虽然在院子里,而且拴着链子,但它看起来像是跑丢了。”系统说,“于是您决定把它牵回家。”
  穆瑜点了点头。
  系统:“……”
  它的宿主的确严格地进入了青春期晚期。
  或许也有这次的角色影响,演技精湛且一向敬业的影帝,即使是扮演反派大BOSS,也不会轻易就懈怠疏忽。
  ……但也完全不坏。
  系统其实也想把大狼狗带出来。
  要不是不认识路,一只小蜻蜓说不定就鬼鬼祟祟跑去解铁链子了。
  在原本那条世界线里,杜家的这只大狼狗再也“没养熟”过。
  在某天夜里,有傀儡师用银线牵引着小木头傀儡路过,月亮把影子拉长,戴着大兜帽的小斗篷一晃一晃,像在招手。
  像在招手,所以大狼狗挣脱了锁链,哀鸣着追上去,追了一路。
  后来再也没人见过时润声的大狼狗。
  这种事没多少人在意。只是偶尔有执行任务的队伍回来说,森林里仿佛又多了只新的兽灵,见到兜帽就要凑过去嗅一嗅。
  兽灵会翻肚皮、会摇尾巴,但从不对着人,只是对着一棵小杜仲树。
  它叼着透明的锁链,把锁链的另一端递给小杜仲树。
  发现树不动,它就一圈一圈,叼着锁链绕住树干,把自己拴住。
  它守着树等风来,等风摇动小杜仲树的枝条,等风带小杜仲树摸它。
  ……
  穆瑜走到大狼狗身边,用一根带肉的大骨头,交换走了大狼狗在身后护着的、正在草地上沉睡的小缄默者。
  “宿主,现在是一切的起点。”系统汇报时间线,“这是时润声第一次被抛下。”
  “伤害转移”是缄默者最常被使用的方式之一。他们可以和哨兵、向导任意匹配,所以只要被纳入向导空间,就能在言语的指引下,成为一切伤害的承担者。
  在任何世界其实都是这样——即使是那些言语无法具象,留不下实质性伤害的世界,那些寡言安静、秉性纯厚温柔的孩子,也是最容易被迁怒发泄,被拿来撒气的对象。
  当言语能化为刀匕,留下的伤痕只会更深,更鲜明、直接和残忍。
  这是时润声第一次被丢在原地,却不是时润声第一次受伤。
  在他主动去找杜槲,想要帮忙、想要靠自己努力承担责任,想要成为这个家的一员的时候,其实就被实验过了这一类的言语。
  时润声不记得这些事。
  他不记得那些生效的言语,杜槲抹去了他的记忆,小缄默者偶尔在梦中悸栗,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流泪。
  “不要躲。”被支配的、像是傀儡一样的小木头人,听见耳边的声音,“你理当承担这些。”
  “你该懂事,该认命,该听我的话。”
  “没有别的路可走。”
  那声音宣判他:“你生来有罪。”
  杜槲把时润声带回家,就是看中了他作为缄默者的特性。
  ——说白了,杜槲从一开始要的,就只不过是一个能移动的无限血包,一棵能剥皮的杜仲树。
  这件事一开始还会对时润声隐瞒,后来杜槲用梦境灌输的愧疚压得他喘不上气,就不再费力气哄他。
  时润声像是无言的春雨,生来就要润泽土地,供养草木萌芽生长,很容易就会接受那些有道理或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强加于他的责任。
  小小的缄默者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没关系,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还不够努力。
  等自己变得够强了,就能背负这些责任,就能偿还欠的债。
  等债都偿干净了,他就是自由的。
  哥哥答应过他,等他长大了,就能去外面游历。
  缄默者天生就亲近自然,他们能听见自然无言的、沉默而宏大的声音,最适合四处游历增长见识,提升自己的专精技能。
  能自由自在地走遍山川和森林、能在想回家的时候就回家,抱着大狼狗躺在院子里睡个好觉。
  这就是时润声的全部理想。
  时润声一直都没有发现,杜槲在说起“我家的缄默者”时的语气,是和说起家里的某样东西、说起那条狼狗一样的。
  ……当然,就算发现了,小缄默者大概也不会察觉出什么不对。
  毕竟在时润声的心里,大狼狗也是这家的重要成员,也是必须敞开心扉、真诚相待的家人。
  穆瑜点了点头,给小缄默者真诚相待的家人又加了根大骨头:“原本的傀儡师去了什么地方?”
  系统也正在工作群紧急八卦:“他很有当反派的潜质和天赋……就被穿书局吸纳,给了编制转正,去反派部门做员工了。”
  “局里的反派部门很缺人,而且员工的命都不太好。”系统翻聊天记录,“为了不挨揍,总要倒赔给任务者钱……”
  一人一统在关键词里“叮”了一声,隔着欢天喜地啃骨头的大狼狗,抬头对视。
  “不合适。”穆瑜比较清醒,“我们的初衷是退休。”
  他没有画方框,也没有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使用“言语”,而是打开药箱,继续用最基础的方法,有条不紊地处理时润声身上那些伤口。
  花钱是为了控制最终考核的进度。
  最终考核是为了退休,选择一个喜欢的世界定居。
  不能只是听到可以追着人送钱,就跑去反派部门当必须上班的正式员工。
  系统也清醒过来,落在时润声的头上,看着宿主给小缄默者治伤:“对对……”
  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们也已经是编外员工了。
  毕竟现年十九岁的穆瑜,已经继承了反派的使命和意志。
  他们拿着麻袋,在傀儡师第一次暗中窥探小缄默者、试图诱拐的关键节点,干净利落下了手。
  “在原世界线里,时润声这次没有被拐走。”
  系统按关键词检索,给宿主汇报:“他很警惕,没让傀儡师得手,在今晚追上了队伍,被杜槲带回了家。”
  系统说:“宿主,我们虽然把崽、把小木头人用麻袋套回来了,但未必能留得住他。”
  杜槲给时润声植入了很多回忆,每一段拿出来,都能让时润声心甘情愿、迫不及待地想着要回家。
  只要还记得这些、把这些当做真相,时润声不论在哪,都一定会想办法回去。
  穆瑜移开覆在时润声额头上的手。
  他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系统有点惊讶:“宿主能看到他的记忆吗?”
  “能。”穆瑜说,“缄默者有自己的交流方式,不一定要靠言语。”
  事实上,用“言语”作为媒介来交流,才是这个世界尚未觉醒完成的标志。
  完全觉醒和成型的世界,精神力能具象成某种实体,可以开辟精神图景,作为容纳力量、疏导精神力的容器。
  缄默者并非哑炮,力量的上限也远没有那么低。
  只是这个世界尚且还没学会,要怎么安静下来,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系统似懂非懂:“宿主不打算抹去他的记忆,或者给他下新的暗示,让他留在这儿吗?”
  “如果这么做,我们就和杜槲没有区别。”穆瑜说,“我们又不是要绑架一个小朋友回家。”
  系统:“不是吗?!”
  穆瑜:“……”
  系统:“……”
  系统火速删除了自己给自己下的错误暗示:“不是,我们没有要来抢崽,宿主是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
  穆瑜和系统击掌,并给系统点了个赞。
  他把呼吸频率开始改变、即将醒过来的小缄默者放回草地上,盖上一领新的大兜帽小斗篷。
  穆瑜站起身,以银线借力,回到院子角落的那棵榆树上。
  时润声揉着眼睛醒过来。
  他的意识尚且混沌,只记得自己在梦里被装进了一个奇妙的麻袋,那里面不黑,是种缎子似的泛着光泽的银白,很安静,像是雨里的月光。
  时润声很喜欢雨,尤其是春天的雨,夏天的雨对安静过头的小缄默者来说,就稍微有一点吵了,春天夜里的那种绵绵细雨刚好。
  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还在,家里的灯光是暖的。
  时润声最喜欢趴在窗户边上,伸出手去接落下来的春雨,雨丝又细又清凉,世界都在雨里变得安静。
  只不过春天已经过去了。
  夏季是最适合收割杜仲树皮的季节——炎热湿润的气候,会让杜仲树的叶片全部展开,丰沛的雨水会催着杜仲树持续生长,不断修复伤口。
  时润声想起自己还有伤,他赶快撑着手臂坐起身,打开自己的领域。
  坐在草地上的小缄默者,有些愣怔地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
  他从没见过绷带,有点生疏地、笨拙地用手碰了碰,发现不疼,眼睛惊讶地亮起来。
  大狼狗凑过来蹭他,热乎乎毛绒绒的大脑袋,一个劲地往小缄默者的怀里拱,尾巴硬邦邦地甩。
  时润声被拱得痒了,忍不住笑出来,抬手抱住大狼狗,帮它把嘴仔仔细细擦干净。
  小缄默者抱着大狼狗,轻轻揉怀里蹭来蹭去的大脑袋,悄声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大狼狗不知道。
  大狼狗之前还在院子里睡觉,然后就被套进了麻袋。
  但这里有时润声和大骨头,所以大狼狗一点也不想跑,仰在草地上,翻出肚皮让他揉。
  时润声做什么都很认真,立刻盘膝坐正,小心地仔细帮忙梳理那些软和的毛毛,慢慢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他记得自己在放哨,然后被通知立刻回去找杜槲哥。
  那之后的记忆全是片段式的,被疼痛分割得支离破碎。
  他从空地上醒来,发现自己受了很重的伤,然后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以后,伤好了一些,他爬起来想要去找杜槲哥,但力气不够,没走多远就又失去了意识。
  他大概还昏昏醒醒了几次,再接下来,就是在林子里找回家的路。
  ……
  他遇上了一位过路的旅人。
  时润声的手停下来,他晃了两下还有点痛的脑袋,向四处看过一圈,立刻就发现了坐在树上的身影。
  小缄默者警惕地跳起来,抱着大狼狗向后退,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靠近的打算。
  不止是这样,时润声也没有感知到任何领域。
  没有向导的领域、也没有哨兵的领域,甚至连缄默者想要与外界构建联系时,会尝试构建的半开放领域也并不存在。
  那位年轻的旅人,坐在榆树的树枝上,似乎就只是在远远地看他。
  时润声迟疑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绑着的白色布条。
  “请问。”小缄默者开口,在描述眼前的状况这件事上,他显得相当吃力,“这个,是您帮我……”
  那个身影问:“包扎伤口?”
  时润声有点惊讶,低头又摸了摸那些白色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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