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关灯
护眼

  幸好路遥知下手也很快,早就提前把自己在大槐树底下埋着的、当储备粮的午餐肉罐头挖出来,全塞进了好兄弟用来备考的“命悬一线自习室”。
  “这是给雪团大哥的考斯滕。”已经完全进化成冰迷的小信使很专业,念叨着从大挎包里往外拿,“这是给二哥的演出服”
  这都是路遥知在大肥羊先生的指导下,自己设计打样,琢磨出的款式。
  爱漂亮的小骗子最擅长这些,那些设计教材看一遍就能上手,审美当然也必不能有半点问题——就是依然缝不好衣服,到最后一步,还是不得不找了成衣铺帮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小骗子的进度就是快不起来。
  一直学不会,一直不开窍,当然就得一直跟着大肥羊先生学,就得一直赖在这个家。
  路遥知打算慢工出细活,争取学他个十年,然后突然开窍,吓大肥羊先生跟大伙一跳。
  路遥知把给三哥的机械师工作服也拿出来,探头探脑搜索一圈,把礼物都藏在了精心挑选的位置。
  “大肥羊先生和这家里的真小孩都不在。”路遥知再次和小槐树确认,“是不是?”
  小槐树被小云杉树哥哥牢牢捂着嘴,只好“呜呜”晃叶子。
  路遥知睁大眼睛:“你是说大肥羊先生去领劳动节奖金了吗!”
  小槐树“嗯嗯”点小嫩芽。
  “劳动节奖金!”小信使眼睛金亮亮,“我也想拿劳动节奖金!”
  等拿了奖金,就都带回来,给大肥羊先生帮忙养家!
  在外面的世界养家赚钱可不容易极了!
  小信使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下定决心,揣着准备塞进大肥羊先生口袋里的工资卡,高高兴兴地抱了小槐树一下,直奔门口眼馋了很久的小机械狗。
  银闪闪超帅气的小机械狗,晃着尾巴,也被小信使戴上了一圈特别漂亮的小槐花。
  “等我一会儿来陪你玩哦,大肥羊先生去领奖啦。”
  小信使蹦蹦跳跳:“我们一起等大伙回家!”
  ……
  严格来说,穆瑜不是回穿书局去领劳动节奖金的。
  是去问为什么劳动节还有奖金的。
  这一次可和植树节不一样,别想用“惯例”来打发他们。
  系统提前做了准备,调出宿主之前的转账记录,相当气势汹汹地亮出来,证明他们之前从没收到过劳动节奖金。
  “那应该是过去没有注册过正式职业。”
  负责核对的AI很熟练,给他们解释:“我们查询到您的宿主在劳动节前,注册了‘苗圃专家’职业,并进行了非常辛勤的劳动。”
  系统:“……”
  负责核对的AI说:“在您的劳动中,有一片原本受到威胁的世界得以保全,一个本该消亡的灵魂得到拯救。”
  系统:“……”
  负责核对的AI说:“得,得发好多钱。”
  系统:_(Q皿Q」∠)_
  穆瑜见惯大风大浪,抱着给自己塞奶糖的雪团,自省总结:“大意了。”
  ——之所以要注册职业,是因为跨世界进行树木移栽,必须要专业资质认证。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是引入当前世界没有的物种,如果不是专业人员,很可能会造成物种入侵,挤占甚至危害原生种的生存环境。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苗圃专家,辛勤地画了一千个方框,移栽了一千株国槐,并救治了一棵奄奄一息的小槐树。
  代表S32-33世界的世界意志的大槐树含泪给了一千零一个好评,其中一个好评还镶了金边,代表来自全体槐树最为诚挚的谢意。
  所以当然值得一份相当丰厚的劳动节奖金。
  “但是!”负责核对的AI隐约觉得这一对宿主和系统想抢账本,赶紧牢牢护住,“我们增加了自定义提款选项,您可以将打款时间推迟到本季度最终考核之后!”
  穆瑜抱着雪团,雪团操控着崽崽变形金刚,礼貌询问:“可以一直推迟吗?”
  负责核对的AI:“……那倒是不能。”
  毕竟这是劳动节奖金,最多也只能推迟一个月,不能推迟到六一儿童节。
  因为儿童节还有儿童节的奖金……
  负责核对的AI瞄了瞄这位宿主抱来的崽崽,把数据缩成一小堆,明智地没有继续聊下去:“请问您要推迟打款吗?”
  穆瑜点了点头。
  “好好。”负责核对的AI松了口气,“能问一下您的理由吗?我们需要填表。”
  穆瑜:“我需要一段时间养伤。”
  系统蹦起来,穆雪团同学也唰地抬头,漆黑干净的眼睛一眨不眨,崽崽变形金刚啪地竖起两个大拇指。
  穆瑜哑然,低头笑了下,把对“养伤”两个字尤其敏感的小朋友往怀里抱了抱,继续向下说:“我需要找到让伤痊愈的办法,和不留疤的办法。”
  穆影帝已经退隐多年,不需要再在镜头前保持工作状态,对伤痕倒并不算多在意。
  但有些最爱漂亮的小骗子,要是留疤的话,一定要难受到每天晚上睡不着的。
  负责核对的AI龙飞凤舞,火速登记上了推迟打款的表格,把提款凭证发给了穆瑜的系统。
  穆瑜向它道谢,和雪团击了个掌。
  穆雪团同学含着一半奶糖,趴在老师肩膀上,冷酷地一推墨镜,崽崽变形金刚就把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账本放了回去。
  ——这一次,系统还和宿主、雪团一起去见了那棵大榕树。
  那是棵相当宏伟和壮观的树。
  冠幅极广、根深叶茂,独木成林荫庇一方,深绿的叶隙下,枝干是种冷厉的铁灰色。
  遮天蔽日的气根垂落入土,巨大的树荫下,点点日影像是闪烁游动的金光。
  绿草如茵鸟声清脆,年深日久,这里已经是一方小世界。
  “宿主。”系统小声问,“您认识它很久了吗?”
  穆瑜点了点头。
  他抱着雪团坐下来,放松右膝展平,卷起裤腿,查看膝上的裂痕。
  系统问:“您第一次出现裂痕,是在什么时候?”
  穆瑜正在研究怎么能不留疤,挥散刚画好的方框,想了一会儿:“很难判断。”
  如果不是成为穿书局的员工,要看见裂痕,就得去类似槐中世界的生死中转站——那就得先跨过生死之间才行。
  穆瑜第一次有这种体验,都已经是十二岁那年的事了。
  系统:“……”
  穆瑜在意识里向系统赔礼:“骗人的,没有那么早。”
  系统:“???”
  穆瑜笑了笑。
  没那么早,第一次窥探生死之间的世界,他已经快十三岁了。
  重度烧伤的后遗症,是会把一个原本骄傲的野心家折磨得性情大变、暴躁异常,甚至穷凶极恶的。
  林飞捷大概是给自己编织了个弥天大谎,只要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这个谎言,坚信是穆寒春导致的车祸,就能把怨恨肆无忌惮地施加在穆寒春的儿子身上。
  “他没对我做什么。”穆瑜安慰已经打算去买机关枪的系统,林飞捷已经死了,这种灵魂可进不了槐中世界的大门,“我们那个世界是法治世界。”
  穆瑜所在的原世界毕竟还是法治世界,就算再丧心病狂、再穷凶极恶,林飞捷这种公众人物,也不可能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什么毒手。
  直到这次去槐中世界之前,穆瑜其实也只是以为,可能是青春期的影响,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总是容易做噩梦。
  噩梦里,少年的穆瑜会被关进一片逃不出的火场。
  有人影站在火场外看,并不理会他的求救,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燃尽。

  ……现在看来,那应当是意识投影的虚拟空间,有人用这种方式以私刑泄愤,又在醒来后装得道貌岸然。
  系统还是想买机关枪:“就没有折磨这种人的槐中世界吗!?”
  穆瑜摇了摇头:“槐树生性温和,那得是苦楝。”
  系统错愕:“真的有吗?”
  “有,罪者入楝。”穆瑜说,“我差一点误入过,帮楝树守门的是榕树。”
  正是因为见过榕树守门,被邀请去槐中世界想办法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苗圃专家,才想到了用国槐守门的办法。
  还在十几岁的时候,穆瑜做过很多次这种梦。
  少年时的穆瑜尚且还会尝试自救,只是反倒阴差阳错,因为在“火场”的浓烟里闭气太久,一度出过危险。
  抢救时,穆瑜曾经误入过一片生死之间的世界,看到自己身上的裂痕,又被负责守门的榕树推出去。
  榕树很严格,告诉少年穆瑜,只有罪者才入苦楝,走错了路的意识不能进。
  “不要紧,我能记住的其实很少。”
  穆瑜说:“这种梦多半是不会让人记住的,醒来以后,就会忘得差不多。”
  留下的只是一些影子——被清理得再干净的噩梦,也总会留下一点影子。
  如果不是这次被邀请去槐中世界,穆瑜还一直把这当做是场梦:“这么看来,我在青春期去尝试极限运动,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那不是在求死,是少年时候的穆瑜,本能地想要求生。
  极限越野、极限攀岩、极限滑雪、极限速降……十几岁的时候,穆瑜想要找的,并不是这些运动能带来的刺激、兴奋和成就感,也并不是肾上腺素带来的快乐。
  他是想把噩梦里的那场火甩在身后,想爬出去、想跳出去、想飞出去。
  这种梦没什么人能记牢,穆瑜有印象的部分也不多,但特意去想的话,也能隐约回忆起困在火中的恐惧和窒息。
  所以穆瑜也很清楚,为什么他们的小槐树总是想把自行车骑得飞快。
  即使那是已经被覆盖掉的、不会再发生的未来,也总会在一两个晚上,因为时间的交叠悄然闪回。
  这种闪回,远要比一场梦来得真实太多。
  所以得及时用新的梦境来覆盖掉。
  只要有新的梦,能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噩梦也好闪回也好,都会被彻底甩在身后。
  系统又紧张又期待:“是宿主亲自教吗!”
  穆瑜:“也可以。”
  大机械导师还把这个设定记得挺牢:“毕竟我永远不满十九岁嘛。”
  系统:“……”
  “让枫燃教。”穆瑜笑出来,好好向它赔礼,“不开玩笑了。”
  他给系统讲秘密:“对了,那个世界的穆瑾初,见到爸爸妈妈了。”
  系统:“!!!”
  系统:“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穆瑜跟它击掌:“大槐树偷偷告诉我的。”
  不是每个世界都和槐中世界相连,所以未必每个世界的逝者,都能有实现心愿的机会。
  但就像一个有执照的资深专业种树人,可以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把原本不存在于S32-33世界的国槐品种移栽过去一样。
  想要感谢种树人先生的大槐树,也可以趁没人注意,从其他世界偷渡那么两三个意识过去。
  系统忍不住跟着高兴:“穆瑾初的爸爸妈妈还在吗?他们的意识也没有消散吗?”
  穆瑜点了点头:“心有牵挂的意识,是没那么容易消散的。”
  只要故事一直讲。
  一个好孩子没有被一场火吞噬,一棵小槐树重新精精神神支棱起叶子,只要看见风里摇曳的翠嫩枝条,就能把那些记忆覆盖过去。
  新的故事会盖住旧的,大概是最近自行车出现的频率很高,穆瑜这会儿甚至有点想慢慢骑自行车回家。
  故事一直讲,想回家的人永远能回家。
  雪团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雪团也想要击掌,举起小手按在老师手心,踮着脚去摸摸老师的头。
  穆瑜和雪团一起击掌,抱着小家伙一块儿靠在榕树的板状根上,他买了张时间卡,拜托机械蜻蜓先回去查探honey特工的诱捕进度——在时间卡的效果下,他在这里休息的时间,会在外面被兑换为一分钟。
  一分钟后种树人先生和雪团要回家,一分钟后天还没黑,一切都来得及。
  有一棵又漂亮又心软又仗义的小槐树,会被扣在家里养伤。小云杉树做梦都想当哥哥,听说自己也要当别的小树的哥哥,连夜补习了当哥哥的一万条技巧守则。
  有一个好孩子,永远都不会被困在一场火里,会在来年春天抽芽长叶,开一树最漂亮的槐花。
  /
  路遥知终于在大院子里玩够了,抹着汗,眼睛金亮亮地蹦回来,打开那盒糖。
  他又坐在台阶上,把那一盒槐花糖也拆开,一块一块拿牛皮纸细细裹好,用红线绑牢,藏在每一扇窗户底下。
  身体其实还没好全的小信使,这会儿其实就有些累了。
  但人嘛,人逢喜事精神爽。路遥知累得走路都打晃,其实还是兴奋到不行,抱着那些用牛皮纸裹着的槐花糖,高高兴兴哼着歌。
  还有最后一块糖,最后一扇窗户。
  是最漂亮的一扇小窗户——窗框刷了灿金色的漆,挂着叮叮当当的风铃,窗前还有个小信箱做装饰,信箱里插着朵玫瑰花。
  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小孩,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大瓦房里。
  小信使羡慕到走不动路,摇摇晃晃捏着最后一块糖,想要放进信箱里。他累得彻底没了力气,摸索了半天才打开信箱,还不及反应,一大堆糖就从里面全一口气噼里啪啦掉出来。
  路遥知睁大了眼睛。
  神秘特工可完全没料到,这种地方居然还藏着机关暗器,本能地往后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两个纸拉花“砰”、“砰”地炸响,亮闪闪的彩色小纸条得意洋洋满天飞,一群小黄人兴高采烈地推开门冲锋,涌出来把终于归队的神秘特工围了个结实:“快,快!抓住四哥——别让他跑了!”
  小骗子的职业条件反射根深蒂固,本来是抬腿要跑的。
  可惜经验不足的特工Brilliant-Gold sweet honey(是槐花),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被那个从没听过的称呼暗算,愣愣地定在原地。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吭哧吭哧,抱住了他的腿,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抱胳膊搂腰按肩膀,兴高采烈蹦着喊:“抓住了!抓住了!抓回家喽!”
  闻枫燃最喜欢往回捡小黄人,孤儿院的孩子们有一大半都是这么被捡回来的,对这种流程已经相当熟练:“快!小机器狗,请帮我们关大门!漂亮哥哥要跟我们回家!”
  趴在门口的小机器狗安装了声控模块,听见“关大门”和“回家”就蹦起来,汪汪叫了两声,相当迅速地关门落锁。
  一群孩子有的喊有的跑,有的抱着漂亮哥哥不撒手,院子里瞬间热闹得燕子喜鹊都跟着飞。
  路遥知被好几双小手搂着,他手忙脚乱想拿糖,已经有小黄人眼疾手快,一个摞一个剥开椰子糖喂给他:“漂亮哥哥快张嘴,你看起来要晕倒了!”
  小骗子彻底迷失在一声接一声的“漂亮哥哥”里,让张嘴就张嘴,吃到了一块超级香甜的椰子糖。
  又有小黄人喊:“漂亮哥哥,漂亮哥哥你先别晕,我们要抱抱你。”
  “我们要排队抱你!”小黄人七嘴八舌地大声喊,“我们有三十多个人!”
  “不晕,不晕,我可清醒啦。”路遥知用力眨眼睛,努力让视野恢复清晰,“你们怎么没去上学?”
  孤儿院的孩子们嗓音又清又脆,围着路遥知,你一句我一句解释,因为现在正是劳动节假期,学校给他们都放了假。
  小云杉哥哥和霜天都要参加做机器人的比赛,现在正是最紧张的备赛阶段,所以还在学校,要晚点回来。
  经纪人先生、雪团大哥和校长被抓去领劳动节奖金——这个已经在告示板上写了。
  枫燃哥这几天都不在,因为有一个叫使劲烧的舞团主舞伤愈回归,正缺人助阵,把枫燃哥紧急拉过去帮忙,是今天的机票回家。
  在拐小黄人回家这种事上,闻枫燃一向思虑周全,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一切可能的情况,上飞机前就打电话回来做了周密的安排。
  小黄人们坚决严格执行枫燃哥的计划,缜密埋伏果断出击,一举抱住了刚回家的漂亮哥哥。
  努力坚持着不昏过去的小信使,轮流被三十几个小黄人用拥抱袭击,一口气记了三十几个名字:“我,我叫路南——我叫路遥知。”
  小信使被搀着坐在自己这间大瓦房的台阶上,靠着自己的门框,被一群热乎乎软绵绵的小黄人围着,幸福到不会说话:“你好,你们好……”
  路南柯其实也是小骗子给自己起的名字。
  他听说人在槐树底下睡着,会做“南柯一梦”,梦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是真的,醒来以后一切归为虚无。
  路南柯就想,他要是也一直在做梦就好了。
  说不定那些事都只是场梦,他根本就没被砍碎,也没变成流浪四方的小骗子
  说不定梦醒了,他就会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就坐在自己家的台阶上,又舒服又惬意地翘着脚,看云看风晒太阳。
  小骗子一边哆嗦着用针线缝自己,一边在心里想,快醒吧,快醒吧,这场梦好长。
  ……他以后不再叫路南柯了。
  因为梦终于做完了。
  他以后要叫路遥知,小槐树打算跟梅树借一句诗——毕竟槐花也是白的,墙角的小槐树一开花,那也得“遥知不是雪”。
  他没睡在冬天的雪里面,也没凋亡在夏天之前。因为有人远远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太阳出来就会化的雪,是棵还能活的小树。
  路遥知跟小黄人们一块儿大声你问我答,他抱了三十多下,也自我介绍了三十多遍。
  他太高兴了,把咳出来的淤血都小心翼翼用纸藏住,拿翻飞的扑克牌吸引小黄人们的注意,把纸团塞进绝对吓不到三十多个弟弟妹妹的大挎包里。
  可惜有三十多双眼睛盯着他,还是有小黄人发现了:“漂亮哥哥,遥知哥你疼吗?你受伤了。”
  “不疼!”路遥知把胸口拍得啪啪响,“一点都不疼,放心。”
  其实疼一点才是好事。
  要不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小信使都没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有一大半都意识化了。
  对信使来说,倘若受的伤太重、生机流逝的太多,自身的存在也会逐渐偏向于槐中世界,变成走路都要用飘的半意识体。
  而这样的变化,在现实世界的人眼中,也会逐渐越来越淡、最终彻底透明,变成摸不到的风,无人能再见到他们,抓不住也留不下。
  路遥知的伤要是再重一点、拖得再久一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恐怕就要飘起来了。
  所以回到现实世界以后,能感觉到疼,才说明他在恢复,在一点一点变好。
  路遥知挺起胸,告诉大伙:“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可棒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