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美人绑定狗血系统后(穿越)——薮春
薮春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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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薄恕,但不是长生。”
  红衣厉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评价道:“废物。”
  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自然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
  尤其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薄恕摩擦着脸上的面具,却连唇边懒洋洋的笑意都维持不住,只剩下逐渐攀升的火焰,急需找到那个又美又狡猾的坏东西好好的欺负一番。
  真是可恨啊,每次遇到他的小师弟,再好的修养都会破功。
  *
  小毒物的身影落在北方入口,眼看着裴氏子弟在偏殿与人一场混战,他饶有兴致的跟在后面,悄无声息的又放出毒障帮对方死的更快一些。
  就在他想进一步搞事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一声轻笑,紧接着有人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揶揄:“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刻都离不开我?”
  熟悉的气息让小毒物半点没反抗,他转过身,将裴错玉抵在偏殿深处的幽深小径里,泄愤般的在人的唇边咬了一口,听着对方的抽气声,又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委屈巴巴的抱怨:“你只想进秘境,都不顾我的死活,万一我被你那个毒蛇师兄打死了,阿玉当真就不心疼?”
  裴错玉笑了笑,配合着轻声的哄他:“我当然是相信我的小毒物才将你留下的,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杀了他的,嗯?有没有做到?”
  “——没有。”小毒物闷闷的嘟囔,“还被他打伤了?”
  “打伤哪里了?让我看看。”
  裴错玉伸手去摸,却被少年握住了手,小毒物低下头在他的指尖咬了一口,“回去以后,阿玉要补偿我。”
  “好。”裴错玉宠溺的低笑,“回去以后,随便你怎么要补偿都可以,好不好?”
  “这是你说的。”
  卯简白这才满意的松开对裴错玉的禁锢,一转脸就看到了旁边呆板的白衣薄恕,顿时又不爽的眯起了眼睛,哪怕这只是一具被炼化的尸首,也能让他立刻想到红衣薄恕对他的阿玉所做的事情。
  裴错玉:“那只是一具尸体,不会碍事。”
  “我知道,要杀也是杀了你那个鬼仙师兄,一具尸首有什么可置气的?”少年笑了笑,掩去眼底淬了毒的杀意,紧接着若无其事道:“不过阿玉,他为什么死了还戴着面具,是面具下的脸太老太丑了吗?”
  一边说着,他还手欠的伸手去摘面具。
  中途,就被裴错玉用手挡住了。
  “我劝你不要摘。”
  “为何?”小毒物不满。
  裴错玉悠悠的道:“据说是因为薄恕有一张绝色容颜,导致裴氏子弟都无心修炼,所以后面才戴上面具省去事端。若传闻是真,你把他的面具摘下来,我有可能会舍不得让他再去当一个杀人机器。”
  这句话让小毒物撩闲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过于可爱。
  裴错玉闷笑了一声,为了不让小毒物恼羞成怒,他还是立刻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面去。
  他指了指里面的第三层偏殿,“里面应当就是幻境,我记得是可以两个人一起进的,不过要彼此信任才能在里面活下来,有自信吗?”
  卯简白笑了笑,不答反问:“阿玉,我对你还不够信任吗?”
  “那就走吧。”裴错玉说:“据说幻境可以照出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或渴望,不管哪一种,我都想看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掉落~
 
 
第37章
  大荒山,南塔后殿
  五岁的孩童乖乖的站在铜镜前,他将双手展开,配合着师兄的动作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合身的白衣被风一吹掀起衣摆上的仙鹤,配上孩童唇红齿白的精致容颜,当真像是仙人身侧受宠的灵童。
  他理了理衣襟,还不忘一本正经的教育给自己穿衣服的人:“薄恕,上次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以后可不许把我的前襟穿歪,那样我出去的话会有损形象的。”
  他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偏偏还故作正经的教育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师兄,听得薄恕颇为好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壳,懒洋洋的纠正:“阿玉,没大没小,喊师兄。”
  小小的阿玉却是将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回道:“薄恕,不要没大没小,要叫小公子,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还摇了摇头,一副宠溺的样子叹气道:“罢了罢了,总归你是内定的小公子夫人,我也不好和你计较太多。”
  薄恕轻笑了一声,他比裴错玉要大三岁,裴氏子弟标配的白衣穿在身上却显得身形修长气度不凡,他弯下腰,狭长的眉向上一挑,含笑的墨眸凑到裴错玉面前,配合道:“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小公子的偏爱?”
  “不客气,你生的好看,这是你应得的。”小小的阿玉已经是一副对美色没有抵抗力的模样,他翘着脚,在薄恕的额头上亲了亲,奶声奶气的道:“好了走吧,我们去上课。”
  “基础剑招你都学会了吗?”
  “岂止,我已经开始学习御剑了。”
  薄恕闻言挑了挑眉,“你确定?”御剑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即便是几位活至百岁的长老都不是轻松驾驭的,更何况是刚开始学习运用灵力的五岁孩童。
  “我是会说大话的人吗?”小阿玉老气横秋的教育他,“师兄,记得不要以貌取人,知道吗?”
  薄恕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
  大荒山的教习种类繁多,擅长因材施教,薄恕在符阁修习咒术,而裴错玉在灵塔修习剑术,各有所长。
  年方五岁的小阿玉是父亲口中千年难遇的天才,旁人要百年方能修出的成效不过是他手中的玩具,小小的粉团子站在比自己还要高的长剑上,伴随着灵力的蓬勃升腾而驾驭的愈发精进,引得周遭几个师兄师弟崇拜的惊叫连连。
  “小师哥好厉害!”和裴错玉同龄的云清比御剑的本人还要激动,小脸红彤彤的,眼里满满都是仰慕。
  小阿玉骄傲的站在剑上,驾驭着长剑低空飞行至云清的身侧,他一伸手,云清下意识将手递给他,然后便被他拉上了飞剑。
  “!!!”第一次体验飞在半空中的滋味,云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等待两人都回到地上后还久久未能缓过来。
  旁边的师兄师弟们都想要体验站在飞剑上的滋味,却被小阿玉一一驱赶,“不行,我的剑只能载老婆,不载别人。”
  有人抗议:“可小师哥之前不是说,薄师兄是你内定的夫人吗,为什么可以栽云清?”
  “你懂什么?”阿玉小小年纪已经展现出他的渣男本质,他理所当然的道:“我是大荒山的小公子,未来的裴氏族长,身份贵重,自然可以娶很多夫人。薄恕是我的大老婆,贤惠端庄稳重,云清是小老婆,乖巧伶俐讨我欢心,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小老婆进门的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啊!”一群师兄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远处,正在观察这一切的长老们却是神色凝重,不仅没有为得到稀世天才而高兴,反而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大长老皱着眉头有些不可置信:“他的修为增进的怎会如此之快,如今不仅能驾驭飞剑还能与人同乘了?”
  旁边的三长老垮下一张脸如丧考妣,“大荒山的灵力却是一天不如一天,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吸干的。”
  “百年前的预言在一步步的应验,这件事关乎到大巍和裴氏一族的未来,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族长给一个交代!”
  *
  小阿玉生了一场大病。
  “父亲,求求你救救玉儿啊,别封他的灵根,他的身体扛不住的——”
  “他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你是族长,可你也是他的亲爷爷啊!”
  外面女人的哭喊声隐隐约约传进来,小阿玉躺在床上时要盖着被子蜷缩住身体,却仍旧抵挡不住身上的那股寒意,只能不停地往身边人的怀里钻,嘴里不断嘟囔着:“阿娘,我冷……我冷……”
  他冷到牙齿打颤,慌不择路的咬住了抱住自己的人,小小的虎牙用了很大的力气直到将那人的手腕咬破,猩甜的鲜血让他有些退却的松开了嘴,却被那人又拉了回来。
  “阿玉不怕。”低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薄恕一边抱着他,一边用刀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划得更深,然后将鲜血灌进裴错玉的嘴里,“喝下去。”他显得无比强硬,一遍又一遍的灌着,“你体内的灵根被那群老东西封上了,只有我的血能让你渡过修士化为凡人的过程,否则你的死。”
  小阿玉的求生意志很强,“死”这个字让他在昏迷中本能的抗拒,然后开始拼命的吞咽着薄恕的血,以此来寻求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失血过多的薄恕脸色泛白,唇边却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小小的少年眼中燃烧着是偏执而疯狂的火焰,他抬手掐住裴错玉的下颌,低声喃喃着:“小师弟,从此以后我们血液交融,再也不会分离了。我不管你的什么灵脉的化身,你是我带大的就合该属于我,生或者死都只能属于我。”
  猩红的符文在他的侧脸上若隐若现,代表着救活裴错玉的代价。薄恕拿起一侧的面具扣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脸。
  *
  小阿玉醒了,只是什么也不再记得。
  他只知道他是族长的亲孙子,本应该是未来的裴氏继承人,但却因为没有灵根而无法修习,未来也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不知为何,负责教授弟子们的灵塔空无一人,而整个大荒山也没有什么弟子,他只有一个师兄叫薄恕,这个人总是一袭白衣戴着面具,懒洋洋的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还总喜欢管教他。
  “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
  薄恕双手环臂站在旁边反问他:“那应该是怎样的?”
  小阿玉认真的说:“大荒山应该有很多和我们同龄的弟子才对,要不然日后怎么兴盛呢?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摘下面具,对我笑,哄着我,陪我开心……”他说着伸手去摘那人的面具,却被无情的避开。
  薄恕轻嗤一声,拎起他的衣领将他丢进藏书阁,无情的道:“但现实是,你不开心,师兄我就更开心了。”
  小阿玉很愤恨,“我才不好看什么书,我要修炼,我要修炼,我要变得比你厉害!!!”
  谁说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了?他偏不信邪。
  自那以后,小阿玉尝试了很多种方式想给自己强行开灵根,服用补药、查阅禁书、泡寒潭等等等等,最后将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惹得阿娘几乎哭瞎了眼,以命相逼,逼得他不再折腾。
  自那以后小公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游戏人生,恣意享受,像一个及时行乐的凡人。他娇纵任性不服管教,族长似是出于弥补心态也不再管他,由着他胡闹。
  只有薄恕管他。
  但薄恕不管他吃喝玩乐,只是他的一切,都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一个管控欲非常强的师兄。
  可惜,还是有没管住的时候。
  十八岁的小公子趁薄恕闭关时,快乐的偷溜下山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再回来时便言辞凿凿的说自己找到了真爱,他不肯按照族规一辈子留在大荒山,他要去外面和他的真爱成亲。
  那个人叫陆承,是大巍的四皇子。
  紧接着又是一场狗血淋漓的三角恋,小公子痴恋四皇子陆承,可对方却坚定的认为他的救命恩人是薄恕,非要拿着百年前裴氏一族与皇室的约定要求来向薄恕求亲。
  薄恕闭关,没有回应。
  大荒山不想为了当年的约定损失前途无量的符阁的阁主,于是在三长老的怂恿、小公子的胡闹下,族长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大婚当天将新娘换成了裴错玉来替嫁。
  用一个胡作为非的小废物来换一个未来的大荒山新族长,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起码在当时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历史的进程也在慢慢推进,大婚前,小公子为了以绝后患,拎着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薄恕闭关的地方。

  杀了他。
  长剑刺入薄恕体内前的一瞬间,裴错玉的内心突然升起莫名的拷问:
  ——你确定要杀他吗?
  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要杀了薄恕吗?哪怕你已经知道未来你会因为你杀了他,从而导致你们而经历的一切恩恩怨怨,你仍旧要杀了他吗?
  裴错玉的剑停在了半空中,他闭了闭眼,似乎想将这个念头甩出来,可是在这一瞬间,又是无数的记忆蜂拥而至,彻底打碎了封印的那层屏障。
  他是谁?他是裴错玉,是来自现实世界恣意随性的收藏家裴错玉,是在第一个世界里戏耍了庄揽洲后借着系统脱身的裴错玉,是在大婚当晚迎来厉鬼报复还能冷静反杀的裴错玉,也是在大荒山被封印了灵根却不甘心做一个凡人的裴错玉。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大荒山,又是为何会有着二十年的经历,可他知道,那就是他。
  哪怕是在幻境中被封印记忆重来一次,他的每一步选择都不会有所改变,他就是他,永远也不会被改变的裴错玉。
  记忆回笼,裴错玉睁开眼睛,他在幻境中找回了自我。
  只是……和他携手走进幻境的小毒物哪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封城太久搞得心态有点炸,昨天断更了,今天补回来。
  大家多来些留言给我一些勇气,我想趁着有时间来一波持续日万,争取一周内把这个世界写完~爱你们呀
 
 
第38章
  苗疆,村寨的书堂外
  “小杂种呢?小杂种今天没来?”
  “没看到,他可能是被打到不敢来了,活该!他一个杂种哪里配和我们一起念书?……”
  “圣子!圣子!他果然来了,小杂种就在树上!”
  带头的卯简匝金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却是颐指气使的命令道:“把他给我砸下来!砸死他,今天一定要砸死他!”
  孩童们闻言纷纷抓起地上的石头,兴奋的朝树上的身影砸过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小杂种”头破血流的模样。
  但树上的男孩却比猫还要灵活,他纤长的手臂勾住树枝左右闪避,没有一块石头能够擦到他的身上,反倒是地上的一群孩子被他戏耍的恼羞成怒,又是搬凳子又是要爬树上去抓他。
  男孩见状不仅没怕,眼中还闪过一丝狡黠,在卯简匝金带着一群人聚成团往上爬的时候,他突然卸下腰间的竹筒,伴随着哗啦的声音无数的爬虫毒物倾泻而下。
  “啊——”
  “痛痛痛,好痛啊!”
  “阿爹救命,阿娘救命,先生救命,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一时间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地上的孩子们不是被咬的鲜血淋漓就是在拼命打滚,而始作俑者却笑嘻嘻的坐在树枝上看猴戏。
  “卯简白——!”学堂的先生一声怒吼,连忙将一群孩子们救下来,可再抬头去看,却只看到头顶晃动的枝丫,哪里还有始作俑者的身影?
  *
  卯简瑞沉着脸推开山上破旧的木屋,看着正在倒弄蛊虫的老妇人,他喊了一声母亲,紧接着又问:“小王八蛋呢?他闯了这么大的祸,现在寨子里都在找我要说法!”
  老妇人已是满脸皱纹,闻言头也不抬,嘶哑的嗓音没有什么情绪,“他在里屋,你把他带去给你的妻子、小儿子赎罪吧,杀了他,也省得他在我这里碍眼。”
  卯简瑞一噎,“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在乎你什么意思。”老妇人态度比他还要绝情,她道:“你当年去中原游历却拐了大官的庶小姐私奔回寨子里,她难产死了,这是你的罪孽,你把孩子丢给我,我也就随便养养权当是赎你造下的孽,但你若不领情我也没必要继续养着他。”
  她指了指里屋,“这小兔崽子不好养,我也很累。”
  卯简瑞彻底无言以对,只能狼狈离开。
  待儿子走后,老妇人这才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进屋里,她看着正在摆弄蛊虫的亲孙子,这的确是一个标准的苗疆天坏胚子,哪怕卯简匝金一群人总仗着人多势众驱赶他不让他学习,但卯简白仍旧可以将蛊虫□□的像手里的玩具一样轻松。
  她淡淡的道:“你若再对那些孩子下死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寨子。”
  卯简白歪了歪头,答非所问:“你在担心我吗?”
  “我只是通知你。”
  “是他们不让我上学的。”卯简白纠正。
  老妇人却很冷漠:“那又怎么样,你的身份摆在这里就是注定要受欺负,不想一直被欺负就先让自己强大到让整个寨子都为你让步的地步,你才有横行的底气。”
  八岁的卯简白似懂非懂:“怎么才能让整个寨子让步?”
  “成为大巫,整个寨子独一无二的大巫。”老夫人弯着腰走了,没有一句多余的华。
  这对祖孙的相处一直是这样,冷淡中没有一丝温情,对彼此的态度都很公事公办,但他们也这样相处了八年,她是小小的卯简白童年里唯一的亲人。
  *
  裴错玉一直隐在暗处观察。
  他从自己的幻境中走出来后,推开的第二扇门就是小毒物的内心,裴错玉没有贸然打破,而是选择慢慢观察,因为他想看看小毒物的心结是什么。
  他看着小小的卯简白在阿婆冷漠的养育下,日复一日的戏耍着对他饱含恶意的卯简匝金一行人中,慢慢的长大成人,青涩的眉眼逐渐变成裴错玉所熟悉的少年模样。
  卯简匝金一行人被他戏耍羞辱了整个童年,可他也在寨子里所有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偏见中未曾改变。他们始终认为卯简白是苗汉结合、还没有成亲的奸生子,是没名没份的小杂种,给他一条活路就是寨子天大的恩赐。
  卯简白成年了,可他唯一的亲人,那个冷漠的阿婆也迎来了重病,即将油尽灯枯。寨子里的态度很冷漠,他们要直接埋了阿婆,可卯简白不想。
  卯简白看着病到睁不开眼的阿婆,脸上呈现出一种名为困惑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不懂亲情,也不懂孤独,更没有前进的方向。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去偷寨内生物蛊生铃,试图救一救阿婆,失败了。在卯简白带着蛊生铃逃出寨子的那一刻,幻境的时空出现扭曲,紧接着一切再次回到最初。
  *
  苗疆,村寨的书堂外
  “小杂种呢?小杂种今天没来?”
  “没看到,他可能是被打到不敢来了,活该!他一个杂种哪里配和我们一起念书?……”
  “圣子!圣子!他果然来了,小杂种就在树上!”
  裴错玉站在阴影处,他看着时空扭曲,小毒物的童年再一次如倒带般开始重复。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卯简白用蛊虫教训了恶劣的孩子们,仍旧是学堂先生偏颇的态度,仍旧是卯简瑞不在乎小儿子对大儿子的霸凌,选择上门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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