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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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争流颔首:“正是。这一路走来,咱们都没在其他地方发现不妥。若是程家也看不出什么,便算是白走一趟了,”一哂,“这也不算坏事。”
  两人说话之间,顺道吃完了东西。
  往后,他们把行李、马匹放在客栈,只随身带了一些吃食以及灵石,这便出发。
  有凌云子前面的话、玉涵与韩殊的介绍,白、梅两个原先就对程家的热情有所准备。可真到了地方,场面还是超乎意料。
  从门口出来的小厮看到两人接近,立刻跑上前来,朝梅映寒问:“大侠,你可是天山派人?”
  白争流听了这话,促狭地看向梅映寒。被情郎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梅映寒多少哭笑不得,朝小厮道:“我们门派的衣裳,莫非就那么显眼?”
  小厮立刻就笑了:“倒也不是。只是前段时间正有一对姓玉、姓韩的大侠在我们家里住过,小的也算是与他们相处过一些时候,自然印象深刻。呀,若真是天山派的大侠,可一定要来家中坐坐!”
  白争流和梅映寒等的便是这句话。不过为了不太突兀,他们还是推辞了几句,这才被小厮带进程家当中。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啦~
 
 
第105章 程家
  做小厮的,尤其是做让家主惦记名字、日后能有几分前途的小厮的,多少会有些共性。譬如眼前这叫“隆哥”的,几句话下来,便让白、梅想到了此前在常宅见过的平哥。都是能说会道、擅长察言观色的存在。

  白争流、梅映寒先和他打听玉涵与韩殊的状况。没说他们就是因为这两人的信来的,只道他们是有这么一对师弟妹此前东行。算算路程,曾经途径此地也不奇怪。
  隆哥就笑道:“我从前只听那些话本故事,知晓大侠们平日里是如何行侠仗义、剑斩奸佞。倒也见过一些江湖人,可总觉得他们比不上话本子里的风姿,还为这失望过。直到前面见到玉大侠、韩大侠,这才晓得,原来不是话本作假,而是只有这样风流的真侠客,才能被写在里头。”
  总归就是一通夸,也让白、梅两个知道,玉涵韩殊在景州城落脚时的情况还不错。是有点风尘仆仆,但一路当真如信里写的那样,并不曾遇到麻烦事儿。在程宅留宿过后那天早晨,还有精神大清早就起来练武。
  刀客与剑客听到这里,心头对师弟、师妹的担心放下几分。再有,既然玉涵韩殊没出问题,那有问题的,莫非还是……
  白争流左右看看程宅庭院,说:“你们老爷倒是个清雅人。”一顿,“我们冒昧往前打扰,当真合适?”
  隆哥已经回答了数遍这个问题,此刻却也能笑吟吟地再说一次:“若是小的分明见了天山派的大侠,却将你们错过去了,老爷知道,那才要罚呢!”又岔开话题,与两个江湖客细细说起自家院子的各种布置。
  “正是呢,我们老爷虽是行商,可平日也总要读些圣人之言。家中几位郎君也都在读书,平素都宿在书院。”这句话是个引子,往后就开始说家里的花草树木有何讲究。用的字句一听就是平日说熟了的,时不时还得引经据典。
  听得白争流好笑道:“你倒是懂得甚多。”
  隆哥脸上浮出一丝浅浅的骄傲,嘴巴上则谦逊应着。
  白争流看在眼里,脸上笑意扩大几分。再看四周,眼神倒是十分清明。
  他对程家人的作风兴趣不大——不是说没有,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确定程家是否是阴气来源。
  如果是,自然要细细打听程家状况。但若不是,自己与映寒自然不会在此多留。
  而从进门到现在,映入眼帘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石,都在告诉白争流,答案似乎是后者。
  没一会儿,小厮把两人带到花厅,而后便开始为他们招呼着上茶上点心,还告诉他们,老爷白天去家里铺子查看经营状况了,要晚些才能回来。不过自己已经让人出门报信,定然不会让两位大侠久等云云。
  白、梅道一声“有劳”。等到小厮离开端茶,两人看向彼此,又是近乎同时开口。
  白争流:“没有阴气。”
  梅映寒:“程家仿佛无甚不妥……”
  白争流叹气,“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梅映寒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对程家人来说,该是好消息。”
  白争流:“这倒也是。”一顿,“不过一直到这儿,咱们都没找到信封上阴气的来源,就怕那玩意儿只是与商队偶尔碰到,如今正在别的地方害人。”
  梅映寒叹出一口气。他知道,情郎说的情况很有可能。而要真是这样,他们便无能为力了。
  “等本家老爷回来了,”剑客说,“还是再细细问问,玉涵、韩殊在时,是否发生了什么,其中或许有些隆哥不知道的细节。”
  事已至此,白争流只得赞同:“对。咱们当人兄长的,关心一下师弟师妹,实在再寻常不过。就算问得多了,程家人也不会觉得不对。”
  方案就这么定下。后来程老爷归家,果然碰上了一对挂念后辈的江湖客。
  梅映寒:“原先我们还有忧虑,觉得这是玉涵、韩殊难得远行。此前他们也有下过天山不错,可那毕竟是与诸多同门一起。”
  白争流:“正不知他们是如何状况,就碰到隆哥,又听他说起玉师妹、韩师弟曾在贵宅叨扰一事。我们做兄长的,便也腆着脸前来打扰。”
  程老爷连忙说:“如何能是‘打扰’!”
  看身材体型,他与广安府的常老爷那副清癯模样截然不同,倒是有些像白、梅曾在谭家庄碰到的钱贵。不过与过于富态圆润的钱贵相比,程老爷就又成了一个“瘦子”。
  此刻拦住眼前侠客的话头,他不无喟叹地再度说起旧事:“……若是没有凌云子大侠相助,我怕是早就不再人世了,又哪里来的家业?如何招待诸位大侠?”
  白、梅两人听到这里,知道也不能自谦过头,立刻道:“看来我们还是沾了师叔的光。”说着,再把话题引到玉涵韩殊身上。
  他们问得很有技巧。嘴巴上说的是师弟师妹在外有无遇险受伤,实际想知道的却是他们有无在来程家之前之后遇到麻烦。
  程老爷不知这些,始终保持乐呵呵态度,与他们夸玉涵韩殊是如何风姿,还提到:“我家郎君平素出门读书,只留一个独女在身旁。她倒也能与其他人家的姐妹友人约着出门玩乐,可景州城小,如何比得上其他地方繁华?
  “那日玉大侠来了,与我们家大娘子说了颇多外间事,正引得我们窈娘心向往之呢。”
  白、梅两个心中一动。
  白争流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进了景州之后,先在客栈用了一餐,还听了半出戏。说是在城中极出名的,那部《寻梦记》。”
  程老爷听着最后三个字,微微一怔,转而露出一个苦……唔,没苦笑出来,还是维持着前面的神色,叹道:“这出戏是颇热闹,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听。”
  白争流道:“闻说戏班子便是在贵宅唱出名气的?”
  程老爷脸上细微的神色更多了一些,但还是那一张笑脸,道:“窈娘与她那一帮闺中伙伴都爱听戏。若是天冷时节,不易出门,她们相互说好在家里请某个班子,大伙儿一同听的状况也是有的。你说的这部,我是记得。唱得的确不错,又是新本子,从前都不曾演过。只是戏班子初来乍到,就让窈娘请了回来。说是在我家唱出名,却是误传了。”
  白争流:“哦——”
  他极快地与梅映寒对了一下目光。
  梅映寒笑道:“也不知道玉涵、韩殊他们有无机会听到了。依在客栈唱的那几句,这词、调是都挺好。”
  程老爷遗憾:“倒是不曾。他们来时,戏班子已经去了外头。”
  白、梅两个:“唔。”
  好吧,看来两边事情真没关联。毕竟玉涵已经写得很清楚,她落笔的地方就是程家。如今程家不曾带有阴气,戏班子也和师弟、师妹没有交集。戏本里的内容多半就是偶然,至于信封上的阴气,如今也再追不到来源。
  两人失望,只是面儿上仍笑着与程老爷讲话。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话题便不再只萦绕玉涵、韩殊与乐善班,而是又讲到天山派的状况,以及程家商行有无兴趣与凌霄子合作卖雪莲……
  这些话,主要是梅映寒在讲。白争流便撑着下巴看他,心头的失望还在,可刀客从不是会因一点打击裹足不前的人。他暗暗下了“日后若是真碰到阴气来源,定然不能放过”的决心,再之后,就是略有好笑的“没想到梅兄还有这样一面”。
  有些出乎意料,又很生动有趣。
  他这么望着梅映寒,剑客自然也有所感觉。等到隆哥再进来,说晚饭已经布置好,请老爷和两位大侠去正厅,程老爷应着小厮的话的工夫,梅映寒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动,极轻、极快地碰了一下白争流的手,指尖轻轻搔过刀客掌心。
  刀客唇角勾起,嘴唇微动,是一个“映寒”的口型。但还没叫出来,程老爷已经回身,邀请白、梅两个同吃这顿晚饭。又道:“可惜我家大郎、二郎、三郎皆不在,屋中唯有夫人与窈娘。窈娘如今又……”一顿,没往下说。
  白争流与梅映寒却是听出不对。有心询问,可程老爷这般态度,直接问就实在唐突。两人默默交换目光,预备等到了餐桌上再寻个话头开口。
  这番决心没能成功。
  程家大娘子没出现在正厅饭桌边,程老爷的夫人却在。她是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郎,只是不知怎地,眉目之间环绕着一股疲态。
  见了程老爷请到家中的两个客人,程夫人虽有疲态,到底打起精神,笑着招呼:“这便是隆哥请来的两位天山大侠吧?”
  严格来说白争流不是,不过现场并没有人纠正她。
  两个江湖客的脚步在看到程夫人的一刻停顿下来。再往后,他们一同吐出一口气,来到饭桌之前——
  阴气。
  自下天山至今,两人从未碰到,哪怕在程家前院都不曾得见的阴气,此刻在程夫人身上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江江这里天还亮着(没黑透……)
  勉强就算在白天更新了吧(喂!
 
 
第106章 程窈娘
  白、梅两人在程老爷的招呼下落座。期间,两人一直在观察程夫人。
  也在观察程老爷对程夫人的态度。
  他们既有这份心,程家夫妇的表现自然落入眼里。
  只见程老爷先是用忧虑目光朝夫人看去一眼,得到夫人微微颔首作为回应,仿佛是一句“无碍”。而后,程老爷吐出一口气,再看向旁边的白、梅两个,重新换上笑脸。
  “景州小城,”他说,“吃食怕是比不得其他地方贵重,还望大侠们将则个。”
  这话绝对是谦逊了。单白、梅能从桌面上认出来的,就有西北这边难得的海味,可见程家用心。
  两人立刻开口夸赞。在江湖客们的声声句句下,程老爷脸上浮出一抹浅淡的笑。只是在妻子低头咳嗽时,这抹笑意又淡了下去。
  他担忧地看向妻子。到这一步,白、梅无法坐视不理,干脆开口。白争流道:“婶婶莫是病了?先前见到,便觉得脸色憔悴。”
  梅映寒更是说:“程家叔叔知道,我们天山平日多朝外售出一些药材,算是补贴门派用度。这一来二去,门派中不说尽是药师大夫,也多少学了一些岐黄之术。此番承蒙贵宅招待,若不嫌弃,可否让我们替婶婶看看?”
  听了江湖客这话,程家夫妇朝彼此望了一眼,程老爷那抹苦笑到底露了出来,道:“倒是让两位大侠笑话了。”
  程夫人则道:“我这也不是什么病,只是昨夜吹风受寒。”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程老爷听得皱眉,低声劝妻子:“不如就让两位大侠看看。”
  程夫人犹豫一下,到底应了。
  还是那句话,本朝并不讲究男女大防,何况程夫人与白、梅两个年纪差了快二十岁,又是以医者与病人的身份。程老爷也在一边看着,梅映寒便在饭桌上,直接挪了个位置,换到程夫人身边,果真是为她把脉。
  他前面说“学了些岐黄之术”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真的对药石有几分研究——不光是他,白争流也差不多。行走在外,总有生病受伤的时候。学点医理,对他们有益无害。
  只是梅映寒有天山传承,学得就更系统讲究。白争流就要野路子很多,能给自己开药,但不好给旁人下定论。
  这会儿情郎的手指搭在程夫人腕上,白争流的目光最先落在梅映寒指尖,而后,顺着程夫人的手臂往上。
  ——梅映寒不仅仅是把脉。他还顺道往程夫人体内渡了点儿灵气,想试试能否直接驱散程夫人周身缠绕的阴气。
  效果不俗。程夫人身畔虽有阴气,但并未侵害入体。由剑客而来的灵气又的确精纯不俗,只是须臾工夫,程夫人就有一种自己大梦一场,头脑骤然清明的恍惚感受。
  她再回神时,剑客已经朝隆哥要了纸笔来写方子,同时道:“婶婶是风邪入体,这点不错。再有却是长久心怀牵挂之事,为此心力憔悴。这种状况,以药物滋补毕竟不能治本,还是要解决心中挂念……”一顿,莫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十分耳熟。
  旁边白争流已经意识到:等等,这不是《寻梦记》里大夫对小姐的诊断吗?
  刀客心头别扭片刻,又宽慰自己莫要多想。说到底,“郁结于心”这个词儿不是白来的,梅映寒这会儿说的症状也并非罕见。自己屡屡想起《寻梦记》,仅仅是受了来景州城后听到、看到一应状况的影响,并不值得在意。
  这些心思转了一圈儿,再抬头时,程家夫妇已经凑在一起看药方了。他们明显也是懂药理的,看完便笑道:“是比城中大夫开得温和几分。好,我们明日便按照这个方子抓药。”
  程老爷把方子交给隆哥。程夫人犹豫一下,手扶上自己额头。
  程老爷一回头,就见妻子这样动作。他正要紧张,却见妻子朝自己笑笑,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但前面梅大侠为我诊脉时,我便觉得一股暖流从腕子上涌过来,慢慢一直没到心头。如今身上虽还难受,却实实在在轻松了许多。”
  程老爷立刻“咦”了一声,惊讶又惊喜地看向梅映寒。
  梅映寒眼睛眨动一下,十分低调,说:“我方才是有尝试以内力为婶婶调息。这招平日于师弟、师妹总能起到作用,只是婶婶并非习武之人,有多少效果我便不知晓了,这才不能说起。如今既然得用,便是好事。”
  程家夫妇听到这话,脸上喜意更甚。他们对视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齐开口:“大侠既有这般本事,可否——”
  白、梅:“嗯?”
  程家夫妇:“可否请你们替我们家窈娘看看?”
  白、梅心中一动。
  这一次,他们没有去看对方。但习武之人,原先就不单单能透过眼睛来了解周遭动静。
  身侧人微微紧绷的身体、袖子摩挲之间的轻微响动……白、梅注视着程家夫妇,道:“还请程家叔叔、婶婶先说说,大娘子是什么状况?”
  ……
  ……
  有那么一会儿,白争流以为自己又在听《寻梦记》。只是这回,他不再是听客栈小二说起戏中情节的过路人,而是真真切切在《寻梦记》的本子里,扮演其中来替“小姐”诊治的大夫角色。

  好在程家夫妇不断提起“乐善班”一类名词,让刀客知道,他毕竟还处在现实里。
  夫妇两个是这么说的:“这一切开始,便是在窈娘请了那个班子来家里唱戏之后。她听过一次,还嫌不够,又让人再唱了两次。我当时还琢磨,那戏真有这么好看、好听?就算词儿是真写得不错,窈娘这么喜欢……”
  唉,喜欢就喜欢吧。虽然听得有些腻味,但程家夫妇并没有把女儿对《寻梦记》不同寻常的喜爱放在心上。
  哪能想到,后面就出事了呢?乐善班从程家离开之后,程窈娘立刻开始茶饭不思。程夫人看出女儿不对,细细去问女儿状况,可女儿总不肯说。
  程夫人又忧又虑,那几天,倒是显得比女儿还要憔悴。许是看出母亲状态不好,程窈娘终于吞吞吐吐地告诉她,自己也做了与戏台上小姐一样的梦。
  程夫人听得怔然。
  话匣子打开了,后面的内容就更好说出口。程窈娘和母亲承认,自己从第一天看《寻梦记》开始,就梦到那个与戏中书生一样名姓的郎君。对方姓“宋”,单名一个“时”字。
  梦中人和戏中人一样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又与戏中人不同,他的一腔情爱面对的不再是戏台上的“小姐”,而是现实里的程窈娘。
  程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面颊上逐渐浮出的淡淡粉色。
  她完全陷入情爱之中,说起情郎来语气喜悦无比,讲两人是如何谈诗词,论歌赋。说宋郎已经是秀才了,可惜并非身在景州城。这也无妨,他让程窈娘等等自己,给他一些时日,他便要赶来窈娘家中,求取新妇。
  说这话的时候,程窈娘抓住母亲的手。还是高兴的,只是高兴之中又多了些许忐忑,问母亲:“阿娘,我知晓这话听来难信,可寻常梦中情形哪里会这般真切?……定然是世上真有一个宋郎,只是恰好被那《寻梦记》的作者取了重名。他现在正在路上,要来咱们家提亲。”
  程夫人的手有点儿发抖。
  程窈娘还陷在自己梦幻般的情思里,说:“咱们看戏的时候,阿娘不是总说小姐家中人太过迂腐,险些害了小姐性命吗?对宋郎,咱们家定然不是像戏中一样。阿娘,你说对否?”
  程夫人:“……”
  面对女儿亮闪闪、满是期待的目光,程夫人到底还是没把那句“可是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啊”说出口。
  她压下自己一头乱绪,朝女儿打听:窈娘梦中的郎君是何处出身、家中状况如何?
  让程夫人没想到的是,女儿竟然真的把自己所有问题都回答了出来。偶有她不知道的,也告诉母亲“我今晚就在梦中去问宋郎”,转天就和母亲说出答案。
  正厅饭桌上,程夫人十分愁苦地告诉白、梅两个:“……说是南面儿的,家中有一个弟弟,弟弟已经娶妻。我听了,便说这不该啊,哪里有弟弟先兄长成亲的道理?窈娘却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她也拿这话问过‘宋郎’,那‘宋郎’便告诉她,他从前一心读圣贤书,从未有这方面的心思。倒是弟弟笨拙些,家中便要给他寻一巧妇照顾。
  “我听得头痛,窈娘却愈发深陷其中。时日久了,我竟慢慢也觉得,世上兴许真有一个‘宋郎’,如今正在来娶我女儿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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