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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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争流意外,“竟是如此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让曾郡守破费了,也劳烦了厨房。”
  童长随还是笑呵呵的,“不过一顿早饭,如何谈得上破费?厨房那边,等大人选了一边口味,另一边自然也就归了他们。咱们老爷这儿,可不兴‘主子吃的东西,就算放臭放坏也不许下人们碰’那一出。因这个啊,他们关系着呢!我前面去看,就见一群人干得热火朝天。”
  白、梅笑着点点头,“我们吃辣的。昨日进了城,就先寻了个地方,吃到你们这儿的剁椒鱼头。”
  童长随“啧啧”感叹,“这可是道好菜。我平日也好这个,一颗鱼头,配一盅酒,绝了!……不过,大人们既然吃过,我待会儿便再去厨房说一声。午饭就不吃这个了,改做灵源城里另一道特色的血鸭,大人们以为如何?”
  白、梅:“血鸭?”
  “对,”童长随介绍,“这也是道辣菜,相传是几朝之前流传下来的。那会儿也在打仗,与人开战在即,随军的厨子着急又上火啊!一不留神,没处理好鸭子上的毛。再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要是端给将军,不得掉脑袋?”简简单单一个故事,被他说得绘声绘色,“可马上就要到时候了,除了硬着头皮往上端,还能有什么办法?
  “嘿,还真别说,他果真是想到办法了。原来啊,旁边还有一盆杀鸭子的时候留下来的鸭血。这玩意儿,平日上不得台面,都是他们这些下人偷偷攒来吃的。可当下呢,要说找一个东西,把鸭子上那些毛啊皮啊盖住,仿佛也只能用上这玩意儿了。
  “就这么,厨子把滚了血的鸭子端到军帐。那叫一个香哟,辣得人口水都要往下流。他们将军吃完之后,满意非常,连后面打仗都大获全胜。血鸭的做法也在灵源城流传下来,旁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们这儿,碰到什么难啃的活儿,人都是要去店里点一盘血鸭吃的。想要吃完之后,也像当年的将军一样,战无不胜!”
  最后几个字,童长随说得铿锵有力,白争流则听得津津有味。
  梅映寒也觉得有趣,但他还记得:“我们今天中午不一定能回来吧?那几个人失踪的地方,莫是很近吗?”
  童长随一愣,“哎,对哦……”
  梅映寒笑道:“不如改做晚上?”
  童长随立刻应了声“好”字。
  白争流又道:“还有一事 ”
  童长随:“大人请说!”
  白争流笑了笑:“还是莫要叫我们‘大人’了。知你是敬重我们,可这话,我们却实在听不习惯。”
  童长随挠挠头,“那?”
  白争流:“还是把我们按照江湖人来称呼。”
  童长随从善如流:“好,两位大侠!”
  此事就算说定。之后,童长随把两个青年带到厅中,便要催人上饭。
  说了是“特色”,这会儿摆在两个青年面前的,便是一道炒粉。
  不算精致,却正合了白、梅两个的胃口。尤其一筷子下去,香、辣、充实的味道直接占据了两人整副感官。旁边又配了一碗醪糟蛋花,却是带着些许丝丝缕缕的甜味。
  两个江湖客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搭配。入口之前,心里还有些犯嘀咕。入口之后,却是齐齐惊喜。
  醪糟的甜,缓解了覆在舌尖上的辣,让人的观感骤然变得绵长。再吃下一口炒粉,也不觉得肚子已经填得太满,而是有种能再来一份的感觉。
  当然,白、梅对自己一顿能吃下的东西心里有数,不至于因为一时喜欢就多加。
  他们只是放慢了动筷子的速度,好细细体味口中餐食的味道。
  旁边,童长随笑:“热了,是不是?”
  白、梅叹:“若是冬日,这么来一顿,才算是真的畅快。”
  董长随又笑:“那两位大侠看,这是什么。”
  说罢,他一拍手。有丫鬟闻声而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内则是一碗杨梅冰酪,恰好能在一顿热腾腾的早饭之后为江湖客消暑,也把不曾被醪糟带走的最后一点辣味压下。
  早饭过后,便要出发了。
  三人往院外走。到门口时,一颗小脑袋朝他们探来。
  以白、梅的耳力,自然早在对方露头之前就发现小孩儿存在。原先只当是曾郡守家的孩子,两人都不曾在意。这会儿见了,却发觉小姑娘一身粗布衣裳。虽然整洁又干净,却显然与曾郡守无关。
  “哦,”童长随看了眼,“是厨房那边的小丫头。老爷体贴下人,历来是允许我们带着孩子上工的,只要莫要让孩子们跑到前面,扰了办公重地就行。”
  一番话说下来,白、梅心头逐渐勾勒出一个清晰的曾郡守形象。
  对百姓之事上心,对府中下人关怀……
  想着这些,已经走出院子的白争流回头了一眼。
  只见小姑娘已经进了白、梅之前吃饭的屋子,这会儿正在饭桌旁边踮脚。再被已经空空如也的两个冰酪碗打击到,失望地瘪瘪嘴巴。
  一瞬间,白争流脑海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
  “等到外面的事都了了,”他想,“我与映寒回天山。到时候,也给那些十来岁的小毛头上上课,听他们喊几声‘师兄’吧。”
  ……
  ……
  查看百姓们失踪地点的一路,未有什么收获。
  一行三人清晨出发,接下来整日都奔波在路上。
  童长随从早走到晚。纵然有马匹代步,一整天下来,照旧被颠得浑身难受。又兼天热,便不停地抬起袖子擦汗。
  一面擦汗,一面看旁边的两个青年。
  分明是一同走下来的人,为何人家就那么风姿俊逸、毫无疲色?
  难道这就是年轻?
  唉,要是年轻时候,他也能骑马一天都不嫌累,照样神采奕奕地去打酒喝!
  哪像现在……现在……“哎哟!”
  童长随猛地意识到什么,叫道:“大侠,最后一个地方就在这儿了!”
  白、梅闻言勒马。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来到芙蓉江边。此刻正有漫天云霞笼罩江面,在江水上映出一片粼粼光影。
  “那会儿水都退了,”童长随看惯了这样的风景,并不觉得眼前情境多引人注目,还在一心一意讲话,“好多人来江岸捡鱼。两位大侠是没见到啊,整个江滩!从这儿,到好远,到处都是肥鱼!

  “按说,都到这种时候,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却没想到,容五郎和一群同伴走着走着,旁边又拍来一道浪。他同伴们只是被打得狼狈,他却不行,竟是直接没了。后面也找了数日,始终没能找到……”
  伴随童长随的话音,白、梅一起望向江面。
  除了融金一般的水波之外,水面上,另有丝丝缕缕、将整片江面妆点成仙境的白色雾气。
  再细看,那又那里是“白雾”?原是正值晚饭之后,不少渔船溢出炊烟。当这些渔船的烟交汇一处,可不就成了前面白、梅两人眼里的“仙境”?
  不过,两人当下心怀要事,无心欣赏。
  他们又一次将灵气覆盖在眼上,想要找出一丝邪术的端倪,可惜毫无收获。
  江还是那么美的江,在灵气检验下,不曾出现半点不同。
  白、梅两个正失望,江面之上,一缕炊烟悄无声息地开始向他们靠近。
  不多时,一艘船停在白、梅面前,船头站着一个年轻渔女。
  “客官,”渔女朝岸边三人笑道,“光在岸边赏景有什么意思,不若上了船,趁着天还没黑,我带你们去江心转转。”
  白、梅听着这话,都不曾开口回应。
  他们视线一起凝在渔女的耳垂上。在旁人看来蜜色的耳垂,在眼上覆盖了灵气的刀客、剑客眼中,竟被一团黑雾笼罩。
  阴气!
  他们寻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一丝影子的阴气,竟然在这块儿出现了。
  白、梅心头掀起一片狂澜,渔女则对自己身上的异常全然未觉,还在笑着招呼白、梅两个:“若是肚饥,我们船上还有下午刚打的鱼,这可比你们在城中吃新鲜多啦!”
  作者有话说:
  写到好吃的就刹不住闸……TT
  对啦,血鸭那个传说是三次元就有的哦
 
 
第222章 凉拌鱼皮
  面对热情招揽客人的渔女,童长随一句“不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身侧两人说:“好。”
  童长随:“……哈?”
  他吃惊地看向身侧两人,压低了嗓子,问:“两位大侠,咱们先前不是讲好,晚上回到府中,自有府中的厨子给你们做血鸭招待。”
  不是他刻意吹嘘,实在郡守府的厨子放在整个灵源城都是一绝。哪怕把眼光放得再广阔一点,从灵源城作为首府的整个永济府看,要找出一个在烹饪血鸭一道上与老李一较高下的厨子,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眼前渔女所说的“刚打的鱼”呢?是新鲜,可除了“新鲜”两个字之外,怕是没有其他优点了。
  若是自己招待的是其他人,童长随还会猜测一句两人是不是看上了渔女的美色。可白、梅两个,一天相处下来,他们不是没碰到过模样好的女郎。童长随能看出来,两人都是心思清正之辈。
  他疑惑,又把这份疑惑表现在了明面儿上。旁侧白争流听到,侧头看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神色:“童长随,如今让你再骑马回去,怕是有点儿勉强了。这样,咱们先在这渔船上休息片刻,等你缓过劲儿来,再往城中去。”
  童长随眨巴一下眼睛。
  他看着刀客。这几年跟着郡守,不说养尊处优,日子也的确比年轻时好了太多。郡守还是结实的健壮,童长随就真的有些虚胖了。这会儿露出感动神情,眼睛都要被面颊上的肉挤成一条缝隙。
  但他又显得十分真诚,“原是为我考虑!倒是我拖累两位大侠。”
  白争流:“……”也没有。其实刚刚那么说,只是想在渔女面前显得更从容一点。
  看到童长随这么动容,刀客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决心待会儿渔女上了好酒好菜,多给童长随分一些。
  就这样,三人上了船。
  因还承载着渔家人吃穿住行的重任,江上的每一条船都颇长。
  往往分为前后两个部分,以船舱中段作为间隔。靠前的部分用来招待客人,靠后的则是渔家人休息的地方。
  渔女这条船也是如此。约莫是为了更好地吸引客人,她把船前一段位置收拾得十分整洁。又在中间隔断处挂了一帘粗布,虽整日生活在水面上,又日日忙碌于打渔,那柔白色的粗布依然十分干净,更显出她的用心。
  白、梅大致看了一圈儿环境,便在渔女安排的舱前小桌边坐下。顺带招呼旁边的童长随,“你也坐。”
  童长随受宠若惊:“不必,我去看看这船上的渔获……”作为伴主子出行的下人,这是他分内之事。如今主子要他招待两位江湖客,童长随自然同样不能怠慢。
  他是这么考虑。可站在白、梅的角度,同样不可能放童长随独自在一条有异样的船上乱跑。总得把人搁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此刻,两人笑道:“与我们,莫要讲这些礼。”
  童长随:“哎——”对了,青年们不是官场上的其他老爷,是江湖人!
  自己一味拘谨,他们没准儿才要不高兴。
  想通这点,童长随放开了,同样坐下。
  小桌同样干干净净,不沾半点儿油污。
  “客官们,”渔女端着小菜、米酒过来,“咱们今日打了一条六斤的雄鱼,鱼头可肥美啦!你们看,要不要就做了它?”
  白争流朝酒菜上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妥。为防万一,又在掌心藏了灵石,在碟子旁边放了片刻,灵石毫无异状。
  他隐晦地朝梅映寒点点头,两人这才动起筷子。童长随呢,则是调整好自己的姿态。不做“下人”,也要负责尽地主之谊。这会儿专心面对渔女,问:“除了六斤那条,还有别的吗?”
  渔女说:“另有一条四斤,一条五尽。我看三位客官都是英武郎君,怕你们不够吃呢。”
  童长随点点头。灵源这块儿说的“雄鱼”,说白了就是鳙鱼,也叫胖头鱼。六斤也不算太大,没到肉质发柴,无法下咽的地步。
  只是两位客官昨日已经吃过鱼头……童长随的心思转了一圈儿,细细与渔女说起待会儿如何烹饪。渔女专心听着,桌子另一边,白争流已经送了小菜入口,随即惊讶:“味道不错。”
  虽然桌上只有三道小菜,其中两道还是拍黄瓜、炸花生这样随处可见的吃食,余下那道,却是实实在在让白争流感到惊喜。
  也是凉拌菜。细细看去,作为主角的原来是鱼皮。并不是薄薄一片,而是略带一些厚度。口感却不因此肥腻发绵,而是不知怎么处理过,爽脆无比。汁水也调得恰到好处,带有灵源特色的辣,又有醋香。
  再细细尝,仿佛还放了一点儿糖来提鲜。
  白争流吃得喜欢,实在没想到,他们不过是上船查看渔女的状况,竟然还有这等意外收获。
  他朝旁边的情郎推荐:“映寒,你也尝尝?”
  梅映寒笑着点头。
  不一会儿,渔女与童长随沟通好,去一边儿准备客人们的晚饭。
  她年纪颇轻,却是当真利落能干。先是利落地捞鱼杀鱼,又在烧锅的间隙去划船。没一会儿,船在江水正中停下,锅里也传出香味儿来。
  这样忙碌了,还不忘在客人们讲话时笑着抬头回应。
  白争流问:“我看其他船上,仿佛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或者年轻夫妻共同做事。看你的模样,应该并未成婚,”如果成婚了,一般会把头发梳成“妇人头”,“怎么也没有长辈帮你?”
  渔女回答:“客官说得不错,我的确尚未定亲呢。阿娘去得早,阿父也生病啦,所以现在只有我来做事。
  “不过,周边船上也都是我从小叫‘叔叔’‘婶婶’的人,同样算是我家长辈。若是真忙不过来,他们自然会出手相帮。”
  说到这里,她还朝旁边一条渔船挥挥手。坐在那边船头的夫妇笑着回应,显然的确待渔女颇亲近。
  白、梅听着、看着,无声地对视一眼。
  他们自然能分辨出渔女前面那话的言下之意。作为一个年轻的、模样颇好的女郎,一次请三个青壮年男子上船,对方的确欢喜于招揽了就客人,但也会生出另一重担心。
  所以会提到“周围都是我家长辈”。一是自己壮胆,二是告诉客人们,自己并不像是表面那样孤身一人。
  白、梅倒是不在意这个。他们仅仅在想,自己视线所及的地方,无论是三人所处的渔女之船,还是周围其他船只,上面都再没有明显的阴气痕迹。就连渔女自己耳垂上那点阴气,也在他们上船至今,隐隐约约比前面淡了一些。
  究竟是从哪里沾上的?
  梅映寒问:“我们昨日来灵源,听人说江上有些渔人是以船为家——”
  女郎:“对,我家便是这样。”
  白争流:“寻常时候,你都不下船的吗?”
  女郎想一想:“若是没有客人上船吃喝,我便要把打上来的鱼送到城里卖,也算是下了船。”
  梅映寒笑:“我还当他们会来收鱼。”
  女郎跟着笑:“他们才不会呢!咱们芙蓉江里最不缺鱼了,客栈、食肆老板们只要坐在店里,就有无数人去送哩!不过,倒是有人会来江边收鱼,他们却不是客栈食肆的人,只是把咱们打的鱼整到一起,一并拿去卖给就城里的老板们。”
  白、梅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渔女则继续说:“可他们也要赚钱呀,要是把鱼给了他们,方便是方便,拿到的钱却少了。既然这样,不如我自己去卖。”
  白争流:“今日碰到我们,你是不用进城了。”
  渔女:“是呀!我这两天运气好哩,昨日、前日也都碰上了大方的客官。”
  白、梅听着,再度对视。
  也就是说,渔女至少三天之内,都没有离开过江面了。
  那么,重点还是在江水上?
  伴随两人的思绪,渔船之下,江水缓缓涌动。
  船上逐渐安静。见客人们没再开口,渔女赶忙再关照起锅子。
  等把锅盖打开,她一下子笑了:“汤鲜味浓,已经煮好啦!”
  原来前面童长随与她说的,就是客人们已经吃过剁椒鱼头了,还是城中大店做的呢。渔女若不想一开始就被比下去,不如另辟蹊径,拿鱼头来煮汤,再在鱼肉上做一些花样。
  渔女听进去了。此刻,她给三位客人各打了一碗汤,再开始做正菜。
  有荤有素。香辣鱼块,酥炸小鱼摆上桌了,又有一道蒸鱼丸,和一盘水灵灵、青翠好看的绿菜。
  四菜一汤,加上一壶小酒。放在正经食肆当中,也是完满的一餐。何况是在江上,上船的时候,白、梅可绝对没想到自己能吃得这么好。
  虽然对渔女身上的阴气还没有更多思路,但这会儿,白争流诚心诚意地朝女郎夸了一句:“当真是个能干的女郎。”
  渔女抿嘴笑了笑,用手指捋过垂落在面颊边的头发。动作之间,耳垂又露了出来。
  她大大方方地朝客人们说:“请吃吧,若是不够,我还能上新菜哩——”说到一半儿,微微一顿。
  客人为什么都盯着她?
  她困惑不解,只是两个青年眼神里又的确没什么轻慢的意思,所以渔女当真只是疑惑。
  女郎却不知道,就在她拨开耳边头发的那一瞬间,白争流猛地看到一处自己此前因距离遥远,于是没有留意到的细节——
  耳洞。
  女郎的耳垂上,阴气中心的地方,有一个耳洞。
  作者有话说:
  吃吃喝喝_(:з」∠)_!
 
 
第223章 买衣
  意识到女郎话音中的停顿,白争流克制地挪开目光。
  还是转去和情郎对视,眼神沟通。
  白争流:“她的耳洞?”
  梅映寒:“阴气来源可能是女郎平素佩戴的那些东西。”
  白争流微微点头。
  梅映寒摇头:“直接问她,她怕是不会说。”
  白争流沉吟。的确,如果问题当真出在某个耳环一类的装饰上,对渔女来说,这该是极为私密的问题。
  自己两人真开口了,只会显得他们像是觊觎人家财物的匪徒。
  梅映寒目光转向渔船中部,“想个法子,去后舱看看。”
  白争流叹气,点头。
  想想就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船就这么大一点儿,他们做什么渔女瞧不见?要是几人之中有一个女郎,倒还好说,总能想到借口。偏偏他们都是男的,别说开口了,就算多往人家住处看几眼,都显得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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