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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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想说“接下来就要开始审问刘武”,没想到,当她视线触及刘武时,却骤然察觉异样!
  余下的人一同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刘武的身子便像是蒸笼开启之前鼓起来的馒头,皮肉胀开,几近爆裂!
  作者有话说:
  来啦!
  其实最开始构思这篇文的时候,想到的主线就是“集齐二十八将召唤神龙(不是)”,不过很明显这只是具体故事,而不是能把一切串联起来的剧情。
  但没想到第二将到200章了才搜集上……
  而且后续应该也不会真正集齐,还是有人在岁月里消散了的()
 
 
第210章 二选一
  “不好!”
  见此情形,在场四人不论生死,面色都是一变。
  若是刘武身上出现的是其他状况,无论他忽然力大无穷,朝白、梅两个攻来。还是再从怀里掏出一把阴石,撒得满天满地都是……刀客、剑客都算有办法应对。可眼下呢?他们甚至没弄明白刘武到底怎么了,就察觉了自他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
  此地不宜久留,该走!
  可刘武是他们唯独能抓到的知道其他匣中阴石去向的人……
  转眼工夫,这些利害在白争流心头过了数圈。
  平心而论,自然不想就这么逃开。可是,他再想应用,也得想出办法才对!
  眼看刘武身上皮肉开始出现一道道细细红线,紧跟着,薄薄一层鲜血从那些“红线”上溢出来,白争流终于咬牙开口:“先躲!”
  近乎就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刘武身体一颤。他身上的“红线”在这一刻被撑大了十倍不止,其中阴气爆涌而出!
  “轰——”
  白、梅平日自忖脚撑极快,到这会儿,却还是感受到了从背后袭来的那股劲风!
  两人不曾对视,却在这会儿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只见刀客、剑客身形一闪,转眼工夫,竟是躲到不远处的一处沟壑当中!
  “轰隆隆!”
  刘武身体爆炸的动静还在继续,土石不断“扑簌簌”落在白、梅发间、肩头。白争流手撑在沟壑地步,指尖略略一晃,便似触碰到了某样短小、坚硬、纤细的东西。
  他眼皮跳了一下,快速将手指挪开。这时候,手臂又触碰到了什么。
  白争流缓缓挪头。
  余光当中,一个骷髅面朝他的方向,嘴巴咧出一个笑容。
  白争流:“……”
  他面无表情地提起二十八将,把被刘武爆炸时那股阴气唤醒的骷髅脑壳敲碎。
  这时候,潘桂也在外面叫:“得,两位小友,可以出来了。”
  青年们一前一后起身,动作之间,身上无数灰尘、石块……还有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被抖落。
  他们又恰好身着一玄一白,都是沾一点儿土都极显眼的颜色。平素赶路时,还算“不计较”,这会儿却是前脚沾了一身臭,后脚又落了一身土。饶是平素睡惯了山林野庙的白争流,面皮都有些抽搐。
  他维持着起身时的动作,缓缓去看梅映寒。
  见梅映寒神色从容,已经在望向刘武前面在的方向。
  白争流抽一口气,暗想:“不愧是映寒!”
  思绪转到这里,恰好,一块细小石头从梅映寒肩膀上落下。
  梅映寒面皮骤然绷紧,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不自然的姿态。
  白争流:“……扑哧。”
  在场其他三人:“……?”
  怎么回事?这刀客莫非是傻掉了,遇到眼前状况,竟然还能笑出声?
  一时之间,梅映寒、杨春月、潘桂虽年纪不同、见识不同,自身脾性也相差甚远,却有了类似感受。
  白争流看着他们半是茫然,半是惊讶的目光,心头因刘武骤死而生出的挫败郁气消散很多,可以静心思索。
  “刘武‘炸’得太蹊跷,”他说,“要么是有人要杀他灭口,要么咱们看到的‘刘武’压根就是一个假货。”
  一句话,把在场其他三人也带入思索当中。
  梅映寒:“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刘武’的确知道一些什么。前一种,他算是死了,咱们再难追究。后一种……”
  他看向白争流。
  没说话,但白争流已经会意,再度拿出那根毛笔。
  这一次,引领他们先去碧云山,再来乱葬岗的毛笔在被白争流施加灵阵之后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白争流叹道:“毛笔不动,说明在钦天监内当值的的确是此人。”
  由此推断,答案应该是映寒所说两个选项中的第一种?
  刀客默默计较,又说:“他走得匆忙,人都险些没逃过去,怕是更没心思收拾自己身侧物件……映寒,师伯,潘叔爷,咱们眼下是不是得尽快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算线索?”
  梅映寒点头,杨春月、潘桂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临走之前,他们还是到刘武死时的位置看了一眼。
  可惜刘武真是死得不能再死,白争流看着散落在四面八方的皮肉碎块,眼皮再度狂跳。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死成这样的,还真头一次见。
  原以为这就算结束。但在白争流预备挪步回城时,潘桂竟额外开口:“杨丫头,我看你前面行事,仿佛是两位小友已经走出一段儿路了,你仍能守在后面?”
  杨春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认真回答了潘桂的问题:“是。只要不离开争流的刀太久太远,咱们就能自如行动。”
  潘桂说:“好。两位小友先走,我与杨丫头留上片刻。把此人皮肉归拢烧掉,再去追赶你们。如此一来,也不耽搁时间。”
  白争流一怔,不曾想到,潘桂竟是如此心细。再一转念,虽然自己从未见过诸如“都碎成指头大小的人皮碎片还能拼合复原”的事儿,可到这时候,刀客是真的无法说自己有眼界了。万一事情真有那么邪门儿呢?按照叔爷爷说的,斩草除根,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想通此节,白争流郑重点头。连带梅映寒,也朝两位前辈供一拱手,惭愧说:“我们行走在外,若是哪里有所疏漏,还请师伯、潘叔爷多加指点。”
  潘桂、杨春月便笑。双方暂别,两位刀中魂灵留下引火,白、梅则朝京城方向转去。
  他们一路飞奔,一时之间,倒是连自己身上的尘污都忘了。
  只是行着行着,白争流又总觉得手腕发痒。忍耐良久,终于忍不住拿另一只手抚去。没想到,指尖竟然捏到一样小东西。
  原来是一截稻草,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白争流袖上,不住挠他皮肉,就难怪会有此前的不适。
  此刻稻草被他捡出,手腕的刺挠感登时消失。整个过程中,白争流的双脚都一直持续着轻点、超前飞跃的动作,没有片刻停留。
  只是他脚下不停,思绪却有些停下了。从“刘武房中当真能发现什么吗”,转向另一个方向——
  稻草。
  这玩意儿出现在乱葬岗里,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很多时候贫寒人家办白事,买不起棺材,就用一卷草席把人裹住,埋入土中。
  白争流见过无数次类似状况。客观考虑,以刘武皮肉鼓胀、爆炸时的威力,有那么一两个附近的草席子被冲碎、碎屑落在白争流身上,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刀客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各样想法之间,又有另一个可能性不停地冒出来。
  如果袖子上的稻草不是来自乱葬岗,而是来自刘武呢?
  白争流脑海中闪过一道话音。是他们在广安府那会儿,从“常宅”离开,胡屠户的尸体被发现。仵作匆匆验尸,再惊慌地向梁郡守、白争流等人阐述他的发现。
  “从这屠户的一身皮来看……”
  “为何是‘一身皮’?大人,这屠户只有‘一身皮’了啊!您要不要看他一身皮下面是什么?那可是半点儿骨骼血肉都没有,只剩下团团稻草了!”
  “咕嘟!”
  白争流喉结一滚,心头凛然。
  ……
  ……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色晚下去之间回了京城。
  再到钦天监时,一进门,白、梅就感受到了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杨春月、潘桂此事已经烧干净刘武的身体碎片,重新回到刀中。留下白、梅两个,面对朝他们迎了过来,脸上先是期待欢喜,等到发现他们并未抓住刘武,那份欢喜又变成紧张忧虑的长冲门师兄弟。
  “唉!”
  没来得及说话,秦桑就先叹了一口气。
  沐鹰历来比师弟能绷得住。但到这会儿,还是一样神色沉重。
  白、梅看在眼中,意识到:“前辈,可是……”又有什么糟糕的发现?
  “两个消息,”秦桑伸出两根手指,“一好一坏,你们想先听哪个?”

  白、梅嘴唇抿起,同时回答:“坏消息。”
  秦桑笑了:“你们倒是默契。”一顿,又劝两人,“事已至此,烦忧无用!要我说,抓不抓得住刘武,真没那么打紧儿。他们那种人,就算到了咱们手上,也会想办法脱身。前面不是猜‘刘武’已经换了芯子吗?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壳子又换人了,咱们还一无所知呢!”
  话音落下,他又意识到:“哟,你们这个表情——”沉默一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争流:“我们找到了刘武,也抓住了他,但是……”
  梅映寒:“人死了,许是被杀人灭口。”
  白争流舌尖抵着上颚,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兴许‘刘武’一开始就是个假身份,里面不是活人芯子,而是稻草填充出来的假象”的猜测说出来。
  既然只是“猜测”,自然还是要在找到真凭实据之后开口。
  若是面前只有映寒,也还罢了。以两人的关系,什么事儿不能拿来私下讨论?可既然多了两个前辈……
  白争流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而他身前,听完了梅映寒的话,沐鹰、秦桑一起沉默。
  “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怕是很多啊。”
  半晌,秦桑终于发出一声苦笑。
  沐鹰则说:“好了,莫要再说这些旁的。师弟,与两位小友讲讲他们走了以后,咱们有什么发现。”
  “对。”秦桑正色起来,“你们前面说‘坏消息’,好,我告诉你们!
  “因出了刘武这个窝里兔,我与师兄着实放心不下,干脆也不管落在外面的匣子有多少了,直接去数了那个密室里剩下的匣子,再把他们一一打开。
  “你们猜,怎么着?”
  光是凭借秦桑这会儿吐出来的信息,白、梅心头便是一沉。再结合前面说了是“坏消息”,两人呼吸都要停滞。
  白争流艰难说:“所有匣子都是空的?”
  梅映寒的语气也有点儿明显能听出来的干巴:“里面的阴石其实早就被拿走了?”
  秦桑说:“不是。”
  两个年轻人松一口气。
  秦桑话锋一转:“约莫也就三分之二被拿走了吧。”
  白争流、梅映寒:“……”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呢……小白小梅现在的心情,可能就是“好不容易觉得手上的项目有一点点曙光了,然后被告知方案全部被推翻,要从头开始做,并且甲方要求加倍”吧……
 
 
第211章 红圈
  屋内静了半晌,白、梅大脑近乎是空的。很是花了会儿时间,来消化秦桑的话语。
  三分之二是空的?这是个什么概念?
  要知道,光是一个匣子,就让御香坊、谢琼英宫里接连出了乱子!再者,就在今天,白争流和梅映寒可是亲眼见到了阴石的威力!
  刘武才用了多少一点儿?他那一个包袱,充其量也就塞两个匣子的阴石分量。光是这些,就让白、梅很是耗费一番精力。这还是在阴石只是唤醒了一些活尸,而不是召来真正怨鬼的情况下。
  如今秦桑却说,哪怕不论他们丢失的那些匣子,都有三分之二阴石流落在外……
  白争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听到,自己身侧,情郎也是一样的动静。
  “好消息呢?”刀客问。
  虽然这么开口了,但他其实并未抱有期待。
  情形已经糟糕至此,哪里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多半只是前辈不忍他们受打击,于是编一段话,算是对白、梅两个的安慰。
  白争流选择询问,也只是应一下秦前辈的情。
  不过,在秦桑真正开口的时候,听着对方的话音,白争流还是打起了精神。
  秦桑是这么说的:“……我们是按照‘刘武不会再回来了’的预期来行事的。你们一走,我俩便命人把刘武平日时常活动的地方围住。考虑现有的钦天监属官也可能有问题,这事儿,我们是直接吩咐给了所有属官、下人,连带侍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有人想要做小动作,也总会泄露些什么。
  “做好了准备之后,我们就开始搜。
  “这一搜,还真让我们搜到一些结果。”
  说着,秦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沐鹰。
  沐鹰打开放在手边桌面上的匣子,从中取出一卷画。
  画?
  白争流眉尖微微拢起,觉得长冲门前辈如今的举动,自己有些捉摸不清。
  正想着呢,沐鹰抬手将“画”展开。
  随着其中图景映入眼帘,白争流脸上的茫然若是潮水一样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慎重严肃。
  梅映寒同样如此。两个青年,连带走到他们身边的秦桑,几人一起就看向画卷上的图景。
  准确地说,是地图。
  接下来的事情,轮到沐鹰给他们解释。
  “这地图是从一处暗格中取出来的。”大致说了发现暗格的经过,“从暗格中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个刘武时常触碰的东西。再有,你们瞧——”
  他手指指向上面一点。
  白、梅一下子就意识到:“罗城?”
  “对。”沐鹰点点头,“他给罗城做了标记。”
  是一个红色的圈,正把“罗城”两个字圈在里面。
  白、梅看在眼中,各自咽一口唾沫,本能看向图上的另一个地方。
  京城。
  只见“京城”两个字上方,同样带有一个红圈!
  白、梅精神一振。刀客脱口而出:“这刘武记了他自己,或者他找人埋下阴石的地方的图!”
  罗城、京城,可不就是他们接连遭逢鬼境的两个地方?
  只是——
  白争流又察觉不对。
  他眉尖拢起,继续用目光在地图上搜寻,很快就找到了第三个标注红圈的地方。
  又在南方,不过相较于罗城,第三个红圈在稍西面的方向。一条细线从红圈之中穿过,上书“芙蓉江”三字。
  “只有三个?”
  刀客喃喃说。
  “只有三个。”
  白争流身侧,梅映寒用笃定语气道。
  白争流便知道,梅映寒一定是已经把整张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三遍以上。否则的话,以他的严谨认真,不会这么肯定的说出结论。
  “怎么会?”刀客不可思议道,“难道刘武到现在只把阴石送了三个地方?”
  要真是这样,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好事。只是白争流哪敢这样掉以轻心?阴石的威力,他算是见识过了。自然知道,如果自己一行有所疏忽,去一趟第三个红圈圈住的灵源城,就当整件事情已经结束。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更大的灾祸。
  他眉尖紧紧拢起。这时候,旁侧秦桑开口了。
  “白校友、梅小友,”秦桑说,“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和师兄也在讨论此事。我俩认为,红圈应该是另一个意思。”
  白、梅一起看他。
  秦桑:“它标出来的,是已经出事的地方!”
  话音落下,白、梅瞳仁一缩。
  “罗城如何,京城如何,你们都是亲眼所见的。灵源呢,天高路远,我们虽不知道那边是什么状况。可早前进宫伴驾,我与师兄仿佛听皇帝念过,说分明是春天,为什么灵源已经起了水患?……纵然往年芙蓉江也有泛滥,可那总得是夏天、雨季之后的事。”
  白争流、梅映寒凝神细听。
  秦桑继续道:“当时我也觉得此事稀奇,于是记在心里。虽然往后日子,皇帝不曾再提起灵源如何、芙蓉江又是如何状况,但那边春天时怕是的确出了怪事。如此一来,我与师兄那的猜测,或许说得通。”
  刀客、剑客垂眸去想。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刘武已经死了,他们纵有疑问,也没办法抓个人来询问。如今地图又给了他们这样的指向,白、梅看一眼对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前辈,”两人一同出声,“既如此,我们是该去灵源看看。”
  秦桑眼神复杂,“唉,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
  沐鹰则道:“灵源路远。你们当真前去的话,光是路途中,就要耗去起码两个月工夫。”
  白争流说:“那便更要快快出发了。前辈,你们这边可还有什么发现?或者对灵源的状况,是否还记得什么?”
  秦桑想了想:“说实在的,眼下除了让你们走这一趟之外,的确没更好的办法。只是我还是觉得,你们不要现在就走。”
  白争流:“前辈?”
  秦桑问:“白小友,你对‘灵源’这个地方了解多少?”
  白争流:“……”
  白争流坦然:“没有多少。”
  秦桑又去看梅映寒,同样得到一句:“我是未去过此地,还请前辈指点。”
  秦桑笑了笑:“指点说不上。只是我们想着,要先进宫一趟,从陛下那儿弄清楚芙蓉江早前的水患是怎么回事儿。再有,也给你们寻些关于灵源风土的书,再备上你们出行要有的行李……”
  最后一样已经交给下人们去准备了,书也不必沐鹰、秦桑亲自动手找寻。只有进宫一事,他们必须出面。
  “原本看你们一直不回来,”秦桑说,“我们都打算直接面圣了。大不了让下人传个话,要你们等我们回来。现在来看,倒是不用费这个工夫。”
  沐鹰:“只是今日天色已晚。”
  秦桑看一眼门外夕色,“的确。不过你们再怎么赶路,也不用把这一天半天也赶进去。这样,明日一早,我与师兄便进宫。午饭之前定能回来,届时便能将消息带给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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