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穿越)——紫舞玥鸢
紫舞玥鸢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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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昨日亮出奴隶烙印的时候,是陆知人生最羞耻的时刻,那么他此生最荣耀之时,大抵就是现在了。
  很多年以后,他领军大败燕然,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亦或者封狼居胥,成为史书上一员名将,他依然无比清晰地记得今天,记得此时此刻。
  ——他袒胸露背,粗鄙无礼,以耻辱之身,成为陛下的首位禁卫亲军。
  等待的时间,萧青冥再次转头看向台下,已经很多士兵们反应过来,开始往看台放心挤,也有人还在犹豫,比如被狠削了一顿的陈玉安等人。
  萧青冥慢条斯理地道:“朕说过,此事全凭自愿,绝不强求,朕不会怪罪。”
  以陈玉安为首的一些残存的勋贵子弟,实在不愿与这些低贱出身的家伙刺上同样的刺青,这意味着他们将从身份上被彻底“平等化”,从此与这些人下等人再无区别。
  陈玉安自从输掉了演武,在禁军上下面子都丢光了,早已盘算着脱离禁军,他们这些勋戚又不是没有别的出路,大不了再告了家中长辈,寻个别的清贵差使。
  他一咬牙,忍着痛,上前一步道:“回陛下,我等愿退出禁军。”
  他身后一些亲兵和几个指挥使有些犹豫,但没有了陈玉安这个太后外甥作为依仗,他们即便待下去,也很难出头,只好跟着点头。
  萧青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也没有食言,干脆颔首道:“可以。不过,一旦退出就再也不能回来,可不要后悔。”
  陈玉安几人心中不屑,这有什么好后悔的,不过是不做低贱的武夫罢了。
  待陆知第一个完成刺青,萧青冥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
  有了他的带头,很快,看台下等着刺青的禁军和幽州兵已经排起了长队,人山人海不足以形容。
  书盛立刻叫一群早有准备的刺青太监们,挨个将器具备好,侍卫们支起一个个小帐篷,将队伍们分流到一个个小帐篷中,大大加快效率。
  不断有纹好皇家禁卫标记的士兵们从帐篷里走出来,尤其是幽州兵们,前后精神气如同脱胎换骨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大多数人的烙印都在胳膊上,平时都缠着白布,连洗澡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见,现在反而大喇喇地露出赤膊,将新的刺青展示给所有人看。
  燕然人的奴印被覆盖掉,完全看不出来了,那里唯有一个“皇”字。
  昨日的耻辱,成了今日的荣誉,青黑色的图案,向世界昭示他们的新生。
  萧青冥示意书盛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盛放着一叠写满了字并且盖了朱印的纸。
  众士兵们好奇地看着他,看皇帝郑重的神情,难道还有比刺青更重要的事?
  萧青冥轻一抬手,那些曾为皇帝传话的侍卫,在书盛的指挥下,早已在人群中站好了自己的位置。
  广场再次渐渐安静下来。
  萧青冥俯视众人的目光威严深沉,一字一句郑重道:“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份荣耀是不需要物质和生活来支撑的,朕的每一句承诺都落到尔等今后生活的方方面面。”
  “否则,无论说的再天花乱坠,也只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今后,在皇家禁卫军中,朕会委任文书官,开设习字扫盲班,每一位皇家禁卫军的军人皆可在军中读书识字,将来其子女,也有学堂的优先入学权。”
  说道此处,不仅是下方的士兵们骚动不已,看台上的文官更是大惊失色,就连喻行舟都忍不住惊讶地看向他。
  竟然让武夫读书习字?简直闻所未闻!
  他们都是官场上的人精,哪里不懂皇帝此意,分明是为将来武将入朝为官做准备。
  原以为军中比武作为晋升渠道之一,已是极大的恩典,万万没想到,这样一来武人的上升通道瞬间扩宽了数倍不止。
  刚才退出了禁军的陈玉安等人,全都震惊了,皇帝竟然有这个打算,对一群泥腿子?怎会如此?!
  然而萧青冥抛下的重磅炸弹还没有结束,他从盒中取出一张纸,那是一份契约书。
  皇帝下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宛如给烈焰浇了一桶油,炸得整个广场金星乱冒,沸反盈天。
  “这里,是一份田契,二十亩田。由朕亲自授予给每年年底,通过皇家禁卫军考核的每一个合格军人。”
  “你们在军中服役时,由你们的家人代为照管,若是出身幽州,将来收复故土,可以将田地置换到诸位故乡。”
  若说皇帝之前的承诺,只是叫人惊讶,每人授田二十亩这件事,就彻底将整个禁军上下全体引爆了!
  广场乱哄哄一片,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焦急,狂喜,疑惑,震惊,无数张表情汇聚成一声声急切的询问,真的吗?没有听错吗?他们能分到土地?
  那些跟随陈玉安退出的人,彻底慌了,他们也许不差那二十亩地,但那可是土地啊!这世上最宝贵的财富!
  连最普通的士兵都有二十亩,那军官呢?将军呢?
  他们几乎是以愤恨埋怨的眼神,望着昔日马首是瞻的对象,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向陛下请罪求饶,请求对方收回成命。
  看台上,陆知第一个从萧青冥手里领到了田契,无数火热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上那张薄薄的纸。
  它明明轻得没有重量,陆知却觉得手里仿佛燃烧着滚烫的火,托举着沉重的山。
  他不断吞咽着唾沫,双手发颤,几乎握不住一张轻薄的纸。
  陆知不识字,萧青冥便叫书盛为他一一念出来。
  “皇帝赐曰:朕念皇家禁卫军指挥使陆知忠君体国……特赐予军田二十亩……田契三年内兑现……”
  他茫然又怔愣地看着台下情绪汹涌的禁军士兵,又看看周围眼光或震撼、或感叹的文臣武将,还有那些刚刚从帐篷走出来,纹上了新的印记的幽州兵们。
  一张张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想要希望又害怕失望的脸孔。
  没有人会理解一群城破家亡,向敌人屈膝投降变成奴隶的军人,内心有多么悔恨痛苦、愤世嫉俗、敏感自卑。
  没有人会为一群穷苦人出身的泥腿子,一群大字不识的匹夫,一群战场上的炮灰,给于如此用心,如此厚重的赏赐和尊重。
  除了一人。
  陆知微微抬头,眼睫轻颤,不由自主看向身边雍容含笑的青年帝王。
  对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阳光照亮了他的双眼,既没有冷漠轻视,也没有怜悯同情,更没有故作和蔼。
  他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自己,像是对待任何一个官员,臣民,百姓,一个普通人。
  像一颗散发着光与热的恒星,一视同仁地照亮着所有人。
  也不知怎么,陆知突然感到一种浓重的情绪,滚烫过胸口,涌上眼眶和鼻尖,他赶紧把脑袋埋下来,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一点软弱的声音。
  可是一颗颗泪珠却无法遵从他的意志,不断从眼眶里滚落,一滴滴打湿了手里的田契,落在红得刺眼发烫的玺印上,晕开浅浅的朱花。
  陆知一只手颤抖着捂住半边脸,脑海嗡鸣一片,全身灼热的血液仿佛逆流着,流过四肢百骸,淌过勃勃胸膛,汩汩冲击着心房和眼眶。
  躁动着,叫嚣着,想要痛哭失声,想要仰天长啸。
  他失去的故土,死去的父母,离散的兄弟们,能看到吗?
  那些在战争和苦难中流落的同袍和父老,能看到吗?
  他们曾经一同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乡,可是今天,有人补偿了他们,一个新的归宿。
  他们有家了,有家了!
  不远处广场上,传音侍卫们开始同时向四周的每一位军人,宣读皇家禁卫军的宣誓誓词。
  誓词简单而朗朗上口,哪怕任何一个不识大字的妇孺都能听懂:
  “我等皇家禁卫军,宣誓永远护卫我们的国家,保护我们的百姓,效忠我们的君王……”
  “我们将奋勇杀敌,永不退缩,一往无前……”
  “我们将与同袍战友,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我们将与家国百姓,荣辱与共,共死同生!”
  陆知再也抑制不住,喉咙一团热气哽咽,气息颤抖而压抑,双眼渐渐模糊,有湿意从指缝间滚滚流淌而出。
  当誓词宣读完毕,士兵间渐渐传来无数隐约呜咽声。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逐渐不约而同,唱起一首古老的军歌,歌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从稀疏变得越来越嘹亮,庄严且肃穆地回荡在广场上空,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敌有兵戈,吾有血肉,保家卫国,志所向也……”
  “志之所趋,穷山距海,不能限也。志之所向,锐兵精甲,不能御也……”
  作者有话说:
  居然有很多人质疑20亩田,稍微解释一下,很多同学好像对古代土地面积和生产力没有概念
  不同朝代不同时期人口不同,很多朝代一个男丁分100亩都是正常的(尤其本文处在战乱年代人口减少,还能分更多)
  这里一个士兵20亩(三年才会兑现),实际上是以士兵为一个丁口的一户人,包括父母妻儿在内平均一户四口人的情况下20亩,相当于人均4-5亩,是非常少的,按古代生产力4-5亩才能养活一个人,20亩只是最最最基本的保障,甚至多生一两个孩子都可能吃不饱的程度
  缺乏这方面认知的同学,感兴趣的话具体可以看看评论区关于古代授田的科普长评
  PS再强调一下本文是带金手指系统的架空架空架空,对古代历史各个朝代都有一定参考,不是哪个朝代历史文
 

 
第39章 处置宗室【一更】
  待人群歌声渐渐散去, 萧青冥命书盛将田契,和刻有个人名字的新铭牌分发下去。
  那是一块不到巴掌大的小木牌,制作精十分良, 正面刻着“皇家禁卫军”五个朱红大字,反面清楚地刻有名讳, 职位,所属军营,上面还有一串奇怪的符号作为编号。
  秋朗身为皇家禁卫军统领, 编号是符号“1”,张束止则是符号“2”,以后新加入的军士, 会依次往后排序。
  军营中重名的现象是普遍情况, 但编号一人一号绝不会重复,每年清查名册时, 只要按照编号就能轻松掌握军队人数和空额数目。
  当军士上战场之前, 上级会将所有人的铭牌收走,战事结束,存活着的取走铭牌, 无人认领的即可视作死亡或者失踪。
  战死沙场的烈士, 他所代表的编号也会一并封存,与遗书和抚恤银一起发到家人手上。
  看台上, 几位幽州出身的武将纷纷向陆知道贺,后者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一个堂堂指挥使当着这么多士兵和君主的面失态, 实在太丢人了。
  他慌乱地揉着涨红的脸, 两只脚都不知该往哪儿迈。
  他上身还赤着, 赶紧胡乱穿上衣服, 连系带都系得乱糟糟。
  凌涛大喇喇地拍拍他的肩头,酸溜溜地咂咂嘴:“陛下的首位禁卫军,如此殊荣,我们可都要羡慕死了。”
  陆知咧嘴一笑:“不敢当,末将就是嘴快了些,脑子一热,就上头了。不过——”
  他撩起衣摆,露出腰间一片红彤彤的皮肤,原本的奴印已经完全被“皇”字标记所取代。
  他再也不用拿腰带围上好几圈,生怕被人看见奴印,连洗澡都不敢全脱光。
  再也不用忍受他人歧视的眼神,因为大家身上都有一样的记号,是平等的“人”了。
  凌涛翻了个白眼:“你可别炫耀了,老子马上也去纹一个。”
  相对于武人的狂欢,另一侧坐着文官们气氛十分凝重,他们彼此摇着头,不断地交换着眼神,面上神情是显而易见的不满和反对。
  兵部尚书关冰皱着眉头:“眼下非常之时,陛下体恤武人之心虽无可厚非,但陛下如此当众夸下海口,还是太过了。”
  “说是田契三年内兑现,万一三年后,依然无法实现今日承诺,对陛下的威望恐怕是难以想象的打击。”
  吏部尚书厉秋雨本也想点头赞同,但转念想起喻摄政在城头上曾与他说的话,又谨慎地道:“当日燕然大军围城时,陛下也曾为鼓舞士气,对守城的将士们夸口,说七日之内必将退敌。”
  “当时大家也都不相信,觉得陛下只是安定军心胡口乱邹的,可后来的结果,你们也看见了……会不会,陛下心里已经有别的打算了?”
  户部尚书钱云生圆圆的脑袋摇头晃脑:“战争之事是很有很大运气成分的,赐田这件事可非同小可。”
  “虽说对一个军士,算上妻儿老小,平均一家四口人而言,二十亩地虽不多,但大部分已开垦的良田都是有主的,陛下纵使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跟百姓争地啊。”
  “难道陛下打算让自己的禁卫军去开荒军屯?”
  礼部尚书崔礼眯了眯眼:“西北的雍州地广人稀,主事的黎昌又是陛下亲舅舅,说不定陛下打的那里的主意。”
  “不可能。”钱云生断然摇头,“且不说那远离京州,世人安土重迁未必愿意迁过去,就算迁过去,雍州的土地贫地多良田少,一亩所得只有南方良田的六七成。”
  “别说区区二十亩田,就算四十亩,养得活一家人都难。”
  崔礼神色凝肃:“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在意让武人读书习字,此事万万不妥!”
  “这些武夫仗着陛下的恩宠和聚众而起的力量,已经够蛮横跋扈的了,若是叫他们习了文字,那还了得?就算眼下陛下能镇得住这些人,将来呢?一旦起了不臣之心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以后朝堂之上,还有我们这些文臣站的地儿吗?”
  一众文臣都是心有戚戚地点头:“寒窗苦读二十载,若是凭借区区武力和陛下偏心就能登堂入室,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之心?以后谁还苦读?”
  “而且加入皇家禁卫军就能分得田地,这岂不是在鼓励年轻人走这条捷径吗?人人都去做武夫,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不如劝劝陛下,不要太离经叛道的好。”
  厉秋雨皱了皱眉,陛下自逼宫那日性情大变开始,至今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已经见识到太多出乎意料的情况。
  仿佛这位年轻的皇帝,无论遇到何种阻碍,总能把局面往他想要的方向带。
  他犹豫一下,道:“陛下如今固执得很,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只怕是劝不动的。”
  崔礼阴测测地干笑几声:“即便是君王,也不是任何事都可以任性胡作非为的。“
  “此事真要实施起来也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若是嘴上劝不动,现实也会让陛下知难而退。”
  此刻,看台之下。
  相较于幽州兵们的扬眉吐气,已经申请退出禁军的陈玉安和他身后一干人,大抵是整个演武场四周最不甘心的人。
  那几个勋戚指挥使,家中殷实也还罢了,无奈跟着陈玉安一起退出的几个亲兵,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们眼巴巴地望着那些从帐篷里出来的人,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议论将来能靠着赐田娶一房媳妇,不用像一些老兵那样打一辈子光棍。
  幽怨的眼神几乎要把陈玉安后背盯出洞来,他头皮一阵阵发麻。
  “瞧你们这点出息!你们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些吗?谁知道今天这些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能不能落到这些人大头兵口袋里,便是给了,将来保不齐还能收回去。”
  “我陈玉安是什么身份?以后还少得了你们吃香喝辣的时候?”
  往常这种时候,这些人早就拍上马屁,现在却只是随口敷衍一下,明显心不在焉,陈玉安暗自恼火,勉强忍耐下去,心想等以后他再得了势,定叫这些墙头草好看。
  一支拂尘扫过他眼前,陈玉安一愣,抬头便看见皇帝身边的内厂提督书盛书公公,正冷淡地盯着他。
  “诸位,陛下唤你们过去呢。”
  陈玉安心里一咯噔,直觉肯定没好事,他身后那些人面面相觑,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书盛走上前。
  几人行过礼忐忑抬头,便迎上了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另外一侧,是陆知和一众幽州兵,盯着他们的眼神极为不屑。
  萧青冥双手负背,淡淡道:“既然演武结束,昨日斗殴的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陈玉安小心翼翼道:“陛下方才已经准许我等退出禁军了,而且昨日之事是陆指挥使先动手打人的,很多士兵都看见了。”
  萧青冥眼尾轻轻弯起,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眼神却是格外冷漠:“可是尔等在军中造谣生事,挑拨幽州士兵和其他士兵之间的地域矛盾和歧视,羞辱谩骂殴打朕的禁卫军。”
  “这些事,都是发生在你担任指挥使期间吧。”
  “你们该不会以为,只要退出禁军,朕就不会以军法追究了?”
  陈玉安心里猛然一沉,甚至顾不得尊卑礼节,冲皇帝急切地大声道:
  “陛下!是不是有小人在您面前搬弄是非?末将、哦不,草民昨日确实与陆指挥使发生了口角,但并没有造谣生事,挑拨是非啊,请陛下明鉴!”
  萧青冥却没有理会他,反而把视线转到陈玉安身后的几个跟随者身上,几人眼神躲闪,神色发虚,一接触到皇帝沉冷的目光,都立刻埋下头不敢作声。
  “既然如此,摧眉。”萧青冥一招手,莫摧眉立刻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红衣卫,匆匆而来,将陈玉安一行人团团包围。
  陈玉安吓得脸色大变,这些穿着制式暗红罩甲的带刀手是什么人,他可是如雷贯耳。
  这些人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落到他们手里,进了诏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他还有太后,太后一定会保他的!
  他强自镇定,抬头看向皇帝,梗着脖子道:“我乃太后亲外甥,陛下看不僧面看佛面,难道事实还没查清,就要动用私刑吗?”
  萧青冥懒洋洋笑了笑:“谁说朕要动用私刑?”
  他指着陈玉安身后那帮人,吩咐:“挨个带这些人下去问话,每个人都分开问,但凡有一个人和其他人说的话前后不一致,两人都按欺君之罪论。”
  “欺君,乃死罪。”
  这话一出,几人都懵了,这谁能保证跟其他人说话一致?皇帝是存了心要弄死他们吗?
  几个人高马大的红衣卫当场就要将人拖走,便有亲兵哭喊:“陛下!我说我说!就是陈玉安指使我们,在军营中传播陆指挥使和其他幽州士兵是燕然人奴隶的消息……”
  另外一个指挥使破罐子破摔般大声补充:“不止是如此,包括怂恿其他士兵敌视、孤立幽州人,背后造谣的就是他!”
  “陈玉安告诉我们,这是为了巩固我们这些勋戚禁军的地位……他还在私下咒骂陛下昏庸,指责陛下对太后……不孝……”
  这些人越说声音越低,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感觉自己每吐出一个字,头顶悬着的闸刀就离他们的脖子近一分,但他们若是不说,只怕下场更惨。
  陈玉安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的涨红,从耳根一路蔓延到青筋凸起的脖子:“住口!你们这些蠢货!杀千刀的贱东西!老子平时对你们不薄,竟敢这样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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