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
好好好,好一个昏君,好一个燕然太子,好一个童督公!
自毁干城,不战而降,简直奇耻大辱!
第3章 一剑枭首
萧青冥清楚地记得游戏历史记录中,穿越者为了苟安,向燕然求和,对于燕然太子提出的荒唐条件满口答应。
亲手下旨赐死国家唯一敢战的大将军,将黎昌的头颅献给敌国太子,悬挂在城头示众。
此举引发了雍州军上下极端愤怒仇视,从此再也不听朝廷号令,最后一支能战的精锐部队就此葬送。
昏君和主和派大臣们,只顾自己放弃皇城逃往南方,放任敌国大军在京州肆虐,掳掠百姓女子为奴、抢夺金银财宝无数,摧毁近百万家园后,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毫发无损地回到北方草原。
而后再五年,燕然撕毁议和国书,再次悍然举兵南下。
这次昏君退无可退,终于被愤怒的士兵杀死在行宫之中。
现在,轮到萧青冥面对历史的拐点了。
赐死诏书和劝降国书双双推到萧青冥面前。
童顺扶着肥硕的肚子跪倒在地,挤出两滴眼泪:“为了启国国祚,为了皇室安危,还请陛下千万不要再犹豫了啊!”
萧青冥怒极反笑,语调是一种极危险的缓慢:“若是……朕不答应……又如何?”
“陛下!”童顺突然高声道,“前有燕然大军压境,后有乱党以下犯上,雍州军迟迟不肯来援,眼下危局,实在由不得您任性!”
萧青冥眼神幽暗,并不说话。
童顺眼珠转了转,从地上爬起来,由仰视慢慢变成俯视,语气也渐渐不再恭敬:
“太后懿旨,让陛下先行离宫前往南方行宫,怀王爷和太后随后跟上。”
“若是您实在下不了决心,就把玉玺和天子剑交给老奴,乱党自有老奴调度禁军来断后,陛下只管速速脱离险境便是。”
直至此刻,终于图穷匕见。
萧青冥目光落在探花郎脸上,有气无力质问:“你……在朕的参茶里下毒?”
探花一脸这是为你好的表情,道:“不是毒,一点软筋散而已,这……也是童督公怕您任性坏事,不得已而为之啊。”
童顺不耐烦道:“废话少说,陛下还是快点说出玉玺和天子剑所在,再晚些,便是燕然大军未至,外面的乱党可就要打进来了。”
他早已派人把寝殿里外搜寻过,根本没找到,必定是藏在天子专用暗格之内。
说着,童顺朝几个太监和侍卫示意,一群人立刻围拢上来,把“瘫软无力”的萧青冥包围在其中。
萧青冥靠在椅中岿然不动,目视对方:“你们敢谋逆?”
围上来的太监侍卫听到谋逆二字,顿时犹豫了一下。
童顺却大言不惭:“老奴是奉太后懿旨,来帮助陛下离宫,我朝以仁孝治天下,陛下可不要辜负了太后一番苦心。”
“陛下还是识时务的好,南下路途遥远,免得路上吃苦头。”
不远处,刚刚投靠了皇帝的小太监书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是皇帝没了,他也死定了。
想起对方平时懦弱荒唐的模样,书盛内心都快绝望了。
刚才那个沉着果决的皇帝,难道只是昙花一瞬的错觉吗?
萧青冥也绝望地闭上眼,片刻,他无奈道:“好吧,我可以带你取玉玺和天子剑……你保证朕能安全到行宫吗?”
童顺大喜过望:“那是自然。来人,快把陛下扶起来。”
萧青冥淡淡道:“玉玺和天子剑都在内殿,机关只有朕才能打开,扶朕过去。”
童顺不疑有他,在他看来,皇帝依然还是平日里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乳臭未干的蠢货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两个小太监架着萧青冥来到内殿,扶他在龙床坐下。
萧青冥冷冷睨了二人一眼:“退开。”
小太监被皇权的积威吓得一顿,跟几个侍卫一起后退数步。
童顺冷哂,上前一步杵在皇帝面前,根本不把对方那点色厉内荏放在眼里。
萧青冥慢慢将被褥掀开,用帝室口耳相传的机关暗号打开一个暗格,传国玉玺和萧氏皇族信物天子剑果然都在里面。
童顺大喜之下,伸手就要去拿玉玺。
电光火石之间,萧青冥握住天子剑剑柄,于鞘中猛然拔出,一斩而下!
雪亮的剑身映照出一双森寒的眼。
霎时间鲜血迸溅,一条断臂抛飞出去。
童顺被刺目的反光晃了眼,只觉右臂一凉,随之而来的剧痛令他疯狂惨叫起来。
众人被这下变故惊呆了,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一路提心吊胆的书盛,看准时机,对准童顺的大腿猛踹了一脚!
童顺原本也曾偷学过几分武艺,叫他反应过来,未必不能带着一众太监侍卫,依靠人多势众和萧青冥周旋,不料却被这背后一脚踹断了全部生机。
萧青冥反手横剑,锋锐的剑刃在童顺颈间横拉,鲜红灼热的血液瞬间喷洒出来,染红了龙袍。
一颗硕大的头颅滚下地,最后定格在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孔上。
从萧青冥拔剑,到童顺身首异处,不过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年轻的皇帝携一剑枭首之威,气势攀升到极处,他缓缓直起身,斜拎天子剑,暗红的血沿着剑锋蜿蜒滴落。
萧青冥每前进一步,一屋子太监和侍卫们就惊慌得后退一步,探花脸色苍白,腿都软了。
“陛……陛下……”
萧青冥握剑,居高临下俯瞰众人,眼神锋利如剑光,唇边笑容却称得上和煦:“你们是自愿跟随童顺谋逆,还是被此獠胁迫?”
探花等人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痛哭求饶:“我们都是被迫的!陛下明鉴!”
萧青冥:“那就证明给朕看。去把探花大人亲手熬制的参茶端来。”
他给书盛递去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手脚麻利地端过茶壶。
“这……”探花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来这第二壶软骨茶,是皇帝让他给自己熬的!
这茶喝下去,虽不致死,但也将完全任人宰割,几个人也开始犹豫。
萧青冥冷笑一声,嗓音从容低沉:“不喝也可以,外面早已埋伏了朕的暗卫,等处理掉叛贼余孽,你们全家就跟随童顺共赴黄泉吧。”
皇帝竟然早就料到今日之举,还提前埋伏了暗卫?!
满屋人惊骇欲绝,探花最先反应过来,手脚并用抢过茶壶,立刻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我喝!求陛下饶小臣一命!”
探花瘫软在地,另外几个太监和侍卫,立刻开始争先恐后抢夺下了软骨散的参茶,仿佛这是什么绝世珍馐美味,唯恐喝慢了一口。
看着一大屋子逆贼主动抢着毒药喝,还差点为了先一步被毒打起来,一直忍气吞声的书盛别提多解气了。
他挨个将人打晕绑起来,这才长舒一口气,带着满脸钦佩和兴奋地跑到皇帝面前。
“陛下,全部都解决了,您真是英明神武!”
“现在拍马屁还太早了。”萧青冥抓着童顺的帽子,将那颗淌着血的头颅拎起来,嫌恶地蹙了蹙鼻尖。
嗅觉异常灵敏带来的弊端,就是血腥臭味也会放大数倍。
仿佛特地在响应他的话,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宫墙之外,喧哗和噪杂声再次汹涌而来。
方才童顺说过,今日前来逼宫的文武大臣足足集结了上百人,甚至还有禁卫勾连其中,光靠清和宫的侍卫最多只能抵挡一时。
童顺急急忙忙带人来索要玉玺和天子剑,除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同时也为了调动外城禁军来镇压。
现在童顺已死,只怕清和宫外的侍卫,也挡不住那些群情激奋的朝廷重臣了。
萧青冥皱起眉头,刚解决一头豺,又来一群狼,连半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书盛打开殿门警惕地四下张望:“陛下,侍卫们现在都在清和宫外抵挡乱党,眼下无人,不如快让您的暗卫护送您离宫吧?”
萧青冥嗤笑一声:“哪里来的暗卫。”
书盛一呆:“您刚才不是说,已经在外埋伏了暗卫……”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话都是皇帝故意吓唬人的,要是真有所谓暗卫,童顺怎么会不提防?
书盛刚才放下的一颗心,转瞬又提到嗓子眼。
他愁眉苦脸地哀叫,完了!这下真是瓮中捉鳖,逃不掉了!
萧青冥没有理会,此刻,他正在默默观察游戏系统面板。
解决童顺和一干人后,危险状态暂时解除,灰色的界面亮起了部分可用功能。
穿越回王朝之前,萧青冥仔细研究过游戏系统,最重要两项指标,一是人民幸福度,二是朝政秩序度。
幸福度一旦低于20%,就有可能会爆发各种农民起义。
朝政秩序度低于20%,则会引发奸臣叛乱和刺杀事件,谁会叛乱则取决于大臣野心。
两项数值过低,随时可能亡国。
可惜如今的游戏系统只剩了一个主界面,根本无法查看朝臣野心等属性。
萧青冥的注意力落在指标栏和状态栏,当前两项血红的负面状态在闪烁示警:
【群臣逼宫,秩序度下降10%】
【战争阴影,幸福度和秩序度均下降10%】
人民幸福度(总体):20%。其中,京州19%。朝政秩序度15%。
看到这些在亡国边缘徘徊的数据,萧青冥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还没被掀下皇位,真是个奇迹。
他又把目光挪到卡牌功能上。
目前卡池剩余十点抽奖机会,为新手登陆赠送,地狱难度首次十连必出一张ssr卡牌。
卡池包含英灵人物卡、技术配方卡、道具卡、技能卡等等,没有保底,全凭手气。
抽奖机会只能通过任务完成奖励获得。
毫无感情的机械提示音再次响起:
【抽奖机会极其珍贵稀少,请谨慎使用,现在是否使用一次或者连续十次?】
萧青冥果断选择连续十次。
第4章 逼宫兵谏
他眼前一片刺目的金光闪烁,片刻之后,背包栏多了十张未使用卡牌。
一张金色ssr,三张银色sr,剩下六张均为普通的白色r卡,人物卡有三张。
萧青冥快速浏览一遍卡牌的作用,在心中默默计较,应对接下来的危局,总算有了一点自保之力。
“陛下,陛下?”书盛在一旁焦急不已,在他看来,皇帝双眼无神的样子仿佛在发呆。
那厢,清和宫的宫门已经连续不断地发出了撞击声,沉重刺耳的声音一下下敲得人心尖发颤,像是随时会有大群乱党冲进来砍杀似的。
萧青冥总算回过神,他不动声色打量书盛,道:“你现在独自离开,没人会注意你一个小太监的。”
书盛一愣,急忙跪下:“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
萧青冥没有让他平身,沉声问:“你想要得到什么?”
书盛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回答:“为陛下效命是奴婢的本分,不敢奢求赏赐。”
萧青冥垂眼瞥他:“说实话。”
跪在地上的书盛心中一凛,下意识摸了摸昔年因反抗差点被打断的膝盖,彼时童顺有权有势,而自己无依无靠,可如今呢?
书盛心一横,抓着萧青冥的衣角,一股强烈的冲动脱口而出:“权势!奴婢不想再被人随意折辱欺凌了!”
话一出口,书盛又觉得后悔,怎么能对陛下说这种话?万一陛下觉得自己狼子野心,岂不是……
萧青冥倏尔笑了:“好,朕予你权势地位,你卖命与朕,也算等价交换。”
书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大喜过望:“奴婢多谢陛下恩典!”
萧青冥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从今晚后,朕许你不必自称奴婢,称‘我’即可。你不是奴仆,跟其他臣子一样,是朕的下属。”
书盛怔了怔,满口谢恩和奉承的话断在喉头,他深深俯首在地,额头触碰冰冷的大理石,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起来吧,别急着高兴,眼前还有更大的难关在等着呢。”
萧青冥率先迈开步伐,朝清和宫外一步步走去。
书盛擦把泪,急忙跟随在他身后。
※※※
此时此刻,清和宫宫门之外的台阶上,上百号人密密麻麻与宫中侍卫们对峙着。
侍卫和太监们已经退到紧闭的宫门口,已然退无可退,他们一个个神色紧张,举着刀的手臂都在发抖。
他们并不敢对大臣们动手,但若是叫这群人冲进清和宫,下场同样是个死。
在他们面前,聚集了许多朝廷大臣,其中光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就有上十个。
其中一拨人马以吏部、兵部尚书和武将为首,后方跟着亲兵,人数最多,几乎聚集了朝中所有的主战派。
启朝武将地位卑微,哪怕同为主战派,其他文官也不屑与武人站在一处,双方泾渭分明。
而另一侧的主和派只来了少数官员,以宗室勋贵和文官重臣为首,右丞相梅如海,户部、礼部尚书赫然在列。
这些文臣武将相互怒目而视,再加上童顺安排守住宫门的太监们,几拨人吵个不停,几乎要把天给掀翻。
吏部尚书厉秋雨沉声道:“各位公公,如今到了朝廷危机存亡关头,陛下怎可躲在内宫?陛下要一意孤行处死黎昌将军和喻行舟摄政,完全是自毁长城,臣等坚决反对!”
“今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见到陛下,阻止乱命!”
为首的太监面对文臣毕恭毕敬,苦苦相劝:“尚书大人,这里可是皇宫,你们这样擅闯,形同谋逆啊!”
“我等并非谋逆。”兵部尚书关冰上前冷冷道,“听闻陛下准备离宫迁居南方行宫,如此行径岂非临阵逃跑?放弃国都与亡国有什么区别?此事万万不可!”
“关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燕然势大,太子更是号令二十万精锐之师,京城守备松弛,根本不是对手,暂时迁居,养精蓄锐以待来日,有何不可?”
说话反驳的乃是礼部尚书崔礼,他提着一柄从不离身的折扇,向来为主和派中坚。
一旁的户部尚书钱云生摸着两撇小胡子,点头道:“更何况国库也见底了,根本支持不了军费。”
一个黑脸武将忍了许久,眼看主战和主和两拨文臣又要开始唇枪舌战,他再也忍不下去:
“都别废话了!快打开宫门,让我们面见皇帝!”
守着宫门的太监嗓音尖刻:“大胆!圣上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圣上在休息,谁也不见!惊扰了圣驾,你们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面对武人,哪怕正三品的武官,宫中内侍也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黑脸武将怒气勃发,欲上前理论,却被一旁的灰衣将领死死拉住。
灰衣将领身形挺拔,常年握剑厮杀的双手,如今卸去兵刃空空如也,不免束手束脚。
他看着周围高高在上的文官和内侍们,不得不忍气吞声:
“凌将军,这里是皇宫,你忘记摄政千叮万嘱让我们不可冲动行事了吗?今日咱们只是来劝说陛下,赦免黎大将军和摄政的,可别闹得适得其反。”
黑脸凌将军重重冷哼一声:“劝什么劝?现在咱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那些狐假虎威的狗阉!”
为首的太监一听这话瞪圆了眼,掐着奸细的嗓子,指着黑脸武将的鼻子大骂:
“反了天了!区区一个卑贱武人,竟敢辱骂咱家?来人,上廷仗,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贼子拿下!给咱家狠狠地打!”
侍卫们不敢动那些文臣士大夫们,面对地位卑下的武将却毫无顾忌,立刻分出数人就要去捉拿。
几个武官虽有武艺但并未带兵刃,在威严的皇宫大内和文官重臣注视之下,更不敢和内侍动手。
黑脸凌将军转眼被几个粗壮侍卫按在地上,重重打了几板子。
周围文官冷眼看着,竟无一人替他说情,唯独兵部尚书关冰蹙紧了眉头。
“啪啪”的挨打声回荡在清和宫门前庭,夹杂着首领太监得意的讽笑声。
侍卫没有留手,十几仗下去,两股鲜血淋漓。
“你这狗阉——”凌将军被当众廷仗羞辱,怒不可遏,脖颈额头青筋暴起。
灰衣将领跪在地上,焦急恳求道:“请公公高抬贵手,这位凌将军乃是雍州云麾将军凌涛,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在幽州时,更是少数面对燕然大军也不落下风的将军!”
首领太监不屑地冷笑一声:“什么不落下风,还不是丢了幽云府灰溜溜逃去雍州?败军之将也敢在皇宫叫嚣,不自量力。”
凌将军死死咬牙,大声吼起来:“幽州战败,难道就只是我们武人的过错吗?我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不知有多少兄弟战死沙场!”
“可你们呢?就会躲在奢侈的宫殿里歌舞升平,残害忠良!”
“擅闯禁宫本就是大罪,我们武人人微言轻,今日无论成败,都是个死,为了大将军,早将性命豁出去了,就算兵谏,也必须叫那个昏君收回成命!”
凌涛一番陈词慷慨激扬,在场众人无不震动。
“收回成命!赦免大将军!”
他身后的亲卫跟着叫嚣起来,尤其是出身雍州的将领,个个面容阴沉,神色狰狞而压抑,显然已是愤怒到极点的状态,稍微一点火星,立刻就能把这里烧成一片战场。
一群人上前撞开侍卫们,将凌涛扶起,双方彼此推搡,几乎扭打在一起。
太监侍卫们大惊失色:“反了,你们竟敢辱骂圣上,庭前斗殴……是要造反嘛!”
一旁的吏部、兵部两位尚书同时变了脸色。
吏部尚书厉秋雨对武人同样没有好感,狠狠拧起眉头:“这些粗鄙武夫……”
兵部尚书关冰沉着脸:“童顺这个阉宦隔绝内外,摄政危在旦夕,事到如今,也只能依靠这些武夫兵谏了,只要注意不要误伤了陛下就是。”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御史。
他面朝着清和宫宫门,长拜而下,高声控诉:
“去年幽州战败,有人怂恿陛下割让幽州,换取苟安,幽云府知府曾十次上书幽州不可弃,但陛下依旧下达割地诏书。”
“幽云府军民奋力抵抗整整五个月,没有援军,没有粮草,城内矢尽粮绝,树皮和麻布都被吃光,知府留下一封血书,悬梁自尽,敌人破城,屠杀了三天三夜,葬送十万军民!”
“陛下今日又要放弃京州,逃至南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京州悲剧重演,变成下一个幽州吗?”
“陛下,京州不可弃!国都不可弃!百姓不可弃!”
御史含着热泪高呼三声,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竟然一头撞向清和宫门前石柱!
御史额头撞破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当场昏死过去。
这一番变故,惊得众人皆尽骇然动容。
被廷仗打伤的凌涛和灰衣将领,以及其他雍州武官,想起去年幽州的耻辱,双目赤红充血,感同身受,甚至有人哽咽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