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穿越)——长生千叶
长生千叶  发于:2023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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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崔岑道:“不知宣徽使打算开什么口?咳咳……咳咳……”
  刘觞道:“崔大当家是个聪敏之人,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小臣与天子蒙难,有许多难言之隐,现在只想请崔大当家帮这个忙, 派遣一些贵砦的兄弟们, 送我们下山, 不知可否?”
  崔岑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二当家,道:“你们帮助我平乱,这点子小事儿, 我理应答应你们。”
  “当真?”李谌总觉得,崔岑这等精明之人,答应的也太轻松了。
  崔岑点点头, 话锋一转道:“但是,崔某人有一个条件。”
  “条件?”李谌狐疑。
  崔岑道:“我若没有条件, 天子才会觉得奇怪, 不是么?我若是开了条件, 咱们便是对等交易, 反而各自心安理得,不是么?”
  刘觞笑道:“崔大当家还真是个精明之人。”
  李谌道:“好,你开条件罢。”
  崔岑并不立刻开口,而是缓缓的道:“在此之前,可否方便请崔某人讲一个故事。”
  “故事?”孟簪缨奇怪:“什么故事?为什么要突然讲故事?这和开条件有什么关系?”
  崔岑道:“诸位听了便明白。”
  “其实……”崔岑站起身来,微微咳嗽着,慢慢道:“你们不是很好奇,崔某人祖上不是神医,便是御医,为何崔某人会在山头当上了山大王么?”
  众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崔岑继续说下去。
  “崔某人生在一个医师世家,”崔岑似乎在回忆:“祖父悬壶济世,不入官场,而父亲侥幸被皇家看中,举家来到长安,更是得到了圣上的恩宠,成为了一名御医。后来……”
  圣上的母亲犯了头疾,圣上因为喜爱这名御医,便将这名御医介绍给了他的母亲,当时的太后。
  御医治疗了太后的头疾,而且是一次性根除,太后非常欣喜,赏赐了御医很多金银珠宝。
  从此,这名御医在长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官场顺遂,只要有太后给他撑腰,没人敢给这名御医脸色看。
  “但是后来……”崔岑幽幽的道:“大唐与吐蕃的战役爆发,这次战役伤亡惨重,父亲被急招入了长安城兴庆宫,据说是太后身边,最亲近之人受了重伤,需要父亲的秘密医治……”
  他说到这里,刘觞微微蹙了蹙眉,这个故事,怎么有些耳熟?
  崔岑的故事还在继续,御医进了兴庆宫,为太后身边最亲近之人医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崔岑感叹道:“我等了很久,站在门边,一直等、一直等……就盼望着父亲可以归来,但是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并没有等到医病回来的父亲,而是等来了……羽林军。”
  李谌眯眼:“羽林军?”
  崔岑点头:“羽林军杀入家中,把所有的人全部抓起来,扬言我的父亲医治不利,故意毒害太后,已经被压入牢狱,他们还说……父亲在狱中供认不讳,已然……畏罪自杀了。”
  “这……这……”孟簪缨道:“这恐怕不是畏罪自杀这么简单罢!”
  崔岑道:“全都是一面之词,父亲是太后最宠信的医官,为何要突然毒害太后?这根本没有理由,更加不可能认罪。”
  羽林军将崔家所有人都抓起来,让他们饮下毒酒,整个崔家哀嚎一片,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葬坑,崔岑便躺在那样的葬坑之中。
  很疼、很无助,很想……
  “一死百了。”崔岑幽幽的道。
  “可是,”他眯起眼睛,继续道:“可是我倘或死了,还有谁能为父亲平反?还有谁能给我们崔家赔命?!”
  “咳咳咳——”崔岑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他的一身白衣不再翩然绝世,反而像是一身孝衣,凉丝丝的道:“我拼命的爬……爬出了死人堆,忍着毒酒的剧痛,咬烂了嘴唇,咬烂了舌头,拼命的往外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了那繁华的长安城……”
  崔岑自己就会医术,他的医术是大父和父亲亲手教导的,但是因着崔岑中毒已深,深入肺腑,所以根本无法根治,从此落下了这一身病根儿,稍微换季就会咳嗽难忍,身子骨也比一般人要差许多。
  崔岑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向众人:“你们说……我崔家的仇,要不要报?”
  “当然!”孟簪缨义愤填膺:“原来崔家离开老家,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且……而且再也没有回来。”
  孟簪缨和崔家有些渊源,他的祖上承蒙了崔岑祖上的恩惠,孟簪缨家里一直记着这个恩惠,孟簪缨小时候也见过崔岑,只不过后来崔家举家搬迁,所以孟簪缨便没有再见过崔岑。
  没想到……
  这次再见面,竟然时移世易,崔家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下崔岑一个人……
  刘觞迟疑的道:“崔御医秘密医治的……是什么人?”
  崔岑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本来不知道。”他说着,却开了口:“当年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父亲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但后来……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叫崔某人打听到了……”
  “咳咳……咳!”崔岑一字一顿的道:“绛王,李悟。”
  果然!
  刘觞心底里只剩下一句果然!
  当年住在兴庆宫中的太后,可不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后吗?
  当年还是李谌的父亲做皇帝,所以太皇太后还是太后。崔岑口中的战役,正是李涵与李悟参加过的那次战役,李悟因为援救李涵,被吐蕃军偷袭,不慎被俘,落下了终身残疾。
  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为了保住郭氏的势力,所以将李悟受伤的事情严格保密,按压了下来,封锁所有消息。
  如此看来,治疗李悟右手之人,便是崔岑的父亲,那位姓崔的御医。太皇太后为了守口如瓶,翻脸不认人,将这名崔御医下狱,甚至杀人灭口,为了斩草除根,还杀了崔家上下满门。
  只不过太皇太后万万没有料到,崔岑活了下来,他逃离了长安,来到这座山头做了山大王。
  李谌似乎也猜到了,道:“当时的太后……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
  崔岑咬着后槽牙咳嗽,道:“咳咳……正是。”
  “那你……”孟簪缨吃惊的问:“那你想要报复之人,岂不是太皇太后?!”
  崔岑又道:“正是。”
  “可是……可是……”孟簪缨道:“你如何能报复太皇太后呢?你又……想如何报复太皇太后呢?难道你……”
  崔岑的脸色,犹如一个恶鬼,他的眼中充满了丑恶,恨不能将仇人扒皮抽筋,食其肉,啃其骨,尤其可怖吓人,孟簪缨不由后退了两步,实在说不出这句话。
  ——难道你想杀了太皇太后么?!
  刘觞反而追问:“崔大当家想要如何报仇?”
  崔岑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祖父悬壶济世,一辈子没有进入官场,不是无人邀请,而是祖父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总是给贫苦百姓医治,而且从来不要诊金,就连草药,也是祖父亲自采,免费送给那些穷人……崔某人还小的时候,大父便将我放在膝头,教导我分辨采药,还经常告诉我……医者仁心,一个医师,最重要的不是医术的高低,而是一颗济世救人的善心……”
  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道:“倘或大父与父亲还在世,一定不希望看到崔某人报仇罢?但我崔某人,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转过身来,凝视着李谌,道:“我崔家上下三十七口人命,不能这般白白死去,也不能这般糊里糊涂的死去,更不能让我崔家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崔家清清白白的进入长安,就要清清白白的离开长安……”
  他顿了顿,幽幽的道:“崔某人的复仇,可以不见血腥,但我要太皇太后下罪己书!在大明宫含元殿,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当着大唐朝臣的面,当着天下百姓的面,为我崔家平反!”
  孟簪缨听着,心窍有些沸腾,不过还是小声道:“想让太皇太后写罪己书,这也……这也太难了罢?”
  在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必然是太皇太后无疑了,只要太皇太后还活着一天,王太后根本排不上,即使她是当今天子的亲生母亲。
  崔岑道:“确实很难,不知陛下可否答应崔某人?若是答应,崔某人便助陛下一臂之力,不止送陛下与宣徽使下山,还会将这个叛贼一同交由陛下处置。”
  他说着,指了一下趴在地上的二当家。
  “大哥!!大哥!”二当家大吼着:“大哥!我们是结拜兄弟啊,您不能……求求你了,大哥,饶了兄弟我罢!”
  李谌道:“倘或朕不答应呢?”
  崔岑一笑,道:“崔某人苟活于世这么多年,拖着这样一幅残缺病体,心窍中早就只剩下复仇了,若是陛下不答应,崔某人自然会想旁的法子。”
  刘觞道:“崔大当家,其实不瞒你说,天子蒙难至此,也正是因为太皇太后勾结了你们山砦的二当家,所以……其实我们是一个战线的人。”
  崔岑道:“哦?这样说,宣徽使同意了?只是……宣徽使同意,作数么?”
  李谌抬了抬下巴,道:“为何不作数?阿觞的想法,便是朕的想法。”
  “好!”崔岑稍微有些激动,惨白的面颊微微透露出一抹嫣红,一瞬间从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变得多了一丝丝人情味。
  孟簪缨呆呆的看着,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心说好看!太好看了!
  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

  崔岑道:“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从现下开始,崔某人便与天子合作……今日天色不早了,山间雾气很大,山路崎岖,不方便下山,诸位就请在山砦中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崔某人亲自带各位下山。”
  “况且……”崔岑看了一眼七扭八歪倒在地上的马匪们,幽幽的道:“崔某人还有一些家务事,要趁着夜色来处理。”
  马匪们瑟瑟发抖,大喊着:“大哥!饶命啊——”
  “大当家饶命!饶命啊!”
  “大当家,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崔岑给众人安排了屋舍,虽然山砦简陋,但是因为地盘子大,自然不缺屋舍,一人一个屋舍,都是独间。
  刘觞累了这一路,进了屋舍关上门,浑身疲惫无力,直接翻身倒在榻上,四仰八叉的瘫着手脚,喃喃地道:“累死我了……”
  吱呀——
  他刚躺下来,大门便被推开了,这里终究是山砦,刘觞下意识警戒,还没抬起头来,来人已经到了刘觞跟前,笑道:“阿觞,是朕。”
  原来是天子!
  刘觞翻身起来,道:“陛下,您怎么跑过来了?”
  他说着,赶紧扶着李谌在榻边上坐下来,他的小腿被兽钳夹了,现在还没有大好,这样跑来跑去,万一再抻裂了伤口该如何?
  李谌摆了摆手中的小瓶子,道:“这是崔大当家给的伤药,让朕涂在伤口上,可是……朕笨手笨脚的,你看看,伤药用了半瓶,伤口都没涂上。”
  当时在柴房里,崔岑只是给李谌止血包扎而已,这会子出来,自然是要涂上伤药的,如此也能好的快一些,少留点伤疤。
  李谌其实可以自己涂伤药,伤口在腿上,又不是在背上,但是他涂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刘觞,如果能让刘觞给朕涂伤药,朕还能卖卖惨不是么?
  于是李谌便跑过来了,还装作笨手笨脚,笨笨的男孩子模样,说自己涂不好伤药。
  刘觞不疑有他,毕竟李谌是天子啊,天子自己涂药,这像话么?
  刘觞道:“陛下别动,小臣来帮您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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