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修为尽失后——冷漠的电工电子
冷漠的电工电子  发于:2023年05月23日

关灯
护眼

  “怎么又说这些啊!”众人齐齐喊到,有一人说道:  “太阿宗都是门阀贵族之后,哪里是我们能比的。”  “你还狡辩?”男人晃了晃自己硬如铁锤的拳头,手臂上肌肉鼓起青筋狰狞。  “人家麟泽渊不比你们出身好,还不是成了宗门首席?人家四岁就灵初鸿蒙,又没爹又没妈,一边捡垃圾一边修炼,吃的苦肯定比你们多吧?而且人家什么都没有!你们要法器,我是不是请了炼器师?你们缺丹药,我是不是托人去黑市买?你们说长老讲不好,老子请了个天机录在册仙尊过来,你们还不好好修炼!”  男人言及此处甚至跺了下脚。  “哪一样不是最好的?样样比着太阿宗的规格来,你们自己不争气,连续几届法会都没出个冒尖的。你看看隔壁的麟泽渊……”  “好了好了!”众人齐齐高呼,一时间怨声载道。男人拊掌高喊一声,镇住闹起来的弟子们,道:  “吵什么吵?回去修炼,一群丢人玩意。”  涅罗宗乃泾州第二大宗,因是纯武修宗门,实力上不及莲帝一手创立的太阿宗。但宗门弟子众多,每个都很抗打,也算一大优势。  ——————  佛谙殿  四方法会在即,涅罗宗已经十年未得好名次。宗内长老一商量,将往日的课业翻了倍,就连普通的洒扫弟子都免不了晨练晚修。  那黑衣侍童送笼子来时,腿还在打颤。他偷偷看向殿内,只见十三折镂空鬼面朱砂木屏风前一溜立着八位长老,个个颔首低眉,面色凝重。  侍童见此状几乎要晕过去,他哆哆嗦嗦地拎着笼子,心跳的好似笼内的白兔。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被人一把推入门内。  侍童吓了一跳,手中的笼子被人夺了过去。俊美妖异的少年掀开笼子查看一番,对着畏畏缩缩的侍童行了个生疏的弟子礼,说了声:  “多谢小师兄,我来送就好。”  侍童巴不得如此,连回礼都来不及,匆忙离去了。他下台阶前转身看了一眼,见到一条蓬松的黑尾巴。  琼牙取来兔子,绕过屏风,看到琉金石大床边的楚佛谙。  青年其实很瘦,只占了那么一小块地方。但楚佛谙仍没有坐在床边,他搬了张红木玫瑰椅,椅背上搭着那套女装,衣角脏了一片,帛带上沾了点血。  他单手撑在下颚处,定定的盯着青年的小腹。  那里被放了尊返生炉,乃涅罗宗镇宗之宝,被他强要了过来。现在正蒸腾着他的水系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进去青年筛子似的身体。  青年就像个镂空匣子,什么都留不住。他看起来比上一次还要差,整个人脆弱到男人都不敢碰。 第15章 剑尊辛酸暗恋史    “你……”男人终于开口。  琼牙按他的意思铺了满床兔子,听见他开口,连忙转过身跪在地上。  蠢狗终于见到了稍微有些活力的主人,再蠢也明白了眼前人对他主人的在意。他“嘣”地磕了个响头,额前霎时间一片通红。  楚佛谙“啧”了一声,揉着眉心道:“我不是要你跪我。”  琼牙哪管这些,他定定盯着男人,跪的又直又倔。  楚佛谙不再理会他,兀自对着青年讲起了丹道正要。讲着讲着,他看了床上消瘦的青年一眼,语气中满是心疼。  “第一次见到他时,还没你呢。你是他十五岁收养的,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言及此处他顿了顿,道:  “他却没长多少。”  琼牙的眼睛瞪大,愣愣地看着男人。  男人却连一丝目光都没给他,他望着青年,却始终没有上手触碰。即使在盛怒时,他都没有碰到青年一丝头发,但青年倒下时,他搂抱的是那样急切。  “他当时是……刚入宗门,想方设法讨好他师尊。鹿鸾山冷心冷情,哪会为这种小事动容。他便紧紧跟着,小心翼翼地说几句话,可怜又可爱。”  “天资是真的好,可惜我那顽固不通的老朋友,怎么都不上心。”  那时只是觉得有趣,便留心了些。起初是一月偷望一次,后来隔三差五就忍不住去瞧上一眼。  一眼复一眼,一年复一年,稚嫩的少年已及弱冠,风姿挺秀,机谨有锋,见之不忘。  从此,山川菏泽都难入眼,日月星辰都了无颜色。  犹记得上次四方法会,少年身子已经抽条,站在那里像一杆迎风摇曳的细竹。他当时还是个无拘无束的散修,蒙面散发,抱剑万人之外,仰观少年起舞祭祀苍天。  少年手持竹剑,臂挽红花,踏一地枫叶,遽然旋起。衣袂翻飞,珠玉乱击,眸光凛冽,矫若游龙。一地红波荡漾,时缓时急,只见其窄紧腰身上飞旋的银珠,粲然若雪,晃人心神。  四座皆惊叹,四座皆不语。  他隔着人群放肆叫好。祭祀礼庄严肃穆,他在前头跑,法会执事在后头追,少年看到了他,抬手招来了更多的打手。  只是少年爱慕他的师尊,都说年少心动最为难忘,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至今日,他的爱恋,未曾说出半个字。  琼牙窥见男人的眼底满是柔情,爱或许是小狗唯一能铭记的感觉。这感觉在冰山师尊眼里没出现过,在坏脾气师弟眼睛里没出现过,在妖使哥哥眼里也没出现过。  琼牙在被麟岱结契前,是只流浪犬。那时的少年就这样柔柔地看了他一眼,从此凄风苦雨,与他无关。他可怜的主人如今也被抛弃了,这样的眼神再次降临,小狗决定为主人争一把。  毕竟,上次,经过小狗的细心观察,那些围绕在主人身边或满面堆笑或眉目冷淡的人,只有这位,不仅有着最强大温和的灵气,还有最大最华丽的宫殿,还有这样的眼神。  琼牙张了张嘴,说:  “主人说了,他喜欢你。”  楚佛谙抬眼,眸色深沉。  琼牙咽了咽口水,心突突地跳到了嗓子眼。  男人冷笑一声,锐利的眼角向上勾了勾。  “他为了脱身,倒是什么都说的出来。”  琼牙急了,说道:  “是真的,主人……嗯,主人……”  蠢狗结巴了起来,他攥紧衣角,仔细回忆着男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企图能找到些突破口。  他嗯了半天,想起男人说的“讨好师尊”,脑子里不禁浮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身影,对比了眼前高大凌厉的男人,说道:  “主人说他讨好不到师尊,就……嗯,就、就,就算了,他以后不干了,他要回去养花养鱼。”  楚佛谙嗤笑一声,面色缓和了些。  “蠢货,泽渊怎么看上的你。”  琼牙憋红了脸,他又被骂了。可主人已经不能为他撑腰了,小狗要学会独立。琼牙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吼道:  “我是蠢货,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不仅蠢,我还和主人同吃同睡呢,你行吗?你敢吗?怂货!”  琼牙说完就弓起了背,把自己凹成防御姿态。  男人看起来不会伤他的主人,但打死他一条狗还是易如反掌的。  楚佛谙愣了半晌,连撑在下巴上的手都忘了拿下来。  琼牙见他吃瘪,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他在那受苦,你们都当看不见,你们都不是好人。”  楚佛谙目光一凝,音量陡然拔高:  “他怎会受苦?你……”  他忽然停了下来,头一偏对着巨型屏风外侍立的几人道:  “尔等退下。”  “遵玉旨。”几人恭恭敬敬行礼,鱼贯而出。  琼牙看得一愣一愣的,听见男人说道:  “你把他在太阿宗处境,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琼牙却睁着大眼睛说:  “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主人的事我不敢说。”  “你问。”  琼牙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你比主人师尊,就是他们说的骨珑要厉害。可是,厉害多少?”  楚佛谙:“我受封仙尊时,他还是灼鹿家的旁系少爷。”  “那是厉害多少?”  “我与他交锋,他必死。”  琼牙蹙眉,道:  “可是我看见你和他玩的很好。”  “嗯,我只与强者相交。”  琼牙:“你为什么不帮我主人?”  楚佛谙牙关一咬,沉声道:  “我还要如何帮他?他在外降妖除魔,我次次都提心吊胆。能跟到的,出手了。跟丢了的,我比你还着急。再说……”  男人顿了顿,思量片刻,还是说道:“他体质特殊,似乎受天道庇护,追踪起来,并不容易。”  琼牙想起了那段日子,主人因师尊一句“心怀苍生”的教诲,就只身赴山林,过村庄,闯大泽,不知受了多少苦,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危险。  琼牙红了眼睛,说:  “你是和光仙尊,你能跟丢?你只是不上心罢了,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楚佛谙忽然叹了口气,他垂下了头颅,无力道:  “我是仙尊,他若留在我身边,又怎么会吃苦。”

  “他心不在我这里,我时常想着,不如把他抢过来,管他心在哪里。”  “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我甚至不敢在他身上点颗追寻痣。”  “为什么不点?要是点了,主人就不会被魔族害成那个样子!他就不会被抛弃,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琼牙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我的错。”  楚佛谙的脸色青白,他缓缓抬起漂亮的凤尾眸,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知情,他出使魔族,太阿宗之外,几乎无人知晓。”  琼牙只觉得心一寸寸凉了下去,他耳边静到发慌,嘴唇也不住地抖着。他问:  “不是你们决定让他去的吗?这不是仙门给他的任务吗?”  楚佛谙却摇了摇头。  “魔族假意和好,仙门内无人不知,又怎么会派个普通弟子出使魔域。”  “你眼睛瞎掉了吗?”琼牙开口,窥见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又转口道:  “仙尊是眼睛瞎掉了吗?主人就是去了,被你们派过去的,被你们设计好了害成这个样子的!”  楚佛谙咬牙切齿;  “是我不对。”  “我真是没用!”琼牙忍不住龇牙,道:  “主人出使魔族,被他们推到断魂渊下,还被俘虏了好几日,不知道受了怎样的折磨!我被他关在太阿宗,怎么都等不到他。你呢,你那时候在干什么?”  楚佛谙一言不发,离他两丈远的一只人高细口大瓷瓶却“嗡”地震了一下,那瓶身完好无损,里头养着的招财红掌花顷刻间化为齑粉。  他就那样懒散地坐着,每一寸筋骨都很放松,但眼神却阴暗恐怖。  琼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楚佛谙的脸色委实在算不上好看,他斜斜靠在木椅上,黝黑的眼珠自左至右缓慢转动。他像在思考着什么,却又毫无头绪,一刻钟后,他痛苦地吸了口气,道:  “先不说这个,你把他最近的情况告诉我。”  琼牙睨了他一眼,缓缓道:  “他们都不是好人。”  “那个鹿一黎,口气很差,动不动就朝主人发脾气。主人说师尊原谅了他,但是,主人从来没欠过他什么。还有那个言师叔,他问都不问,直接闯进我们屋子里。”  “主人是因为他们才受伤的,他们明明什么都没付出,却一副为难样子。他们看不起主人,他们凭什么!”琼牙越说越激动,从紧绷的状态变成了张牙舞爪。  “首席弟子已经换了,大房子也不让住了。我们搬到了最最最偏远的那个小院子里,没有沐浴的地方,没有月俸,没有人扫洒。一群吸血蚂蟥,把血吸干了,把肉吃了,把干巴巴的骨头嗦两口,就不要了,就扔掉了,就嫌弃了。”琼牙抽泣起来,抹了一手的泪水。  “什么仙门古派,什么人间正道,不就是抱团而生的虫豸,容得下那些妖魔鬼怪,就容不下我主人……”  琼牙终于憋不住大哭出来,他握着青年窄细的手腕,贴在自己被泪水沾满的脸颊上。  “没人可怜他,呜呜呜,只有我可怜他……”  楚佛谙眉间隐着暴怒神色,他缓缓起身,在大殿内踱步。他随意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随着他的步子晃动,他看向大床,又看向屏风之外,身上挂着的玉佩相击,声音清脆悦耳。  琼牙乘机问道:“那你总不能让主人回去了吧,他过的很不好。”  楚佛谙面露纠结:  “他必须回去。”  “为什么?你养不起?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连这点钱都没有。”  琼牙口不择言。  楚佛谙脸都绿了,看了看青年手中的镇宗之宝,枕在脑下的沉香木圆枕,还有腰间自己悄悄系上去的含灵宝玉,终究是不准备与蠢狗计较什么,叹了口气道:  “他离不开太阿宗,等我把那件东西取回来,我会去接你们。”  琼牙一扭头:  “呸!”  楚佛谙脑门上蹦出两根青筋:  “他的弟子契在你们坐镇仙尊手里!”  琼牙眼泪滴了睡美人一手心:  “你是废物吗?以前怎么不知道拿回来。”  楚佛谙:  “……”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太阿宗内,暂时唯有鹿一黎可用,其余人等一概不可相信。”  琼牙皱眉,恨恨道:  “我们不需要他!”  楚佛谙摆了摆手:“不要就不要吧,若有什么状况,便催动他腰间的含灵宝玉,我自会赶到。”  琼牙点点头,伸出一只手:  “二百枚灵石,主人买了丹炉,身上已经没钱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