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 by作者:不周山桃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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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荻恍然:“那仙人,说的就是黄四娘娘?我呸,就知道它不是个好东西!”
  “箱子呢?”顾延问,“带回来了么?”
  刘文光摇头:“太沉了,我和婷婷两个人抬不动。”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莫问良冷不丁问。
  刘文光似乎看出他们对自己不信任,并不说破,配合地回答:“祠堂外有口井,我们听到水声,猜测井水和地下水系相连,说不准能找到路回去,就……”
  刘文婷搓搓胳膊,嘴唇发青:“小姜,你不知道那井有多吓人!我俩拽着安全绳滑下去,井底居然有一具尸体。”
  她咽口水,惊惶道:“也穿着考古队的衣服。”
  姜荻拍拍刘文婷肩膀以示安慰,见顾延陷入沉思,莫问良神色不虞,隐约有再度剑拔弩张的态势,忙打哈哈:“辛苦你们兄妹俩了,咱们几个忙了一圈,打打杀杀的,啥正经线索都没找到。今晚起码多了条有用的规则,朱砂能防黄四娘娘。”
  他拉开登山包拉拢,取出安老爷子留下的朱砂:“正巧,我这儿有一盒,都拿去用吧。”
  “小姜,你人真好。”刘文婷捂心口,接过雪花膏似的朱砂铁盒,起身去布置帐篷,几分钟后回来,又把朱砂交给莫问良。
  莫问良上下抛动铁盒,瞥一眼不动声色的顾延:“谢了啊,姜荻,你这家伙狗屎运倒不错。”
  “去你的吧。”姜荻哼了声,“你不用就给我。”
  莫问良扶着翟斯语转身离去,等他回来时姜荻正唏哩呼噜吃泡面,脸被火光映出血色。
  “时间不早,早点休息。”顾延说,“晚上山里太过危险,不适合找线索。为节约时间,最好天一亮就起床,再下一次王陵。”
  “嗯!”姜荻抹嘴,又找到考古队剩下的矿泉水漱口洗脸,心中庆幸,好歹饮用水问题解决了,不然他在山里待七天,人都腌入味了。
  回到帐篷,见顾延双臂交叉褪去汗湿的黑T,光着上身蹲在门边看朱砂红线,姜荻不禁疑惑:“哥,你不出去溜达?”
  顾延横他一眼:“你想出去?”
  姜荻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想不想。”
  “那就睡。”
  顾延拧开一瓶水,喝了半瓶,剩下半瓶兜头浇下去,甩一甩湿淋的黑发,水珠沿微凹的脊线滚落。他相貌优越,是姜荻亲手捏出来的顶配,这般动作不显落魄,倒有着叫直男嫉妒的满溢荷尔蒙。
  姜荻杵下巴看了会儿,问他觉不觉得刘家兄妹有点子怪。
  顾延颇为惊讶,靴底蹭地上的朱砂:“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
  姜荻挥挥拳头,钻进睡袋。顾延跨过他,躺到睡袋上,双手交叠在脑后,嘴里叼一根野草,低声问:“山洞里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
  姜荻望向帐篷军绿色的帆布顶,睫毛扑簌。不要睁眼,不要出声……
  顾延低笑:“记得就好,今晚照做。”
  谜语人。姜荻扯扯嘴角,心生疑窦但依然决定照办——再怎么说顾延也是个面板拉满的主角,不听顾延听谁的?他又不想作死。
  说归说,姜荻拖着疲惫的身躯昏睡过去,后半夜,果真听到猎猎风声,他打个激灵,以为还在宿舍,下意识在枕边摸索,摸到冰凉凉的手机,又熟练地开机解锁,打个呵欠,看一眼时间。
  凌晨两点。
  姜荻遽然醒转,恍惚间想起顾延睡前说的话,他左右看看,见顾延胸膛起伏,适才把心揣肚子里。不由心存侥幸,悄摸摸点开APP,想看看评论区的大佬们又有何高见。
  “姜公公日更的第二天,我是谁?我在哪?”
  “认识第一天就睡一起+英雄救美,进度条是不是太快了点?!妈妈不许!”
  “某些人不要腐眼看人基,顾延跟谁多说两句话你们都能拉郎,yue了。”
  “这黄四娘娘和保家仙不都是出马仙么?怎么还有区别捏?有编制的看不起个体户是吧?人间真实。”
  “徒子徒孙都能随便上身,这boss也太无敌了,游戏不平衡,抗议!赌一把,除顾延外团灭。”
  “顾延人称江湖百草枯,有他的副本全灭不是很正常么?先给莫问良点个蜡,高人气配角眼看要折在这儿给作者亲儿子垫脚。”
  姜荻把评论区刷了一遍,除去吐槽和拉郎配,还剩几条有用的:“保家仙是东北农村百姓供奉的家宅之神,和出马仙同出一源。逢年节上供,保家族安宁。”
  “顾延没出手,莫问良应该还是人。那么就是经典三选一,刘家兄妹、翟斯语,谁有问题?”
  姜荻挠头,以作者视角,问题最大的肯定是刘文光,但他身在局中,看谁都有鬼。哪怕是顾延,他也没有全盘相信……吧。
  门边响起顾延翻身的动静,姜荻手一抖,手机啪叽砸鼻子上,他捂住鼻尖,等半天没等到顾延发问。
  手机屏幕熄灭,化为乌有。姜荻欸了声,双手合十侧身躺下,昏沉的意识如风暴中心的小船,一个浪头打来,便安静下沉。
  咿呀——滴滴答滴答——
  姜荻脚一蹬,顿时苏醒。他抹把脸,动作停顿,又抹了抹,毛乎乎的……
  睁开眼,一双指甲尖尖,毛茸茸的爪子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说:
  冷知识:姜荻真的参加过《男生女生向前冲》,读者帮忙报名的,成功在第一关折戟沉沙。


第9章 出马仙9
  姜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变成了一只黄鼠狼?还能更离谱一点么?
  他团身跳出稻草垒的鸡窝,羽毛纷飞,几只母鸡横七竖八,脖颈歪折,已然命丧黄泉。
  举起爪子抹抹嘴,有股血腥气,姜荻一句“卧槽”脱口而出,想都不敢想这入户杀鸡案是谁干的。
  一墙之隔的公鸡喔喔打鸣,鸡舍门口传来铁锹刮地的嚓嚓声,是清早来给母鸡们喂食的村民。姜荻油光水滑的金毛炸成蒲公英,蹑手蹑脚溜墙根往门后躲。
  “哪个孙子干的?”大爷打开木栅栏,怒气冲冲,铁锹跟流星锤似的一抡,玉米粒和米糠洒了一地,仅存的几只老母鸡蔫头耷脑,咕咕叫着啄食。
  大爷捡起死鸡,心疼得直叹气,余光瞥见一道影子蹿出门,抬起铁锹就拍。
  姜荻抱头鼠窜,心中叫苦。给人背黑锅还得挨捶,绝世大冤种不过如此。他前滚翻躲过被拍成肉酱的厄运,跳上草垛,扭过身,像模像样地给大爷鞠躬作揖。
  咣当,铁锹坠地。大爷愣住,磕巴道:“您,您是仙家?”
  姜荻摸摸下巴,故作深沉地点头,通人性的样子和寻常山精野鬼可不一样。
  大爷果然被震住,二话不说纳头便拜,倒把姜荻吓一跳。大爷蹲在他面前,死鸡也双手奉上,絮絮叨叨说,自从村子里搞了偏门生意,都没人种地了,他老实养鸡喂猪,还遭人排挤。
  姜荻眉头一皱,但由于他此时圆圆的脸,金色绒毛之上有蚕豆似的栗色粗眉,这一神态显得颇为可爱。他抬起爪,指一指大爷。
  大爷啊了声,揣着手,老实巴交地把祖宗三代籍贯田宅交待个遍。
  听到大爷是四枣山下安家村人,姜荻吱了声,挑挑眉毛。
  菩萨和三清保佑,他没离四枣山太远,没被甩出副本地图,或是再次穿越到其他诡异的世界,倒霉催的穿成一头黄鼠狼。
  既然还在四枣山,那么眼下的症状就是拜黄四娘娘那孝子贤孙所赐。姜荻蜷起毛茸茸的爪,誓要回山上找那黄皮老鼠算账!
  “大仙,您瞅瞅,咱家也不富裕。请您做保家仙,逢年过节都有杀猪菜吃。香火什么的,自然短不了您的。您要是想抽烟啥的,有我一口大前门,就绝不给您旱烟袋。”大爷也姓安,比安老头年轻一轮,话说得诚恳,却把姜荻听得一脸懵逼。
  保家仙?他什么时候答应的?姜荻睁大眼,下一秒,就被大爷揣兜里,带回西屋的祠堂。
  屋子很小,供桌上供着几副牌位,铜香炉沾满灰尘,塑料果盘上的苹果皮都皱了,看着磕碜。大爷给姜荻介绍他的爷奶爹娘,点三炷香,算认了堂口,低头问姜荻想要什么?
  姜荻根本来不及拒绝,大早上又惊又吓的,口干舌燥,索性摆烂,小人儿一样坐到案桌边,跟大爷比划——可乐,他要喝可乐。
  五分钟后,姜荻痛饮肥宅快乐水,心满意足拍拍鼓起的肚皮,打个饱嗝。一旁的大爷笑得像块老树皮,真以为自个儿捡到了仙家。
  姜荻伸个懒腰,爪子拍拍大爷,又指向房门,口中吱吱不住。
  大爷了然,仙家这是要出门遛弯去。他再絮叨一回家中邮政编码地址电话,恳求姜荻可别忘了他们一家子,说话间掬一把老泪。
  姜荻跑出去半步,又蹦回来,合爪作揖,等大爷说您放心去吧,才蹦蹦跶跶往外跑。
  当初上山,是安老爷子开的车,姜荻不认得路,好在四枣山的四座山头各有特色,他杵在田埂间,躲过一台收割机,纽扣似的眼睛眯了眯,终于锁定营地所在的西南峰。
  一路跋涉,姜荻赶在正午前爬上半山腰,累到四条小短腿打颤,蓬松的大尾巴蔫巴巴垂落。
  他正琢磨上哪儿去找顾延,就听到一阵话筒抵在音响前似的嗡鸣回声。圆圆的小耳朵抖动两下,扭头就见灌木丛后边立了只穿青布道袍的黄鼠狼,冲他吱吱叫。
  “阿D啊,你要死啊!往那儿跑,不要命啦?”黄鼠狼说的明明不是人话,姜荻却能听懂他的意思,“娘娘叫你吹唢呐,你练未呀?”
  姜荻一时无语,蹦到灌木丛前吐槽:“你一个东北黄大仙,怎么满嘴塑料粤语?港片看多啦?”
  “咳。”道袍黄鼠狼抖一抖狗尾巴草做的拂尘,小声说,“昨天去村口小卖部蹭了部《山村老尸》,嘿。”又催姜荻跟他回去,这营地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姜荻听出几分古怪,但不敢细问,抻着脖子望一眼空荡荡的营地,就跟在黄鼠狼道士身后往山林深处钻去。
  顾延他们这个点已经下墓了吧?也不知道今天能找到什么线索,要是不小心触动副本规则就糟了……
  他甩甩脑袋,心酸地想,他担心顾延做什么?担心担心自个儿吧!心头多少有些不甘,死在黄四娘娘手里也就罢了,被小怪夺舍上身,死在自己人手上,那乐子不就大了?
  姜荻唏嘘不已,跑动间分出心神去琢磨,昨天顾延在他背上到底写了哪几个字?他忿忿地想,要是死之前得不到答案,他做鬼都不会放过顾延,哼!
  道士领着姜荻在林子里七扭八拐,黄鼠狼身量低,树木葱茏,没多久姜荻就不记得路了。
  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大白天的黯淡无光,阴风阵阵。姜荻毛骨悚然,转念一想他如今跟这群仙家一伙,有什么好怕的,他该怕顾延才对,登时抖擞起来,昂首挺胸,随青衣黄鼠狼钻进一道山隙。
  再拐百八十个弯,直把姜荻弄得头昏脑涨,彻底放弃记路,终究是来到一座位于山石内部的回字小院。
  他仰起头,见天花板石砖横平竖直,甬道干燥,两侧长明灯烧着难闻的油,不由双爪抬到胸前,拍拍心口:“这儿是王陵深处?”
  黄鼠狼道士一爪子扇他后脑勺:“阿D,你秀逗啦?娘娘的堂口都不认识啦?”
  “吃鸡吃懵了,脑子转得慢了些。”姜荻干笑。
  “跟上,十五那天娘娘下山血祭,吹唢呐的活是你七舅姑的三姨妈给你找的,不好好吹,对唔住她的心意啊。”
  姜荻也是想不到,连黄大仙找工作都要托关系,跟道士迈入门槛,院子里又是另一番天地。
  幽森的小院内,一群古人打扮,行动也颇似人类的黄鼠狼操着二胡、铜锣等乐器,热热闹闹地在拉曲儿,呜呜渣渣的,听不出曲调。
  唯独姜荻一“人”没穿衣裳,钻进黄鼠狼堆里,受了一圈注目礼。他有些尴尬,聊胜于无地捂住肚子。道士递了支人类巴掌大的唢呐给他,语重心长地叮嘱他好好练,别给家里人丢脸。
  不是,这唢呐他压根不会呀!奏乐声起,姜荻不想露馅,深吸口气,对准哨口就吹。
  咿咿呀呀的呜咽声响起,高亢、嘹亮,仿佛鹰击长空,飞到半空闪了腰,又像鱼翔浅底,一头扎进沙子里。
  被黄大仙们幽怨的目光刺痛,姜荻表示感觉良好,甚至能再来一曲。
  “阿D,你饶了我们吧!”黄鼠狼道士忙上来制止他的残酷行径,抽走唢呐,让他去廊下歇歇。
  这话说到姜荻心坎上,他背着爪,溜达到正中的祠堂,瞥见墙下的一口井,没多想,可等他抬头看到牌匾上写着鸡爪似的字体“黄四娘娘庙”时,尾巴上的毛便全炸开花。
  “卧槽!”姜荻重复几句,不是词穷,是除了这句C语言,他委实说不出更贴切的话。
  他爪贴在胸前,站在门槛外,小心翼翼往里看,只见一座神女塑像红裙迤地,神情雍容,眼如漆,眉如柳,涂白脸,点红唇,朝他颔首,微微一笑。
  “四娘娘好。”姜荻拜了拜,浑身僵硬头也不敢回地往后挪步。
  这堂口不知使了什么妖术,走出屋檐阴影下,就再也看不清那神像,整间屋子都黑黢黢的,黑洞一般吸走所有的光线。
  可姜荻依然感觉到,黄四娘娘的眼睛,那双和所有黄鼠狼一般无二的豆豆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黄鼠狼民乐团的扰民活动仍在继续,姜荻却顾不了那么多,决定马上离开。若是顾延被夺舍,搞不好还有一战之力,他变成黄鼠狼,就是货真价实的鼬科小动物,还不够黄四娘娘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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