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 by作者:不周山桃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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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延一双剑眉斜飞如鬓,荧幕中,姜荻手里的火光映在他黑曜石似的眸子上,闪烁无机质的冷光。
  他指挥若定:“一会儿我会打开门,吸引更多的纸扎人进入负一层走廊。侦探,消灭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
  “好!”姜荻满口答应。
  他的眼前没有鬼新娘,也没有恐怖的无面人,只要挥挥胳膊,就能救顾延他们于水火。
  姜荻的脑海中仅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总被顾延保护,他也想保护顾延!
  家庭影院的门大开,不久前,伸长变异如白蟒的纸扎人烧成灰烬,焦黑的碎纸片散落。顾延提着龙牙刀,抵住门框,一边关注荧幕里的姜荻,一边看向空洞无物的负一层走廊。
  刀背轻敲向墙壁的踢脚线,有金石之声,黑暗昏昧的走廊尽头很快响起淅淅飒飒的动静。
  “动手。”顾延垂眸敛目,眼见着两只白色纸扎人一左一右向他袭来。
  竹编的手骨架穿破白纸,尖刺呈利爪状,直刺顾延黝黑的瞳孔!
  千钧一发之际,纸扎人身上爆发出熊熊火光,顾延的眼中映下明亮、飞扬的金色。嘎吱,竹制的躯壳坍塌。呼啦,白纸做成的肌肤湮灭成灰。
  顾延偏过头,避开一片边缘烧得蜷曲的纸屑,那双总是冷淡的眼里,压抑着莫名温柔。
  “姜荻。”
  下一瞬,荧幕里就显出姜荻的正脸,他捧着相框怼到镜头前,像是要从荧幕里钻出一样着急:“嗯?!你有没有事?”
  “没事。”顾延说,“夸你一句。”
  “咳咳咳!”莫问良在一边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打鬼子呢,专心点啊我艹!小姜,你莫哥的身家性命都系你一人了啊。等出去了给你个免试加入我们公会的机会……”
  “莫哥。”
  “哎。”
  “我有队友了。”姜荻抬高肩头,蹭干脸上的汗水,他目光凛凛,稍稍矮下身,再次挥动火把。
  听着顾延的指令,他有种在打游戏的感觉,只不过,这一回身份逆转,顾延是玩家,而他是顾延手下的角色。
  燃烧的火把在空气中散发浓郁的油腥味,火光灼眼,炙热的油滴顺着擀面杖划落,滴到姜荻虎口。他嘶了声,咬紧牙,一句话没说。
  可是没过多久,姜荻就有些受不住,他加强过体力,但光活动小臂就跟举铁似的,属于无氧运动,两条胳膊连带肩膀都开始酸痛。更难以忍受的是……真的很傻啊!
  他的前方没有鬼怪,也就是说,在顾延那边,以及读者们在最新章节里看到的都是——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负一层上蹿下跳,一手拿相框,一手挥舞擀面杖,就像在绿幕前表演超英电影,对着空气一顿输出。
  两个字,社死。
  想到这里,姜荻就呜咽出声,他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为了他的崽,真的付出太多!
  “延哥,还要多久!你们那边好了没?”姜荻大喊,咸涩的汗水自额头划入眼角。
  他用力眨了下眼,就听顾延那头无奈道:“还有很多。”
  姜荻痛苦地嚎一声,接下去数小时,他就在顾延时而命令时而安抚中勉强坚持,三不五时地还要躲进杂物间、储物室,避开突如其来的无面人。
  手臂越来越酸,身体越来越沉重,胳膊像钉了钢钉,灌了铁水一样抬不起来。
  到最后,姜荻几乎是咬牙用意志力坚持,直到顾延说“可以了”,他才双膝跪倒在地,像从水里打捞出来,整个人都湿了,衬衫汗湿到透明,耳垂泛粉,喘息连连。
  “呼……”姜荻瘫倒,仰躺在地上,头顶的电灯泡悠悠晃动。
  他再也不想保护顾延了,护崽游戏太累人,从今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吃软饭吧。
  “感觉怎么样?”顾延问。
  “感觉……”姜荻手背捂住眼,另一手举高相框,他充血的嘴唇翕张,呼出湿漉的热气,“像玩了几个小时的老鹰捉小鸡,跳了八十遍刘畊宏,打了一百遍八段锦。”
  顾延噎住,生硬地移开目光,让他找个安全地方休息,恢复体力。
  “好,听你的。”相框按在姜荻胸口,荧幕上一片黑,恍惚间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顾延平淡的目光扫过歪地上浑身是血的两个俘虏,再瞅一眼莫问良。
  “榜一大佬有何吩咐?”莫问良往柔软的按摩椅上缩,他的目光落在表情沉静睡在顾延脚边的姜荻身上,“丑话说在前头,朋友妻不可欺,我是不会代为照顾你小男朋友的。”
  顾延无语,俯身抱起姜荻。
  白皙的小腿搭上他的臂弯,修长的大腿紧阖,四角裤边缘勒出淡粉的浅凹,隆起的地方分量不多不少,并无欲色,却有种干净的味道。阴影没入隐秘处,上半身都裹在他的外套里。
  顾延在目光在姜荻恢复血色的唇上停驻,一言不发抱着那人走入昏暗死寂的走廊,踩在厚厚一层灰烬之上,犹如怀抱米迦勒堕入地狱的路西法。
  没走两步,顾延又转头回来:“没想让你照顾。”
  莫问良瓜都掉了:“?!!!”
  作者有话说:
  小莫:妈滴,我像走在路上被踢了一脚的狗。


第36章 鬼新娘16
  小男朋友?什么小男朋友?!
  心跳咚咚撞击耳膜, 姜荻耳垂滚烫,被顾延的危险发言吓一大跳。
  他慌忙举起盖在胸口的相框, 凑近去看, 只瞅见黑蒙蒙的家庭影院里,莫问良大马金刀坐在按摩椅上抽烟,重伤的戚楚卫和魏千霜瘫坐在地。
  没看到顾延, 姜荻略松口气, 但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
  ……不对, 我特么失落个什么劲?!姜荻呸呸几声,张口问:“莫哥,我哥呢?”
  “带你开房去了。”莫问良满嘴跑火车。
  姜荻两靥生晕, 恼火道:“说正经的。”
  “带你去瞧骨灰盒。”莫问良嘿嘿一笑,“小样, 还挺别致。”
  正说着, 戚楚卫肱二头肌耸动, 窗帘绷出嘶啦声,他脸上血刺呼啦的, 好似困兽之斗。魏千霜见状, 也试图挣开束缚。顾延不在,就剩个莫问良, 他们二打一,尚有一战之力。
  一直盯住屏幕的姜荻大吼:“莫哥,小心!”
  “哦,知道。”莫问良踩狗绳似的踩住窗帘一角, 不耐地叱责, “姓戚的, 别以为顾延要给你俩留条小命,我就非得听他的。系统尼玛可没说必须让你俩四肢俱全地淘汰。想保住你下边那根东西,就给我老实点!”
  戚楚卫怒目而视,脖颈涨红,青筋暴起,然而,无论他用上多大的气力,都挣不脱那普普通通的窗帘。
  透过小小的相框,姜荻渐渐看出门道——长长的窗帘以特殊的绳结交缠,他们越挣扎,就绑得越紧。
  意识到逃脱不能的魏千霜整个人都蔫了,她知道,顾延他们在副本第三日才会淘汰她。等于她还要苟延残喘一天多,像得知行刑日期的死囚,在惊恐和绝望中迎接死亡,这可比死在顾延刀下更可怕。
  魏千霜嘴里堵着一坨餐巾,含糊不清地哭泣:“为什么是我啊?抽到帮凶身份是我想的吗?对面有顾延,还有莫问良……是我不想赢吗?凭什么要我去死?”
  姜荻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他没猜错,魏千霜在第一日尚不知情自己是帮凶,是戚楚卫的独断和朱舟子的胡乱操作,让她阴差阳错暴露,引起了顾延的注意。
  可是副本设定如此,凶手和侦探阵营水火不容,总有人会死。梦魇里没有皆大欢喜的合家欢,多的是惨淡收场的结局。
  姜荻干张着嘴,还是没去安慰。心里有一道声音在不断拷问:一切悲剧和死亡都是你缔造的不是么?
  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
  冷库大门洞开,里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寒气汹涌而出,仿若大开的地府之门。
  顾延怀抱姜荻,把西服外套裹紧几分,那人下巴搁在他颈窝,吐息断续而绵软,像抱了只不大听话的病猫。
  怀里搂着人腾不出手,龙牙刀便只能漂浮在顾延耳侧,莹白的刀身恰好用作照明。
  不会让你有事,顾延心想。
  他步入冷库,踩到一把消防斧,金属刺耳的刮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分明。再一瞧锁头上的砍痕,他眉梢一挑,怫然变色,当即明白这是姜荻在被困冷库自救时留下的痕迹。
  如果他再晚来几分钟……顾延不愿深想,冷着脸往货架上望去。
  左中右三座货架最上层,一共五十一只骨灰盒,款式各异,有青花白瓷的,有黑檀紫檀,也有黑红漆器的,上面无不刻画有祥纹,祈祷逝者往生,福泽后人。
  顾延走近几步,悬停在半空的龙牙刀就发出一声清啸,刀身嗡鸣震颤,黑雾缭绕,激荡出涟漪。
  可顾延避也不避,径直走上去,下巴轻抬,龙牙刀如臂指使,刀尖一挑,端下一只漆器骨灰盒,稳稳停在顾延眼前。
  刹那间,冷库的温度陡然下降,姜荻打个小喷嚏,身子战栗,薄薄的眼皮下眼球微动。顾延摸摸他冰凉苍白的小腿,权衡须臾,是把人暂时放在门外,还是小心带在身边。
  “麻烦。”顾延叹口气,抱着人转身就往冷库大门走。
  而在他身后,龙牙刀兢兢业业,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银白的刀身当空旋动,震起无形烈风,胶质般粘稠的黑雾自地面升腾,探出一条条荆棘触手,末梢倒刺一勾,就将数十只骨灰盒裹挟而起。
  另有一条没抢到活的荆棘,溜溜达达到顾延身边,从肩膀后探出乌黑发亮的尖刺,试探地戳一戳姜荻脸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回去。”顾延斜睨一眼黑雾荆棘,语气冷淡,却无可奈何。
  黑雾僵直一会儿,蔫头耷脑缩回去,弹指间,又勾头一转,尖刺朝下,将黑暗中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死死钉在地上!
  那是一只全无血色的手,指节肿大,指甲盖泛白,皮肤覆着一层冰霜,是靳怀启。
  顾延垂首,嘴角勾起一抹讽笑:“你的速度比蚂蚁还慢。”
  白房子里,玩家的攻击对鬼怪无效,对于诈尸的尸体同样毫无作用。话音刚落,那只手背都被钉穿,血液凝固的尸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死去多时的靳怀启睁开眼睛,或许是尸体冻得梆硬,眼皮抬起的动作极为缓慢滞塞,不断有冰霜簌簌滑落。他的眼球浑浊,瞳孔扩散,朝门口爬来的动作像没上发条的人偶,可怖之余也有点可笑。
  “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顾延双眸全无感情,旋身避开靳怀启的一击,在拳风蹭到姜荻身上那件西服衣摆时才认真起来,猛地一踏地面,躬身抱着人像炮弹一样冲向门外,在撞上墙壁前精准地停下。
  偏头躲过一爪,把姜荻捞到身侧,长腿一扫直踹向靳怀启突出的肋骨,咔咔几声脆响,冰冻后的骨骼尽数崩断。
  嗖!藏匿于黑暗中的雾色荆棘如约而至,把靳怀启的尸体牢牢捆住,拖拽在地。
  顾延抱着姜荻往回走,龙牙刀跟在后头,勤勤恳恳地提着数打骨灰盒,远远看去像一只倒扣的降落伞。
  回到影音室,莫问良打个呵欠,碾灭烟头:“这么快?”
  顾延隐约觉得莫问良在阴阳怪气,但也懒得计较,把骨灰盒放下后说,他想到了脱离里世界的办法。
  荧幕那边的姜荻抓耳挠腮,忙问:“什么法子?延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顾延抱着姜荻的身体,盘膝而坐,虎口掐住他侧腰。姜荻眼瞅着顾延占自己便宜,撇撇嘴,不敢吱声,又见顾延的手探进衣衫下摆。
  “?!”
  顾延淡淡道,靳家大宅是靳家人下南洋后落叶归根的埋骨地,五十一份骨灰,看来,只有所谓主支的先人才有资格在此落脚。
  可是无论如何,不让骨灰入土一事,对于百年前的人们而言,都过于超前。他想,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才能盖过入土为安的传统。
  “譬如说,他们认为不入土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供奉,有助于家族兴隆、枝繁叶茂。这幢宅子,不仅是他们的地上阴宅,更是一个风水局。”顾延冷笑,“可惜……”
  不知是靳家人着了道,还是贪得无厌太过,这些死人的魂魄因为自以为高明的风水局,永生永世被困囿在白房子里,在虚假的过去荣光中徘徊。
  莫问良一哂:“操,你这么说,这家人是钻钱眼里去了,不但有自家有钱,还要子子孙孙十八代都做人上人……哈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呃。”姜荻闷叫一声,咬住下唇,“接下来怎么办?”
  他大概猜得到,顾延在揉按鬼手印,以缓解他身体的痛苦,可是作用到镜像世界的身体上时,却有着难以启齿的触感。
  姜荻蜷在一间昏暗的储物室躲着,强自忍住紊乱的呼吸和腿间的水迹,仗着顾延他们看不到全身,歪着身子屈起腿,相框放在膝头。按捺不住时,就用指甲掐手心和大腿后,留下一弯弯红月似的指印。
  “不舒服?”顾延似有所感,抬眸问。
  姜荻猛地摇头。
  “那为什么脸这么红?”
  姜荻想给顾延点播一首《听我说谢谢你》。他是真的谢,难道他要跟顾延说,别他妈摸了,都要摸硬了?不可能!打死都不会认!
  顾延耸肩,寥寥数语安排下第二日最后几小时的任务——其一,挖坟,把靳家人埋了。其二,回到靳家大宅的茶室,用笔仙再度召来涂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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